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冰力十足大話網友的外傳(1~3)
2024-11-19 00:38:35
作者: 天使奧斯卡
謝謝冰力十足大話網友辛苦製作的外傳!!
1895年並不是一個在歷史上非常重要的年份。這一年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事情,報紙上的頭條也很少出現什麼讓大家的神經能夠興奮的事情,當然這也僅僅僅限在美國。在亞洲兩個未開化國家的戰爭也完全結束,出人意料的是竟然看似強大的中國被渺小的日本所擊敗,不過對於美國而言誰的勝負都無所謂。
洛杉磯1895年的冬天特別的冷,天上的雪已經下了不止一天。整個城市都被大雪所覆蓋著。街道上所有的人都裹緊了衣服在風雪中穿梭。唯一的例外是喜歡雪的孩子們。不論是打雪仗的孩子,還是堆雪人的孩子,臉上都能夠看到純真的笑容。幾天的大雪讓大部分的公立學校不得不放假防止出現意外。而大部分普通人為了工作很顯然只能讓孩子一個人在家。美國西海岸的大開發讓整個西海岸成為美洲大陸上發展最快的地區。無數的工廠,企業在這裡建立。
林肯大街,這是一個幾乎美國所有城市都可能出現的街道名稱。一棟相當大的房子中的一個窗口前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正在看著外面下的大雪,男人不高但卻讓人看起來只有敬而遠之的感覺,而絕對沒有親近的意思。但是此時這個男人的臉上卻顯露出了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焦慮。男人身後的大廳中乾淨而簡單,有著和整棟房子外觀完全不同的裝飾,只有那張在地上的白熊皮使人對這家的主人的地位和財富重新進行了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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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太太說要佛羅里達回來了,您看怎麼樣?」一個語氣謙卑的管家問到
「不必了。洛杉磯實在是太冷了,今年的冬天這麼冷,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去那麼遠的地方。讓她在南方過完冬天再回來。」
男人沒有回頭對管家說著
「那小少爺是不是也繼續在南方不回來這裡過冬。
「不,那孩子要回來。畢竟這裡是以後都將是他的,他總不能一到冬天就離開自己的地盤的,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是的,先生。」管家說完鞠躬離開了房間
男人這個時候才轉過身子
「天知道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能夠接受這麼大的壓力,也許要讓留在佛羅里達要好過在洛杉磯。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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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洛杉磯火車站。一個剛剛不到10歲的男孩子從包廂中走出
「威廉,這次父親沒有來來接我。」男孩子問道
「這次先生沒有來,他說今天家族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管家從孩子的眼中看出了失望
「好,回家了。終於從那個冬天也不冷的地方回來了,我還是喜歡冬天有雪的地方。」
男孩子伸著懶腰說道,雖然他的失望在管家眼中沒什麼,不過在自己的心中他仍然希望父親能夠來接自己。畢竟離開洛杉磯已經6年多了,這種家庭冷戰對於一個正在成長期的孩子而言是非常不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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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有轉世這種說法的話,恐怕王華就是這個幸運兒。當然這只是對這種機率比500萬大獎還要少的的事情而言,對於王華一個已經過了30除了而言可是一種痛苦。按照2005年的新聞,某市不過是多了名失蹤人口而已。可是對於已經成家立業的王華而言這幾乎標誌著自己失去了一切。本來不過是在禁止游泳區游泳,誰知道卻被漩渦吸入了湖底。當自己醒來時發現一切都變得完全不同,自己成為了另外一個人,甚至不是中國人,而且很顯然這裡也不是2005年。直到一年之後王華才徹底明白,這是1886年的美國,自己現在的身份則是美國洛杉磯最大的黑幫愛爾蘭幫的老大法蘭的兒子,或者更確切說是獨子而他的便宜老媽則是佛羅里達州的卡爾馬特家族的大佬的長女,對於在社會經濟發展史和歷史頗有研究的王華而有這樣一個身份不知道算不算是老天對他的補償。可是就在震驚中的王華看著自己的便宜老爸老媽的時候,他的老媽竟然要求將他帶回佛羅里達老家培養成南方貴族,而不是東海岸那些只知道工作和賺錢的機器。最終為了這件事情,家庭內戰不可避免的爆發了。最終妥協的還是法蘭,畢竟他也明白在西海岸打拼已經遠遠不是自己那個憑拳頭的時候了,有南方家族的支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這樣可憐的王華的同年就在佛羅里達那明媚的陽光下度過了。