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風味獨特的魔術

  「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什麼我們變魔術。觀眾們知道真相。這個世界其實很簡單很可悲，由始至終都是真實的。但是，如果你可以騙倒他們，即使只有一秒，那麼，你就可以讓他們驚嘆。然後你就能……你就能看到一些非常特別的東西。你真的不知道嗎？那就是他們臉上的表情。」

  「絕對不要揭穿謎底，他們會求你，奉承你，一旦你說出來，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懂嗎？分文不值。魔術的秘密沒什麼了不起，變魔術的技巧才重要。」

  夜幕下的電影院燈火通明，《致命魔術》放映廳的觀眾席坐得滿滿的，眾人都看著大銀幕上的故事，大部分人看得全神貫注，也有不多人直打哈欠，顯然諾蘭兄弟這一場魔術無法唬住所有人，不是每位觀眾都在驚嘆。

  隨著時間的過去，影片放映了一場又一場，如果用超快鏡頭來看，放映廳的座位一會是空的，一會零零星星地坐著觀眾，一會又是比較滿……

  「怎麼樣？那些影評人怎麼說？」、「多少？它的票房還好嗎？！」……

  對於《致命魔術》的評價反響和票房，華納兄弟比火焰電影還要關心，艾倫-F霍恩等人有充分理由這麼做，也許火焰能承受第一次失敗，終結前所未有的奇蹟，跌落凡塵；但華納兄弟承受不了！那個該死的達倫-阿羅諾夫斯基留下的是一個大爛攤子，難道《黑暗騎士》要把爛攤子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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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然沒有王揚的插手，華納兄弟對《開戰時刻》採取的後續策略是這樣的：沒有續集。過幾年之後再找新的班底陣容製作全新的系列，就好像《超人歸來》。現在卻成了騎虎難下，雖然他們已經決心硬著頭皮相信王揚、相信諾蘭，不過《致命魔術》的成績單十分關鍵，它就像中途島。

  看著它新鮮出爐的戰績數據，霍恩臉上陰影不定，其他華納高層也沒有誰眉開眼笑，相反多數人微微皺著眉頭，為什麼就一定要選擇諾蘭呢，神奇揚真是無法令人安心！

  爛番茄大眾影評人新鮮度76%！似乎不錯，然而知名影評人新鮮度只有59%，這一灘腐爛物成了他們心中揮之不去的隱憂。儘管《芝加哥太陽時報》的羅傑-艾伯特打了3/4分，並稱讚說：「這是一部相當風味獨特的（atmospheric）、令人著迷的、幾乎惡魔似的電影。」《洛杉磯時報》的肯尼斯-圖蘭亦打了4/5，贊說：「熱情洋溢的、風味獨特的（atmospheric）的娛樂。」

  可是華納最想要的是主流，不是獨特，是觀眾越多越好的主流！

  然而包括《好萊塢記者》、《紐約觀察家》、美聯社等多家主流媒體對它一片批評，雷克斯-里德說：「這部電影的懸念和聰明恰恰更讓人感到氣憤和做作。」史蒂芬-屈說：「不幸的是，劇本太過為了自己的喜好。」史蒂芬-威亞說：「諾蘭兄弟的裝腔作勢營造出氣死人的混亂。」米克-拉塞爾說：「導演諾蘭以魔術、花招的魅力取得大眾成功沒有問題，但當他接手一個主流題材時，這些會變得很可怕。」……

  Infuriating、Contrived、Exasperating……這些評語毫無疑問地表明，他們對《致命魔術》不屑一顧，如果所謂的懸疑靠的就是故意把時序排得亂七八糟，故意讓人看得糊裡糊塗，弄得整部電影混亂矯揉，這種魔術技巧有什麼了不起？於他們而言，諾蘭兄弟變的是一場蹩腳魔術。

