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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虎狼之秦!(求訂閱)

2024-05-07 01:13:17 作者: 冥狄z

  嬴政乘坐的駟馬高車,在王府外尚未完全停穩,四周的恭迎聲就已傳出。

  「臣恭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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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著這一聲聲嘶啞悲愴的呼喊聲,嬴政也是縱身下了車。

  驟然間。

  守候王府的百官放聲大哭起來。

  嬴政沒有理會,大步匆匆的穿過哀哀人群,來到了王府門口。

  府門口。

  王賁長跪在地。

  帶領著王氏子弟迎候著始皇。

  王賁哀聲道:

  「臣王賁恭迎陛下。」

  「家父......家父......」

  嬴政把王賁扶起,神色肅穆道:

  「朕已經知道了。」

  「老將軍逝去,朕同樣痛心疾首,朕當親自為老將軍護靈執紼,以告老將軍在天之靈。」

  「老將軍的葬禮當以國喪大禮舉行。」

  「老將軍的陵園修造,朕已下令讓頻陽縣令親去監工。」

  「老將軍的喪葬用度,皆由少府承擔。」

  「王賁你也要注意身體,那兩名醫生,朕已下令讓他們繼續留在王府,而今老將軍逝去,你可要給朕打起精神。」

  王賁感激道:

  「臣多謝陛下恩賜。」

  「只是陛下親自執紼送葬實在不妥,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嬴政搖頭。

  「朕說出的話,豈有收回之禮?」

  「朕負王氏多矣。」

  「老將軍為大秦立下赫赫戰功、勞苦功高,朕不親自送老將軍一程,朕實在心中難平,你就莫要推辭了。」

  「王賁代王氏拜謝陛下。」王賁跪地拜首道。

  嬴政長嘆一聲。

  悵然道:

  「帶朕去看看老將軍。」

  ......

  看完,嬴政沒讓王賁繼續陪同,讓其繼續去操辦葬禮,自己去見了一下老夫人,略作停歇,也是準備回宮了。

  走至府門。

  卻是看到了成山的花圈。

  不由好奇道:

  「這些都是何物?為何這麼多?」

  這時。

  郭旦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臉上帶著哀傷,作揖道:

  「回陛下。」

  「都是百官送來的花圈。」

  「用以哀悼和紀念老將軍的。」

  「臣年少頑劣,雖然對老將軍去世萬分痛心,卻是寫不出什麼好的輓聯,實在是悔不當初啊。」

  郭旦扼腕垂淚。

  嬴政看了郭旦一眼。

  點頭道:

  「你卻是有心了。」

  「這些花圈中,你送的那個?」

  郭旦臉上露出一抹猶豫,遲疑道:「臣......臣字跡潦草,卻是入不得陛下眼,陛下還是看其他人的吧。」

  嬴政冷聲道:

  「郭卿對老將軍一片赤誠,朕又豈會去怪罪?」

  郭旦雙眼通紅道:

  「臣......臣多謝陛下理解。」

  「臣送的是那個。」

  郭旦伸出手,指向了最中間。

  嬴政順著郭旦指的方向看去,見到郭旦的花圈竟位於中央,眼中不由露出一抹異色,他的目光在郭旦身上停了一息,隨後才邁步走了過去。

  看著上面的輓聯,嬴政微微額首。

  念道:

  「天上大星沉萬里雲山同慘澹。」

  「人間寒雨迸三軍笳鼓共悲哀。」

  嬴政看向郭旦。

  沉聲道:

  「郭卿前面倒是自謙了,這輓聯跟老將軍的一生卻是相得益彰,何來不合適一說?」

  郭旦面色微囧。

  低聲道:

  「陛下。」

  「臣是旁邊開疆那個。」

  嬴政眉頭微挑,看向了一旁。

  佇立良久。

  說道:

  「花圈自己動手,輓聯也親寫,郭卿對老將軍的至誠之心,想必老將軍一定也能感知到。」

  「你屬實是用心了。」

  「不過......」

  「這花圈是出自何人手筆?」

  聞言。

  郭旦作揖道:

  「臣只是做了自己應做的。」

  「這花圈非是出自朝臣之手,而是出自一名史子。」

  「史子?」聽到史子二字,嬴政眉頭一跳。

  郭旦卻是沒有察覺。

  繼續道:

  「啟稟陛下。」

  「確實是一名史子。」

  「這名史子名為秦落衡,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僅會岐黃醫治之術,還精通喪葬禮儀。」

  「臣早前聽聞,也頗感驚訝。」

  「為了習得這編花圈之術,臣還特意去了這名史子之居所,讓其親授編造之術,在臣看來,這花圈雖然並不貴重,但親手編織的卻是更能體驗誠心。」

  「臣認為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對老將軍的緬懷悼念。」

  「老將軍......」

  說到動情處,郭旦也是潸然淚下。

  嬴政沒有理會。

  沉聲道:

  「秦落衡你還真是多才多藝。」

  聞言。

  郭旦目光微動。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話鋒一轉。

  點頭道:

  「回陛下。」

  「這名史子確實很有才略。」

  「剛才陛下念的輓聯,就是這名史子所寫。」

  「臣每每念到那句輓聯,心中也不由浮現老將軍的身影,雖然只是短短兩句,卻是映照了老將軍的戎馬一生,此等文采,臣確實是自愧不如,臣若是有其十分之一二的才能,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臣實在羞愧!」