南方貴族家庭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禮儀和教育也讓已經叫法爾考的王華學習的異常痛苦。這個時候王華才終於找到了比高中和高考更為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南方家族的教育。不過10歲時終於可以離開佛羅里達卻讓他也失落了很長時間,畢竟終於要告別沙灘和明媚的陽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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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7年,諾爾曼 法蘭家族購買了紐約布隆克斯區的大片土地,並由於1898紐約市的合併而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紐約最大的地產擁有商之一。這代表著法蘭家族從西海岸開始向東海岸的擴張。
1898年,由於諾爾曼 法蘭家族對美國在美西戰爭中的支持(掌握了幾乎美國所有的重要宣傳工具,包括,幫助古巴擺脫了西班牙的「殖民統治」。美國政府宣布在對於古巴,菲律賓的開發中,諾爾曼 法蘭家族將擁有相當的優先權利。隨之,諾爾曼法蘭家族聯合庫柏家族幾乎壟斷了古巴以及菲律賓農產品出口和工業品的進口。
1899年1月21日,諾爾曼 法蘭家族宣布合資建設歐寶公司,並在同一年在義大利都靈合資建設菲亞特諾爾曼公司。在1903年與美國人福特聯合組建福特諾爾曼汽車公司。。
1904年,利用美國侵占巴拿馬運河控制權機會,諾爾曼 法蘭家族擁有了擴展運河的權力,也在同時參股美國銀行界。諾爾曼 法蘭家族逐漸擺脫美國黑社會家族的身影而成為了美國重要的經濟財團家族,當然這種轉變是在王華的建議下不斷進行的,其實在此前法蘭也已經企圖轉變自己家族黑社會的定位,可是卻缺乏足夠的發展方向,可是對於社團社會經濟發展歷史異常熟悉的法爾考則成為了諾爾曼家族轉型的頭號功臣,最終幫助諾爾曼家族成功完成從黑社會向社團的轉變。這種轉變不僅僅使其家族成為美國第二大經濟實體,而且也大大鞏固了王華在家族內部的地位。
而這一年,中國卻發生了辛亥革命。從內心來說依然把自己當成一個中國人的法爾考,終於也有了利用家族勢力影響中國的機會。因為這一年諾爾曼 法蘭家族的老大位置由諾爾曼 法爾考繼承。這時諾爾曼家族已經成為美國重要的經濟財團。其家族生意涉及化工,建築,農產品,房地產,銀行,運輸以及機械製造等多個領域而諾爾曼家族和杜邦家族的聯姻(諾爾曼 法爾考與杜邦 凱莉斯)使得諾爾曼家族的化學工業更為發展,兩家族的合資公司也成為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化學工業集團之一。
10月28日上午,諾爾曼 博南這位前美國鐵路董事已經坐上了舊金山往上海的一艘中型郵輪,這艘郵輪排水量5000噸,是家族眾多擁有的郵輪中較為普通的一艘,這種郵輪平常最重要的角色就是攜帶這達官顯貴們到公海上,一個不受美國法律約束和美國記者關注的地方去逍遙。而今天實在等不及客輪的博南只能要求法爾考專門用一艘船送自己往上海。同船的還有諾爾曼家族的200名私人僱傭軍。畢竟家族的主要成員到一個還處於內戰的國家攜帶必要的保護還是應該的。而且船上還攜帶有5000隻毛瑟98(1908年,諾爾曼家族入股毛瑟兵工廠,擁有了該公司15%的股份,並且在美國建立的分廠.1911年與柯爾特公司合資建立賓夕法尼亞地面火力集團.)步槍和60挺馬克辛式機槍,以及相當數量的子彈。這些算是對雨辰這位中國將軍的見面禮,當然如果是雨辰能夠堅持到這支船到達上海。同船的還有法爾考為博南安排的另外幾位中國通,這些人多半都有在中國10年以上的生活的工作經歷,其中還有兩位曾經做過中國海關的官員,一位曾經是江蘇巡撫的幕僚。這些人主要的工作是一旦諾爾曼家族的公司在中國建立之後,迅速的開始正常的商業運作。原有諾爾曼家族在華的多半是通過一些買辦來經營實業,這次直接在中國建立分公司也標誌著諾爾曼家族正式進入中國市場。而且,博南還將順道到達日本,與日本住友商社商談合作在上海建設紗業集團的事情。
就在博南還沒有到達日本的時候,法爾考已經受到卡爾森從上海發回的電報,說這位年輕的雨辰將軍更像是個無賴。在搶劫了幾乎上海所有的滿清政府可以用來充錢的物資之後,又從上海的陳其美,李書平那裡敲詐了數百萬元之後離開了上海。現在這位將軍已經向江蘇撤去
「難道這又是一個軍閥而已?」法爾考不得不自問一下,究竟讓博南和這位將軍接觸是不是正確的選擇。畢竟如果只是一個軍閥的話,那諾爾曼家族的勢力完全沒有問題能夠得到最大的擴張。可是那樣對整個中國而言卻未必是一件好事。
「不管他了,反正這個時候的中國革命者沒幾個好東西,他沒根沒基這個時候聯合他總比跑去聯合袁世凱那些人好。看,不行就只要繼續等待了。而且能夠明智的撤離上海這個中國最複雜的地區,可見這個年輕的將軍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在對比了中國各地情報之後,法爾考對於辛亥革命的失敗已經有了新的認識。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必定要失敗的革命。不說孫中山,黃興等人除了革命之外對國家基本的建設完全沒有符合實際的計劃。就是有,他們無錢無槍,也根本不可能實現。而家族是不可能為了這些根本不可能實現的事情投一分錢的。畢竟這個時候法爾考已經是一個地地道道在美國出生長大的美國人。