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謝母生病

  「大姑娘，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謝青嫵才從外頭回府，就被謝母身邊的丫鬟攔住了，她眉心微蹙，然後問道：「母親找我，可有事？」

  丫鬟眉眼不善，「夫人連著病了幾日，大姑娘可知道？」

  「知道，怎麼了？」

  謝青嫵自從上次跟方姨娘說完，就忙著查帳冊，又要去處理商鋪，根本沒時間搭理謝母，反正她們母女兩人也就這樣了。

  「大姑娘既然知道，卻沒有一次去探望夫人，您便是這樣為人子女的？」

  丫鬟才說完，謝青嫵的神色就冷了下來，「鶯月，掌….」

  不等謝青嫵說完，身後響起一道惱怒的聲音，「放肆，你只是母親身邊的一個丫鬟，誰許你如此與長姐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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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看了眼身後，忙垂下頭屈膝行禮，「三公子。」

  謝錦玉的目光落在丫鬟身上，眸光冰冷，「跟我長姐道歉。」

  「大姑娘，是奴婢說錯話了，還請大姑娘恕罪。」

  謝錦玉這才將目光轉向謝青嫵，聲音略帶討好，「長姐，你若是還不滿意，我這就跟母親說，將她趕出府去。」

  丫鬟徹底慌了，「三公子？」

  謝青嫵看著這一出，只覺得有些好笑，「一個丫鬟而已，她能敢與我這麼說話，還不都是因為母親對我的態度？」

  「你把這個丫鬟趕出去又有什麼用？後面的丫鬟難保不與她一樣。」

  「我這就去與母親說，不過母親這幾日病的厲害，昨兒才退了熱，長姐不去看看嗎？」

  自從上次得知謝瑜做的事情，謝錦玉總能想起那日長姐對著他流淚，讓他越發難安，再回想起自己曾經也是對長姐如此忽視，就越想彌補。

  只可惜現在的謝青嫵根本對他的示好視而不見，「不必了，母親這次病了應該也是因為謝瑜去了慈雲寺，她如今應該還怪我，我去了倒是讓她病的更厲害，還是不見的好。」

  「怎麼會呢，你是母親的親生女兒，怎麼會不想見你？不然也不會派丫鬟來找你。」

  謝錦玉有些急了，忽然上前拉住謝青嫵的手腕，「長姐，你就跟我去見一趟母親。」

  「放手！」

  謝青嫵掙扎了一下，可謝錦玉抓的緊，她根本沒法子掙脫，只能被拉著一路進了謝母的院子。

  這段時間都是方姨娘管著中饋，如今謝母的院子裡瞧著比往日裡冷清許多，屋內斷斷續續傳來咳嗽聲。

  「我病了這些時日，她卻從不來看一眼，要是阿瑜在，絕不會如此，我就當沒有她這個女兒…」

  謝青嫵唇角勾起一抹譏諷，謝錦玉卻聽不下去了，衝進屋內，「娘，你說什麼呢？長姐怎麼就不是你女兒了？」

  一邊說著，謝錦玉一邊朝著門口看向謝青嫵的臉色，「你看，長姐這不是過來了？」

  謝母順著謝錦玉的目光看過去，瞧見謝青嫵的臉色，再想到她剛剛說的話都被聽了去，一時間神色有些訕訕，旋即又轉過頭道：「你還知道過來，怕是當沒有我這個母親罷？」

  「是啊。」

  謝青嫵抬腳進了屋，然後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反正母親也沒拿我當女兒，我自然也不會拿您當母親。」

  「你！」

  謝母氣的胸口起伏，然後目光才轉向謝錦玉，「你聽聽，你聽聽她說的叫什麼話？」

  謝錦玉生怕兩人吵起來，可看著謝青嫵如今的臉色，他又不敢像往日裡一樣大呼小叫，只能哀求了一聲，「長姐…」

  「母親讓丫鬟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訓斥我嗎？」

  「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畢竟皇后姨母給我留的兩間鋪子這半年一直虧損，我總得查出個原因來。」

  謝青嫵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謝母的神色，果然見她提到鋪子虧損的時候，眸光閃了閃，「我聽說你近日跟方姨娘她們母子兩人走的很近？」

  「你可是謝府嫡長女，跟著姨娘和庶子關係親近算是怎麼回事兒？」

  雖說大齊對嫡庶看的不算太重，但是謝青嫵一個嫡長女卻跟小妾關係更親近，傳出去謝母哪裡還有臉面。

  「姨娘對我還算和善，我與她關係親近些又如何？」

  謝青嫵看著兩人，輕嗤了一聲，「至少方姨娘對我尊重，她掌管中饋這些時日，我屋子裡換了上好的銀絲碳，吃食也是從府內走帳，用不著我從私庫里添補。」

  「至於小六謝文崢，年紀尚小卻聰明伶俐，更是一口一個姐姐，對我崇拜親近，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他？」

  謝錦玉臉色變了變，自從謝瑜去了慈雲寺，他這幾日都不怎麼回家，總在外頭跟朋友小聚，還真不知道謝青嫵竟然跟謝文崢走到一起去了。

  「我才是你親弟弟！」

  「那又怎麼了？你和謝瑜也不是親姐弟，可你們關係不是更好？」

  謝青嫵看著兩人不善的神色，難得有幾分爽快，「畢竟你們也說了，有時候感情難以割捨，像你們喜歡謝瑜，我喜歡方姨娘和小六，這不是很好？」

  謝母閉了閉眼，「你就是故意氣我！你身為謝府嫡女卻自甘墮落，非要跟著姨娘和庶子鬼混，我真是….」

  「你滾，給我滾出去，我當初怎麼就把你給認了回來，你就是個討債的孽障。」

  聽到這話，謝青嫵毫不留戀的轉身就離開了院子，誰稀罕留在這地方，平白看著這兩張臉，她都覺著膩煩。

  不過她這次來，也不是全無收穫，兩間鋪子的盈利，就是被母親給走到府里的公帳了，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鶯月，你去找方姨娘過來，我有事要問她。」

  這段時間，方姨娘管著中饋，肯定會發現一些問題，她想知道，府里每個月這麼多進項，到底開支多少，帳上竟然剩下不到五萬兩銀子。

  這邊謝母坐在床上，不住地咳嗽，一邊咳嗽一邊掉眼淚，「你們一個個都說讓我多跟青嫵親近，你看她這個樣子，是我不願意跟她親近嗎？」

  「她現在就是故意氣我，跟個姨娘關係好，這不是故意打我的臉？她非要氣死我不可嗎？」

  謝錦玉的神色也不太好，想到謝青嫵把一個庶子當弟弟，一口一個小六的喊著，卻每次叫他都連名帶姓的喚他謝錦玉。

  「阿姐就不會這麼做。」

  謝母頷首，「就是，阿瑜若是見我病了，肯定連日守著我，不假於人的照顧，我病了這些時日，何曾見她來照顧過我。」

  說完忍不住又開始掉眼淚，「阿瑜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你爹這個狠心的，真就將人送走了。」

  「也不知我兒這段時間在慈雲寺過得如何，有沒有餓著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