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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生真是處處都是狹路相逢

2024-04-27 08:30:51 作者: 月下繁星

  葉聆之這兩年一直都是處於靜養狀態,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這種烈酒了,這不到一杯,就開始暈乎乎的了。

  1992慣例,每個月舉行一輪斗舞。

  規則簡單粗暴,每一個參加的選手跳完後都會以一杯陪酒競價。

  下面拍賣價最高的,就是勝出者。

  在這個只有誰比誰更有錢的地方,這無疑是一場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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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跳舞的人是人氣舞者,據說是隔壁藝術學校的,據說還是藝術系的系花。

  人年輕漂亮不說,跳舞也跳得非常的賣力,已經快蟬聯一年第一了。

  她剛剛跳的是鋼管舞,氣氛已經成功引爆了全場。

  穿著清涼,臉上戴著遮住半邊臉的蝴蝶面具,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身材在燈光的襯托下尤其顯得火—辣。

  葉聆之有點暈,不過不妨礙她的評價,「跳得不咋的。」

  一旁的男人是這個系花的忠實粉絲,聽見葉聆之的批判,當即忍不住了,「有本事你自己去跳個。」

  這喝醉的人哪有理智可言,被人這麼一激,當即就喪失了理智,當即也要上台表演。

  祁霧攔都攔不住。

  葉聆之是屬於做什麼都很強的那一類型,跳舞自然也不在話下,但是剛剛那個系花跳的可是鋼管舞。

  在酒吧跳鋼管舞,那簡直就是對葉聆之的一種侮辱。

  她攔不住,很是氣惱地對凌越說,「你都不會阻止她嗎?」

  凌越也是頭疼得緊,「和一個醉鬼能講什麼道理?」

  他總不能直接把人扛著離開酒吧了?

  而且方才葉大小姐這又哭又鬧的,哭完之後一方面可憐巴巴地看著你,另外一方面又分分鐘強勢起來,他差點就要跪下唱征服了。

  他想評價一句,這簡直就是妖精轉世來著。

  這磨人的招數可要比秦若雪高明多了。

  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傅明司就喜歡秦若雪不喜歡葉聆之。

  在樓上的顧司嶼,原本是興致缺缺的,在看見舞池裡跳舞的人居然是葉聆之後,直接就瞪大了眼睛,三秒後,忽然覺得有意思得緊,

  「給傅明司發個消息,就說在1992有事,讓他過來一趟。」

  封行嶼白了他一眼,「你是唯恐天下不亂?」

  顧司嶼笑,「難道你真的願意讓那隻狐狸精上位?」

  封行嶼不怎麼喜歡葉聆之,但是更加討厭秦若雪。

  所以他還是給傅明司發了這個消息。

  傅明司到的時候,全場的氣氛達到了最高點。

  進門服務生帶著他來到了顧司嶼和封行嶼的位置,一開始他沒有看下面,只是淺薄的問道,「什麼事?」

  顧司嶼搖晃著酒杯,微微笑著,「當然是請你來免費看戲嘍,順便加深一下你對你老婆的印象。」

  在這說話的期間,傅明司已經朝下面的舞台看了過去。

  他對葉聆之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自從他車禍醒來之後,他對葉聆之的所有印象都來自其他人對她的評價。

  鮮有的幾次照面,都讓他覺得,葉聆之和傳言中不太一樣。

  舞台下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她不是驚艷絕倫那一掛的,但是偏偏讓人感覺到煙視媚行,就算跳著魅惑的鋼管舞,都讓人覺得性感的高高在上。

  和秦若雪不是一個路數,秦若雪主打的是勾引人一起墮落,在深淵地獄裡面一起掙扎。

  墮落很容易,想爬起來就很難了。

  顧司嶼盯著傅明司臉上一副高深莫測情緒難辨的模樣,低低地笑,「傅總,有沒有覺得你那夫人要比秦若雪有意思多了?」

  表面上是名媛淑女,背地裡也是能夠玩得轉性感。

  而且性感得很高級。

  就好像只是撕開了她面具的一角,窺探到了一絲難以拒絕的面容,恨不得想要撕開更多,得以窺探到全部。

  他敢打賭,今天晚上之後,對葉大小姐感興趣應該會多一層。

  如果不是從前和傅明司的糾纏太深,估計這感興趣的人會更多一點。

  顧司嶼饒有興趣地開口,「明司,等這支舞結束,你還是趕緊把她帶回去,我賭今晚對她有興趣的男人不少……祁大小姐和凌家兩兄弟,恐怕護不住。」

  傅明司也沒再開腔,長腿交疊地坐在沙發里,他點了一根煙,青色的煙霧從鼻尖散開,模糊了容顏,凌亂而又性感,讓人有一種紙醉金迷的錯覺。

  在煙燃盡的剎那,樓下舞台上的人也停了下來。

  樓下已經在報價了。

  他喚來1992的服務員,讓人把葉聆之帶到他面前。

  方才系花跳舞已經是絕頂,現在葉聆這跳的更是讓人血脈崩張。

  有時候不脫衣服可是要比脫掉衣服更加讓人心癢難耐。

  服務員要把人帶走,這些人哪裡樂意。

  祁霧還有凌家兄弟好不容易才把葉聆之護了下來。

  就是不解,這是要把人帶去哪裡?