完全為了中國革命而作某些事情,不僅僅在他看來是不現實的,也是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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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就到了1911年12月1日,歷史依舊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孫中山仍然照舊回到了上海。只不過博南到達上海之後很顯然並沒有主動去找雨辰這位年輕的將軍而是首先拜會美國駐上海領事,很顯然,作為中國通的博南對於中國的形勢到了中國之後有了重新的認識。雨辰雖然崛起的迅速,可是根基相當的不牢固。只要一場暴風驟雨就能夠輕鬆解決掉。自己的那些見面禮雖然算不上豐厚(怎麼說也價值30多萬美元),可是對於任何一個地方軍閥而言都是一筆非常不錯的收入。而且家族準備開辦分公司的上海現在也已經不在雨辰的掌握中,博南在會見俄國駐上海領事馬里諾夫時很容易就能夠感覺到俄國人對現任上海政府無能的反感。而法國領事勒伯先生雖然沒有和博南會面,可是仍然通過自己的秘書對博南透露了法國對於陳其美的上海軍政府竟然短短一個月就讓上海變成全世界最大的煙館表示了無比的反感。所以中國現在的上海看守政府不論是博南看起來還是從美國領事那裡得知的列強的看法,似乎都相當的不樂觀。自然博南也就不會去湊上海這個熱鬧。他現在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見見那位傳說中20多歲就光復了上海的這麼個英雄般的人物。在上海停留了將近20天,作為曾經和孫中山黃興等人有過一面之緣的博南這個時候順江而下也成為了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事情。。
可是當博南到達南京,他才發現南京已經完全不是自己當年在亞洲旅行時的樣子,到處都是所謂的民軍,而在博南看來這些所謂的民軍連基本的軍事訓練都沒有進行過,只能算是民兵而已。南京也早已不是往日的那個南京。整個城市雖然極力的表現出活力的一面,可是博南還是明顯的看到了由於政府的財政緊張導致的公共開支的不足,而導致城市不可避免的衰敗。可以說這個時候的南京甚至還不如北方中國政府統治時。更為可笑的事情是這個南京竟然在江蘇還有一多半在北中國政府手中的時候出現了兩個總督,一個是傳奇將軍雨辰,他在兩江總督衙門坐鎮。另一個則是當年江南9鎮的指揮官。不過誰都能看得出來,這雨辰擁兵自重,又是像上海時一樣席捲了南京所有的官銀,自然是南京的實際控制者。
不過在博南看起來,雨辰選擇和江南立憲派聯合無疑是一招非常不好的臭棋。江南立憲派無疑是在利用雨辰的武力,而雨辰的武力作為任何政治派別的支持絕對都可以獲得和江南立憲派同樣的好處。況且,張蹇的所謂南通墾殖在諾爾曼家族看起來實際上是一個即落後,又效率低下的公司。與這種人合作不論是政治上還是經濟上都會被張蹇所利用,而他那點可能的政治影響,也不過就是前滿清當局的諮議局而已。
不過,當博南和法爾考電報聯繫之後,法爾考卻有著完全不同的看法。
「雨辰此時看似強大實際上卻非常脆弱,是一個標準的泥足巨人。如果沒有一個擁有相當人望的人來作為雨辰的政治盟友,他必敗無疑。而整個南中國,也只有張蹇這人能夠充當此類角色。利用從來都是相互的。建議繼續觀察在合適時可以適當聯繫。」
博南在觀察雨辰的同時也聯繫了南京政府的孫中山等人,而這些人見到博南則只有一個主題,那就是希望博南能夠遊說諾爾曼家族提供經濟援助。這種請求無疑讓博南看到了孫中山等革命黨人的無知和天真。一個商業家族難道能夠援助一個國家,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博南通過進一步對雨辰的觀察則確定了他是整個中國除了北方的北洋軍之外唯一有能力的實際軍事集團,和雨辰聯繫的建議也已經通過電報發給了美國的法爾考。
此時身處美國的法爾考也不得不對於如何對待雨辰這種實際上的地方軍閥而頭疼,畢竟這位將軍是他已知歷史之外的人物,他的所作所為儘管看起來更像一個軍閥,可是在這種這種實際情況下,不過是選擇一個對中國損害更小一點的軍閥而已。相對於其他人而言,雨辰至少還讓法爾考看到了一點希望。那就是和其他軍閥不同,其他軍閥多半以撈錢為主,而雨辰則將絕大部分錢用在了軍事開支上,自己的生活反而有點類似於清教徒。
就在法爾考和博南還在觀望的時候,雨辰竟然完全出人意料的辭掉了江蘇總督的位置,帶兵北伐,並且經過了一系列的激烈戰鬥占領了蘇北重鎮徐州。
在博南看來,這個雨辰不知道是精還是傻。這南北議和已經是大勢所趨了,難道這個年輕將軍還真的想打下北京城,這個時候發動北伐無疑是為了自己的政治名聲。可是江蘇北上就是山東,那地方可是北洋的老家,袁世凱怎麼可能那麼輕鬆讓人跑到自己的地盤上撒野。更何況,雨辰難道沒有感覺到南中國政府對他的猜忌。通過在中國的了解,博南了解到這位將軍自稱曾經在美國居住,並且還和孫中山有過交往。如果是在東海岸,雨辰大可以說自己是非法移民,但是家族在西海岸的勢力已經滲透到社會的各個角落,一個非法移民如果沒有為家族工作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的生存機會。所以博南對這位將軍的背景感到非常的懷疑,不過在法爾考看來,這種事情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畢竟家族的地下勢力不可能完全控制整個非法勞工市場,而且就算是在家族控制的非法勞工市場中,沒有任何人會使用自己的真名,他們不夠都是一些代號而已。法爾考相信,只要有更進一步的資料就能夠證明雨辰說的是不是真話。而只有先證明雨辰的身份,才有可能對雨辰進行全面的評估。
