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殘存的意志

  i第147章殘存的意志

  「偉大的幽冥之主，靈魂神國那邊傳來消息，這次幾位殿下會在那邊多停留一些時間……」

  夜與幽冥國度，甫剛收到下屬緊急傳來的一個消息，海倫娜便緊急地呼喚起了神國的意志。

  「好了，我知道了。」

  

  少頃，一道聲音直接在女妖的靈魂之中響了起來，尼拉克聽到她的呼喚了。

  「冥王終於表態了！」

  微微地，九幽本體與夜王和幽冥相視一笑。

  三年不到的時間，這是他第三次，安排月亮她們去拜訪靈魂之主，既然被留在那邊，顯然應該是冥王表態了。

  冥王既然表態，想必是不會做出蛇鼠兩端之事的，相應的，靈魂之主自也不會再繼續虛言下去了。

  「這邊事情基本已了，我就不多停留了，若是冥王他們有事，你們再喚醒我。」

  起身，朝夜王和幽冥頷首一笑，本體意志一動，便有一道裂縫直接由本源空間，通到了神國頂層，行雲流水一般，本體一步踏了進去，又通過早早便設定好的坐標，直接現身到了天之位面的海洋空。

  隨即，兩邊意志同時一動，又將這兩道裂縫直接撫平。

  無論是主神國度的內部，還是主位面之中，任何神明都不可能夠肆意觀察，九幽這一離去，便是冥王和冥河，也察覺不到絲毫的端倪。

  「果然有天地所生的生物存在……」

  意志微微一動，至位面屏障，下至海底地心，整個天之位面所有的一切，全都無聲無息間，落到了九幽本體的感知之中，尼拉克心中微微一動。

  沒有絲毫的意外，天之位面最核心的那塊主大陸，至高三界的勢力在對峙著，不過除了那塊大陸，尼拉克卻發現，在海洋中，在星羅密布的島嶼，竟然還存在著數量眾多的天地生物，這其中甚至還有十數個遠古巨人，他們都隱藏在海洋之底。

  若是神明不插手的話，這些天地生物的力量加在一起，絕對要遠遠超過主大陸所有勢力的力量總和。

  「是還沒有關注到這邊？還是光明他們不在乎這些人？」

  微有一些疑惑，卻也沒有多想，一步間，九幽本體直接走到了地心。

  滾滾岩漿中，一枚黑色的寶石載沉載浮著，一眼看去，和尼拉克曾經去過的三個主位面，幾乎完全一致。

  意志分為兩部分，一部分與天地合為一體，把持著心靈的警戒，另一部分則極其熟練地，融入主位面的天地運轉之力中，逆向朝世界之石接近而去。

  「嗯？」

  世界之石是『元』主體意志的投影，其內部幾乎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可以如塵埃一般的渺小，也可以如無盡世界一般的龐大，即便本體現在的意志已經近乎不滅，磅礴無邊，不過在被吸入其中時，仍舊沒有絲毫的擁擠感。

  平緩的源力徐徐地流動著，和萊特位面那一枚世界之石，似乎沒有什麼兩樣，不過尼拉克的心中卻微微一皺，更還有一絲警覺，瞬間生了出來……若是他的感知沒錯的話，這平緩之力中，似乎存在著一絲意志的氣息！

  從外面看不到絲毫的異樣，但是以尼拉克此時的層次，進入世界之石內部，還是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不對的。

