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占便宜了嗎？

  有必要說一說昨晚朱利烏斯·凱撒與迪恩管家的那些談話，老迪恩昨夜在凱撒即將就寢的時候來到了他的臥室。在屏退所有下人後給凱撒講解了關於身為世襲大公的權利和義務。說白了就是該得到的好處，和決不能放手的權利。因為迪恩伺候了兩代凱撒大公的緣故，所以他對大公的權利有著很深的了解。明日祭奠後皇帝肯定是要召開巨頭會議的，而會上除議論繼承的禮儀問題等，肯定是要就那些敏感的問題找出妥帖的方法的。最關鍵的兩項就是邊關軍權和關稅財政。畢竟凱撒太小。邊關軍權皇帝不可能放給一個八歲小子的－－－即使他再聰明也不行。所以這一項可以折中，即，讓已在土倫的帝國增援軍，那十萬軍隊的統帥康拉德·派恩將軍就地接管軍務，負責全權事宜直至凱撒成年。那樣帝國和凱撒領的人都會比較好接受。因為康拉德將軍出身於凱撒行領又是皇帝的心腹所以皇帝應該會同意的。

  說道這時迪恩面色古怪的又加了一句，就是如果皇帝不提，那決口不談那十萬帝國軍隊補給的事。意思昭然若揭。凱撒仿佛第一次認識迪恩似的，盯了他半天，直到老人家尷尬的岔開話題。

  凱撒搖了搖頭暗道，「沒想到啊!一臉忠厚老實的迪恩竟然是一隻藏起尾巴的老狐狸，看走眼了。不過我喜歡。呵呵。」

  迪恩說的第二項權利就是關稅的事。老人家鄭重的叮囑一定要死不放手。關於凱撒方的權利一點也不能丟。哪怕朱利烏斯在那撒潑哭鬧也別讓帝國占了便宜去。凱撒有些疑惑。迪恩於是說出了緣由。

  六大行領都在帝國的邊境，代帝國守疆。而這樣的話帝國在邊疆的壓力也大為緩解。但是由此產生了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眾所周知，國家間的貿易是在一國的財政收入中占很大比例的。而關稅更是重中之重，問題出現了，關於在六大領地的邊境稅收問題在帝國和大公們之間產生了爭議。大公們認為，在自己的領地內關稅應由自己徵收。而顯然皇室是不會捨得丟掉這麼大塊的肥肉的。他們則認為這是外交的一部分，帝國應當有全權接收的。於是兩不相讓，爭執了很久，後來雙方不得不妥協，簽訂了皇室與大公領的關稅協議，大體的意思就是：關稅由大公領徵收，而帝國派人協調與監督，所得按比例分配。至於分配的這個比例各領和皇室都沒有對外公布，但是迪恩作為兩代凱撒的心腹還是知道的，那就是三七分帳，帝國七而各大公領是三。由於行領有些吃虧－－－（畢竟邊境關稅所得每個大公領都是以數百萬金幣計的）。所以在領地內部每年上繳的賦稅就只是象徵性的徵收二十萬金幣。如此沿用至今。

  而如果帝國在這個時候以凱撒年幼為由暫時收回關稅徵收權，那麼凱撒領地的利益必將大為受挫。凱撒突然問道：「既然財政收入分配已有定規，那麼徵收權收不收回的有什麼不同呢？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雖然是在屋內迪恩還是低聲道：「少爺，我們徵收的正當關稅是有協議約束的，但是所謂法有疏漏，邊境還是有走私的，他們外國商會的走私商隊要過境，暗中還是要繳納一定錢財給凱撒領的。畢竟我們是主人。當然要比正當關稅少的多。而這一切是瞞著帝國監察官的。所以凱撒每年還有不少於關稅半成的收入。如果帝國收回徵收權，在邊關安排帝國自己的官員徵收的話。走私的商隊就沒辦法進關了那這項收入在您成年之前就沒有了，這是每年將近三十萬金幣的損失。所以您一定要抓緊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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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撒仔細的想了想，冷笑道：「恐怕不止是我有損失？別人進不來，關內的某些人也出不去？」

  老迪恩聽了這個八歲男孩那冷冷的話，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成精了這孩子。迪恩知道凱撒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忙道：「是的，我睿智的少爺，領地內還是有一些貴族和商人暗中有走私的勾當，不過他們都是在大公府的監管之下的。敏感的東西他們是不敢碰的。而且牽扯到領地內許多人的利益，出於地方穩定的考慮。老爺在以前都是默許的。」。

  凱撒嘆了口氣，說道：「好！我知道了，在這件事上我會遵從父親的方法的，但是前提是，千萬別觸及底線，那是我絕對不允許的。後果讓他們自己想。」老迪恩趕緊連忙應是。額頭已是出來了一層汗珠。這個男孩開始顯露鋒芒了。剛才在他那雙清澈的碧藍雙眼的注視下，迪恩說不出的有一種畏懼的感覺自心底升起。直至凱撒鬆口，老迪恩才定下了神。