但是不久,在中國卻發生了一件更加令人吃驚的事情,已經控制了徐州的雨辰竟然輕鬆的用一場兵變解決了遠比雨辰有名的安徽總督柏文蔚。這毫無疑問的讓包括法爾考在內的對中國政局表示關注的人大跌眼鏡。一個年輕的將軍竟然輕鬆的就解決了一個在中國相當有名望的將軍革命者。雖然大部分人都先認為柏文蔚趁雨辰在北伐期間受傷企圖吞併這位年輕將軍的領地是一種令人不齒的行動,可是雨辰如此雷霆般的手段卻是任何人所想像不到的。在這場軍事政變之後,法爾考和博南再也沒有單純的把雨辰當成一個純粹的將軍,而是把雨辰當成了政客,因為一個軍人是不可能為了掩飾自己的政變竟然要廢如此大的力氣。在這個時候,甚至中國國內不少人都將這位傳奇般的年輕將軍稱為中國的拿破崙。雖然包括博南和法爾考等人對中國人的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但是在這個時候任何對中國感興趣的人都不得不對這位年輕的將軍報以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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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是一座國家化的都市,所以辛亥革命在這裡除了雨辰的一晚上革命之外,很快就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畢竟革命歸革命,生活還是要過的。華燈初上,整個上海這個時候才顯示出不同於其他中國城市的一面,儘管國內還是南北對峙,可是躲到這裡的滿清官僚以及大買辦們還是要燈紅酒綠的享受著這個城市的一切。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外灘上高聳的歐式建築,很難讓人把這個城市和這個腐敗而虛弱的還處在內戰中國家聯繫起來。難怪法國領事勒伯先生給這裡起了個東方巴黎的別稱,這種說法很顯然也被大部分在這裡的外國人所接受,當然博南對於這個叫法也覺得相當的貼切。不過今晚,一向喜歡亞洲風情的博南卻不得不再次拜訪美國駐上海總領事庫柏先生。畢竟無論如何,諾爾曼家族在中國的生意畢竟要直接和這些外交部的官員們打交道,儘管博南非常的不喜歡和官員們打交道。。
美國總領事館是一座中西結合風格的小樓,說它小不過是對於習慣在在美國最現代化城市的博南而言,在周圍一片租界區的住宅中,這棟小樓毫無疑問還是非常大的。和租借外那些低矮而陰暗的中國人居住的社區而言,更是漂亮而乾淨的。在領事館的二樓,這個時候只有庫柏領事的辦公室亮著燈,美國人的休閒情緒是任何事情都無法阻止的,哪怕是中國處於內戰也無法阻止領事館的官員們去參加上海那無休無止的宴會,酒會。當然庫柏的夫人們也會去參加各種各樣的沙龍,畢竟革命對於這些高高在上的外國人而言只不過是自己控制下的國家換了一個管家而已。
兩張沙發,一張辦公桌,一個小茶几。這就是庫柏領事小小的而簡單的辦公室。此時博南正用著他那一貫的休閒姿態,品著中國號稱只有皇帝才能喝道的大紅袍茶葉。而對面的庫柏領事則在處理這一件不能不說和諾爾曼家族將要作的事情有著不小關係的文件
「博南先生,您為什麼這個時候來到這個內戰的國家呢?難道諾爾曼家族要在這裡作什麼大買賣。您知道這個可憐的國家是多麼的貧窮嗎。恐怕您的房地產和工業產品是很難找到出路的。至於鐵路,這個國家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面恐怕也是不現實的而且您知道我們美國沒有獲得足夠的築路權。」庫柏可以說一上來就把自己能夠想到的所有諾爾曼家族在美國國內的生意和中國進行了聯繫
「領事先生,如果您不在那麼客氣的話,我也就不用在用什麼尊稱了。我覺得既然以後家族很有可能在中國這個國家開展生意,那恐怕就會經常和你聯繫了?這件鈞窯的瓷器是我們家族的法爾考先生讓我送給你的,希望以後我們能夠在中國愉快的合作。」
博南將一個不大的盒子交給庫柏,儘管庫柏並沒有接的意思
足足一分鐘,庫柏才接下這個盒子。他也明白,如果不接這個盒子一諾爾曼家族的勢力對一個未開化國家的小小領事而言毫無疑問是滅頂之災。而接受了這個盒子,恐怕自己就只能和諾爾曼家族一起在中國打拼,出了問題,外交部當然不可能去找國務秘書家族的麻煩,最後只能是自己倒霉。
打開盒子,庫柏還是小小的吃了一驚。這個不大的盒子中裝得竟然是一件宋代鈞窯的珍品觀音瓶,這在宋代的鈞窯是是非常少見的。作為中國通的庫柏當然知道諾爾曼家族的禮物價值也同樣代表日後在這裡的生意會有多麼的麻煩。但是已經接受的東西是不可能退出去的,「可憐」的領事也只好收下這件「貴重」的禮物。
「博南先生,你們家族這次準備來中國發展什麼生意呢?」雖然已經綁在了諾爾曼家族身上,可是領事大人很顯然還是希望這種生意不會過於的麻煩
「領事大人可以放心,我們在這裡的生意主要是紡織和麵粉等輕工業。至於廠房之類的已經和日本的住友商社商量好了,你知道我們公司的投資集團是住友的第二大股東,所以很便宜的我們就獲得了上海南郊的一大片土地。現在只是需要你和上海市軍政府的陳總督商量一下具體如何運作的問題。當然事成之後另有重謝。」
博南依舊貴族氣質十足的品著自己的茶,雖然他並不習慣這種東方的帶有淡淡苦澀的飲料,可是又不得不承認這種飲料對於西方世界的人而言的確有著某種特殊的魔力。
「好,相信陳總督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不過我不得不告訴你,上海的南郊是整個上海最為混亂的地區。那個地方簡直就是犯罪者的天堂。」
