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奠儀式與會議

  大陸歷5963年十一月

  九日，這一天天色陰沉，隱隱下起了小雨。帝都埃爾薩光明主神殿的安魂堂里正在舉行一場祭奠儀式，

  安魂堂是一棟高大的灰白色方形建築，外部牆圍雕飾有諸多天使像，形態各異但大多神情安謹。使此地平添一份肅穆莊重的氛圍。內部空間極其廣闊，由十數根高大的黑石巨柱支撐起高聳的穹頂，內部除

  一尊安放在正北面的招魂天使塑像外別無他物，此時殿堂內的周圍站滿了人，他們大多面無表情，或低頭，或喃喃低語著似是祈禱。中央位置停放著兩尊巨大的黑杉木棺槨，那是馬爾古斯·凱撒夫婦的靈柩

  。教皇彼得十三世，正在用神語念誦著冗長的禱文。他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鬍鬚潔白而長，此時神態肅穆，身穿一件黑色長袖下擺及小腿的長身連體衣，外罩一件金色在邊角繡有暗紋的神侍罩袍頭

  上戴一頂古樸的由普通的荊棘花編織的頭冠，看似普通的花冠卻有一種難言的及純淨的能量，微微泛起一股白光以不可查的方式緩緩散發而出。那是神殿的神器－－【光明神的賜福】，俗稱荊棘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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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後是帝國皇帝陛下與皇太子阿爾傑農·亞倫殿下，然後依次為帝國的幾位大公和其餘的皇子。在外圍的就是帝國的那些承爵大貴族們，－－等級分明。

  至於我們的朱利烏斯·凱撒閣下，他沒有站立的待遇，此時正單膝跪在靈柩旁，已盡人子的本分。－－－順便說一句這個大陸沒有對人的雙膝跪禮。雙膝只對神明而彎曲。

  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有半個小時了。腿部早已麻木了。但是儀式不完畢他是不能起來的。儘管老迪恩在神殿外心疼的不行。－－－老迪恩只是大公的僕人，雖然他有大公封的伯爵頭銜，但在帝都這個皇族貴

  戚公爵侯爵一大把的地方，沒有半點出彩之處，只能在殿外觀禮和祈禱了。

  凱撒並沒有在意自己麻木酸痛的腿，他正在極度的驚訝中，在進入神殿一開始的那一串複雜的儀式中他也只是帶著新奇的眼光，暗自旁觀的。但在最後結束教皇念誦神語禱文時，他徹底的傻掉了，所謂神

  語竟然就是自己在地球的母語－－【中文】。沒錯，教皇嘴中的語言雖然比較，呃。怎麼說呢，就是比較神棍。但是就是漢語：「奉至神至聖的光明神，一切讚頌歸於我主，世界的主。求你引領我們正路，你

  所襄助者的路，不是受遣怒者的路······」。他只聽了一個開頭，就沒再聽下去，更多的是在思考。把自己帶來這個大陸的那個褐色頭髮的白種人，估計就是神明了，還是和地球東方道家往來密切的

  神明，但是不是光明神則不得而知了。至於來幹什麼，為什麼扔下他就不管了，他想不出個所以然也就不想了。將來總會知道的，就算一輩子不找他，也沒關係。自己還沒有享受夠在這個大陸尊崇高貴的生

  活呢！

  當教宗結束最後一個音節的時候，祭禮終於結束了，教皇的侍從上前輕輕的扶起年幼的凱撒，他幾乎都站不直了，但卻沒有叫苦一聲。眾人暗暗讚嘆，一個八歲孩童如此懂事。

  彼得十三世輕輕的撫了撫凱撒的額頭說道：「光明神賜福與你，我的孩子。」凱撒對著這位自己父親的教父，慈祥的老者右手撫胸躬了躬身：「感謝您的賜福，冕下。」

  老人輕輕抱了抱他，看著這個自己教子唯一的血脈。嘆了一聲道：「祭禮已經結束了，叫我爺爺！」

  凱撒默然半晌，哽咽的叫了一聲：爺爺」。老人又抱住了他，相對暗自神傷無言。皇帝和諸位大公趕忙相勸，出了安魂堂。

  至於馬爾古斯大公夫婦的棺槨，則就停在此處。等到明年春季天氣轉暖才會回凱撒領地下葬家族墓地。

  神殿參與祭祀的眾貴族再依次祭拜大公靈柩之後就散去了。教皇在叮囑小朱利烏斯有什麼事可以來找他，又安慰了幾句後，才與皇帝和諸位大公告辭迴轉光明主殿了，神職人員雖然不理俗事，但作為教宗。

  還是有不少事務的。之後皇帝克倫蒂諾六世陛下與五位大公和一個八歲的准大公迴轉了皇宮。他們還有一個會議要開，是關於凱撒的繼承爵位儀式的。當然還有諸多事務要說。

  用地球人的眼光來看，這個大陸的建築風格很有特色，有像歐洲中世紀的哥特風格的尖頂高塔，又有酷似巴洛克的那種大膽，奢華，富麗堂皇的建築理念的宮殿，更甚至在園林構建的風格里，還能感受到

  猶如中國古典園林的手法和韻味。這是凱撒在皇宮一路走來的初步印象。皇宮很大，占地極廣，在中央的主建築群身後都有大片的皇家園林圍在了宮牆之內，其中點綴的如繁星的小別墅群落隨處可見，那裡

