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衝動

  莊夢蝶是徹底放開了，在葉雲的懷裡哭的梨花帶雨說不出的可憐。而葉雲的一雙手都不知道要往那個地方擺放，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因為對方的哭聲而微微顫抖起來。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葉雲，這本小說你看過嗎？」莊夢蝶並筆頭敲了敲葉雲的腦袋，將一本瓊瑤小說塞到了他的懷裡。

  「切，我才不看瓊瑤的，酸也酸死了。看完整個人的心裡都會變得灰暗，我勸你也不要看。」葉雲拿起封面瞄了一眼，就看到上面寫著瓊瑤兩個字，當即不屑的仍到一旁。

  「可是這本書真的寫得好好哦，名字也特有詩意。失火的天堂，光是聽見名字就讓人迷醉了。」莊夢蝶秀美的眼眸中閃動著晶瑩的光澤，得……又是一個被瓊瑤式愛情給蒙蔽了的小姑娘。

  「詩意？天堂失火可是很嚴重的事情，你想啊！那些光著膀子的天使都會被燒成烤乳豬的模樣，整個天堂會瀰漫在哀嚎痛苦的**聲當中，這樣也算詩意？你腦子沒壞吧？」說完葉雲還伸出手去量了一下對方額頭的溫度，嘀咕道：「沒發燒啊，難道是心裡出問題了。不行我得聽聽你的心跳。」然後就賊忒嘻嘻的將腦袋湊過去想要聽莊夢蝶的心跳。

  「你要死啊，這可是在教室呢？」莊夢蝶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護住了自己的前胸，雙眼警惕的看著葉雲。

  葉雲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在教室你不好意思呀，沒事我們去寢室吧？現在那裡保證一個人都沒有。你這是病，得治啊！先讓我聽聽看嚴重不嚴重。」

  莊夢蝶羞不可耐，拿起厚厚的參考室就砸了過去，搞的葉雲抱頭鼠竄。旁邊的同學都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經常會出現這樣的片段，也不以為意。反而有些羨慕，整個三班也就葉雲可以跟莊夢蝶這樣說話，也只有他們的舉動不會讓老師產生懷疑，就算懷疑也會裝著沒看見。

  

  「坐好，不准動讓我掐一下。」莊夢蝶氣鼓鼓的說道，小巧的腮幫子鼓起說不出的嬌美可愛。葉雲可憐兮兮的坐回了原位，將胳膊伸到對方的眼前，然后庄夢蝶就用她纖巧的柔荑捻起了胳膊上的一丁點肉，狠狠的扭了一下，直把葉雲疼得呲牙咧嘴。

  「傻瓜，你怎麼不躲啊。」胳膊都揪得發青了，莊夢蝶看著心裡也有些疼惜，輕輕的再上面吹了一口氣，美目流盼的瞪了葉雲一眼，抱怨的說道。

  葉雲撓撓頭嘿嘿笑道：「你不是要掐一下嘛，我就讓你掐咯，不生氣了吧？」

  莊夢蝶咬著嘴唇，半晌才低聲說道：「笨蛋，笨死你得了。」

  葉雲就咧嘴傻笑。

  「你不看我就說給你聽，可不許不耐煩。」莊夢蝶拿出草稿本，翻到嶄新的一頁，先在上面話了幾個圓圈，然後寫上小說里幾個主角的名字，又用箭頭符號連接起來。

  整個下午，葉雲就趴在桌上安靜的聽著莊夢蝶給自己講解《失火的天堂》這本書，莊夢蝶講的非常得的認真，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而她的聽眾就不是那麼的專注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靜靜的凝視著她。莊夢蝶也知道，卻不說破，她很喜歡葉雲看自己的眼神，多看一眼幾乎就要將自己的心融化掉。與其說是她給葉雲講解小說，倒不如說是她一個人的獨秀。

  當傍晚時分的夕陽同教室的窗戶里撒進來之後，沐浴在夕陽中莊夢蝶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青澀少女臉上獨有的絨毛在陽光下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而那些淡青色的血管也全部落入了葉雲的眼中，粉潤的嘴唇一張一合，讓人有上去一親芳澤的衝動。

  葉雲的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他甚至再想，幾十年之後，等兩個人都老了。再在夕陽下這樣安靜的坐著，她傾述著讓自己感動的故事，而自己卻感動在她柔情似水的眼眸之中。

  不自覺的，葉雲的思緒飄回了兩人第一次去吃傷心涼粉的時候……

  「這裡能夠有什麼吃得嗎？環境好差哦。」莊夢蝶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躲避著地面上污穢的東西，同時有些抱怨葉雲將她帶到這樣的地方來。這裡的商家做出來的東西，是可以吃的嗎？

  看到她謹慎的樣子，葉雲放慢了腳步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來說道：「來吧！大小姐，我寬闊的背免費的借給你使用，可不要貪戀哦。」

  莊夢蝶有些羞澀，最終卻還是跳上了葉雲不是特別寬闊但是卻很溫暖的後背。葉雲雖然嘴上便宜沒有少占，可是當莊夢蝶真的趴到他背上之後，他卻只敢用雙手拖住對方的大腿，再也不敢往上前進一步。饒是這樣，莊夢蝶充滿了彈性的大腿還是會讓他忍不住心猿意馬。