  「自己得回去看管好家族的人了。」迪恩不由想到。不錯，迪恩家族在走私中也是有一份子的。畢竟利益誘人。迪恩有點後悔沒有提前和少爺坦白，現在少爺的心中怕是有刺了？但是能怪誰呢？誰知道一個孩子會想得到這些呢？

  而凱撒想的是：「身邊可用的人太少了，必須培養自己的親信了，老迪恩忠則忠矣，可是誰能保證他的族人也是可信的呢？」

  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了，至少現在是這樣了。

  於是在第二天的巨頭會議上，關於關稅徵收權的問題，凱撒真的充分發揮了自己年幼的優勢，裝無知、扮可憐、就差嚎啕大哭了，總之死也沒有鬆口。最後皇帝無奈，在諸位大公的狂忍笑意的怪異表情下此事不了了之了。自始至終大公們都保持緘默，事不關己誰會去得罪人呢？

  最後，凱撒大獲全勝，而我們的克倫蒂諾六世陛下謀劃一通也沒得到什麼實質好處；哦，不對，軍權暫時在皇帝手裡了。但是皇帝有點哭笑不得，給別人看門不說，還得自帶酒飯。「我的光明神啊！我占便宜了嗎？」皇帝哀嘆。

  同時皇帝和諸位大公也開始正式以凱撒大公的身份看待朱利烏斯·凱撒了。這個孩子以自己的表現贏得了眾人的認可。真正的坐實了七巨頭的那把屬於凱撒家的交椅。－－聰明得人重視，睿智得人敬重。

  當敏感問題都解決之後。會議的氣氛也輕鬆了起來。皇帝陛下與眾大公開始就一些繼任典禮的細則問起了我們的朱利烏斯·凱撒閣下。畢竟這么小的大公繼任，難免有疏漏的地方，若是在典禮時失宜，皇帝和大公們臉上也不光彩。努比斯·龐培大公這個白須老者笑著問道：「哦，我們的小大公，想好了繼任典禮該穿什麼衣服了嗎？可別說要穿你身上這個樣式的童裝，作為大公你得在典禮上著自己的朝服，正裝。不知道你家的那個老迪恩給你準備了沒有？」

  凱撒躬了一下身尊敬的說：「龐培爺爺，感謝您的關心，迪恩管家在這一點上是從不會讓我擔心的，前幾天他就把帝國最好的裁縫找到了府內。在典禮之前必定會趕製好的。」

  皇帝接口道：「對了，明日你派迪恩把你父親的權杖交回。你的我已經讓帝國皇家學院的大鍊金師鄧普斯大師製作好了。典禮時就會賜給你了。馬爾古斯的權杖就讓它進入聖堂？」說到這，老皇帝嘆了口氣。凱撒默然點頭應是。

  帝國關於世襲大公的典規其中有一條規定，大公繼任會由皇室贈予黃金權杖，以示皇恩浩蕩，也是帝國勛貴正統的象徵。每個人的權杖都只限本人使用，大公過世或爵位交接，都要將其交回帝國，由帝國為紀念開國七聖英雄而建的聖堂收藏以供後人瞻仰。馬爾古斯的權杖收回也是應該。

  蘇拉大公見氣氛有點不對，忙岔開話題：「呵呵，朱利烏斯啊，這幾天建議你回家好好鍛鍊一下身體。那黃金權杖很重，典禮的時候可是要拿老半天的。別典禮沒結束，你先累趴下了。哈哈！」

  皇帝克倫蒂諾六世和幾位大公面色有點古怪但都嬉笑著點頭附和「真有那麼重？」凱撒有點疑惑的看著幾人，雖然懷疑，但是凱撒還真沒有見過權杖的模樣。

  巴圖恩這個壯漢更是扯著大嗓門說道：「哈哈，凱撒家的小子，你別不信，那權杖可是有你手腕那麼粗，長一米多。怎麼也得有百斤重的。不信你問蘇拉，他在繼任式的時候可是累的半死。哈哈！」蘇拉扯了扯嘴角瞪了巴圖恩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的朱利烏斯開始拉長了臉了。「媽的，這誰設計的權杖，暴發戶啊？嫌金子多是怎麼地？」心裡暗罵的同時又煩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麼。呃！到時找人代我拿著可以嗎？」

  皇帝拉下臉嚴肅的說：「權杖代表帝國賜予你的權威。如果讓別人代執，那你的權利也讓別人代領嗎？」

  凱撒趕忙搖頭，暗道「開玩笑你。老子死了一次才得到的權利讓給別人？窗都沒有更別說門了」。感情在他心裡重生到凱撒家，是神對殺他一次的補償了。

  「不過怎麼就是覺得那幾個老夯貨笑得有點奸詐呢？不行，回去得問問迪恩。」凱撒看著那幾人的笑容鬱悶的想道。

  本著一切從簡的原則，典禮革除了諸多繁雜的禮儀程序。準備的時間從而也減少了許多。於是繼任典禮定在了十一月十五日。也就是六日後。地點在皇宮的大議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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