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精神分裂的老婦

  當初奶奶來柳莊過去就這些年，世事無常。但是都已經來到這裡了，我跟葉小晴都還是決定去看看。

  順著公路走了一段，遠遠地就看到在山腳下有個村莊，雖然附近很多村子我都沒有去過，但是在這裡土生土長。

  小時候我們去城鎮趕集就要過這條路，所以很多村名我是知道的，找到通往柳莊的山路，發現路邊都長毛了厚厚的雜草，把路都掩蓋了。

  從遠處瞅，山腳下的柳莊靠著山，籠罩在陰影下，靜悄悄的，但是看不出來有什麼。

  來到村口，發現有些屋子房頂都塌了，大多都荒廢著，我跟葉小晴進去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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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普通農村人家沒啥區別，小院還算寬敞，磚牆上搭著常青藤，不過早已枯黃，牆角擺了倆老式摩托車。

  推開門一進屋，我就聞到股濃烈的灰塵味，這裡有七八年沒人住了，但家具等物件居然還在，擺放的也算規整。

  除此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跟葉小晴退出來，然後順著荒廢的村道慢慢地往裡走。

  那個附近村子放牛的老大爺說得不錯，這地方已經成了荒村，看樣子是好些年沒有人住了。

  但隨著進入村子裡面，我就感覺有些毛骨悚然起來，恐怖氛圍就像陰雲壓在頭頂，整個村子異常荒涼，甚至破爛不堪的村莊裡，那些街道上，屋檐下，甚至窗戶口，都站著人。

  可是那些人不會說話，因為那些都是假人，就跟很多菜地里為了嚇唬鳥手故意做出來的人偶。

  一些是稻草，一些就是用一個木頭架子，但是它們都穿著各種各樣的衣服，男女老少，各種各樣的姿勢。

  各家各戶門口掛著的大紅燈籠早就鋪滿了厚厚的灰，一些甚至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大門口，整個村殘亘斷壁，荒無人煙。

  已經荒廢很多年的村子裡，到處立著這些造型古怪的假人，這一下就讓空氣里的氣氛變得詭異陰森起來。

  順著快走到村子盡頭時，我看到了一處老舊的宅院，雖然很破舊，但屋門前打掃過，沒有那麼厚的灰燼，很明顯給人住的感覺。

  我跟葉小晴對視一眼，她示意過去看看，我們倆小心翼翼走進去，感覺這地方邪門。

  先不說這地方陰氣大的嚇人，我一進來就感覺像是掉冰窟窿里一樣，我甚至還在這院子裡幾個角落裡模糊的看見了幾張人臉。

  我扭頭發現葉小晴站在門外面，表情特別古怪，剛想說話，但是眼睛睜大，她瞪著我的後面，喊了聲，「快跑！」

  「跑什麼跑，來我家偷東西，你還想跑！？」我聽見後面有個女人說話，嚇了一跳，回頭看見一個約摸五十多歲的老婦人雞毛鶴髮的站在那，臉上怒氣騰騰的看著我們倆。

  葉小晴臉色惶恐，眼珠子直轉悠著，對著老太說了句，「你是人？」

  那披頭散髮的老婦人當時就怒了，插著腰衝著葉小晴罵道，「你這小丫頭咋說話呢，大半夜翻我家院子還說這話，你們想幹什麼，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啊！」

  葉小晴表情有點摸不著頭腦，但是面色稍微好一些了，眼睛就一個勁的瞅著我。

  還對我使眼色，我不知道她想幹嘛，眼巴巴的盯著他。

  「老太太，我們是來找人的。」

  見老婦人瞪著我，我立即開口道。

  這老院子有點陰森森的，看起來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院子裡很破舊，牆角都長雜草了，尤其是我看到整個偌大的村子的荒涼程度，心裡有些發緊。

  老婦人面不改色的說，「找人你們就去找人啊，來我這做什麼。」

  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她了。

  猶豫了下，我還是直接開口說道，「老婦人，我們來這裡找七姑，你認識嗎？」

  我沒想到老婦人眼睛瞪著我，沒好氣的說，「你是什麼人，你找我幹什麼？」

  我跟葉小晴都有些吃驚了。

  她真的是七姑？

  不對啊。

  放牛的老大爺說村子裡有一個瘋老太婆，明顯說的是這個人，但是除了打扮的確像是瘋子，說的話倒不像是瘋言瘋語的。

  不管怎麼樣，我想著先打聽一下情況再說，於是就補充道，來這裡找你打聽一些事。

  老婦女點點頭，嘴裡不停地嘟嚷說著什麼，我只隱隱聽到好像再說，咋上門來了，死人也竄門之類的話，想到陰里陰氣的村子有點嚇到我了。

  前腳剛進門，我看見好幾隻貓竄了出來，感情剛才我看見的那像是人臉的東西，都是貓啊。

  我這右腳邁入門裡，老婦人突然轉過頭瞪圓眼凶神惡煞的對我吼了起來，「誰讓你進來的？你敢進我的屋子！」

  那聲音很大很兇，就跟吵架一樣，一點都不留情面，我當時給尷尬的不行了，感覺自己渾身哪裡都彆扭。

  我剛想把腳縮回來，可是老婦人那聲音瞬間又正常起來，說，「別說話了，快進來吧，哎，咋找人找到這裡來了。」

  這老婦人看來真的是瘋子，但跟我認知的那些瘋子有區別，更加的古怪，而且情緒也更加難以琢磨。

  老婦人帶我們進了屋，到屋子的瞬間我就感覺一陣的毛骨悚然，好像被無數眼睛死死盯住了似的。

  左右一看差點摔倒了，這屋子裡有好多人偶，男女老少都有，架子上，還有陰暗的牆角，甚至連吃飯的桌子上都擺著小人偶。

  這些東西沒有生命，可是陰暗暗的屋子裡出現這麼些東西，那一雙雙猶如死人一樣空靈黑乎乎的眼珠子好像在看自己，讓人心裡怪發毛的。

  我說，「老太太，這屋子就你一個人住嗎？」

  老婦人似乎是心神恍惚，神志不清的恩了一聲，老婦女走到屋子裡樓著什麼東西，然後從裡面走出來念叨叨的說，「你們看看，我閨女剛滿一歲，看看她紅嘟嘟的小臉，多可愛。」

  說完老婦女抱著的手還輕輕愛憐的去捏，可我低頭一看給嚇到了，老婦女抱著的是一個人偶，那是毛草人偶。

  老婦女一邊抱著一邊說，「小丫啊小丫，來客人了，來客人了。」

  這一幕跟神經病一樣，弄得我心裡有點發毛了，老婦人抱著那人偶在哄，就跟哄小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