「這個是我們的事情,你不必過於擔心。好了,領事先生,非常不好意思打擾你的休息,我還是早點回去好了。」
「好,後天上午我給你消息」
雙方不經意間稱呼的變化標誌著諾爾曼家族正式在上海的進駐成為了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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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南郊是成片的貧民區和垃圾場,這裡原來雖然被住友商社買下,可是由於住友在大連還有大片的土地尚未開發,所以也沒有多餘的資金在這裡開發。這就是為什麼住友同意把這片土地以那麼低的價格轉讓給諾爾曼家族的原因,並不僅僅是一位美國國際投資是住友的第二大股東。
第二天,博南在20多名僱傭軍的保護下去看了南郊的實際情況。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地區真的是非常的混亂。大白天的搶劫竟然沒有人去制止,而警察們經常在拐角和強盜們分錢。整整一個街區竟然連一名巡邏的騎警都沒有看到。對於原本在亞洲旅行過的博南而言,他簡直不能夠想像這裡不過和租界區和外灘相距10公里而已,卻有如此之大的差距。
「博南先生,我們還是回去。這才是現實中的中國。中國90%以上的城市都是這個樣子,只有租界區還像是個城市。」
說話的人是曾經在海關供職的特蘭,1906年回國之後在諾爾曼家族下屬的亞利桑那化學工業作為主計
「那麼特蘭先生,你覺得這裡有可能建設一家現代化的工廠嗎?紡織廠。」
「恕我直言,整個中國恐怕也只有紡織等輕工業有發展的空間,不過這裡的治安問題?」特蘭不無擔心的說道
「這些就不是我們的問題了,我相信家族既然有了在中國發展的目標必然就已經擬定了一攬子的計劃,如何建廠這個問題是他們撓頭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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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博南去參觀了南郊之後沒有多久,庫柏領事的電話就打到了諾爾曼家族在華的買辦陳思源那裡。讓其請轉告博南,陳其美總督希望能夠和博南面談。。
這種事情自然很快的就被博南得知,就在當天晚上,陳其美和博南以及庫柏又一次在美國領事館內會面,雙方很顯然是為了南郊工廠的問題而磋商
「博南先生,你知道,我現在雖然是上海都督,可是實際上卻是沒有什麼能力來控制上海的。我手中的警察根本就沒辦法控制南郊。非常的對不起。」陳其美滿臉苦澀的說道
被雨辰狠狠的敲了一筆,弄得陳其美的湖州幫實力大損。儘管他當上了上海都督,可是能夠控制的地盤不過是自己幫派的閘北等地,南郊也的確是力不從心。而且上海市政府的財政也是一樣的相當窘迫,這一切都拜雨辰所賜。所以每次提起雨辰,陳其美就恨得連牙根都痒痒的。不過面對這連美國領事都要讓三分的博南,陳其美就算是在大的火氣也只能忍下來。
「陳都督,你知道我們諾爾曼家族是作什麼的嗎?這樣,如果你無力幫我們清除南郊的那些非法定居者,我就用我們自己的方式來處理。不過仍然需要你提供一些幫助,不過這些幫助是不會讓你白幫的。」
說著,博南拿出了一張30萬元的華俄道勝銀行的支票,在陳其美面前晃了晃。看得陳其美兩眼都發直。
「好辦好辦,不知道您想讓我幫什麼忙?」陳其美好不容易吞了咽了口口水說道
「我需要組建護廠隊的批准,人數在2000人左右,可以裝備各種輕型武器,在南郊我們的區域內享有治安權。」
「這個嗎。。」陳其美不得不考慮一下,不過30萬現金對自己而言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不過如果同意他建立這種護廠隊,那如果別的外國工廠都要求建怎麼辦,那這上海還不是成了洋人護廠隊的天下了嗎?不過如果不同意,不光30萬沒有了,而且自己這個上海都督誰知道還能作多長時間,不撈白不撈
「另外,陳先生您知道我和孫先生和黃先生都已經見過面了,我知道你們南京政府相當的窘迫的財政,我相信他們也會同意我們組織保安隊。」博南這個時候又把孫中山和黃興拉出來扯大旗
「好,博南先生,我這就回去寫通告,您的公司可以自由組建護廠隊在南郊保護您工廠的安全。」
「謝謝陳先生,我相信孫先生和黃先生都會滿意您的這種處理方式的。」
看著陳其美拿著三十萬支票出了領事館,站在窗口的博南微微一笑,看來這個中國還真是和庫柏和陳思源說的一樣,只要你有錢什麼事情都可以作。連組織私人軍隊都沒有問題,看來來中國還真是來對了。
這個時候博南還記得法爾考說的話
「博南,難道你不記得10年前你拿馬克辛把搶劫我們銀行的芝加哥幫的老大打成篩子的時候了,小小的中國流氓就讓當年家族中的機槍啞火了。還是這些年作辦公室和高級轎車讓機槍忘了怎麼開槍了嗎?」
「法爾考,你看著,我一定要讓工廠建起來,我要人家知道我機槍博南在什麼地方都是沒人惹得起的。」
19世紀下半葉,在長江中下游和運河流域,以哥老會、青幫為主體的秘密會黨迅速崛起。究其原因,主要是:平天國失敗後,蘇、浙、皖三省人口銳減,大批外來客民遷入,哥老會等秘密會黨隨之蔓延;太平天國失敗前後,長江流域充斥著大量的散兵游勇,對這一區域秘密社會勢力的壯大有著特別重要的意義;江淮地區鹽梟與會黨勢力的融合與勾串,也是會黨勢力崛起不可忽視的因素。而這些會黨有一些和滿清政府像勾結扼殺革命,而另外一些則和革命黨相結合。陳其美這個大煙都督就是青幫的重要成員。
