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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被逼侍寢

2024-11-27 02:05:24 作者: 楚風清雪

  楚月吟有些遲疑,但是想看到皇甫彥書信的欲.望強烈得讓她刻意忽略掉了來自紈素的威脅感。她還是上前拿起了皇甫彥的書信,一看到信封上龍飛鳳舞的「月兒親啟」四個字,不由地心中一喜,急切地撕開信封,拿出書信展開看了起來。

  「月兒:事情緊迫,彥只得不辭而別,望月兒見諒。一處理完國中之事,彥定重返藏淵國迎接月兒。彥字。」

  楚月吟捏著那張薄薄的信紙,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角逸出一絲甜甜的笑意,心中對皇甫彥不辭而別的埋怨也頓時煙消雲散。

  「看完了?」紈素撥弄著香爐里的銀炭,讓它燃燒得旺一些。

  

  「嗯。」楚月吟的目光仍然黏在信紙上,根本就沒有聽清紈素的問話,只是隨意地應了一聲。

  一隻手伸過來,很快地搶走了楚月吟手裡的書信。楚月吟抬頭,吃驚地看見那書信已經被紈素用銀炭點著。她伸手想去搶回書信,可是紈素一個閃身,人已經到了一丈之外。火苗冉冉上升,很快就將書信變成了灰燼,只剩下紈素手裡捏著的那部分。

  紈素將火弄熄,回到桌前坐下,把剩餘的那一角書信放在楚月吟的面前,「給你留念。」

  「你為什麼燒了他給我的書信?」楚月吟忿然,睜大了眼睛瞪著紈素。

  紈素無視楚月吟的目光,「不要?也拿去燒了。」

  「要,誰說我不要。」楚月吟連忙將那角信紙握在手心裡,繼續瞪著紈素,「恩將仇報!」

  紈素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戲謔地回視著楚月吟:「不要再這樣看著我,否則我會以為你喜歡上我了。」

  「喜歡誰都不會喜歡你這個……」楚月吟將「斷袖」兩個字咽了回去,留了口德。罵紈素斷袖,等於連皇甫彥一起罵了。雖然這是事實,可卻是楚月吟一直不願意面對的事實。她訕訕地別開眼,低頭去看手裡的信紙,竟連一個字也沒有。

  「為什麼要燒了它?」楚月吟喃喃自語,忍不住悲從心中來。雖然空白無字,但她還是捨不得將信紙扔掉,小心翼翼地用錦帕包了,收進袖中。

  紈素默默地看著她的舉動,眸底掠過一絲動容,轉瞬即逝,原本不想說的解釋脫口而出,「不燒掉的話,萬一被皇上看到了,就會成為你和公子偷.情的罪證。」

  楚月吟愕然看向紈素,難道被他看穿了身份?

  紈素仿佛知道楚月吟心中所想,淡淡一笑,道:「藏淵國皇后和寧熹國儲君相愛的事情若傳了出去,不知道會在兩國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他優雅起身,躬身一禮,「紈素參見皇后娘娘!」

  「你,你……」楚月吟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怎麼會知道本宮的身份?」

  紈素直起身子,淡笑不語。

  皇甫彥和紈素的關係已經親密到連如此機密的事情都坦誠相告了嗎?還讓紈素轉交書信。這樣的猜想讓楚月吟心裡頓時覺得很不是滋味。

  這時,門上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以及柳青的聲音,「公子,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

  楚月吟定定地看著紈素,低聲道:「紈素公子,本宮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包括本宮的身份、書信以及……一切。」

  紈素斂了笑,認真地道:「不需皇后娘娘吩咐,紈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那就好。」楚月吟轉身向門口走去。

  「楚公子還會來看紈素嗎?」紈素在她身後問道。

  「不知道。」楚月吟不停腳步。她只是一個被鎖在深宮裡的小女子,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次出宮是什麼時候。

  「那如果紈素想見楚公子了呢?」紈素不依不饒地追問。

  楚月吟頓住,若有所思。他在暗示什麼?

  紈素盯著楚月吟纖細的背影又道:「如果皇甫公子有書信來,紈素要怎樣交給楚公子?」

  原本可以通過楚府送到宮裡去,可是楚桓夫婦不日就要離府遠遊,而且楚桓一離開都城,今後她就無法以歸寧為由出宮了。除此之外,楚月吟也不知道還有誰可以信任。

  楚月吟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不由地輕嘆一聲,也許這就是天意。

  「你保管好書信,讓楚府的人送個信到宮裡,本宮會想辦法出宮見你。」

  紈素點頭,道:「好。不過楚公子要給個信物,否則紈素怎麼指使的動楚府的人。」

  楚月吟覺得紈素說的有理,想了想,將皓腕上的翡翠手鐲取下一隻交給他。這對手鐲是從楚府帶進宮的,手鐲的內側刻了月吟二字,是楚月吟剛認楚桓為義父之時,楚桓特意找了能工巧匠為她打造的。她一直戴在腕上,從未摘下過。

