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夫人還是不良少女？

  次日。

  葉聆之從床上爬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部連接入腦海。

  連忙拍了拍她的臉蛋，她怎麼會想到自己喝醉了之後，居然還能真耍起酒瘋。

  還要沒有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

  一打開手掌，一粒紐扣從掌心滑落。

  她微微思索了一下，總算是想起來這粒紐扣應該是傅明司衣袖上的，昨天他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被她給扣了下來。

  原本想直接給扔了，又怕傅明司來找她要回去，還是給塞進了柜子裡面。

  簡單洗漱完，她的手機又震動了幾下。

  她看了一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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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絕了好幾回，看來是拒絕不了了。

  這個葉家她還真就非得回去不可。

  葉家別墅。

  葉聆之摩擦著杯沿，說著違心的話。「姑母，我們感情很好。」

  寧姝很顯然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感情很好？你當我是老眼昏花了還是已經老年痴呆了？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傅明司為了秦若雪都能把凌硯給揍了，你說你們感情很好？如果你們真的感情好，秦若雪回來的第一天，他就不可能和秦若雪鬧上熱搜。」

  葉聆之沒有辦法反駁。

  從前她還能欺騙自己，欺騙葉家的人，說自己和傅明司感情很好，只是因為傅明司工作太忙碌，沒有辦法同他一起來葉家。

  更何況傅明司雖然不怎麼和她見面，倒也是從來沒什麼緋聞出現。

  葉家人一直以來都是半信半疑。

  如今秦若雪的出現，將她精心編織的謊言徹底撕開。

  一時半會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葉聆之的沉默，寧姝大概也猜到了一點，只是她要告誡一番，

  「如果不是因為你嫁給了傅明司，占著傅太太的稱號，身後有傅家給你撐腰，你覺得你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和我一起喝茶？你要清楚一點，沒有傅明司，京城裡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葉家的人會把你生吞活剝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究竟是要把傅明司從秦若雪的手中奪回來，還是等著葉家的那幫人，將你徹底蠶食乾淨。」

  葉聆之抬起眼眸，認真地看著寧姝，「姑母，多謝你替我考慮，不過我已經想清楚了，這一次我會靠自己把屬於我的東西奪回來。」

  寧姝似乎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靠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還是說，如今因為秦若雪回來了，你就要放棄傅明司，和他離婚？」

  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東西，更何況還是抓住傅明司的心，如果他真的會喜歡她，那麼早就在秦若雪拋棄他之後，他就會轉而喜歡她了。

  只是她換來的只是他更多的厭惡和不喜。

  她剛想同姑母稍微透露一點口風，探探姑母的意思，等她真的想和傅明司離婚的時候，會不會從中阻攔，還沒來得及開口，傅明司就從門口走了進來，一副熟稔而又親熱的樣子，「姑母可真會說笑話，她怎麼可能會捨得和我離婚。」

  寧姝和葉聆之同時望了過去，兩個人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因為這是自從葉聆之和傅明司領證之後，這是傅明司踏進葉家的大門。

  從前秦若雪不在京城的時候，傅明司都不願意怎麼搭理葉家，如今秦若雪回來了，他居然還願意踏進來。

  寧姝一時半會倒也是摸不准傅明司的心思，只是扯著笑，吩咐傭人上茶，「傅少，這麼晚了，你怎麼會過來？」

  傅明司微笑，只是這笑，有點達不到眼底，說，「我是來接聆之回別墅的。」

  寧姝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傅明司居然會這麼說，半晌後笑到，「傅總這麼疼老婆，聆之嫁給你還真是她的福氣。」

  這話是看著葉聆之說的。

  葉聆之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從最初的震驚回過神來，最大的感受就是困惑，傅明司這究竟是抽了什麼瘋？

  眼下還不能理解，只是她覺得如果繼續下去，她姑母可能會覺得傅明司這是終於對她有興趣了，下次如果要提離婚的事情，可能會更加困難。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一下子她就沒什麼心思了。

  站起身來，微微打了一個招呼，「姑母，我先走了，下次有空的時候，我會再來拜見。」

  寧姝也沒攔著。

  只是對他們說，希望下次他們兩個人可以一起回來吃飯。

  葉聆之虛虛地應著，心裡卻想著，可能再也不會有下一次的機會了。

  兩人走到別墅外，沒等她做出反應，傅明司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塞進車裡。

  「上車。」

  「痛。」她不悅地瞪著他。

  這個人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傅明司鬆開他的手，不咸不淡地開口，「我的扣子。」

  葉聆之，「……」

  傅大少爺還真的在意這麼一粒扣子嗎？

  她承認他的衣服都是定製的，扣子也是定製的，但是因為一粒扣子就追過來的，還真是少見。

  一想到昨天他在1992和她說的話，她就又是一陣氣惱，哼唧了幾聲，「扣子我已經扔掉了。」

  傅明司似笑非笑看她，「你居然敢扔我的東西？」

  葉聆之想說，她連人都不要了，還會在意他的東西嗎？

  就算她不捨得，她也一定要讓自己狠下心來。

  兩個人不再說話，車廂內氛圍寂靜得可怕。

  江浩沒有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微笑著看了一眼葉聆之，

  「夫人，你一般都用什麼牌子的香水啊？」

  葉聆之，「你想買香水？」

  江浩有點不好意思，「是啊……最近我那個女朋友過生日，我想送她一個生日禮物。」

  葉聆之，「我從來都不用香水，身上的味道應該是薰香的味道，如果你想買，在萬寶齋報我的名字，店員會拿給你的。」

  江浩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傅明司轉頭看了一眼葉聆之，陪著笑回道，「多謝夫人。」