  「不行瞎想。過了這段就放我下來。」莊夢蝶的小臉緋紅，敲了敲葉雲的腦袋讓他專心走路。葉雲大叫一聲：「回家咯。」然後就在古井巷裡飛奔起來。莊夢蝶也忍不住咯咯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迴蕩在空寂的古井巷之中。

  「老闆老闆，來三碗傷心涼粉！」雖然口頭上說只是過了那最爛的一段路就下來，可是到最後兩人好像都將這件事情忘記了，一直等到了目的地，莊夢蝶才羞紅著臉從葉雲的背上下來。剛剛落地的那個瞬間，心裡居然還有一絲的失落。

  「還有人要來嗎？」莊夢蝶聽到三碗這個詞之後，有些好奇的問道。但是更多的是抱怨，她可不想有人此刻出來打擾他們兩個人的獨處。只是少女的矜持讓她不好意思明著問，只能夠旁敲側擊的試探。

  葉雲擺弄著桌面上的調料，顯得有些焦急，不停的探頭往廚房看去，聽到莊夢蝶的話之後解釋道：「嘿嘿，我一個人可就要吃兩碗咯！而且我估計我還得吃第三晚。」那個時候莊夢蝶並不理解葉雲說的第三碗是什麼意思，不過等到涼粉端上來之後，她就明白了。

  只是吃了兩口，莊夢蝶就已經辣的小嘴彤紅眼淚不受控制的下落了，端起桌上的礦泉水一頓猛灌，小手在嘴巴外面不停的揮舞著，嗤嗤嗤的吸著冷氣：「哇，好辣好辣。」

  葉雲低頭對付著碗裡的涼粉，抬頭看到莊夢蝶有些抓狂的樣子，哈哈笑道：「當然啦，不然怎麼叫做傷心涼粉。你看你現在，不就是吃得傷心了麼？」

  莊夢蝶將面前的瓷碗推到一旁，撅著小嘴道：「你太壞了，也不提前告訴我會這麼辣。我現在嘴巴里什麼味道都感覺不到了。徹底麻木了。」

  葉雲招手叫來一碗涼糕，笑嘻嘻的說道：「這個不辣喲，也是這家店的招牌小吃之一。你嘗嘗。」

  莊夢蝶不確信的舀了一勺涼糕塞到嘴裡，幾秒鐘之後就被這個味道吸引了。而葉雲則不過癮的從辣椒罐中又舀出了兩勺辣椒，拌勻之後呼哧呼哧的狂吃起來。等他把自己面前的兩碗吃完之後，非常坦然的將莊夢蝶只吃了兩口的涼粉端到自己面前，淋上辣椒油之後再度大塊朵頤起來。

  莊夢蝶看著葉雲狼吞虎咽的樣子，心裡忽然就感覺到了甜絲絲的……

  想起往事，葉雲只覺得心裡被一種叫柔情的東西塞得滿滿的，轉首莊妹妹，看到她還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

  「好了，別哭啦。旁邊的人都在看我呢，我真是比竇娥還冤枉啊，姐姐，你能不能停下來說句話啊！」

  輕輕的拍著莊夢蝶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哭了。不然非得把警察招來不可。

  經過這一陣的發泄，莊夢蝶心裡的委屈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剛才的勇氣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有些惶急的逃離了葉雲的懷抱，雖然那種滋味讓她有些不舍。可是這是在大街上，她可沒有林嵐那樣彪悍的性格，剛才的舉動已經是她可以做到的極限了。

  「葉雲，我們回到以前那樣，好麼？」莊夢蝶怔怔的看著葉雲，那眼神看得葉雲心裡一陣的發緊，好像自己不答應她就會犯下天怒人怨的錯誤一樣。伸出手想要輕撫對方的臉頰，到了半空中卻又停下來，不敢再往前一步。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青澀的少年，後世十年的人生閱歷在這一刻蕩然無存，他有些患得患失，心裡就像是被幾千幾萬跟細小銀針同時扎著，鼻腔也有些酸。

  莊夢蝶卻上前輕輕的拉住了他的手，輕聲道：「我喜歡你葉雲，我好喜歡你。我不想再冷戰下去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問我關於王科的事情嗎？我不相信聰明的葉雲會看不出來我跟王科之間的關係。」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葉雲，他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再也不顧及旁人的眼光，將莊夢蝶狠狠的攬入了懷中。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太傻了，過了這麼多年才真正的明白過來，對不起。」葉雲不停重複著這句話，緊緊的抱著莊夢蝶，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一樣。

  莊夢蝶其實也嚇了一跳，潛意識中就想要逃離。可是轉瞬之間她的心裡就被歡喜填滿了，同樣緊緊的抱著葉雲，將螓首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之後，幾個月以來，第一次有了充實的感覺。以前失去的那些東西，又悄然的回來了。

  「咦，葉雲你的兜里裝了根棍子嗎？」莊夢蝶抬起頭疑惑的問道。

  葉雲大驚，差點給嚇痿了，將莊夢蝶微微的推開了一些距離，身上半躬著以此來掩飾自己的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