  嬴政看了眼郭旦,拂袖離開了。

  「臣恭送陛下。」郭旦恭敬的相送。

  「臣恭送陛下。」

  百官相送。

  等嬴政走遠,郭旦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驚疑。

  他有些猜不透始皇的心思。

  自語道:

  「難道我拍錯了?」

  「不該啊。」

  「聽陛下這口氣,明顯是認識這名史子,這麼有才能的人,陛下沒道理會厭惡。」

  想到這。

  郭旦心中一定。

  暗道:

  「以後要時常跟這名史子走動了。」

  「還未出學室,就已經落到了陛下眼中,還攀上了王府的交情,日後出了學室,豈不是比那些郎官升遷還快?」

  「玉扳指確實是小氣了。」

  「不過。」

  「這名史子確實厲害。」

  「我都沒想到,自己編花圈,自己寫輓聯,效果能這麼好,我能這麼出風頭,還多虧了這小子。」

  「不錯。」

  郭旦抬起頭。

  臉上重新變成一張哭喪臉。

  他沒有去百官之中,而是去到王離身邊,在一眾署官的羨慕嫉妒恨中,跟王氏的人互道悲慟。

  ......

  停靈三日後。

  王翦的靈柩即被護送出了頻陽。

  這是王翦食邑之地。

  清晨。

  王賁親率三千甲士護靈上路。

  當先是一輛三丈余高的雲車,雲車垂下一副輓聯,高懸一面秦軍大纛(dao),這是嬴政親題的輓聯。

  右云:『六軍司命』。

  左云:『大秦柱石』。

  那面迎風獵獵的黑色大纛旗上,上一行是一行白色大字。

  『武成侯王翦』。

  中央四個斗大的白字為『魂歸故土』。

  雲車之後,王賁率領一千甲士開路,人手一支兩丈余長的長矛,每支長矛上都挑著一幅細白的白幡,白茫茫一片,猶如大雪飄飛。

  甲士之後,是兩輛各以六馬駕拉的巨大靈車,靈車之後,則是公子胡亥率領的兩千護靈騎士。

  人各麻衣長劍挺立,黑森森如松林無垠。

  靈車行進在寬闊的出城大道上,豈曰無衣的秦風,歌聲悠長連綿的迴蕩著。

  一路北上。

  道中商旅停車駐馬,四野民眾聞聲而至,肅穆哀傷遍及。

  咸陽宮偏殿。

  嬴政正在召見將軍蒙恬。

  嬴政高坐於上。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蒙恬,默然片刻,才終於開口,平靜中帶著幾分肅殺之氣。

  「蒙恬,朕問你幾事,須得如實作答,不得有任何絲毫虛假,即便是善意,也不准,你可聽清楚?」

  蒙恬作揖道:

  「末將明白,絕無虛言。」

  嬴政微微額首。

  說道:「老將軍病逝後,軍中穩定否?」

  蒙恬道:

  「老將軍病逝之初,軍心確有動搖,但近日已經穩定,末將敢向陛下保證,大秦軍心絕無任何問題。」

  嬴政點頭道:

  「若大軍北伐,王離可為副將否?」

  蒙恬道:

  「自無不可。」

  「王離將軍性情敦實,常年熟讀兵書,能力毋庸置疑。」

  「臣與之接觸,發現王離將軍言行間透著一股勃勃之氣,也具有過人之識,頗有王氏餘風。」

  「臣認為王離可為大軍副將。」

  嬴政繼續道:

  「大軍銳士整訓如何?」

  蒙恬道:

  「已頗有成效。」

  「上馬可出塞,下馬可御守。」

  「言行令止!」

  「好。」嬴政大喝一聲,隨即嘆息一聲,坐正身子肅然道:「第四宗,蒙武將軍身體如何?」

  聞言。

  蒙恬臉色微微一變。

  「陛下......這,這是......」

  「照實說!」

  「陛下!」蒙恬一聲哽咽撲拜在地,頓首道:「阿翁......阿翁身體已大不如前,前些日告祭王老將軍回來,突然就長臥不起,毅弟這些人更是徹夜服侍。」

  「只是家翁已不進湯藥!」

  「恐......」

  蒙恬眼中已是垂淚。

  將星齊黯。

  嬴政心中也頗不是滋味。

  十幾年前,這些將領是何等英姿,而今卻一個個臥病在榻,果真是世事無常。

  嬴政道:

  「既然軍中已穩定,你先服侍蒙武將軍吧,蒙武將軍為大秦出生入死,朕又豈能見到其病危子卻不在的情況。」

  蒙恬拜首。

  「多謝陛下。」

  「只是軍中要務繁多,末將若是離軍,朝堂擬定的北伐匈奴一事卻是要延後,匈奴狡詐,見大秦朝中震盪,定會率大軍南下,到時北境恐會陷入到騷亂之中。」

  「臣不敢阻陛下大計。」

  嬴政擺了擺手。

  沉聲道:

  「朕意已決。」

  「朕知道這個頭曼單于膽子大,但匈奴在朕眼中也就一頭野狼,而大秦的名號是甚?」

  「虎狼之秦!」

  「他若敢率兵南下,朕定咥(xi)的它連骨頭渣也不剩。」

  「大秦劍鋒所指,敵莫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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