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領領要搞明悅兮,景見cp(一更)
2024-05-06 23:40:05
作者: 顧南西
方狗頭說,明悅兮被一老總看上了,老總想潛她,是景召替她解了圍。
十一點,商領領開了直播,整場下來,她都不在狀態。奇怪的是,直播間的人數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漲得有點離譜。
大概是某公司過來秀他們強大的數據團——水軍。
果然,她一下播電話就打來了。
「餵。」
「你好,商小姐,我是熱麗傳媒的內容總監。」
商領領情緒不佳,話都懶得多說,兩個字打發:「不簽。」
「你是擔心合約問題嗎?我們公司和你們平台有過多次合作,合約這塊你完全不用擔心。」
熱麗傳媒最近遇到了瓶頸,歌手類的網紅太容易被模仿,需要另闢蹊徑。
Ruby是全能型的聲音主播,只要長得不是太差,化妝再加上濾鏡,要捧紅很容易。
內容總監拿出誠意來:「我們公司是誠心想跟你合作,聲音類的主播目前只接洽了你一個,如果簽約成功,我們會給你最好的推廣資源。你有什麼要求,我們也會儘可能地滿足你。」
這內容總監有點東西,很會談判。
「簽了我之後呢?把我捧成網紅?」
「商小姐你的聲音條件這麼好,也可以考慮配音和擬音,最近有一檔配音綜藝就很火,其實也有很多網絡藝人轉型成功的例子,你知道明悅兮嗎?她正式出道前,就是我們公司簽的歌手。」
這樣啊。
商領領有點興趣了:「什麼時候簽約?」
「商小姐你方便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
雪下了兩天,周六上午太陽出來了。景召不在,星悅豪庭好像都冷清了很多。
化雪的時候比下雪的時候還冷,景倩倩是一隻又怕冷又懶惰的貓,趴在自個兒窩裡,動都不動一下,太陽把它曬愜意了,它也頂多就是搖搖尾巴。
天不是很冷嘛,它媽媽陸女士給它穿上了花襖子,頭上還綁了朵毛線編的大紅花,它不喜歡,一直拿爪子扒拉。
陸女士剛剛下樓了,把商領領留在了1703,她一個人無聊,在跟貓說話。
「景倩倩。」
景倩倩看著外面的花花世界,沒有搭理。
「你想不想你哥哥?」
景倩倩高貴優雅地喵了聲。
「你說他現在在幹什麼呀?」
景倩倩繼續高貴優雅。
「為什麼不接電話呢?」商領領拿出手機,是今天第n次看微信,「也不看微信。」
她心情低落,把愜意的景倩倩從貓窩裡拖出來:「你平時那麼黏他,他走了你不想他嗎?」
懶惰如景倩倩,拖哪趴哪。
商領領一下變臉,超級凶:「你不准黏他。」
「喵。」
「叫我嫂嫂。」
「喵。」
一人一貓正對峙著,樓底下有人大聲喊陸女士,問她打牌不。
陸女士說沒空。
商領領走到陽台邊上,往下看,看到陸女士領著一個人,是秦響,她來看房了。
秦響看中了二樓,因為二樓太陽照不到,房價最便宜。
陸女士帶她在二樓逛了一圈:「還有其他問題嗎?」
秦響身上穿著一件軍綠色的棉大衣,那棉大衣門衛老鍾也有一件,不過秦響這件應該是洗過很多次,皺巴巴的,有點褪色,看著也不保暖。
她問陸女士:「我可以找室友合租嗎?」她想找個室友分攤房租。
陸女士很好說話:「當然可以,室友的房租你直接收就行了,不用再經過我。」
星悅豪庭離殯儀館不算遠,小區環境也好,如果找到了室友,二樓的房租價格不會超過秦響的預算,她思前想後,就只剩一個問題。
「您知道我在殯儀館工作嗎?」
這姑娘看著樸實,陸女士對她很有好感:「知道,你是領領的同事嘛。」
秦響的上一位房東一開始不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後來知道了就把她趕了出去,連另外找房子的時間都沒有寬限,所以這次秦響不打算再隱瞞。
「我跟商小姐有點不一樣。」秦響說,「我在火化間工作。」
火化師是比遺體整容師還要讓人忌諱的職業。
陸女士還當是什麼事呢。
「沒什麼不一樣,不偷摸拐騙,哪一行工作不是工作。」陸女士就囑咐一句,「不過我知道就行了,別告訴其他人,畢竟什麼樣的人都有。」
秦響明白陸女士的顧慮:「嗯,我知道了。我能今天下午簽約嗎?」
她現在住在小旅館,小旅館不能生火,吃飯的開支很大。
「什麼時候簽都行。」陸女士聽商領領說了秦響的情況,很體諒她,「你要是沒地方住,也可以先住進來,過後再簽約。」
秦響拿陸女士當貴人,看她的眼神很感激:「我下午搬進來。」
「東西多不多?要不要我找人幫你搬?」
