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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突然的襲擊

2024-11-30 02:52:05 作者: 真相之下

  王亞樵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不為這個為什麼。就是為這個我才殺了陳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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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笠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算是他的一大失誤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因為自己一時顧慮不到。竟會惹下如此大的麻煩。

  王亞樵從懷中摸出一把鋥亮的小斧子:「戴笠。以後你少拿這玩意兒在江湖上招搖撞騙。你已經不是我斧頭幫的人了。還有什麼資格用這個信物。」。說著他將那把小斧子重重的拍在身邊的一張小茶几上。咔嚓一聲。整個斧子竟然壓穿幾面掉了下去。

  杜月笙看了看戴笠。他長嘆一聲:「戴兄。你夠聰明。可你沒氣度。所以。這一次你又失算了。」

  「沒氣度。」。戴笠反問了一句。

  杜月笙點一點頭:「王幫主雖說乾的是暗殺的勾當。但內心光明磊落。分得清大小輕重。他要是為了跟你置氣。大可以去難為你。為什麼他要去難為陳其美。就因為陳其美跟你一條戰線。那他怎麼不來難為我呢。一直是我在上海灘幫你做事。他若要出氣。該當找我才名正言順。對吧。」

  王亞樵咧嘴一笑:「杜月笙。你很會說話嘛。不過你說的也算對。姓戴的自己沒有英雄氣。也就不會用英雄氣來考慮別人。」

  戴笠很想說這不是英雄氣。並且英雄氣是最不靠譜的東西。可他終究忍住了。現在不是跟王亞樵討論哲理的時候。他來是辦正事的:「王幫主。那您究竟是為什麼才殺陳其美。」

  王亞樵冷眼看著戴笠。那意思是說。我憑什麼告訴你丫的。

  杜月笙站起身來:「王幫主。事關重大。還請你。。」

  王亞樵怒道:「這是我跟戴笠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嘴。別以為你是青幫大亨就了不起。我王亞樵想殺你。那也不用費太大事兒。」

  杜月笙一開始跟他見面就在委曲求全。此時終於忍不住了。他冷笑一聲:「姓杜的能活到現在。也不是靠別人施捨的。我是你說殺就能殺的嗎。你若敢動我。從此之後再也別想踏足上海灘。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就有鬼了。」。王亞樵譏諷了一句:「我雖不知道為什麼。但你那位超級保鏢好像已經不在身邊多年了吧。別看你人多勢眾。可在我姓王的眼裡。都如紙人一樣。」

  王亞樵說到這裡。騰地一聲站起來。扭身就走。杜月笙待要喊住他。戴笠忽然臉色一變:「有埋伏。」。說完之後。他一下子臥倒在地。撲地的勁風將小茶几上那一盞昏暗的油燈給吹熄了。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杜月笙心中破口大罵。這戴笠腦子有點不大好使。他吹燈幹什麼。臥倒的姿勢有千百種。上過軍校的戴笠最起碼知道幾十種。他這麼直挺挺地一撲。為的不就是熄燈。他慣常在黑暗中做事。熄燈原本極妙。可他忘記了。對方也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物。他戴笠是黑夜中的幽靈。而人家可是黑夜中的毒蛇。

  剛才杜月笙的眼睛一直盯著燈光下王亞樵的那張臉。此時由明轉暗。瞳孔尚未適應。眼前立刻漆黑無比。他心中一沉。難道王亞樵要對自己和戴笠動手麼。

  來之前。他和戴笠之所以決定不帶任何人手。一方面是怕有閒雜人等。王亞樵不會出現。二來。他們也是算準了王亞樵不會對他們下手。可現在。戴笠如此反應。豈不是說明王亞樵翻臉了。

  周圍響起兩聲槍響。槍響過後是細微而又急切的腳步聲。如同抓耗子的老貓。戴笠從地上彈身而起。再起來的時候。他手上已經多了兩把手槍。屋裡的布局是他早就記熟了的。他身子微微一斜。立刻躲入旁邊一張八仙桌下面。然後他招呼杜月笙:「月笙。找地方隱蔽。王亞樵翻臉了。咱們要自保。」

  他們兩個勢單力孤。在這屋子裡面被對方盯上了。還有自保的必要嗎。有。因為戴笠和杜月笙都是能夠以一當十的人。只要還沒被對方撂倒。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杜月笙還用得著他提醒。他閃身來到戴笠身邊。可略一思索之後。他又離開戴笠:「這是摸黑火拼。咱倆在一個地方有弊無利。」。說完之後。他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一顆手雷。躲在了牆下。