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法爾考的全面支持,博南決定先組建一隻500人左右的武裝護廠隊。很顯然,南郊作為一個上海會黨相當混雜的地方。對於一些老牌的會黨,博南相信中國的一句話,那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他首先拜訪了在上海實力最為強大的青幫的不少老字號人物。而與此相對,對於哥老會等組織,雖然不能說完全不予考慮可是由於其組織的分散性和控制力的衰弱,博南完全不把其放在重要的地位。而此後對上海的擴張也多半以打擊哥老會為主。而此種擴張政策很顯然代表著家族從幕後走上台前。
1900年之前家族在中國完全依靠買辦來經營產業,毫無疑問,整個諾爾曼家族真正對中國事務在行的人除了博南之外幾乎沒有,不過在1900年之後,伴隨家族不斷擴大生意,甚至參與由華俄道勝銀行,香港渣打銀行,美國花旗銀行對華的借款,大量的中國通進入家族供職。特蘭就是這個時候進入家族的。伴隨入股對華大借款的三大銀行,很多原本俄國人,法國人手中的特權轉移到諾爾曼家族手中,通過買辦,家族控制了大量中國原材料比如生絲,茶葉,稀土,礦山等。僅生絲一項,每年家族就要從中國進口超過6000萬美元,銅1億2000萬美元。實際上中國成為了諾爾曼家族最大的原材料綜合供應國。在這種情況下,大大小小依附於家族的買辦階層出現,甚至這些依附於家族的買辦超過了依附日本,德國這些在華勢力二流國家的買辦。之所以還沒有引起列強的注意,很大程度上歸功於家族的聯合控股戰略。比如德國的禮和洋行,諾爾曼家族擁有30%的股份,而中和洋行和三井洋行則各占50%的股份,當時上海的八大洋行,家族平均擁有23.7%的股份,而由於極少絕對控股,所以列強並沒有過分的注意。這也使得家族在中國市場上擁有了大量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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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飯店是一家在上海非常出名的酒店,這裡經常通宵達旦的組織酒會和沙龍,無數的達官顯貴們穿梭在各個沙龍和酒會之間。而今天這裡舉行了一個規模很小的宴會,雖然在大上海飯店並不顯眼,可是很顯然參加這個酒會的所謂江湖人士卻非常的多,大概有20多個。在這個酒會上多半的人並沒有穿上西服,而是穿著綢布衫。在整個飯店滿是西服燕尾服的環境中顯得非常的另類。以至於不少侍者都來圍觀,當然大部分人在看到來者都是滿臉兇相之後非常識趣的溜之大吉。只有那些不得不留下來作為服務的,才勉強沒有開溜。
「各位,請各位安靜一下。」陳思源作為這個宴會的召集者這個時候從主席上站起來大聲的說道。如果換成是別人恐怕早就被人給拉下去一頓暴打。可是陳思源在青幫中的地位超然,現任青幫老大按輩分還要叫他一聲師兄,而紅幫的執法長老當年曾經和他是結拜兄弟,,青幫不少的堂口的堂主也和他關係密切。以他這種身份召集這些在各自幫派中不過是三四層執事的人自然沒有人敢搏他的面子。
很快,下面嗡嗡的聲音就消失了,這個時候陳思源笑咪咪的看著下邊的二十多號該算是他徒子徒孫的老大們說
「各位,你們知道我老陳照理說早就洗手不幹了,這江湖上的事情本來也不應該再插手了。不過拿人手短,吃人口短。相信大家稍微消息靈通點的都應該知道我老陳現在已經成為美國海灣公司(諾爾曼家族控制的美國凱爾投資公司的一家下屬子公司,主要在亞洲參與高風險行業的投資)中國分公司的執行董事。而我們公司在中國的第一個項目就是南郊的紡紗廠。大家也知道南郊那個地方竟是些赤佬的破房子,我們公司想收購這些人的那些爛房子,誰知道他們還不樂意。他們也不看看這塊地早就是我們公司的了,公司不過是為了名聲不願意把他們強行趕走而已。這些赤佬還上臉了。各位都是在南郊有些弟兄的人,我向讓各位幫個這個小忙,不知道各位看怎麼樣?」陳思源非常明白公司強龍不壓地頭蛇的策略對於上海而言是非常正確的,所以在對於這些黑幫問題上也多以拉攏為主
「陳老哥,有什麼事情您老交待一聲。我們這些青幫的弟兄照理說都該管你叫聲老大的人那個該不聽。誰不聽,我草頭蛇就先廢了他。」
說這話的人是青幫毒蛇堂的堂主杜正均,外號草頭蛇,為人在青幫是出了名的毒辣陰險。不過對於陳思源,杜正均還是相當的尊重,畢竟人家的輩分在那裡擺著。而且很明顯還有外國人撐腰,這種人青幫相信也不會得罪的。況且,陳思源本來就是青幫中人,雖然號稱金盆洗手,可是誰不知道這老頭年輕的時候也是出了名的毒辣。
「就是。。就是。。。。」
其他在幫派中位置更低的頭目們,也隨聲附和到
「好了,大家知道南郊的地方非常大,這次我們光第一期的工廠就要5000名工人,那些赤佬如果肯搬家,能用的我們自然會在工廠中給那些人安排個工作,總比他們現在每天要飯的強。那些不願意搬家的,就要各位去勸一勸了。這個我也希望工程能夠順利開工。大家也知道我有個小公司,是搞建築的,這次的工廠就我來建,還希望大家照顧一下。我也知道南郊那是出了名的窮地方,各位在那邊也沒什麼油水。我先在這裡給大家點彩頭,不多也就20多萬,我相信大家會讓我這個小公司順利開工的。」
「這陳思源還真是有錢,一下子就拿出20多萬來收買我們,不知道這公司有誰作大老闆。」在座的不少人都有這種想法
隨後,陳思源和諸多頭目們的推杯換盞一直鬧到晚上三點多才散宴。
而此時,博南正在上海的海灣公司分公司青日公司新買的辦公大樓中和一同從美國來的美國戰士僱傭兵公司(諾爾曼家族的產業)的訓練官彼得 威爾商量如何訓練武裝護廠隊
「威爾,這支隊伍要求不用和你們僱傭兵一樣,你們那種訓練方法恐怕在中國1萬個人里也未必能挑出一個來。他們的主要人物是對付那些不和我們合作的中國地方會黨勢力。你明白嗎?」博南對這支隊伍的定位也非常的準確,並不需要他們像軍人那樣戰鬥
