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都不想給對方造成負擔

  深夜，司亦出現在無極殿的上空。

  神色倦怠，睫毛長而密，俊美蒼白的容顏，又冷又欲，攝人心魄。

  他瞬移出現在一扇門的面前，輕輕地推開，便見李思檸蜷縮在草團上。

  司亦心一緊，立即走了過去，卻發現芽芽守在李思檸的旁邊，還在為她傳送治癒的力量。

  他大手一揮，布下一個隔音結界。似乎是怕打擾到李思檸還算是安穩的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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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尊主？」芽芽驚訝。

  他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姐姐藏的很好，如今身處無極殿的九州人、邪術師，以及北境的人都沒有發現姐姐的身影，為何尊主會找到這裡？

  瞧著他並不驚訝的樣子，像是一早就知道姐姐在這兒一樣。

  司亦微微顰著眉，視線始終落在李思檸的身上。目露擔憂與愧疚。

  他想要將她一直帶在身邊保護著，可又不想折斷她的翅膀，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

  陷入兩難。

  「檸檸怎麼了？」

  他一直不曾停歇，直至一盞茶的功夫前，他還在率領神策軍摧毀那些法陣。

  停下了的第一時間，他便去了澧國。可卻發現墨淵的身邊，並沒有她的身影。

  若非自己從前給她的玉佩還在她身上，自己怕是也難以這麼短的時間找到她。

  芽芽想著姐姐之前不讓自己告訴任何人她的情況，可是想著姐姐和尊主是兩情相悅，以後就是夫妻。

  夫妻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如今告訴尊主，也沒有什麼大錯才是。

  芽芽猶豫了許久，半晌終於咬了咬牙如實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姐姐使用很強大的力量，將體內的封印打開了一半。之前還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間靈力湖泊的黑色便開始蔓延了。」

  「姐姐白日裡一直在強撐著，殺了那麼多的九州人，還與那個妖里妖氣的邪術師少主打了一架。靈力湖泊的黑色蔓延一直都在折磨著姐姐。」

  「我使用了治癒的力量，可是卻無法幫助姐姐，只能暫且緩解她的痛苦。若是姐姐再使用很強大，透支使用靈力，怕是那黑色就會蔓延至姐姐的整個靈力湖泊。」

  「到時候......」

  他已經不敢說下去了。

  透支使用靈力，是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他也是頭一次見到，卻不想竟然這麼嚴重。

  姐姐一次又一次的透支使用靈力，如今真的是到了極限了。

  司亦驚愕，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感受到她突然邁入了靈神境界，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卻不想，情況竟然如此糟糕了。

  她竟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司亦蹲下身，食指落在李思檸的額頭上，開始為她渡靈力。

  芽芽心裡漸漸開始安心。

  司亦的實力有多強大，他是知道的。有他為姐姐渡靈力，會減少姐姐的很多痛苦。

  甚至有可能暫且壓制那黑色也說不一定。

  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將一切都告訴了尊主。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有些後悔了。

  從夜半子時，直至天亮了，司亦始終不停歇的為李思檸渡靈力。

  臉色已經慘白到羸弱的病態，卻依舊不見他收手。幾乎是將自己身體裡絕大多數的靈力，都渡給了李思檸，壓制那黑色，保護著她的靈力湖泊。

  瘋了！真是瘋了！

  一個兩個，都是瘋子！

  芽芽道，「尊主，你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你也會出問題的！」

  彼時，李思檸慘澹無溫的氣色，已經漸漸好了起來。

  臉頰紅潤，櫻唇殷紅，再也沒有昨晚那般狼狽憔悴的神色。

  只不過，另一個，卻也神色大變。

  司亦終於收回手，筋疲力盡。肌膚呈現病態的冷白，薄唇毫無血色。

  他羽睫垂下，身體透支嚴重，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可是看見李思檸嬌美紅潤的氣色，眸中卻好像出現了一道光，笑了一下。

  芽芽咬著牙，尊主夜半子時來的，大抵也是一直戰鬥到了夜半子時，便趕來看姐姐。

  整整一.夜沒有睡，還給姐姐渡靈力持續了整整半夜，是真的不要命了！

  「別告訴她我來過。」

  聲音孱弱無力。

  芽芽抿著嘴，最終還是應了一聲。

  兩個人都不想給對方造成負擔，都是大傻子！

  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站在門口，頭頂的光線散著朦朧的光暈，打在他的身上像是覆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如從天而降的神祇，不可褻瀆。

  可是芽芽卻莫名感受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疲憊。

  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可以依靠的天神，可是誰又能看見真實的他，也只是一個人。

  是會受傷，也是需要休息的人！

  芽芽重重的嘆了口氣，見著門口的身影消失，才收回了視線。

  李思檸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這一覺睡的舒服至極。夢中像是有一隻溫暖的手一直在拍著她睡覺一般。

  已經好久，沒有睡過這麼美好的覺了。

  「姐姐，你醒了！」芽芽道。

  李思檸坐了起來，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只覺得渾身上下輕盈至極，似乎昨晚讓她痛不欲生的折磨，一.夜之間便消散了一般。

  如今體內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很溫柔又強大的力量。

  只是，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她抬手摸了摸芽芽的頭頂，溫聲道，「是因為你的治癒力量吧，我如今真的好多了。」

  芽芽啞然，沉默沒有說話。

  李思檸笑了笑，「你守了我一晚上嗎？」

  芽芽點了點頭。

  李思檸笑道，「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天亮了，戰鬥馬上又要開始了。

  她得回一趟聖殿，告訴彩月無極殿發生的事兒。她的家人全部戰死，即便難以啟齒，她也得將事情告訴她才行。

  之後，她得去一趟南蕭。

  彩月之前說過，南蕭派兵支援無極殿。可是無極殿根本沒有援兵，想來是南蕭出了什麼事兒。

  南蕭是溫言的國家，溫言如今又在荒原，她應該為了兄弟看一看。

  李思檸起了身，將芽芽送回了空間戒指內。之後，瞬移消失在了無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