「東西不多,我一個搬得完。」秦響覺得陸女士人太好了,太深明大義了,「謝謝。」
「不用客氣。」
房子最終敲定了,秦響租中戶,202房,陸女士帶著她最後再看一遍,要確認熱水、煤氣、燈泡這些都沒問題。
商領領抱著貓下來了。
「秦師傅。」
「商小姐。」
「有看中的嗎?」
秦響點頭。
商領領握著景倩倩的小爪子,對秦響招招手:「那以後我們就是租友了。」
「嗯。」
秦響好像笑了,嘴角彎起了小小的弧度。
下午秦響就搬進了星悅豪庭,商領領去她家,幫忙整理了東西。
*****
傍晚,楊清池和景見一起從健身房出來,遊蕩在帝都的街頭。
明天是周日。
楊清池問景見:「明天幹嘛?」
景見頭上戴著根紫色的運動髮帶,已經被汗打濕了,手裡還拎著袋麵包:「在家睡覺。」
楊清池可沒景見那麼糙,他嬌氣講究,已經在健身房旁邊的星級酒店洗過澡了,搭了一身運動風,剛出完汗,整個人懶洋洋的,手揣著兜,腳步慢慢悠悠。
兩人一左一右,並排走著。
楊清池是濃顏系,標準的建模臉,景見淡顏,雛男初戀臉。
路過的年輕女孩們頻頻看他們。
楊清池邀景見:「明天下午,打球來不來?」
「不來。」景見掏出手機,點開遊戲APP,「你車在不在學校?」
「不在,在家。」
「借我兩天,我開去華城。」
楊清池問:「你的車呢?」
「被我媽扣下了。」
景見拿到駕照後,陸女士給他買了輛十來萬的代步車,上周景見不小心闖了紅燈,陸女士就把他車鑰匙收走了。
楊清池說:「選修課後,你上我家拿車。」
「選修課我不上。」
逃課對景見來說,是常事。
天已經慢慢黑了,兩人抄小路,走橋下。
景見發現又出新皮膚了:「老楊,送我個皮膚。」
「自己抽。」
「我哥出國了,沒人接濟,我窮。」
景見應景地啃了一片麵包,看著橋下蓋著報紙睡覺的流浪漢,他竟生出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於是他把手裡的麵包留給了一個看上去很瘦弱的流浪漢。
那個看上去很瘦弱的流浪漢還在睡覺,旁邊放著一個平平無奇的麻袋。這時,又來了一個很強壯的流浪漢。
強壯的流浪漢走過去,把麵包撿起來據為己有,並踢了踢瘦弱的流浪漢:「餵。」
「喂!」
瘦弱的流浪漢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從報紙裡面露出一隻眼睛:「嗯?」
「這是我的地方。」
「哦。」
瘦弱的流浪漢團成一團,從報紙的邊緣滾出來,退到最邊上,用一隻手捂住臉,臉上還有口罩。他身穿黑色棉服,頭戴一頂護耳棉帽,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珠在四處瞧,十分不安的樣子。看他的穿著並不破舊,就是鞋子有點髒。他扔掉報紙,扛起他的麻袋就跑。
那麻袋裝得下冬天的被子,僅用一根細細的繩子系住了袋口,裡面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塞了不少東西,瘦弱的流浪漢扛著袋子跑,卻一點也不吃力。
江邊的風吹過來,掀掉了流浪漢的棉帽,長發散下來,竟是個女孩子。
她重新把帽子戴上,一路扛著麻袋,找了一家門前最冷清的夜宵攤,左看右看了很久,縮著腦袋過去。
「要一個煎餅果子。」
她聲音小小的,糯糯的,怯怯的。
攤主的喇叭還在放「賣煎餅果子咯」。
攤主舀了一勺麵糊攤開:「要加什麼東西?」
女孩子一手扶著麻袋,一手捂著口罩,小聲地重複:「一個煎餅果子。」
老闆已經攤雞蛋了:「裡面加什麼?」
「一個煎餅果子。」
「……」老闆崩潰,「裡脊肉要嗎?」
女孩子想了想:「要。」
「火腿要不要?」
她聲音細細軟軟的,好小聲:「要。」
脆餅和雞蛋本來就是標配,老闆給她加上裡脊肉和火腿,又問:「肥腸要不要?」
女孩搖頭:「不要。」她說,「還有一個煎餅果子。」
老闆:「……」
因為太奇葩,老闆多看了兩眼,發現這女孩十分怪異,一直捂著臉,還東張西望。
老闆打量完解釋:「裡脊肉肥腸這些不是單賣,就是加在煎餅果子裡的。」這姑娘估計是第一次吃煎餅果子。
「哦。」原來煎餅果子裡不加果子。
老闆撒上蔥花,把餅捲起來,裝袋子裡給她:「喏,煎餅果子。」
她從大大的袖子裡伸出兩根手指,迅速接過去:「謝謝,多少錢?」
老闆說:「十一塊。」
她解開麻袋上的繩子,從裡面抽出一張紙幣。
老闆不經意瞄了一眼,然後呆住了。
麻袋裡全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