「博南先生請放心,我們訓練的500名士兵至少可以對付超過2000個中國的會黨成員,橫掃上海灘的會黨勢力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彼得 威爾到達中國之後一直在搜索中國的資料,他發現即便是最大的上海本地幫派青幫,真正有戰鬥力的人員也不超過900人,裝備則更為落後,甚至連手槍步槍之類的輕武器都少的可憐,在火力上甚至還不如美國西部廣闊荒漠上的劫匪們。
「好了,威爾那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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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周,陳其美的組建南郊武裝護廠隊的許可就被博南拿到了手裡。這個時候博南開始正式和威爾一起招聘武裝護廠隊的隊員。對於這個護廠隊員的挑選標準,威爾和博南還是出現了分歧。博南建議從原有會黨經驗的人中挑選,而威爾卻極力反對會黨成員的加入。因為這些人不僅僅有賭博,吸毒等各種各樣的不良嗜好,而且和原有的會黨多半保留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並不能做到完全的可靠。最終還是博南讓步,放手威爾去挑選成員。
而這個時候,上海南郊也經歷了一場空前規模的大遷移。任何不願意搬家的人都會受到那些會黨的「騷擾」。這種騷擾當然是那些幫會打手的說法,如果說的更準確一點的話則是赤裸裸的生命威脅,甚至是殺害。一個無論如何不願意搬家的老人,被這些幫會打手會用馬脫著在街上足足跑了兩個街區,直到奄奄一息,讓那些不願意搬家的人看看下場。這種殺雞給猴看的做法看起來很有效果,但是很容易就造成了這些人在當地民眾心中形象的急劇惡化。這種惡化的結果是,那些幾乎赤貧的民眾很容易就接受了青日用錢作為補償,日後還可以進工廠上班的條件搬家。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些原本當苦力可是因為搬家而喪失勞動機會的一些年輕人成為了武裝護廠隊的第一批成員。威爾挑選護廠隊員的條件只有三條。
1 不得參與過任何會黨組織。親屬也沒有會黨身份
2 沒有賭博,吸毒等不良行為
3 家人父母或者妻子日後在青日的工廠上班
這三條實際上不僅僅斬斷了這些人和會黨可能的任何聯繫,而且也將他們的家人幾乎作為人質控制在青日公司內。
1912年1月7日,美國海灣公司上海分公司青日公司,正是在上海南郊奠基開工。出席者包括美國領事庫柏先生,青日公司總裁諾爾曼 博南先生,俄國領事馬里諾夫先生,以及上海都督陳其美先生以及中天建設公司(諾爾曼家族成立的一家建築類公司)的董事長陳思源先生。當天幾乎全上海的新聞界記者都到場進行了報導。而且,由陳思源還組織了一個小小的新聞發布會。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你們好。今天美國海灣公司在上海的分公司青日公司的奠基儀式,更為大上海的精英們能來參加,我諾爾曼博南深感榮幸。」
「博南先生請問,青日公司未來的只要發展方向是什麼?」一個帶眼鏡的瘦瘦的記者問道
這個人博南認識,是陳思源一個報社朋友的記者
「南郊大片的空地顯示了這家工廠巨大的規模,這家工廠也非常有可能成為上海最大的紡織工廠。不知道,我的答覆您是否滿意。」博南微笑的回答
「請問博南先生,您是否直到在南郊的搬遷過程中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我是上海大公報的記者。」
「這個對不起,由於青日公司剛剛建立,我們公司從搬遷到建設是全部轉包給陳思源先生的中天公司的。對於這中間發生的事情,我們公司並不知情。」
博南仍然在自己的臉上保持著標準的微笑,可是心裡早就問候了這個記者的18代祖宗。在這種記者招待會上總是有些不開眼的記者來挑刺,而這個問題很顯然博南也早就想到了會有人來問。恐怕在全上海也沒有幾個人敢去找陳思源的麻煩,乾脆就讓他來背黑鍋好了。
「請問博南先生,不知道在中國處於內戰的情況中為什麼海灣公司還要進軍中國?我是申報的記者。」
問這個問題的記者毫無疑問令博南眼前一亮,也許不算是美女,可是按照博南的看法非常有東方韻味,雖然他所謂的東方韻味經常被法爾考嘲笑眼鏡長到屁股上去了。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知道我們公司進行這個計劃已經不是一天了,而且我們認為中國的內戰狀態並不會持續很長的時間。好了,謝謝各位今天來。我想剩下的問題就由特蘭先生來回答各位,我還有事情,不好意思告辭了。」
博南說完話沒有給別的記者機會,直接鑽進了自己的汽車一路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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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基儀式之後,當然會有酒會,會有名流,會有交際花。不過對於這些事情不怎麼感興趣的博南還是離開的會場讓未來青日的執行董事陳思源去和那些中國的官僚們打交道。
青日公司的6層,博南的辦公室中做著三位客人。分別是美國駐滬總領事庫柏先生,美國駐滬領事館高級軍事參贊卡爾森先生,和諾爾曼家族在北中國的大買辦曹岫雲。曹岫雲來到這裡主要是因為博南要求他把北京他所掌握的情況來做個一個當面的匯報。以往的電報傳遞不僅消息不保險,而且也無法進行討論。原本庫柏先生是不用參加這個會議的,不過既然已經把自己和諾爾曼家族綁在了一起,自然任何能夠獲得對方信任的機會都不能放過。而且他美國總領事的身份也要求他不放過任何對於北方中國和南方中國的消息。
