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情流露

  沒多久，俘虜的關押工作算是完成了，不過戰場上的屍體還沒清理乾淨，整個寨子和土牆外的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夏季炎熱的太陽暴曬下，屍體的腐爛速度很快，熱風吹過，一陣令人嘔吐難聞的惡臭襲來

  屍體的惡臭味對有水族人來說早已是習以為常了，以前沒食物的時候跟禿鷲，土狼搶腐肉吃都是經常的事不過原始人習慣，華曦可不習慣腥風還沒吹到，惡臭就猛烈地襲擊了他的鼻子

  「嘔……嘔……啊…………」強忍了半天的華曦，最終忍不住把早上吃過的燻肉和果肉吐了個精光難得一見的奇蹟在發生在族長的身上，惹得周圍族人陣陣笑聲

  由於整個白天幾乎都在忙著對付狗頭族，消耗大量體力和精神的族人，肚子都雷鳴般示威著不多時，不斷掠起的篝火被點起，巨大的陶鍋內河水不斷翻滾沸騰著，湯汁里的肉塊和骨頭不斷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挑逗著大家的嗅覺神經和不停攪動著空空如也的胃部

  看到大家都餓得不行了，華曦示意今天的慶功宴正式開始華曦的話音剛落，每個陶鍋都圍滿了飢餓的人群，喝罵聲、怪叫聲、陶碗碰撞聲、嚼肉聲以及幾乎**的族人匯成一副「惡狗搶屎」的畫面這次因為是部落第一次以少勝多，傷害不大的部落戰鬥，華曦特地吩咐負責煮肉的族人宰殺幾頭剛養了幾天的野牛、山羊，他要好好犒勞一下部落的勇士們這也是一種提高士氣的手段

  「有這麼餓嗎？整個剛放出來似的」華曦腦海中閃出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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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最大最多肉的幾塊牛肉被族人用陶碗裝好，小心端到了華曦面前

  華曦自然接過陶碗，抓起其中一塊牛肉正準備咬下戰場上血淋淋的屍體畫面忽然浮現在他的腦海里嘔…………嘔……，華曦再次把胃部僅有的水給吐了出來

  這回族人沒敢再笑了，因為他們看到族長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好像生氣了首次經歷這麼血腥的事情，又連嘔了兩次，任誰的面色都不好

  「草，看來要好幾天都不能吃肉了，看到肉就想吐」華曦面色陰沉地獨自離開吃飯的大空地，回到族長和長老才擁有的單人房休息

  在華曦離開的那刻，一直注意族長的華安早已留意到族長的異常華安思索了下，悄悄站了起來離開了正搶著陶鍋內肉塊的族人

  「大長老？看來這個狗頭族不簡單啊逃跑了數百人，恐怕會回來報復，要做好防禦才行西面，西南面……馬……以…………」

  房外不時傳進族人的呼喝聲喝和歌聲漸漸的，華曦一直繃緊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眼帘緩緩落下，睡了就在華曦剛睡著沒多久，長老華安往族長房間走了過來

  原始人貌似沒有敲門這個禮貌習慣，身為長老的華安也絲毫沒有這方面的覺悟華安剛踏進來就瞥到躺在鋪墊著一層厚厚乾草的地上，看樣子似乎睡著了華安沒有叫醒族長華曦，只是把手上剛剛從負責煮肉工作的婦女拿過來的一盤水果放到華曦的榻旁跪下身子輕輕擺下果盤後，華安仔細端詳了好一會這個給有水族帶來翻天覆地變化的新族長漸漸，眼睛有點濕潤……眼前的組長漸漸有點模糊…………

  不知道多久，房間內只剩下入睡著的華曦和一盤看起來像是剛剛摘下的野果

  次日早上，嫩綠色葉子的葉尖凝聚著點點晶瑩透徹的水珠早上的晨霧還沒散去，夏季的太陽就把它那溫暖得有點過分的陽光灑在大地上

  「啊…啊……啊啊……奶奶的好舒服啊…………」一連打了好幾個呵欠的華曦舒服得最大限度地伸展著懶腰

  一覺醒來，華曦覺得現在精神狀態非常好，剛想爬起來時忽然發現榻前的果盤

  「咦，誰把野果放到我房間來的？噢，太餓了，管他呢，填飽肚子最要緊」稍覺驚奇的華曦隨後就被咕咕直叫的五臟廟提醒自己還沒吃東西呢，連忙抓起其中一個果子啃了起來

  「大爺的，之前吃怎麼沒覺得這麼好吃嗚，好吃，水也夠多，嘿嘿！」邊啃邊自言自語的華曦簡直就覺得這水果是世上最好吃的水果，比沃爾瑪超市里賣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最後還丟出一句：「這才是真正的無害綠色水果，靠」

  就在華曦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華曦聽到房外一陣雜步聲傳來一會，華安、華豐、華勇幾個魚貫般走了進來

  「咦，你們幾個吃過沒？我這還有幾個水果，一起吃點」華曦略感意外地看著這幾個部落幹部問道

  「吃過了，族長你慢吃」華安幾個人點了點頭，隨後坐了下來

  「額，大清早的，你們幾個有事嗎？」在華曦的印象里，這幾個人從來沒有這麼早一起結伴過來找自己，奇怪問道

  「是的，是關於那群俘虜的……」華安邊說邊捧著一碗肉湯往華曦面前遞了過去

  「額，哈哈，我都幾乎忘了這件事了嗯，這碗湯是？」華曦撓了撓腦袋，不過在看到華安端的那碗肉湯時，不解問道

  「族長，我們……唉…………」此刻靜坐一旁的華勇突然出聲了，只是他才說了幾個字就覺得咽喉那似乎有點東西掐住，說不出來華勇覺得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族長，喝了這碗肉湯！」此時華豐也說話了說話雖然還順暢，不過華曦從那略略頓挫的話中知道，他似乎也和華勇一樣帶著點亢奮似的東西

  「額，你們這是怎麼了？能說一下嗎，你們實在是把我給搞糊塗了！」華曦給眼前這三人搞得有點莫名其妙，難道，最後的早餐？但那些狗頭族就算要報復自己，也沒這麼快啊

  華勇和華豐看來是說不清楚的了，華安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凝望著眼前這個帶給部落太多驚喜的人說道：「族……族…長，你太辛苦了…………喝…喝了這碗湯！我……我我……」華安本來已經準備好咬說的話了，但是說著說著，激動的情緒還是不受自己控制，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不過，他們的情緒華曦接收到了，在華安說到「辛苦了」這三個字的時候，華曦就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情緒的感染力是不容懷疑的好的壞的，只要一個人有一種情緒，身邊的人就很快可以然受到他傳達出來的情緒

  「哈……哈哈，你們這……幾個……多大了還這樣，太……太什麼了……」在深圳務工的華曦，見慣了社會的無情和殘酷，人們之間的冷酷，驟然間感受到眼前這種發自內心的溫暖，不爭氣的淚珠逐漸模糊了自己的雙眼，要說的安慰話也變得斷斷續續，越來越小

  原始人，沒有太多關於利益的功利想法，那種真實情感深深切切打動著華曦這個有點自私的現代人

  良久，室內催人淚下的情緒慢慢散去有水族的高層班子之間的感情得到進一步的鞏固和發展，他們的肩上承載著帶領族人好好活下去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