  紈素看著楚月吟打開房門離去,若有所思地撫摸著手鐲。細膩的觸感,還留著楚月吟的體溫和馨香。他不禁勾唇輕笑,這麼貴重的翡翠手鐲,她輕易地就給了自己。

  楚月吟和柳青離開蓮香館後,借著朦朧的夜色回到了楚府,一夜無話。

  翌日,楚月吟正在花園裡盪鞦韆,突然想起夏連恆的事,便找了一個家僕過來,吩咐了幾句。那家僕匆匆出府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回來,一五一十地把打聽到的事情稟報給楚月吟。

  一大早,丞相府的家僕剛打開大門,就看見外面的路上放著一個麻袋,還一動一動的。家僕嚇壞了,連忙去稟告了夏丞相。夏丞相命家僕解開麻袋的繩索,發現裡面竟然裝著不著寸縷的夏連恆,氣得夏丞相隨手就給了夏連恆一個耳刮子,還將夏連恆禁足了,命他一個月內不得離開夏府。

  楚月吟聽了,開懷大笑,讓銀巧賞了幾兩銀子給家僕,就讓他退下了。她瞥了一眼花園的角落,道:「無影,這件事你辦的很好,回宮後去坤寧宮領賞。」

  樹叢後,無影撇了撇嘴,無語地望著青天。

  第三日一大早,楚桓和楚夫人將管家楚天留在楚府里打理一切,帶著楚義、楚忠及十餘名家僕、丫鬟離開了都城。楚月吟原本打算讓銀巧跟著楚桓夫婦一起走,可是銀巧說什麼也不肯與楚月吟分開,只得將她繼續留在身邊。

  楚月吟在楚府里盤桓至傍晚才悠哉悠哉地回了宮。剛回到坤寧宮,就見墨羽早已經守候在坤寧宮前。她心裡訝異,面上神色不改,等墨羽近了身前,方悠悠地問道:「墨羽,是不是皇上有何吩咐?

  墨羽恭恭敬敬地稟道:「啟稟皇后娘娘,皇上命小的前來傳口諭。」

  楚月吟淡淡地道:「說。」

  墨羽垂首斂眉,態度依舊恭敬,「皇上說今夜來坤寧宮歇息,請皇后娘娘做好侍寢的準備。」

  楚月吟一驚,怔怔地看著墨羽,片刻之後,幽幽地道:「本宮知道了。」

  楚月吟微抬著頭目不斜視,越過墨羽走進坤寧宮的大門,銀巧和柳青默默地跟隨在後面,一直來到寢宮外。柳青停住腳步,銀巧則緊跟著楚月吟進了寢宮。

  楚月吟坐在床榻上發呆,銀巧知道她在發愁如何應付今夜的侍寢,便立在一旁守著,不敢上前驚擾。

  過了一會兒,寢殿的門被輕輕敲響。銀巧輕手輕腳地出去打開門。嘉寧姑姑帶著兩個身穿粉色宮裝的宮女站在門外,兩個宮女的手裡都端著一個漆盤,其中一個漆盤裡放著一件用金絲繡了鳳凰的大紅錦衣,另一個漆盤裡則放著一頂鑲滿珍珠的鳳冠。

  嘉寧姑姑帶著宮女跪在楚月吟的面前,道:「啟稟皇后娘娘,這衣裳和鳳冠是皇上賜給娘娘的,請讓小的們伺候娘娘沐浴更衣。」

  楚月吟掃了一眼錦衣和鳳冠,淡淡地道:「銀巧伺候本宮沐浴即可,這裡不需要你們,退下。」

  嘉寧姑姑指揮宮女把錦衣和鳳冠放在桌上,行了禮後緩緩退了出去。

  「小姐,這可怎麼辦?」銀巧憂心忡忡地問道。

  楚月吟起身走向浴室,邊走邊道:「皇上志在必得,本宮還能怎麼辦?!」

  銀巧捧了衣裳跟了進去,「小姐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皇上,怎麼可以委屈自己為皇上侍寢。」

  楚月吟不語,默默地散開長發,褪去衣衫,緩緩沉入水中,待出水之時,才沉聲問道:「不然銀巧以為本宮還能如何?」

  「可是……」話到嘴邊,不知如何說下去。若是自家小姐失身於皇上,將來即便出了宮,怕是做不成皇甫彥的太子妃了。而小姐心高氣傲,自然是不屑於做侍妾的。如此一來,那麼相愛的兩個人難道要勞燕分飛了嗎?

  楚月吟將一雙玉臂放在池邊,將小巧的下巴抵在上面,道:「銀巧,萬一本宮發生了不幸的事情,你立刻去找柳青,讓他帶你出宮,離開都城。至於是去找爹爹,還是另尋出路,由你自己作主。」

  銀巧一驚,手中的巾帕落地,「小姐是好人,一定會度過難關,平安無事的,而且銀巧決不離開小姐。」

  「銀巧你別急,本宮說的是萬一。萬一有那麼一天,你一定要立刻出宮,不要在宮裡逗留。」楚月吟說完,突然用力一推池壁,仰面沉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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