「尊敬的博南先生和庫柏先生,我從北京帶來的消息,其實各位應該知道的差不多。雨辰自從攻克了徐州之後由於在棗莊一帶受到了打擊所以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在那裡停頓了下來,儘管期間徐州發生了一場兵變可是他仍然有效的控制著自己的軍隊。。」
「好了,曹先生,我希望你能說些北京的事情,南方的事情自然有別人會告訴我們。我們現在連南京政府財政廳還有幾毛錢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就不用說南方了。」
庫柏不耐煩的打斷了曹岫雲的話
「是,是。北京方面據我所知有可能從山西方面調遣部隊組成新的南下支隊,而北洋確定的計劃是調四個營的部隊進入濟南,這樣在山東,北洋軍能夠調動的兵力將近2萬人,和雨辰不相上下。而且指揮這支部隊的人是王士珍這個北洋第一人。」
「不愧是曹先生,連北洋大概的軍事行動都能得知,看來曹先生花了不少錢來打聽這些事情。對法爾考先生分配的工作還真是上心呀。」博南依舊還是端著茶杯一邊品茶一邊說道
「這個其實是我在參謀本部陳宦將軍收下作機要秘書的一個遠方親戚告訴我的,當然他說的無意,可是我聽得有心而已。博南先生,謝謝你的誇獎。另外我得知,可能袁世凱會收買人來刺殺宗社黨的領袖良弼,現在北京的清王朝也就是靠著良弼一個人在強撐了。」
博南的杯子輕輕的碰了一下杯碟,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連這麼機密的事情都能夠打探的到可見曹先生在北方的勢力可以說真的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不知道曹先生是否同時還在為別人服務呢?」
博南這個時候開始懷疑,一個買辦怎麼可能知道這種只有幾個人知道的絕密事件
「這個請博南先生放心,我曹岫雲雖然只是個買辦可是也知道知恩圖報。當年如果不是先生您好心收留我(1895年到1900年,博南曾經長期駐華),我又怎麼可能有今天的一切。而且這個消息說來也是巧合,是負責那個姓汪的衛隊長無意聽小兵說起的,而這個衛隊長也是我的人,所以我才能知道這件事情。」。
看著曹岫雲的這種表態,不論是庫柏和卡爾森都不相信,只有博南知道,曹岫雲說的是真話,這個落地的舉子當年如果沒有自己恐怕早就被北京的冬天給凍死了,這些年雖然也給自己撈了不少錢,可是對於家族安排下來的事情從來都是辦得托托貼貼。對於中國人的這種品質,博南的理解要遠遠的高過庫柏和卡爾森。
「好了,岫雲兄。看來是我多疑了。以後家族在北中國的事情還要你費心了。你也儘快回去,尤其是對於北洋軍對雨辰方面行動的消息要加緊搜集。」
不論是曹岫雲,還是庫柏都從這個稱呼的變化中看出了博南對曹岫雲態度的變化
「是的,博南先生。我知道,一定不辜負您的希望。我這就回北京。」
曹岫雲隨即離開了博南的辦公室,直接踏上了回北京的輪船。不過恐怕他也沒有想到他還沒有到達北京,良弼已經被彭家珍所暗殺。而良弼的死也使得滿清退位成為了必然。
「庫柏先生,我希望你有機會的話可不可以去和雨辰這個年輕的將軍進行一下接觸。你知道我所代表的家族現在非常看好這位將軍。如果他能夠支持門戶開放政策,我覺的國會山的那些大人物和總統先生都會非常樂意看到美國公司進入以前英國人的地盤的。」
「這個請博南先生放心,作為美國駐滬的總領事,我也有必要和這位現在長江中下游地區擁有相當勢力的將軍進行適當的聯繫。既然連博南先生都對這位將軍如此看好,我覺得更有必要親自去徐州和雨辰見一面了。不過恕我直言,對於雨辰我並不是特別的看好,畢竟從軍事實力上而言,雨辰遠遠的沒有袁世凱的北洋軍來得強大。那我也先告退了。」
庫柏向卡爾森和博南點點頭也走出了辦公室
「卡爾,你覺得庫柏怎麼樣?讓他去聯繫雨辰怎麼樣?」
這個時候才能夠看出來,真正受到博南信任的還是卡爾森這個已經為家族工作了超過10年的老人
「博南先生,恕我直言。庫柏也許是個合格的外交官,可是絕不是一個在中國合格的政治家。他缺乏基本的政治敏感性,而且對於中國的實際政治環境的了解也過於的膚淺了。這就是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和雨辰見面的原因。因為他認為真正統一中國的還將會是北方的袁世凱。」
卡爾森對於自己的上司完全沒有顧及面子的支出了庫柏的缺點
「好了卡爾,我覺得有機會你也可以去和雨辰集團接觸一下。我相信你的判斷比我們都要更加的準確。」
「好的,博南先生那我也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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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的年初,誰都能看得出來滿清退位已經成為了必然,全中國都在思考雨辰究竟想作什麼,而諾爾曼家族也正式的確定了對雨辰的基本態度,那就是有保留的支持,或者說是有選擇性的支持。可是究竟歷史會偏離軌道多少卻不是任何人所能夠預見的,所有的人都不過是這條歷史大河中不可控制的小舟而已。這也許就是歷史偶然性中的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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