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戰

  萬劫洞，內部四通八達。讓高歡來說，就像是一個立體的巨大蛛網。從任何方位前進，都能到達中心的祖師堂。通道的入口處，空間會變得寬敞開闊，非常適合戰鬥。

  參加過兩次大比的高歡，知道萬劫洞內根本沒什麼捷徑。一旦法陣打開，數百入室弟子必然會不斷相遇。只有戰勝對手，拿到對方的銅牌與自己銅牌合併，才能打開新的通道入口，不停的前進。

  每個通道口，都需要新的鑰匙。只有不停的擊敗對手，才能不斷前進。

  當然，相遇的兩個人也可以結伴而行。問題是，誰會放心身旁的人。無法真心合作，再遇到別人反而更麻煩。

  近乎隨機分布的方式，也打散了小團體合作的可能。這種情況下，只能依靠個人能力。

  萬劫洞的通道內，黑色的石壁光潔，通道上方鑲嵌的一顆顆晶光石把通道照耀的通明。高歡一進入萬劫洞，就毫不遲疑的迅速前進。

  青龍輪打通雙腳的湧泉穴竅，高歡在施展輕功時，能從湧泉穴竅吐納元氣，整個人就像和地面連接成一體。

  高歡的行進速度極快，卻能隨時轉折、變向、停止甚至是後退。相比與他在山中踏雪如蓮，此時的高歡更像是在地面上滑行，已經隱然有著御氣而行的洒然。

  踏雪如蓮是由外而內身、力的均勻統一，御氣而行則是由內而外的心神氣合一。兩者的高下，不言而知。

  能夠如意駕馭青龍輪七處穴竅，也標誌著高歡真正能夠如意操縱天地元氣，完全領會三階境界氣力的精髓。最突出的表現，就是在雙腿的功夫和全身結合一起，把以前的最弱項輕功推到一個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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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劫洞的法陣設計的非常奇妙，進入之後，每個人都會成為一個點。不論你速度再快，也要一個個的打通通道。高歡估計，最少也要打敗三十名入室弟子，才能打通進入祖師堂的通道，成為真傳弟子。

  在第一處通道交叉處，高歡遇到了第一個對手。一個二階的武者，手持長刀，看到人影一閃就到了身前，眼中不禁露出駭然之色。

  只要不傻的，看到高歡的如箭般激射疾速，就肯定知道對方至少是三階武者。層次上的差距，讓那人沒有抵抗之心。

  「交出銅牌」高歡低喝道。

  那人乖覺的交出銅牌。高歡長棍一挑，就拿到銅牌。把對方銅牌和自己的銅牌一合，兩塊銅牌就成了一個鑰匙，插入通道口上的一處插口，打開通道。

  那人本是一臉的慶幸。可等到高歡遠去，那人才恍然醒覺，「這個、不是五空那個廢材。」

  那人又不禁有些後悔，自己讓路讓的太痛快，居然連五空都放過了。轉又覺得「不對，憑五空那個廢材，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速度。難道使用了疾風咒？」

  高歡不喜歡做無用的事，那人既然讓開路，高歡也能省下一點力氣。通道長不過十餘丈，高歡兩步就到了另一處通道交叉處。

  通道口處的，正是張元。看到高歡後他情不自禁的露出個譏笑，「是你啊！」張元手中長劍斜指，穩穩了立了一個劍勢，擺明不想讓高歡過去。

  高歡對張元從來沒有在意過，也沒有想過要殺他如何如何。可張元不想讓路，也沒什麼客氣的。手中烏鐵棍一抖，搖出一片棍影，點向向。

  烏鐵棍重一百二十斤，沒有別的優點，只是足夠堅實沉重。在高歡手中，沉重的烏鐵棍就像是一根草棍，輕飄若無物。手中發力一抖，長棍就如一條毒龍翻滾起伏，一條鐵棍就像是活過來一般。

  張元只覺一股勁風撲面，呼吸不由一滯。他心中不由一驚，廢材五空，何時變得這麼厲害。手中長劍一轉，還想用四兩撥千斤之法化解高歡烏鐵棍。

  棍劍才一相交，烏鐵棍上雄渾無比的力量就把長劍點碎成數段，兇猛的內力由斷劍傳導至那人手中，張元如被雷擊，半邊身子酥麻無比，肌肉痛苦顫抖，內力渙散，整個人呆滯如木偶。