  服務員解釋,「樓上有貴客要見這位小姐。」

  服務員把人帶到了傅明司的面前,葉聆之因為跳舞出了不少的汗,這會兒清醒了不少,不過也只是屬於半夢半清醒的地步。

  在看見眼前的人是傅明司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和傅明司還真是處處狹路相逢的,怎麼哪裡都能遇上。

  傅明司掐滅了眼底,似笑非笑,「跳舞跳得很開心啊?」

  有那麼一瞬間,葉聆之感覺自己的神經瑟縮了一下,平淡而又隱秘了兩年的心臟,在那一刻好像又開始跳動了起來。

  她想也沒想地在他身旁坐了下去,把玩著他的襯衣上的紐扣。

  就好像曾經無數個夜晚一般。

  他在書房裡面辦公,但是她很想時時刻刻見到他,就特意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他的身旁。

  不過在更多的時候他就當她不存在,繼續辦公。

  她不甘心自己被忽視了,然後就開始搗亂,把玩著他襯衫上的紐扣,把玩著把玩著,他就會把她壓在書桌上。

  她很清楚,他當時願意把她留在身邊,純粹是因為當時秦若雪把他甩了一個人去了國外,他一個人寂寞。

  他需要發泄也需要一個人來派遣寂寞。

  而她是那個最傻的,也是最為執著的那個。

  他和她都是執著的人,她執著的喜歡著傅明司,傅明司執著的喜歡著秦若雪。

  三個人的遊戲,總有人要出局。

  現在出局的人大概率就是她。

  因為喝酒的緣故,那些埋藏著心裡深處的委屈又溢了出來,「你都能為了秦若雪揍了凌硯,我為什麼不能跳舞發泄一下?」

  話音剛落,俊美的五官就染上了危險的情緒,讓他的輪廓都鍍上了一層凜冽的性感。

  葉聆之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畏懼的。

  她知道在傅明司的心裡她是沒這個資格和秦若雪做比較的。

  「我該回去了。」

  剛想站起身走,突然間下顎被掐住,男人的聲音冷漠的不像話,「原來你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想要跳舞發泄一下,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犯騷想要在領離婚證之前釣下一個男人呢。」

  一旁的幾個人,「……」

  酒精讓葉聆之少了平日裡的一些顧忌,更加是因為委屈上了頭,想也沒想的就吼了出來,「我用得著去勾引樓下的那些人嗎?在場的這幾個人,我真想勾搭,隨便找個人就行。」

  包間裡面是片刻的死寂。

  下一秒,傅明司的眸色變得陰鷙,徒然生出一股令人心驚的意味,「在我們還沒有真正離婚之前,還請你做好傅太太,等我們真的領了離婚證,隨便你想勾引誰,到時候你就是脫光了去站街,都和我沒什麼關係。」

  說完後,直接起身離開。

  包廂里寂靜了很長一會兒之後,凌硯問顧司嶼,「不是,他究竟是幾個意思?」

  顧司嶼托腮,「可能是就算不喜歡,但是娶回家的人還是需要端莊一點。」

  祁霧嘲笑,「可是他不就是喜歡秦若雪那种放盪的。」

  顧司嶼,「……」

  祁霧繼續嘲笑,「還是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傅明司,其實本質上和其他的男人沒什麼區別,又想家裡放個端莊賢淑的,外面再養個供自己開心的放浪的?」

  顧司嶼,「……」

  葉聆之沒聽這幾個人的對話。

  她現在頭暈。

  無比的頭暈。

  好像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了。

  眼看走路都沒有辦法走了,祁霧沒辦法,只能拜託凌越幫忙把人送回去。

  …………

  傅明司從1992離開後,也沒去其他的地方,而是直接回去了。

  回去後在酒櫃裡拿了一瓶酒坐在吧檯上喝酒,他除了酷愛飆車之外,也收藏了很多的美酒。

  一個人喝酒,還是在家裡喝酒,要麼是心情不好,要麼就是寂寞了。

  在秦若雪看來,傅明司是屬於第二種。

  在光線虛虛實實的切割下,整個人神秘而又墮落,更加是因為滾動的喉結而顯得性感。

  可是這樣的男人卻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不可否認,這樣的一個男人只屬於她一個人,她是有點得意在心裡的。

  她扭著腰在他身旁坐下,「我這不是來陪你了,沒必要一個人喝酒了。」

  傅明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秦若雪給他倒了一杯酒,冷不丁地突然看見他衣袖上的紐扣沒了,臉色微變,

  「你衣袖上的扣子去哪裡了?你這一身的酒氣和煙味,又是去哪裡尋開心了?」

  傅明司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衣袖,一瞬間想起葉聆之坐在他身旁把玩著他衣袖的場景,沒有意外,大概率是她拿走的。

  倒也是沒說,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誰知道呢,說不定不小心掉了。」

  秦若雪才不相信,這肯定是被某個小妖精給盤走的。

  不過一想到傅明司都能為了她揍了凌硯,她相信外面的那些小妖精沒一個能比得上她在他心裡的地位。

  也就暫時放寬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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