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考前夕

  第一章高考前夕

  2012年，5月7日，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英才十七中，高三一班

  「江賢，看看你這次考試成績，以你的水準不應該啊！這是怎麼了，連續三次摸底考試，全是從倒數第三蹦到倒數第一，成績一次比一次差勁，人家是越學越好，你是越學越差，可真給我長臉啊！？」班主任呂海峰唾沫星子四濺衝著一個學生訓斥，語氣中的鄙夷一覽無遺，罵到痛快處直接把手中的考卷朝著這個學生的腦門砸了下去。

  呂海峰綽號魔鬼教練，意為灌籃高手的安西教練，取得這樣的綽號原因無他，身寬體胖，站起來猶如一個巨大的地球儀一般，再加上一副散發著白光的眼鏡，活脫脫的安西教練，不單單是相貌，他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嚴肅，神情淡漠，仿佛是誰都欠他二百塊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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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僅僅只是給人的第一感覺，魔鬼教練對人也是分出一個三六九等，對於好學生是白髮豬，對差學生便是白髮惡魔，典型的勢利眼。

  嘩啦！試卷揚起，砸在了一個少年的頭上，漫天飛舞，他的個頭不是很高，此刻謙卑的弓著腰，看上去更矮了。

  「老師，不好意思，我是緊張了，真的是緊張了！」被試卷砸了一下，江賢也不敢反抗，跟不敢伸手去撿，只是訥訥的站在原地，誠惶誠恐的看著魔鬼教練。

  「緊張？」魔鬼教練猛的把教鞭狠狠的抽在了桌子上，揚起了大片的粉筆末：「江賢，你告訴我是緊張，這種藉口你也好意思拿出來，江賢，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看看，全班同學，誰緊張了，救你緊張，你怎麼不去吃屎，這個時候，你跟我開這種玩笑？」

  「老師我真的是緊張了！」江賢訥訥的開口道。

  」別再給我裝了！「呂海峰厭惡的開口道：「緊張，緊張，每次都是這樣的藉口，我看你就是不想學，學不好就給我滾蛋，別占著茅坑不拉屎，這重點班，整個英才十七中，有的是人想要進來，你看看你這次考試成績，這次摸底考試開始才325分，你看看人家周一洋，全班第一，是你的兩倍還要多，這成績你好意思拿出來麼？你怎麼不羞愧的去死！」

  呂海峰毫不客氣的嘲諷著，江賢抬眼看了一眼剛剛被魔鬼教練誇獎過的周一洋，此刻周一洋正得意洋洋的看著江賢，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

  江賢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只感覺一團邪火從肚子裡冒了出來，忽然有一種想要把周一洋給暴揍一頓的衝動。

  「你的眼睛在往哪裡看？」雖然動作很小，魔鬼教練還是很輕易的捕捉到了江賢的動作。

  「沒，沒什麼！」江賢小聲的開口道。

  「哼，這節課你就給我站著，老老實實的，下次要是成績在這麼差勁，別怪我不客氣！」魔鬼教練罵了一頓，看樣子是發泄了不少，便開始繼續講課。

  站在那裡，江賢只感覺一雙雙目光猶如利刃一般此在自己的身上，有憐憫，又不屑，有幸災樂禍，還有看熱鬧，尤其是周一洋，看著江賢臉上滿是嘲諷，嘴巴在一開一合的，無聲的吐出了兩個字：「廢物！」

  江賢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卻有無力的鬆開，腦海當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父母雙親衰老的身影，只感覺鼻子一酸，幾乎要哭出來。…。

  英才十七中是江州市一所重點高中，而高三一班更是其中的重點班，本來以江賢的成績是沒有資格進入重點班的，但是父母為了讓自己能夠更好的考入大學，上下打點，花了不少錢才讓自己進入重點班。

  剛剛進入重點班的江賢的確努力，他的成績也勉強卡在中下游的水準，只是過來年之後，一次測驗，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發揮失常，考試成績一下子便落入到了倒數幾名。

  開始的時候魔鬼教練還算是有點良心的安慰了幾句，告誡江賢調整心態，但是緊跟著第二次測驗，江賢依舊是發揮失常，以至於連續三次摸底考試，均是全班倒數第一。

  一步趕不上，十步看不見。

  成績越來越差，魔鬼教練失去了耐心，開始對著江賢冷嘲熱諷，竭盡所能的打擊，目的就是讓江賢自己老老實實的滾出重點班，免得給全班平均分拉後腿，最重要的是別影響自己的教學政績，那可是一大筆豐厚的獎金，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名利。