  主流題材！華納兄弟高層們害怕的就是這一點，假如兄弟倆以《記憶碎片》、《致命魔術》的結構手法、再搭配《休斯先生》的文藝去拍《黑暗騎士》，後果不堪設想！

  也許值得稍微寬心的是，起碼影迷粉絲們被「騙倒」了，他們對諾蘭兄弟這次表演非常滿意，爛番茄喜歡度高達90%，IMDb高達8.4分！

  「這是一部傑作，充滿了情感，曲折和陰謀。」RipV打了五星；「只是比《魔術師》更好一點點，我沒有看懂它，我不得不去問別人。」凱特琳-G打了四星半；「雖然有點不太必要的混亂，但它可能是克里斯多福-諾蘭至今最驚人的電影，那不礙它有令人興奮的偉大。」伊桑-K打了四星；安德魯-R打了五星：「完美無瑕！這部電影令人肅然起敬。不過它像一本偵探小說，你必須要注意所有的線索，也許需要觀看像我一樣的兩次。」……

  從影片上映第一天開始，諾蘭兄弟就處於一種非常亢奮和緊張的情緒中，每部電影都是精心打造，而《致命魔術》更是他們一次全力的敘事技巧操作，火焰電影的運作也無可挑剔，所以影片成績怎麼樣是沒有藉口的。

  觀眾們和影評人們的稱讚聲讓他們心喜，而那些批判聲則擊傷了他們，尤其在爛番茄指數成為重要指標的今天，知名影評竟然不合格！沒有人是不喜歡被認同的，主流媒體的權威性使得它的分量很大，評價天平悄悄地倒向「有些糟糕」的那一邊，反正不算理想，畢竟要完全做到「有這麼多觀眾喜歡，誰在乎那幾百個影評人」很難，畢竟諾蘭兄弟心高氣傲。

  對此，王揚和諾蘭兄弟有了一番視頻會議談話，如果沒有那些魔術和把戲，那就不是《致命魔術》了，這不能算是失敗，只能說你永遠無法讓所有人滿意。

  「你們不需要擔心什麼，好好製作好《黑暗騎士》！華納兄弟那邊沒有壓力，明白嗎？當然，凌亂的敘事結構要停一停了，難道你們不想變一場令全世界觀眾為之瘋狂的魔術嗎？」

  王揚鼓勵安撫了兩人受傷的心，卻並非一味地抱打不平，相比《記憶碎片》，《致命魔術》確實顯得做作混亂，有走火入魔的跡象，正如影片的魔術師為了追求魔術效果而不惜一切，他告訴他們，追求神秘、懸疑和獨特，大可以從其它方面入手，例如故事本身的結構，而不只是講這個故事的時序結構，太多故事本身就十分迷人，就像《睡眠科學》。

  聽了王揚的話，以及由《致命魔術》所帶來的感悟，大諾蘭陷入到又一次深深的思考之中，藝術和商業保持平衡不夠，自我愛好和大眾愛好、故事本身和敘事時序……

  「對了，揚，我知道火焰最近購下一部日本動畫片《紅辣椒》的改編權。」在談話中，大諾蘭開了這個話題。

  《紅辣椒》（Paprika，意譯盜夢偵探）是一部2D科幻懸疑動畫電影，根據日本著名科幻小說家筒井康隆1993年的同名小說改編，講述精神治療師千葉敦子和天才科學家時田浩作一起研發出了一種名為「DC-MINI」的儀器，DC-MINI能讓精神治療師進入到患者的夢境世界，通過構建改變患者的夢境，從而改變他潛意識中的想法，在精神治療方面相當有效。

  不料有一天，DC-MINI突然被人偷了，千葉敦子唯恐犯人會利用DC-MINI犯罪，於是展開調查，然而這項研究的相關人員都開始被夢境干擾現實行為而瘋狂起來，敦子也遭到暗算，但她可不是普通人，於是「盜夢偵探紅辣椒」與利用「DC-MINI」進行破壞的盜夢恐怖分子展開了一場激烈纏鬥……

  《盜夢偵探》由動畫大導演今敏執導，瘋人院公司投資製作，上個月剛剛在日本上畫，不過此前它已經在全球範圍參加了眾多影展，廣受好評，是今年威尼斯影展最佳影片提名之一。

  火焰電影一直都對日本動漫表示出很大興趣，去年王揚到日本做宣傳時也明確說過有機會就改編優秀的動漫上大銀幕，自從威尼斯影展開幕，《盜夢偵探》被火焰留意，王揚就明確下令要把它的改編版買下來，SSS級！要不是有份投資的索尼持有北美發行權，火焰自然不會放過，但索尼也在它購買改編權過程中造成一定難度。

