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意志力一級

  「我……」良久，葉白才張大了嘴巴，不敢致信的望著老者，有些結結巴巴的道。

  「不錯，就是你！」老者轉過頭來，凝視著葉白，眼睛中有一股透徹人心的力量，幾乎讓葉白便不能拒絕，他淡淡的道：「入我劍門，你將成為我千劍老人的第一位弟子，也是唯一的一位弟子，上古劍陣，早已失傳，只要你拜我為師，劍陣的光芒，就能再現人間，你也可以持此，藉以橫行天下！」

  

  葉白吞了口口水，眨巴了兩下眼睛，明顯的心動了，但是，他卻沒有立即答應，反而問道：「為什麼選我？」

  老者一笑，對他忽臨誘惑，卻還能保持如此的一份理智，冷靜，感到由衷的讚賞，說道：「好，驟臨誘惑而不失，我並沒有看錯你，不錯，劍陣修煉如此之難，自然需要無數的條件方才可行！」

  「首先，你的意志力要過關，你還記得，方入劍境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話麼，說你天賦異稟，未經修煉，就能達到意志力一級！」

  葉白頓時想了起來，道：「剛才的那萬劍之陣，也是為了試我的意志力？」

  老者點頭，微笑說道：「不錯，這是每一個劍門弟子入門之時必須經過的一關，如果意志力考核不及格，就算天賦再好，根骨再佳，也是不可能成為一名劍門弟子的。」

  葉白問道：「你說我達到意志力一級，那多少級才能夠修煉劍陣？還有，這意志力也可以分級的麼？怎麼分的？」

  老者道：「孩子，你知不知道，劍陣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葉白搖了搖頭，道：「不知！」

  老者露出一幅嚮往的神色，遙視著遠方，說道：「上古之時，劍陣其實就是一門劍道修煉之法，那些大能者，將之研究出來，以一人之力，驅使各種劍陣，持之以縱橫天下，威力撲天蓋地，無人能及，但是，劍陣的威力巨大，但修煉極難，要承受常人難以忍受的各種痛苦，並且隨時有迷失，爆體的危險，所以，後來，隨著時間的慢慢過去，越來越少有人修行劍陣了，漸漸的，劍陣之法失傳，而且越來越難以練到巔峰，到最後，有人就異想天開的，將其分裂，分割開來，分別讓十人，二十人，五十人，一百人，甚至一千人，一萬人來練，每個人只練一個方向，一個攻擊手段，一個防禦手段，這樣，數十人，數百人，數千人，數萬人合在一起，就能形成一個大型劍陣，擁有無上的威力。」

  「像三才劍陣，就是由最少三個人組成，才能練成，四相劍陣，就是有四個人合在一起修煉，五行劍陣是五個人，**劍陣是六個人，七星劍陣是七個人，以此類推，越往上，分得越細，也越難……但是無論是哪一種，其實都是因為以一人之力，再難以獨自修行劍陣，而又不願它失傳，所以分割開來，以數人之力，數十人之力合力使出，原本只需要一個人就能使用出來的劍陣，這樣，雖然保存了它不至於遺失，但是，同時，也失去了這些劍陣原本真正的威力，再難重現昔日上古劍陣的聲威！」

  葉白聽到這裡，不由得目眩神迷，忍不住問道：「為何，將劍陣分割，由多人修煉，不是將劍陣遺傳下來了麼？」

  劍老「嘿嘿」一笑，說道：「不錯，分而授之，合一使出，這樣劍陣是遺傳下來了，但是，九人，二十四人，三十六人，七十二人，六十二人，一百人，千人，甚至萬人……人類越多，越難做到協調同一，完美元缺，甚至很容易因為不協調，導致自相崩潰，威力百不遺一，只有少量小陣，由三人，五人，合練，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形成了默契，心意相同，或者，直接由雙胞胎，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來修煉，這樣，威力就大得多了，少者可以發揮十之一二成，大者可以發揮十之三四成，但是……即使是這樣，依舊不能做到真正的心意如一，無論他們怎麼心意相通，總歸不是一個人，完全無法達到獨自驅使劍陣之時的那種如臂使指，完美無缺的感覺，可以想見，如果是一個人，則這種情況則完全不會發生，發揮出的劍陣威力，根本不是現在的那些所謂劍陣可比……」

  「所以說，現在的這些世家，宗門所遺傳下來的劍陣，根本是殘缺的，低劣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劍陣，他們的威力，不過是真正劍陣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而已！」

  「真正的劍陣，就要一個人使出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至高無上的劍陣！」

  「我劍門，就不屑如此，我們是唯一一個，堅持一個人驅使劍陣的門派，絕不做那種分而授之的事情，要學，就學最好的，絕不會分成十個人，七個人，將一個劍陣拆得七零八落，亂七八糟，最終學成一個四不像，雖然，這讓我們挑選弟子的時候，倍感艱難，願意吃這種苦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是，總會有人成功的，大多數人無法做到，不代表就沒有人能做到，而我劍門，就要做這個，少數能做到，將真正劍陣遺傳下來的人！」

