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氣

  童超緊了緊拉住劉艷的手，劉艷走不了了，回過臉：「童超，你鬆開，不是明不明白的問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強扭的瓜不甜，你不知道嗎？趕緊鬆開我，我要回教室了，我求你了，別再無理取鬧了行？」

  望著眼前的劉艷，童超心裡更是空落落的，就感覺眼前的劉艷跟自己想像的劉艷不一樣，她只是把自己當做一個普通同學，連往其他地方想像的空間都沒有給童超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童超緩緩的鬆開了手，有些麻木的立在原地。

  「對不起。」劉艷再次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轉身而去。

  餐廳很熱鬧，所有人都在吃飯聊天，還有不少情侶打鬧的向外邊走，童超呆呆的站在原地，心裡在淌血，身子忍不住的晃悠一下，整個人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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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劉艷剛剛說過的話，每一個字都是刺得心生疼。

  童超再也忍不住了，猛的邁開步子奔著餐廳外面跑了出去，拼命的跑，使勁的往前沖，到了操場，童超一個踉蹌，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遠處的路燈打在操場的跑道上，有種昏黃幽深的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童超急的用手掏了地面一下子，身後的腿更是忍不住蹬了幾下子，一個側身，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草坪撒發著清香的氣息，童超捂著腦袋，來回的碰草皮，眼裡的淚水更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的模樣，然後感覺自己一下子就完蛋了，沒有預兆，沒有防備，就喜歡上了她。

  後來，遇到的次數多了，童超的感覺越發的強烈，這就像是一隻小草，生根、發芽、長大，最後瘋狂的蔓延至整座內心平原。

  他還記得第一次知道她名字是的開心，劉艷，他一臉高興了好幾天，甚至連夢裡都是念叨著她的名字，他沒有想到初戀竟然是如此甜蜜，如此的想念。

  他還記得他每天去一餐廳二樓吃飯，因為劉艷就是去那裡吃飯的啊，他多麼希望遇到她，可又是害怕遇到她，那種複雜的情緒整令他有些手足無措。

  …

  童超想了好多，想到過去的點點滴滴，好像這場愛情都是一個人在演繹，就算是最後表白了，也是一個人的自多多情，為什麼，愛情那麼難？

  手用力的抓了一塊草皮，童超坐起身子，仰望天際，夜空如此美好，只是自己的內心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恍恍惚惚的搖動著身子回了教室，嚴超第一個發現童超的身影，趕緊小跑過來，一臉的好奇：「小七，怎麼樣了？情況如何？是不是拿下了？」

  邊說著，嚴超摟著童超出了教室，他還想多跟童超了解一下詳細情況，就算是沒成，也能更方便的出謀劃策。童超任由嚴超將自己摟到樓梯這邊，也不說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嚴超仔細看了眼童超，暗道不好。

  「怎麼了？是不是跟想像中的不一樣？」嚴超拍拍童超的肩膀，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只是沒有確認。

  童超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說我們不可能。」

  嚴超愣了，沒想到劉艷會如此的絕情，這晚自習也上不了了，嚴超決定陪童超出去好喝一頓，讓他暫時忘掉所有的不快。

  童超沒有拒絕，兩人摟著脖子就出了學校，下樓的時候，嚴超還給宮勛打了個電話，宮勛是音樂特長生，最近組建了支樂隊，天天在科技樓琴房得瑟，也不上課，美樂其名走特長路線，殊不知一進琴房，除了聽歌就是鬥地主。

  「你勛哥也出來了，小七，你高興點，有兩大偉人陪著你，這些事算事嗎？」嚴超的臉皮已經厚到很深的境界，童超常常都在想，如果拿鐵板和嚴超的臉皮比，到底誰厚？答案是嚴超，或許只有六哥的臉皮才能跟他一比。

  兩個人還沒走過立交橋，宮勛從後面小跑過來，邊跑邊喊道：「等等我，等等我，小七，別不開心，真不行明天我介紹一個琴房的美女給你認識，女人多的是，何必為了一棵大樹放棄整片森林呢？」

  人還未到，宮勛的話卻到了。

  很快的宮勛出現在右側，童超側過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嚴超扔過一支煙：「行了行了，你們七哥用情至深，你不懂。」

  頓了頓身子，嚴超一摟童超：「放心，小七，我懂你的歡喜。」

  被兩個人這麼一逗，童超的情緒好轉不少，起步繼續朝霸王鴨走去。

  霸王鴨是英中附近一座有名的飯店，喝酒、請客、過生日的首選地點，路也不遠，從正門出來，十分鐘的路程。

  三個人聊聊鬧鬧的到了霸王鴨，童超還是不言不語，等到酒喝到一半，童超便是忍不住了，都說酒後吐真言，這句話一點都沒錯。童超抱著酒瓶子，整個人都覺得在發飄：「艷兒，我愛你，艷兒，我喜歡你。」

  「艷兒，你喜歡我好不好。」

  …

  宮勛一推嚴超：「喝酒喝酒，你看看現在把小七喝得，我真改了，那個劉艷到底有什麼好的。」

  「讓他喊，喊出來就好了。」嚴超夾了口菜，老成的說道。

  童超繼續喝酒，從桌子上喝到桌子下面，從桌子下面喝到廁所里，好不容易出了霸王鴨，童超踉蹌的身子往前沖：「艷兒，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周圍路人都像打量怪物一樣望著童超，童超絲毫不理會，陷入一個人的精神世界，嘴裡一口一個「艷兒」，走兩步叫一聲，走兩步叫一聲，最先忍不住的是宮勛，趕緊過來扶住童超：「小七，咱們別喊了行？喊一個晚上了都。」

  「艷兒，艷兒。」童超用實際行動向他證明了自己的決心，宮勛咒罵一聲，加快腳下的步子往前走，心裡一陣服氣。童超還在繼續念叨劉艷的名字，嚴超見童超把宮勛都給煩跑了，忙上前一把摟住童超：「小七，你這個心情我是非常理解，但是方式不對，你看看你，把宮勛都震跑了，咱們別喊了好嗎？」

  童超眯縫了一下眼睛，很是霸氣的喊道：「艷兒，艷兒，艷兒。」

  「草。」嚴超覺得童超已經無可救藥，加快腳上的步子去追宮勛，童超搖晃的身子繼續往前走，邊走邊想劉艷，猛然間，他看到前方有一個人，童超大喜，那不是劉艷嗎？童超揉了揉眼睛，對，就是劉艷。

  「艷兒，艷兒。」童超激動的跑了過去，上去一把將她抱住了。

  童超緊了緊抱住她的手，臉還不住的往她身上蹭：「艷兒，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狠心，我那麼喜歡你，你一定不會不在乎我的，對？」

  「艷兒，我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你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孩子，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艷兒，你給我次機會不行嗎？我是真的愛你。」說到這裡，童超感覺摟的人也不說話，心裡有些難過：「艷兒，我知道我的方式不對，但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終於，一道驚訝的聲音傳來：「小七，你大爺，幹嗎呢？」

  童超回頭看了看說話的人，正是站在不遠處的嚴超，童超看看劉艷，看看嚴超，晃了晃腦袋，才發現自己抱著的不是劉艷，是學校大門外的雷鋒像。

  「不是艷兒啊。」童超嘟囔一聲，鬆開了胳膊。

  宮勛一屁股坐到地上，使勁拍地：「哈哈，樂死我了，我不行了，不行了，大氣，小七，真尼瑪大氣，雷鋒像？劉艷？哈哈哈，唔哈哈哈。」

  嚴超樂得也是彎下身子，眼淚都出來了：「小七，你…你說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