  張元心中驚駭萬分，「怎麼會？」

  高歡沒心思和他廢話，老虎也不必在螞蟻面前耀武揚威。長棍一挑，張元如一顆炮彈般猛然撞在側方石壁上，整個人像是一張畫般貼在了牆上。

  這副畫面看上去有些可笑，張元卻絕笑不出來。他渾身的骨骼血肉幾乎都被震碎，整個人都喪失了正常的人體形態。雖說沒死，也只是苟延殘喘。

  高歡到沒想著故意要殺張元出氣，既然遇到了，張元又不識相，卻也不必手下留情。一棍子挑飛，是死是活只看張元運氣。

  整個交戰過程，不過是彈指之間。高歡腳步都沒停，只是一棍就把張元擊潰。實力上的差距過大，在高歡來說就是直接的碾壓過去，說不上是戰鬥。

  取了張元銅牌，打開通道口。下一個通道口，依然有人。高歡橫掃一棍，烏鐵棍呼嘯的勁風宛如風雷激盪。對方色變驚呼中，被高歡一棍掃飛。

  高歡雖然棍法一般，那也是相對他的青龍翻海腿和白虎七煞爪而言。對於一般的入室弟子來說，烏鐵棍在高歡手中就像一條毒龍般，靈動霸道，難以抵抗。

  煉成青龍輪後，高歡又渾身勁力無窮，就是四階的武者也不能和他比拼蠻力。加之通道內空間狹小，沒有什麼遊走閃避的空間，高歡才能狂風掃落葉般的橫掃對手，一路狂突猛進。

  高歡遇到的敵人，大部分都認識高歡，都要動手試試，下場都很悽慘。

  祖師堂中的宗門高層都在看著白玉屏風上的照影玉璧。因為高歡的速度最快，不住流轉的畫面上，也出現了高歡的身影。

  高歡這般出色的表現，也很多人驚訝。

  任雲飛看了兩眼後，微笑道：「這不是宗門聞名的廢材五空，不知何時晉級三階？金剛五相輪果然不凡，此子心機也是不凡。果是宗門英才。」任雲飛眼光何等高明，只要稍加注意，就看出高歡的真正修為。

  不過，任雲飛嘴上誇獎，那笑容卻別有幾分意味。突然出現的高歡，氣勢逼人。最可慮的，還是高歡的深沉心機。隱忍多年，卻在此時才發力。其心志之堅韌深沉讓任雲飛也有些驚訝。高歡的突然出現，也讓他有些擔心起白山來。

  火鳳妙瑩也看出高歡的厲害，譏諷道：「此子如此隱忍深沉，真不愧是法相師兄的傳人。」

  法相淡然道：「師妹過獎。」

  玉蝶君搖頭道：「看樣子，竟然真要讓法相師兄說中了。這個第一名只怕是五空的了。」

  鍾君不以為然的道：「時間還早，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玉蝶君洒然微笑著道：「我觀五空體內青龍已成，更兼內外融合為一鋼筋鐵骨，其心志又堅忍卓絕。隱忍多年，一朝發力，必然是一飛沖天之勢。鍾師兄如果不信，不妨打個賭？」

  鍾君也能看出這些，只是心裡還有些別的想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肯低頭，強硬道：「賭，好啊，賭什麼？」

  玉蝶君悠悠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就賭上一件七階靈器六陽珠。」

  鍾君臉色不禁一變，七階靈器叫做小賭，宗門的七階靈器也不超過十件，每件靈器都是有主的。這個玉蝶君真夠狠的。鍾君一狠心道：「好，我賭血影鞭。先說好，只要不是五空得到第一名，就是我贏。」

  從機率上說，鍾君贏面更大。高歡雖然厲害，也只是三階武者，對於其他同級的入室弟子，也沒占多少優勢。何況白山、秦恆等人都各有絕技。

  玉蝶君也是乾脆，「好，一言為定。」

  鍾君和玉蝶君的賭注，也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高歡身上。

  以高歡的層次力量，還無法發現陣法中的種種變化，自然也察覺不到有人正在通過陣法關注他。

  高歡連敗十一人後，氣勢攀升到極點。隱忍多年，讓高歡習慣了謀而後動。但在這樣的碾壓中，高歡的鬥志愈發高昂。這樣的直接明了的戰鬥，勝過一切計算謀略。

  真正的武者，就應該有這樣勇於挑戰一切的決心和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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