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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章 當真失憶 藥

2024-11-29 14:16:11 作者: 清若七

  「阿若的心思往日裡總是最好的,不必如此想,」他輕輕淺淺笑著,「說來,阿若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她慌神睜開眼來,「是什麼?」

  「一場婚事,」他緩緩近身將她牢牢抱在懷中,語氣溫柔得要化出水來,「阿若曾經許諾過我,回京便與我成親的」

  她猜得出自己與他定不是普通關係,便順意點點頭,「那我們回京便成親」

  他低低應了聲,「我這次,定不會再讓你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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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若昏昏沉沉地回抱住他,轉瞬卻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傍晚,白朮上午端過來的細粥並幾樣小菜還好端端地擱在房裡的小圓桌上,涼透了

  林嗣墨晚上帶了卷宗到她房裡來,夏若有些詫異道,「帶這些過來幹什麼?」

  「我在這裡看你睡著,以前你夜裡睡覺也是極不安穩的,」他從燭台邊抬眸沖她淺淺一笑,「我便一邊守著你一邊看卷宗,你且安心睡著便是」

  「我以前……」夏若小心道,「很不安分麼?是不是那種很讓你們擔心的不聽話的人?」

  林嗣墨溫柔一笑,「你以前也很懂事的」

  「哦,那就好……」她拉了被子躺下蓋在身上,末了又扭頭看過來,「你要幾時休息?晚上看書有些費神,對眼睛也不好」

  他笑著眨眼,從卷宗上抬起右手來,拿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我的眼眸,是金色的,你以前說過,金色的眼睛怎樣都壞不了的」

  她心中被某處牽動了下,「啊,是嗎……」

  體內暖氣涌動了幾分,她閉了眼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似有人摸了摸自己額頭,似乎還笑了聲,「這丫頭,還說著話呢,居然就睡過去了」

  她只覺觸到自己面上的手溫潤無比,似有無邊暖意源源不斷地注進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之中,她愜意到不行,朝那處又蹭了蹭,心滿意足地睡去

  再醒來日上三竿,夏若睜了眼來便看見林嗣墨還坐在那張桌前,她揉了眼問他,「你昨夜沒睡麼?」

  他笑了笑,放下手裡執著的一管狼毫,「我今早上起得早,便過來瞧瞧你醒了沒」

  「這樣啊,」她有些臉紅,「我總是一睡就醒不過來的樣子,讓你久等了」

  他走近來把她扶起來,「還是乏力麼?」

  「就是很累,睡著的時候感覺手腳都沒力氣動,昏沉沉的」

  他斂眉隱了面上神色,「我昨兒配了藥,待會用早膳之前要記得服用」

  夏若頭腦之中暈晃晃一片,扶著他站了起來,正有白朮端了水盆並洗漱牙具進屋,見夏若穿了衣服站在屋內,先是笑了笑,「青州女眷也少,便讓我來服侍你,還望不要嫌棄」

  夏若忙擺了手道,「這些我自己來便好,不敢勞煩姐姐的」

  林嗣墨與白朮對視了眼,白朮眸內一黯,重而笑開著道,「現在怎的生分了許多,以前你梳頭都要吵嚷著讓我來呢,來,手伸過來,我與你帕子洗臉」

  夏若有些慌,「或許以前是我不懂事,姐姐千萬勿要折煞我了才是」

  她抬眸去看林嗣墨,也是羞赧一笑,「請你先去外間等我下,我洗把臉片刻就來」

  林嗣墨微微一笑,「好,我等你」

  白朮與他一同慢慢走出去,臨了又回首一笑,「阿若要是應付不過來,姐姐就在外面,叫我聲便是」

  夏若忙不迭拿下臉上的帕子,合著熱騰騰的水汽與她點了許多遍頭

  林嗣墨甫一繞過屏風便冷下臉來,寒氣從眼底直冒出九霄,白朮駐足望向他,「早先便聽說殿下的奇異谷里有靈藥,說是那藥名為聖意草,說是服用之後便可短暫忘卻一些事,可若是過多,便會性格大變沉鬱寡言,不知我此言可對」

  他拿眼輕飄飄瞟了過來,白朮眼底直視了他片刻,終是架不住將視線收了回去,林嗣墨負手站定道,「我此前只與她服用過幾次,還是哥哥去世那段時間,我見阿若整日裡沉浸悲意卻不能提早告知她真相,索性便拿了聖意草配成的藥丸與她服下……」

  他轉了身走至窗邊,「可我是另混了些輔藥一起的,並且未長期服用,應不至於如此」

  「阿若以前從不拘禮於小事,」白朮一臉神傷,「可今日,卻是我要為她做這些都不依,還說著害怕勞煩我的話,她若是忘了前塵往事自然是好,可何故連性子也轉了如此大的彎?」

  林嗣墨捏了眉心仰面一嘆,「罷了,我再慢慢與她回想從前,或許能讓從前那個整日笑著的她回來也說不定」

  白朮也欲說話,林嗣墨卻回身做了禁言的手勢,夏若挽著髮髻正從屏風後頭繞著走出來,見了他二人先是頓了腳步,後又退了步隱到屏風之後,笑得有些勉強,「我還道你們都在門外呢,我髮髻也匆忙著梳了下,馬上便好,失禮之處還望勿要見怪」