  對方的攻擊短暫而狠辣。他們的目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小的動靜辦成自己想做的事。這種風格。正是王亞樵和斧頭幫的一貫行事方式。所有的人和槍都對著戴笠沖了過去。杜月笙很納悶。他們怎麼不沖自己來。

  杜月笙一探頭。他要支援戴笠。可他腦中靈光一閃。又重新蹲在了原地:「他們這麼做。難道是。。」。想到這裡。杜月笙手中的槍憑空亂開。根本沒往對方身上瞄準。投桃報李。對方的子彈從他周圍呼嘯而過。也沒對他進行瞄準。看到對方的舉動。杜月笙微微一笑:老子猜對了。

  戴笠儘管神勇。可這種場合下。單靠自己持槍明打明的跟敵人對抗。實在不是他的專長。若是比陰謀詭計。便是對方有幾百號人他也不在乎。可這種匹夫式的拼鬥。他正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他在撂倒兩個人之後。已經陷入重重包圍。杜月笙看他越來越難以支撐。終於咬牙扯下了手雷上面的保險。然偶他將手雷扔出去。不是扔向敵人。也不是扔向戴笠。而是對著空曠的房屋一角扔了過去。

  催命般的嘶嘶聲響起。周圍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安靜。接著轟的一聲炸響。炸塌了房屋一角。氣浪掀飛了家居擺設。沖天的火光一亮。七八個敵人的身影纖毫畢現。戴笠要動。可對方比他更快。或者說。對方比他更適應這種危險無比的環境。

  敵人們立刻制服了戴笠。然後一記手刀砍在他的頸椎上。戴笠暈厥。動手的人似乎還不放心。他招呼同伴用一條麻袋裝起了戴笠。然後扛了出去。

  短短的時間內。形勢風雲突變。那人回身對杜月笙咧嘴一笑:「杜先生。您幹嘛不反抗。剛才若是你們二位聯手的話。恐怕我們沒這麼容易得逞。」

  外面的月光順著炸塌的大洞灑進來。光線已經比剛才好了太多。杜月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對著他們微微一笑:「我豈止沒有跟他聯手。反而為你們創造了抓捕他的機會。嘿。剛才那顆手雷不炸的話。你們沒這麼容易抓到他。」

  「哦。」。領頭的那人臉上現出驚訝之色:「那閣下你是為什麼要幫我呢。」

  杜月笙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就算我們倆一起動手。那也最後逃不了被擒的命運。」。他又伸出一根手指:「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們肯定是王亞樵的人。所以你們不是為了殺我們。既然不殺我們。那我還動手幹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想殺你們。」。那人臉色陰沉下來。不管是誰。被人猜中了自己的意圖臉色都不會討好看。

  杜月笙更放鬆了。他乾脆點上一根雪茄:「若是王亞樵想殺我們。那他大可以自己動手。幹什麼還多此一舉的讓你們來。退一萬步說。他真想讓你們動手。那還有什麼必要現身跟我們囉囉嗦嗦的說一堆話。他可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

  杜月笙噴出一團煙霧:「再者說了。您幾位剛才一直都在招呼戴笠。沒有對我動手。可不就是為了親下戴笠之後要跟我談點機密的事嗎。要跟我談事。必須先要給戴笠製造一個遇襲的假象。這就說明你們也沒想殺他。只想讓他安靜地不要打擾咱們。對吧。」

  「全中。」。那人微微一笑:「杜先生就是杜先生。智商果然是沒得說的。」。他指了指外面:「等到姓戴的再醒來。她會發覺自己被裝在麻袋裡。而麻袋又被放進了垃圾桶裡面。他的身上。會有王幫主給他的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不遵規矩。略施懲罰。再有下次。斬去左手』。」

  說完之後。他又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杜月笙:「這是一張跟戴笠身上一樣的字條。你揣起來。到時候你給他看。就說你也受到了跟他一樣的待遇。」

  杜月笙嘆一口氣:「你們不是王亞樵的人。」。他指了指地上被戴笠打成重傷的兩人:「斧頭幫只有區區不到百人。每一個對王亞樵來說都彌足珍貴。他斷然不會讓自己的手下做炮灰。」。說完之後他又盯著那張紙條:「而且王亞樵也未必會喜歡這種彎彎繞。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說完他接過紙條。對上了對方那陰冷的目光:「你們最多就是來幫王亞樵的。說吧。你們是哪一夥的人。」

  「你的問題太多了。杜先生。戴笠在三個小時後就會清醒。我不得不提醒你。咱們的時間很緊迫。要是你一直這麼八卦的話。那你就沒有時間去見你該見的人了。」

  「走吧。帶我去見那個所謂的『我該見的人』。」。杜月笙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這些人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極為特殊的氣質。他實在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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