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地水風火塑本源（中）

  一個契機？召喚九幽之力？

  目光微微一眯，天祖的眼中流出了一些失望之色，倒非懷疑九幽之言有虛，九幽既然當面說出來，必然就能隨時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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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也正證明九幽此前所言非虛，他確實擁有從光明等人手中脫身的能力……以巨人之心的意志，掌控九幽本源之力，再加上還是在主位面，恐怕光明等人反過來，還要對他顧忌良多。

  天祖唯一失望的是，九幽給出的答案，與他的預期，相差太多了。

  「不對！」

  正自沉吟著，天祖心中突又一動，若是他沒記錯，剛開始，九幽說的是『他曾得到過一些特別的東西』，而現在的話，則是『一個契機』。

  『一些』和『一個』……是要慢慢試探我的底線嗎？

  徐徐地，將這失望之色斂起，仿若還有一絲不甘心，天祖說道：「可否見識一下你這能力？」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

  微微一笑，尼拉克說道：「不過這卻需要我本體才能施展，而且世界之石附近怕也不適合……」

  要在外界！天祖略略沉吟了一刻，便點頭了，這應該不是別有用心，不過還是謹慎為上。

  天祖說道：「這倒無事，我可以分出一道意志出去，雖不能長久，卻也不會瞬間消逝。」

  「那麼我在外邊等你。」

  尼拉克點了點頭，屈指一彈，便有一道意志分出，瞬間流出了世界之石，又立時被九幽本體收入了心臟之中。

  緊隨他之後，天祖目光一動，也分出了一道意志，甫剛流出去，又化作了一道虛幻一般的影子。

  「隨我來。」

  本體大手一抓。直接將天祖的意志凝合了起來，又一步跨過萬里空間，瞬間走至了海洋之上，隨即雙翼一揚，又微微一動，便有一道九幽之力自空而降了。

  「果然是直接源自本源長河的力量。」

  目光凝聚在這道九幽之力之上，感受著這一熟悉的氣息，天祖虛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它完全吸入體內，不過下一個瞬間，他的目光突又一轉，落到了九幽那對幽黑的雙翼之上。

  目光一下眯起。這對幽翼太古怪，也太玄妙了，天祖雖然只剩下一縷殘念，但眼界卻沒變，若是他沒看錯，九幽能召喚來本源之力，根源就在於這對雙翼。

  「可惜了，若是當年我們也能擁有如此之力，便是被原罪分化。也絕對不會被各個擊破……」

  觀察了片刻，卻看不出根源，搖了搖頭，天祖又嘆息了一聲。

  尼拉克卻是不管他了，一步間，他又直接走回了地心，接著又將凝固住天祖意志的力量撤去。

  目光再次看了一下那對幽翼。意志微微一動，天祖虛影便融入了天地源力之中，又瞬間進入了世界之石內部。

  「沒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神奇之物，也許你所獲得的這一契機，與『元』也有不小的關係，也只有他，才能留下如此的傳承。」

  嘆息著，天祖搖了搖頭。又說道：「不過僅只這個的話，還是沒有凝結其他意志的源力，除非你能再尋到三件對應之物，又或者能直接進入本源空間……」

  適時地，尼拉克的面上也流出苦笑了，仿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沉吟了良久，他才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暫時告辭了，等什麼時候，我能尋到對應之物，又或者能找到直接進入本源空間之法，我再來這邊拜會你。」

  是真沒有？還是又在試探我？

  尼拉克這一告辭，天祖心中又是一皺，若是真沒有的話，那就幾乎等同於再無相見之期了，而若又是試探的話……似乎他還是要挽留。

  心急的是他，而不是九幽，九幽已經展現出無畏光明等人的力量，尤其在主位面的話，他幾乎就等同於不滅，若是再開闢出世界，即便只是不完整的小世界……

  略一沉吟，天祖意志一動，又阻了一下尼拉克，說道：「莫要急嘛，尋找那些契機，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我們繼續探討探討。」

  天祖一攔，尼拉克自也不好再動，微微點頭，沉吟了一下，便說道：「也好，那就再向你請教一些問題了。」

  天祖頷首一笑，尼拉克組織了一下話語，繼續說道：「你剛才說，『元』是開闢完無盡世界，只差最後一步的時候，完全隕落的。

  不知這最後一步，指的是？」

  天祖眉頭微微一皺，雖是有所預料，不過他沒想到，九幽竟然第一個問題，就直接問到了最終之處。

  沉吟著，也思索著，緩緩地，天祖才說到：「最後一步，只是我的推測，是我根據天魔冥三界的開闢，進而才生出來的推測。

  雖然天魔冥三界和我們擁有本質的不同，不過殊途總有同歸之點，若是我沒料錯，這最後一步，就是將我們的巨人之心，與自己開闢的世界合為一體，自此之後，世界所有的一切，都由我們的意志掌控，一切的一切，都將化為我們的源力。」