  之後江浩便沒有再開口。

  一路上的氣氛沉悶而又壓抑。

  江浩深覺得替傅少開車真不是一件容易的活。

  好不容易車子才到祁小姐的公寓門口。

  車子停下之後，一直假寐的傅明司睜開了眼睛，「到了。」

  她正準備下車，傅明司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她回頭看他，倒也沒太多的奇怪，他今天親自來葉家接她，肯定不可能突發奇想，勢必是有事情來找她。

  淡淡開口，「什麼事？是你已經恢復記憶，已經簽好離婚協議，來找我約時間一起去民政局領證的？」

  縱容兩個人勢必是一定要離婚的，但葉聆之心心念念的就是離婚協議，無端地令他心裡生氣怒火。

  煩躁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吐出眼圈，啞著聲音，「下個星期，是爺爺的生日宴會，你要和我一起出席。」

  傅明司的父母從小工作很忙，他算是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的，尤其是對爺爺的感情很是不一般，當年他們能夠順利結婚，傅爺爺也是從中出了很大的力氣。

  最近聽說傅爺爺的身體狀態不太好，依照傅明司對傅爺爺的在意程度，應該是不想讓傅爺爺受到太多刺激，傅爺爺很喜歡她，所以希望他們能夠一起去參加生日宴會。

  她輕笑了一聲，「原來你特意來葉家接我，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句話？」

  傅明司沒什麼耐性，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麼風，特意跑到葉家來找她。

  他最終還是歸咎於在電話里的時候，他爺爺對他的三令五申。

  讓他務必要帶著葉聆之出現。

  「我也不是來和你商量的，而是來通知你的。」

  葉聆之，「……」

  傅明司這個人還真是對她一點點耐性都沒有，別說他現在失憶了不記得她了，就是記得她的時候，也沒多少的耐心。

  他一個電話必須要隨叫隨到。

  她不能遲到，但是他可以晾著她一個小時，甚至是一個晚上。

  她知道他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也不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可是這些他都為了秦若雪破例過。

  她氣得伸手從傅明司的唇邊接過那支煙，狠狠抽了一口。

  傅明司見她熟練抽菸的動作，頗有點意外，「你會抽菸？」

  想起昨天晚上她在1992大跳鋼管舞，好像又沒那麼意外。

  他這個所謂的妻子，骨子裡其實沒那麼端莊賢淑。

  葉聆之語氣淡淡，「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她從前上初中那會兒還是不良少女呢，抽菸打架逃課紋身，幾乎都做了一遍。

  在認識傅爺爺之後，傅爺爺說，傅家需要一位真正的名媛淑女，有實力，有才華，可以在撐得起集團少奶奶的位置，硬著逼著自己把那些不良嗜好就徹底戒掉了。

  不過她現在倒是覺得，那些嗜好也未必不好，至少她能夠活得肆意一點。

  抽完最後一口，掐滅菸蒂，才道，「我可以去，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傅明司沒那麼意外，似乎也已經猜到了她的條件，「你想回唐易的劇組做助理？」

  葉聆之點頭，「對。」

  傅明司笑了，聲音懶散，「你真以為我要求著你去我爺爺的生日宴會？」

  葉聆之看著他，也笑了，「難道不需要嗎？如果不需要，那你就不需要親自來葉家接我了。」

  她繼續說道，「如果我和你沒有出現在生日宴會上，那不就坐實了你和秦若雪之間的事實？別人你可以不管，最近爺爺身體不怎麼好，你應該不希望他在生日宴會上出現什麼意外吧？」

  傅明司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葉聆之臉上的笑意不變，「我這不是在威脅你，我只是在和你做一場交易而已，更何況這個交易對你沒有任何的損失。」

  傅明司的眼神幾度變化，半晌後，突兀地笑出了聲，「行，既然是交易，那就煩請葉小姐好好準備。」

  葉聆之隨便應了聲，也沒繼續看傅明司的眼神，推門下了車。

  方才葉聆之從傅明司的車上下來，祁霧站在窗邊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等葉聆之走進屋內的的時候，不可置信地問她，「剛剛送你回來的人不會是傅明司吧？」

  葉聆之點點頭，「就是他。」

  祁霧，「他是吃錯藥了？」

  葉聆之，「沒有，他只是來和我做個交易，要我參加他爺爺的生日宴會罷了。」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還能鎮得住傅明司的人的話，也就只有傅爺爺一個人了。

  傅明司那廝，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從前就是如此，有需求了才會來找葉聆之，無事了又和秦若雪勾搭在一起。

  祁霧無比嫌棄。

  葉聆之一轉身就看見祁霧那不快的臉，走上前捏了捏祁霧的臉，笑了笑，「別生氣了，這個交易我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傅明司答應我過完他爺爺的生日宴會，就同意我去唐易的劇組做助理。」

  祁霧撇了撇嘴，傅狗還算是有點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