  林嗣墨於袖中攥緊了拳頭,一臉隱忍卻還是笑道,「無事的」

  夏若有些拘謹地走出來,扯了扯衣擺又低頭看了鞋面是否乾淨,「我隨便打理了下,應該不算難看罷?」

  這話其實正經說著並未覺得有甚,林嗣墨與白朮卻是異口同聲笑了出來,白朮面上終於輕鬆了些許,上前牽了她的手調侃道,「阿若總還是有一樣沒有忘,愛美的性子倒是一直留著呢」

  林嗣墨以手握拳輕咳了聲,「午時便要拔營回京,我們快些去用早膳,」他握住夏若的手,「你現在可有想吃的東西?」

  「水晶蝦餃或是小籠包,」她皺眉想了想,又加道,「不太想喝細米粥」

  話畢白朮已是噗地一聲笑出來,夏若茫然朝她看去,見她面色隱隱有寬慰欣喜神情,「阿若口味依舊,走,姐姐為你準備了許多,還怕吃不完呢」

  二人走近前廳,正可以見到不遠處的校場,全然是一幅熱火朝天的景象,各士兵皆是紛紛吆喝著搬東西,夏若眯眼望去,有位紅衣女子正與一位帶刀侍衛模樣的人說笑著什麼,那男子有些眼熟,女子模樣妍麗,只是不知為何在這之前為戰場的青州

  林嗣墨順著她視線也望過去,面色一沉扶住她的肩讓她坐下,「快些吃東西,你白朮姐今日起得早,特意親手為你做的」

  夏若忙收了神安分坐下,一言不發地動筷,林嗣墨朝外面遙遙一招手,方才她看的那位侍衛注意到忙走了過來,甫一進屋便抱拳作禮道,「雙河已打點了軍中將士,李上將軍今晨已先動身,說是……」他瞄了一眼正安靜著吃東西的夏若,遲疑了片刻,又道了聲得罪,附到林嗣墨耳邊低語了幾句

  林嗣墨沉默了半晌,嘆氣道,「如此也好,長公主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那日起便咳血,如今也還是一直臥床不起的勢頭,只怕……」

  夏若抿緊嘴默默聽著,直覺便知這件事與自己有莫大關係,她抬眸去看林嗣墨,正想問問,田雙河卻一抱拳道,「雙河先於外頭候殿下吩咐……」

  話還未說完,已是有抹紅影闖進來,聲音還好,並不咋呼,倒顯溫柔得緊,「見過殿下,殿下晨起可用過早膳了?」

  林嗣墨未開口,在一旁也正吃著的白朮抬頭淡淡道,「殿下這不正吃著呢嗎?杜小姐可用過早膳了?」

  她扭扭捏捏地只知間或朝林嗣墨拿出一瞟,林嗣墨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眼觀鼻鼻觀心,夏若見她眼神愈發熾熱,又想著昨日林嗣墨與她說過成親之事云云,心下有些瞭然,不經意將身子往林嗣墨處湊近了幾分,意味不言自明

  杜蘅正想著眉目傳情,卻被夏若攪了局,有些火大,拿眼便狠狠朝她看去,卻不由愣了愣,「這位……這位是……」

  林嗣墨朝夏若寬和點點頭,夏若輕聲道,「我是熙王府里的夏若,不知小姐是?」

  「你,你,你,」杜蘅瞪大了眼,林嗣墨冷冷朝她看去她倒也不畏縮了,只知死死看住她,夏若有些莫名,問了聲,「我怎麼了?」

  「我找你許久了,」她竟是喜不自勝,差點就要撲過來,林嗣墨將夏若攬在自己懷裡,寒聲道,「杜小姐這是為何?」

  杜蘅終於不再一雙眼睛只痴黏住林嗣墨,糾糾纏纏繞住夏若,激得她一個寒顫,杜蘅卻又瞪了眼喊了聲,「不對!當日我與和王見你時,你明明是男兒,卻為何,為何,」她面上青白相交,神色瞬換不已,「你怎麼會是女兒身!」

  「阿若於朝中為官,自然有時要穿官服,官服常能隱去女態,」林嗣墨淡淡道,「杜小姐或可回去一試」

  杜蘅依舊瞪牢了夏若,口裡還自顧自念著,「明明,明明和王都說你是男兒,我怎可能……」

  她居然說著便哭起來,「我尋了你那樣久,還以為與殿下親近些便可與你相識了……你卻是個女兒身,你騙了我,」她哭著聲音漸大,竟有轉為嚎啕之勢,「你無故騙得我這樣辛苦,卻現在又裝出如此無辜之態,簡直是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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