  萬幸的是，版權屬於瘋人院，而且神奇揚沒有現身水城；同時2D動畫改編好萊塢大片的情況不多見，就算本身是劃時代漫畫的項目《七龍珠》都很不明朗，《盜夢偵探》這種連在日本都賣不動的動畫有多大真人電影潛力？誰都不知道。雖然如此，FF還是花了一番力氣，又與索尼達成了一些發行合作協議，才確定下來了即將簽署的合同。

  近日媒體影迷知道了流傳出來的消息，由於神奇揚沒什麼表態，所以這件事在北美挺低調的，只是一些鐵桿火焰影迷挺期待和興奮，這個題材很有意思。

  「是的，你有興趣執導它麼？」王揚問道，年初時在聖丹斯看了《睡眠科學》，他就把它推薦給了諾蘭兄弟，當時大諾蘭有說對夢境很感興趣，也想拍部夢境題材的電影，但一些想法始終很朦朧。大諾蘭說：「我喜歡夢境這樣神秘懸疑的事物，它好像不是你的計劃？」王揚聳肩道：「我有其它計劃了。」

  他有意拍攝的題材計劃太多了，下一部3D影片就和「神秘事物」有關，卻不是夢境。

  事實上像這類夢境題材在小說、漫畫等地方並不新鮮，電影方面《全面回憶》、《入侵腦細胞》（兒科女醫師通過操控夢境治癒幼年患者的心靈創傷，協助警方破案）、《睡眠科學》等也有一大堆；而《入侵腦細胞》、《盜夢空間》和《盜夢偵探》的關係，就像《黑客帝國》和《攻殼機動隊》。

  現在火焰電影購下《盜夢偵探》的改編權，可以按部就班地製作成一個偵探破案類動作/驚悚/懸疑/科幻系列，並不限於哪一天諾蘭受到啟發、然後再談合作之類，不過諾蘭是把它真人化最適合不過的人選。

  但當下談這些還太早，王揚向諾蘭兄弟透露火焰不會很快就開展這個項目，因為一來時機未到，二來FF未來幾年的製片表排得很滿了，所以目前他們就製作好《黑暗騎士》，夢境什麼的先好好醞釀吧，說不定會有其它想法。

  「『名望』登頂，『基督誕生記』表現溫和」——BOM網，當12月1-7日過去，華納兄弟高層們稍微松出了一口氣，儘管《致命魔術》被主流媒體砸了不少爛番茄，然而在票房方面，火焰電影還是頑強地沒有被終結奇蹟！

  《致命魔術》在2879家北美影院收下3576萬票房，平均單館$12,422，首周表現與3236萬的《魔術師》相差無幾，順利拿下北美周票房冠軍。看樣子它自然成為不了票房炸彈型影片，但收個北美8000萬/全球1.50億左右沒有太大難度，加上可觀的後期銷售收入，看看它4000萬的製作費，算下來火焰電影只賺不虧，難怪BOM網的布蘭登-格雷把它形容為「火焰的完美魔術」。

  新線電影沒有那麼好運氣，又搞砸了！搬出聖母瑪利亞都沒有用，宣傳多時的《基督誕生記》在3083家影院只收走1019萬首周票房，爛番茄指數38%/53%/74%，不要說什麼成為《耶穌受難記》的傻話，虧上一大筆已成定局！

  但因為有聖母瑪利亞在，布蘭登-格雷報導起來都比較注意用詞，特別用了Meek形容它平均單館$3,306的表現（溫順謙和的），連Weak（弱的）都不用；平均單館$2,892、$1,497的《叢林噩夢》和《留級之王2》則被稱為Negligible（微不足道的）。

  距離今年第64屆金球獎公布提名的14號、聖誕檔主戰場的22號越來越近，在一片忙碌緊張的腳步下，《死者》已經在12月初如期完工，製作成本定格為7000萬，裡面有一大部分是因為趕工所導致的人員增多、薪酬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