  是皇帝各貴嬪后妃的居所。這裡不講求對稱格局。錯落有致的建築分布處處體現了這個大陸人與自然與環境的和諧。

  經過了中央的朝典殿，議事廳，各部大臣辦公的分屬樓群等等數十處氣勢宏博的高大建築後，再跨過幾道有皇家侍衛，御林營軍士把守的宮門，來到了皇家的**皇帝的寢殿。

  在那間皇帝曾與其餘五位大公議事的會客廳內，幾人在皇帝的吩咐下各自落座。不得不說，那古樸的石質圓桌有點高大，凱撒在坐下後就只能露出一個小腦袋了。在皇帝和諸位大公的揶揄目光中，很是尷

  尬。後來還是侍衛長萊特男爵找來一個抱枕墊在了下面，才稍解無奈。等內侍雜人都退去後，凱撒在來到這個大陸的第一次帝國巨頭會議開始了。

  首先是皇帝的開場白，很簡略，畢竟這不是那些大朝會，有諸多規矩要講。再然後就直接切入重點－－－關於小朱利烏斯·凱撒的繼任問題。因為帝國建國以來從未有如此年幼就接任大公位的先例。即使五

  年前蘇拉領的安東尼奧·蘇拉繼承大公爵位時，就有人認為其太年輕，而有諸多非議。那年蘇拉十五歲。

  不過凱撒則特事特論。唯一的繼承人身份也少了不少煩擾。但該有的程序還是要有的。幾人議論了許多瑣碎細節的問題後就把目光轉向了正主－－凱撒。凱撒直了直腰，儘量使自己顯露的更多些。然後說

  道：「尊敬的陛下；各位大公閣下。諸位都是我的父輩或祖父輩的長者。凱撒家族初承大難，我年紀尚幼，諸事不諳。原本我沒什麼懂的地方，在您們面前盡可不多言的。但既然我坐在了這個位置，我就必

  須為我的領地和我的臣民負責。我也有作為帝國世襲大公應盡的義務。」頓了頓，凱撒又接了一句：「當然還有我應享的權利。我想諸位可否為我講解一二？至於繼承爵位的儀式問題，我希望一切從簡。畢

  竟我的父親剛過世，我不想大肆喧擾鋪張。那是對家父的不敬。」

  媽的，竟扯皮，帝國巨頭會議竟然只是議論那些什麼，繼承儀式要穿何種衣服，佩戴什麼章飾，禮炮要鳴幾響等等的操蛋問題。竟然不提我的應享權利的事。欺負我年幼嗎？幸虧昨夜老迪恩把諸事都有

  交代講解。否則就要被矇混過去了，若不然至少在成年之前，那些權利別想要回來。

  皇帝克倫蒂諾與眾大公目瞪口呆。那神情別提有多尷尬了。這小子不好糊弄啊！這么小的人他從何得知這些的？生而知之？天才？不約而同的幾人腦中浮現出老迪恩那張老實憨厚的臉。「老狐狸」幾人心

  中罵道。

  「咳，咳，呃。親愛的朱利烏斯，你看，這幾天事情太多，我們幾人都有一大攤子事務，而你也是身體剛恢復不久。所以不想讓你太操勞於那些國事，你還小有些事情，是要有一個學習的過程的。」克倫蒂

  諾六世陛下嘟嘟囔囔，不知所云的說道。見凱撒用極純潔無暇的眼神望著他。後來實在是編扯不下去了，索性老著臉笑著說道「：好，好！我的小狐狸。在這件事上，我們必須向你道歉，你的所應有的。

  都不會少。我們會一一講解的。但你要清楚我們的用意是好的。並沒有什麼不光彩和見不得人的。」

  「是啊，小朱利，你啊還太小，那些關於邊境要塞軍權和財政的權利如果交給你的話，我們是怕有居心叵測的人欺你年幼而瞞騙架空與你。更甚至，如果被敵國色雷斯的人所利用，那給帝國給臣民會帶來

  巨大的損失和傷害的。我當年接任爵位之初，也是在巴圖恩大公的指導和幫助下學習了三年，直至成年才獨立承擔重任的。」說話的是安東尼奧·蘇拉大公，一個英俊的溫文爾雅的年輕人。他的父親早逝，

  在接大公位時只有十五歲，尚未成年。順便說一句，在神恩大陸主要種族中人類以十八歲為成年，獸人大部分都差不多，只有一些特殊種族因壽命的原因才會不同。而精靈由於大多能活四五百年，所以是以

  六十歲為成年的。

  「我的陛下，蘇拉閣下。你們的良苦用心我理解，畢竟我年齡太小了，而且未來的一段時間也是以學習為主的。關於軍隊的事，我認為暫時保持現在的態勢不動如何？那樣我也不用去太關注邊關軍事。也

  可杜絕別有用心之人的念頭。」關於在凱撒境內的邊關土倫要塞的軍事調動，迪恩曾經講過。除凱撒行領自己的十萬常駐軍隊外，帝國在馬爾古斯大公遇難之初曾增派了十萬帝國精銳增援，以備不測。因為

  與色雷斯的敵對關係，邊關時有摩擦。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藉機搞事。凱撒的意思就是把那十萬帝國軍隊留下，那樣自己就輕鬆了許多。迪恩說過那十萬人的將軍康拉德·派恩是凱撒人。關鍵是信得過。迪恩

  說話時意味深長。而不知是疏忽還是不懂，凱撒漏過了關於那十萬軍隊的補給與軍餉的關鍵問題。

  陛下與幾位帝國大公相視了一眼，幾位大公不語。皇帝很無奈，這個冤大頭看來只能認了。誰讓開始把話說滿了。自己不想現在把邊關軍權交給一個幼童，現在可好，人家讓你來看門了。而且酒飯自備，

  呵呵，小狐狸。

  點了點頭，皇帝同意了。凱撒一陣興奮，問題解決一半了。還有關於財權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