  「我的族人，你是誰？」

  與尼拉克的警覺幾乎同時，平緩之力中，一道宏偉的意志驀地脫離而出，只是一轉，便直接化作了頂天立地的巨人。

  目光凝視著尼拉克的意志實體，這巨人目光微微地波動著：「為什麼從你身，我能感覺到本源的氣息？你究竟是何人？」

  似是並沒有什麼敵意，這巨人由意志所化，雖然初一看，氣息與尼拉克截然不同，不過仔細體味的話，卻又有著極大的相似。

  都擁有著本源的永恆氣息，都近乎於不滅的層次，還都能在世界之石內部自如行動。

  「五祖還有殘存？」

  沒有立即回應，這巨人化形而出的這一刻，感知著他那無比宏偉的意志氣息，尼拉克心中一動，終於明白天之大陸為什麼還能有天地生物存在了。

  僅從意志的崇高程度來看，這巨人完全不下於他，再加那本源的氣息，以及對世界之石力量的契合和掌控……能做到如此程度的，天地開闢以來，應該只有巨人五祖！

  也不知道動用了什麼手段，又或者是提前有了準備，在天界和魔界那六人的聯手下，他竟然也保留了一道意志，不過……也只是『一道』意志。

  巨人之心被湮滅，本來他這道意志應該也無法殘存的，只是因為這邊是世界之石的內部，與外界完全隔絕，而且與『元』的主體意志也息息相關，他才勉強能得以保留。

  「你又是誰？」

  沒有回應巨人之話，尼拉克反問了一聲。

  在這巨人的意志從平緩之力中脫離而出後，他已經基本寧下心了，雖然崇高程度完全不下於他，但是……僅只這麼一道。

  對九幽本體來說，即便分成了兩部分，不過無論是在外面警戒的，還是進入世界之石內部的，他的意志之力都要遠遠超越這巨人。

  「我是天祖，因為一些原因，一直被困於此。」

  巨人意志一動，略略說了一下自己，又急著追問道：「你到底是誰？是本源中新誕生的？還是……莫非與『元』有關？你又為何會來到這裡？」

  百多億年了，自從五祖分崩離析，被各個擊破之後，他這意志便一直縮在了這裡，除了偶爾關注一下天之位面的情況，根本不敢多離半步。

  原本，他是對巨人一族的未來，是完全失望了，卻沒料到，竟然有人，還是和他一個層次的，擁有巨人之心氣息的意志，會突然闖了進來……雖然摸不清底細，不過那本源之中才可能凝結的巨人之心，是絕對騙不了人的。

  五祖全都不在，能擁有如此巨人之心的，最大的可能，這人是本源長河之中新近誕生的，除此之外，若是與『元』有關的話，也有一絲可能。

  「天祖？」

  意志微微一動，尼拉克也化作了一個巨人，目光在天祖身一凝，卻也沒有太多的驚訝，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名九幽，不過既不是誕生於本源長河，也應該與『元』無關，倒是曾經接受過地祖的傳承，另外，也曾經獲得過一些特別的東西。」

  「地祖？他可還有意志保留？」目光微微一動，天祖面現出了一絲激動。

  「應該沒有，他只是以世界之石的力量，建起了一片傳承空間，我是無意之中進入其中的。」

  尼拉克卻直接搖頭打碎了他的期待，說道：「另外，傳承空間所在的那一主位面，我也去地心看過了，那邊囚禁著憎恨之主，卻沒有地祖的存在。」

  「他竟然封印了憎恨，可惜了……」

  面現出了一些感懷，天祖嘆息了一聲，不過很快，他又放下了這些，這麼多年了，他本來就不對其他四人抱有希望了。

  目光再次凝聚到尼拉克身，天祖沉吟了一下，說道：「可否冒昧問一下，你所說的特別的東西，是指？」

  似在沉思，考慮了一刻時間，尼拉克才緩緩搖頭，道：「具體來源我也不清楚，不過必然與本源空間有些關係，這是我能凝結巨人之心的關鍵。」

  這語氣不盡不實，不過落到天祖心中，卻反而沒有激起他的疑心，雖然有同源的氣息，不過這只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若是一見面就什麼都往外面兜，反倒是有些不正常了。

  沒有繼續追問，天祖微微一笑，又說道：「對了，你來世界之石這邊，不知所為何事？

  我雖然被困於此，難能外出，不過對這世界之石的了解，還算是比較深了，若有什麼問題，不妨說來聽聽，也許我能給你一個答案。」

  終於開口進入正題了……尼拉克心中微微一笑，對遇天祖殘存的意志，他也是始料未及，不過既然遇了，自也不能空手而歸，天祖被困這邊的年代太久遠了，再加他的意志與世界之石也有本質的聯繫，對這片空間的了解，他應該比任何人都要透徹。

  尼拉克雖然對巨人之心的真正意義已經有所了解，不過所有的一切，畢竟還只是他的推測和設想，根本沒有實際操作過，若是能在這個時候，得到天祖的一些提點，也許能省去相當多的彎路。

  目光微微皺起，沉吟了好一會，緩緩地，尼拉克才警惕之中，略顯一絲期待地看向了天祖：「我所來是為了了解一下開闢世界的本質，以及源力！」

  這話一出，天祖的目光一下凝縮起來了：「你已經進入過世界之石了？」

  若非被困在這裡這麼多年，即便是當年的天祖，也未接觸到這一層次，但是這神秘而來的九幽，卻隨口就將巨人之心的真正意義，與世界之石的本質關係，直接就說出來了……

  尼拉克卻相當坦然：「進入過一次，不過後來那一主位面被光明打碎，我也只能退走了。」

  天祖的目光卻越加的凌厲了：「你能從光明手中脫身？光明若是找你，絕對不會是單人？」

  「我能在無盡世界凝結巨人之心，自然有一些保命的手段。」

  淡然一笑，尼拉克徐徐說道：「雖然暫時還奈何不了他們，不過即便他們將整個無盡世界都摧毀，卻也同樣奈何不了我。」

  凝視著尼拉克的眼睛一動不動，緩緩地，天祖的目光鬆開來了……應該不是虛言，若是虛言，也不會拿光明他們來說事，可以隨便找個其他的理由。

  「開闢世界的本質其實並不複雜，不過以你現在的層次，還差了一些。」

  天祖緩緩說道：「我觀你的意志氣息，你所掌控的應該只是地之本源的一部分，且不說不入本源空間，你就沒有足夠的源力來開闢世界，便是能擁有無盡之力，你所開闢的世界，也只是不完全的世界……

  你還缺少對水之本源，風之本源，還有火之本源的掌控意志，同時還缺少無盡的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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