  尼拉克的目光也微微地凝縮起來了，天祖之言，倒是與他的推想差不多，在察覺到世界之石的本質，察覺到世界之石是『元』之主體意志的投影之後，他也有過這樣的推測，不過……化為自己的源力？

  冥界似乎是冥河在提供源力，無盡世界似乎是本源長河在提供源力，若是能開闢完全，會反過來提供源力？

  沉吟著，尼拉克卻沒有去追問，目光微微波動著，他又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有沒有可能，代替『元』，直接以我們的巨人之心，與八十一顆世界之石合為一體，進而完全無盡世界開闢的最後一步……」

  「你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微微地笑著，天祖說道：「只要你的心能承受『元』的主體意志，那麼一切都有可能，反之若是不行的話……你明白的。」

  承受不住自然就是被撐爆！

  聽得出天祖的意思，尼拉克問這話時，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又說道：「若只是一枚呢？」

  沒有絲毫的停頓，天祖回道：「一就是八十一，八十一就是一，無盡世界是一個整體，不可能被分割。」

  心中再次一皺，原本尼拉克還微微有一些異心的，不過天祖之話不無道理，單個也好，所有一起也好，似乎確實全都是一樣。

  沉吟著，尼拉克緩緩將這事擱在一邊，心思一轉，又問道：「最後一個問題，若是我能悟透世界之石的本質，有沒有直接進入本源空間，又能完全承受本源意志的可能？」

  「進入本源空間沒有可能，我雖沒有完全悟透，卻也大致已經了解。

  世界之石的本質，只是『元』主體意志中，對開闢無盡世界的體悟，雖然倒映著無盡世界一切的規律，不過卻與本源空間沒有太大的關係。」

  天祖搖了搖頭，若是悟透這邊的規律，就能直接進入本源空間，他早就回歸了，也不用在這邊殘存了。

  頓了一下，見尼拉克微有失望，天祖又繼續說道：「至於承受本源意志……我倒是忘了，你不是在本源之中誕生的，雖然凝結了巨人之心，不會引來本源意志的主動覆滅，不過若是進入其中，免不了還是要時刻受到侵蝕。」

  沉思著，帶著一些不確定，天祖說道：「『元』的主體意志已經與本源長河化為了一體，以世界之石與他的關係，若是能完全悟透其中的規律的話，倒確實有一些可能，能被本源長河接受。

  不過這樣做就浪費時間了，雖然時間對於你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是……

  我在這邊至少也有百多億年了，卻也只能說大致了解了世界之石的本質，遠還未能做到完全悟透。」

  沒有說完，不過天祖的意思已經表明出來了，若是尼拉克能花上無數年的時間，慢慢琢磨的話，倒是有一些可能的。

  這是不是辦法中的辦法……尼拉克的心中動了一動，若是別的道路都不通的話，也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好在時間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如至高三界，百多億年，也就是再來個十次不到的三界之戰。

  不過，天祖說的是『這樣做就浪費時間了』，照這說法……目光微微一眯，尼拉克說道：「你的意思是，還有別的辦法？」

  「五祖不能齊聚，我也沒有進入本源空間之法，不過若只是免去本源意志的侵蝕，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天祖洒然一笑：「我們五人誕生於長河之中，雖只是繼承了『元』散碎的一些意志，不過說起來，卻也是本源空間的一部分，要讓你凝結其他三道意志不可能，不過只要將一部分的意志融入你的心臟之中，自然能讓你被長河的意志接受。」

  面色自然地流出了一些驚喜，尼拉克心中卻一下激動起來了，不過下一個瞬間，他靈魂突又一跳，當年的一件舊事，又徐徐地浮現到他心頭了。

  當年，在夜之國度，他謀劃到不少夜祖精血，又通過一些手段，在本源長河中，瞞過冥河的意志，讓本體進入了其中。

  那時，本體曾嘗試過，能否直接吸收夜祖精血，不過那結果……夜祖意志的氣息，似乎天然抗拒任何外人的吸收。

  也許是本體當時的層次相差太大，不過有那遭遇，對天祖這話，尼拉克卻不得不提起了最高的警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