  葉白聽到這裡，不由得肅然起敬，劍門的這種形為，或許在某一些人眼中很蠢，寧願傳承消失，也絕不退而求其次，這種堅持，有的時候，就是自己人都不會理解，但是，千百年過去了，劍門或許調零了，但是，他的這種堅持的意念，卻依舊流傳了下來，並一直傳承至現在，沒有斷絕。

  這種形為，可歌可敬，同時，葉白也不由得有些發呆，原來，那些在各種典籍之中，威力無比的劍陣，護山大陣，在劍門弟子的眼中，竟然是那麼的不堪，不值一提，那些劍陣，都是拆開之後，不復原貌的假劍陣，而真正的劍陣，威力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葉白也不禁有些疑惑，就算是將一個大型劍陣完全拆開，由數十人，數百人，數千人，甚至上萬人分而學之，想要練成，都極其艱難，更何況是一個人，想要將這些劍陣完全學會，這真的可能麼？誰有那種本領？如果一旦練成，那又是何樣的一種光景？

  就是想一想，葉白都不由得一陣熱血沸騰。

  老者卻繼續說道：「所以我劍門，只收大毅力，大堅持，能吃苦的人，對天賦相反並不看好，天賦越傑出的人，反而越難修煉成大威力的劍陣，就是因為，其心不能如一，只有一條路走到底，穿過累累繁花，荊棘，草叢，灌木，土刺，陷阱……並能一路走到最後的人，才能夠看到真正的風景，但是，這樣的人，並不多見，一個劍陣，分成數十人，都極難學會，這個還不是重點，重點的是，這數十人，同樣也分癱了這個劍陣的所有壓力，越強大的劍陣，需要承受的壓力越多，所以需要的人也越多，越難練成，想一想，如果把這所有的壓力，都集中有一個人的身上，那是什麼後果？」

  「所以，我劍門弟子，首重意志力，意志力不過關，怎麼也無法修煉劍陣，就是因為普通人的意志，是無法承受那種劍陣的壓力的，輕則重傷殘廢，重則爆體而死，受劍元反噬，變作痴呆，威力越強大的劍陣，壓力越大，所以越到後面，越難練成，大部分人，只能達到幾十劍的程度，當數人，能過百劍，到千劍，已是寥寥無已，萬劍，更是一場空談，那得需要什麼樣的身體和意志，才能承受萬劍之壓，才能練就真正的萬劍大陣啊！」

  說著，老人轉頭看向葉白：「你剛才問我，什麼意志力可以修煉劍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意志力十級，只要你的意志力能達到十級，你就能開始學習劍陣，否則，你永遠踏不進劍陣大門！」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剛才的那萬劍威壓，你是不是感覺很強大？」見葉白點頭，他卻不屑一笑：「那不過是萬劍幻影而已，如果是真正的萬劍歸宗劍陣，別說是你，就是我，在第一瞬間，都會被秒殺成飛灰，更別談是你一個小小的玄者了，怎麼可能在它的下面堅持那樣長的時間！」

  「真正的萬劍歸宗劍陣，其威力，那是可以改天換地，移山填海的，根本不是你我之間空談就能想像，沒有親眼見到，誰也無法預測到真正的萬劍歸宗劍陣的真正威力！」

  葉白無言，只感覺，今天這老者對他的打擊，比以前十數年間所承受的還要多，但是，他卻連一點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他知道，老者說的那是事實，如果剛才，他的頭頂上懸的不是幻影，而是真正的一萬把劍，估計他早已化成飛灰了，哪裡還能站到現在。

  不過，他也不是一個自甘困境的人，很快就將這些念頭拋開，轉頭向老者說道：「意志力也可以修煉，怎麼修煉？」

  老者見狀，知道葉白已心動，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狐狸似的微笑，說道：「哼，我劍門劍陣，只有意志堅韌之輩才能學習，自然會有專門鍛鍊意志力的辦法，這也是入門的第一重考驗，達不到，就算根骨再佳，天賦再絕出，也不能夠得我劍門收錄……怕只怕，到時候你吃不了那個苦，意志力的修煉，可是很痛苦的。嘿嘿，到時你就知道了，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確定，你真的要試？」

  葉白想了一想，一想到剛才的那萬劍橫空，無可匹敵的感覺，他的心中驀然生出一股毫氣，大聲道：「我要試！」

  老者「哈哈」一笑，道：「那你可以作好準備了哦？」

  葉白還沒有問準備什麼，下一刻，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紅洞窟出現在他的腳下，數十丈長的深紅火舌冒出地面，猛然將葉白吞了下去，隱隱可以看見下面那深不可見底的通紅，火蛇亂竄，烈焰升空數百米都不見消散，炎熱炙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傳來，葉白的整個人，已經被那無數的血紅火焰，吞了下去，徹底消失不見。

  老者飄浮在數十丈高空，望著火紅地窟的下方，微微一笑，喃喃的道：「孩子，能不能通過這第一重考驗，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希望你能堅持得住！」

  「想要成就強大的意志力，自然需要承受非人的痛苦，這些痛苦，是你這一生中都避免不了的，能不能承受，只看你自己！」

  他的聲音，略帶有一絲喟嘆，仿佛是感慨，多年以前，他也曾經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幸運的是，當時他撐下來了，雖然結局無比的狼狽。

  希望，這個孩子，不會讓自己失望吧！

  老人也只有如此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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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點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