  江賢也不是沒有試圖努力，只是奈何，這幾個月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腦袋裡面跟漿糊一樣，亂鬨鬨的，什麼東西都學不進去，甚至於晚上失眠，睡不著覺，學習成績自然也是一落千丈。

  魔鬼教練唾沫星子四濺在黑板上講解考卷，江賢什麼東西都聽進去，兩眼一翻，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腦袋裡面全是漿糊，對什麼東西都提不起興趣。

  看了魔鬼教練一眼，江賢心裡也知道，這死胖子是個勢利眼，學習好的自然是重點培養，學習不好的，就是竭盡所能的冷嘲熱諷，把他們趕出重點班，江賢不是第一個，同樣也肯定不是最後一個。

  「你麻痹的死胖子，要不是為了我父母，以為老子願意留在這個重點班！」江賢盯著講台上的魔鬼教練心裡暗暗的咒罵著。

  叮鈴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下課的鈴聲響起，魔鬼教練摸了一下臉頰上的汗水，收拾了一下課本，腆著大肚子晃蕩著走出了教室。

  江賢噗通一聲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兩眼無神的盯著課本，輕輕的敲著額頭，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怎麼了？」

  深吸了一口氣，江賢打開了課本，心裡卻是一陣發蒙，眼前的各種定理公式就好像是天書一樣，迷迷糊糊的，就連其中的含義都忘的一乾二淨。

  「江賢，這段時間你怎麼了？看樣子你似乎學不進去的樣子啊！」這個時候一道柔和的聲音在江賢的耳邊迴蕩著，伴隨著著柔和的聲音的還有一股牛奶般的香味兒。

  江賢抬眼望去正是班裡的學委，名叫姜妍妍，人很漂亮，學習也是極好，按說，物以類聚，以姜妍妍的學習成績是不可能跟江賢走到一塊的，不過，姜妍妍和江賢乃是鄰居，兩家父母交情極好，平日裡，江賢有什麼不懂的問題也會時常詢問一下姜妍妍，可以說兩人是青梅竹馬一般。

  「我也不知道！」江賢滿臉苦惱的摸了摸頭髮，苦笑道：「就是學不進去，我努力學了，可是就是學不好！」

  姜妍妍微笑道：「也可能你真的緊張了，你要學著放鬆自己，慢慢的調節自己的心態，離高考還有一個月呢，不要著急，慢慢來的！」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江賢有些百無聊賴的看著姜妍妍，雖然明知道姜妍妍這是好心好意，但是江賢還是感覺一陣不舒服，總感覺自己仿佛是在被人施捨一般。…。

  」姜妍妍，這種貨色，你還跟他廢話什麼！平時不好好學習，這會兒努力還有什麼用啊！」說話間，周一洋一臉賤笑的走了過來，這周一洋人高馬大，足足有兩米開外，家境殷實，家裡是開網的，算得上是一個小資。

  江賢抬起眼皮看了周一洋一眼，冷冷過的開口道：「有事兒麼？我的大班長？」

  「嘿嘿沒事兒，主要就是告訴你，江賢，你這樣的廢物再怎麼努力都不行的，沒那天賦，就別逞能，嘿嘿，我要是你，我早就滾蛋了，不過，我聽說你也是靠著父母上下打點才進了重點班的，嘖嘖，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你爸你媽是什麼德行，一家子膿包，會有什麼出息！」

  「你再給我說一遍！」江賢豁然起身，眸子裡迸射出森然的寒光，辱不及家人，周一洋這麼說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這周一洋倒也不是可以針對江賢，只是看到姜妍妍和別的男生扯皮心裡很不爽，在內心深處，他也是暗戀著姜妍妍的，姜妍妍一項對男生不假辭色，但是對江賢卻又例外，畢竟兩家的關係擺在那，於是，周一洋便到處找江賢的麻煩。「一家子膿包會有什麼出息……」

  砰！

  周一洋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間感覺眼前一黑，緊跟著鼻子傳來一陣劇痛，兩眼一酸，眼淚混合著鼻血便流了出來，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後退。

  「我艹尼瑪周一洋！」江賢怒本來就被魔鬼教練給招惹的心頭火起，那裡經得起周一洋這樣的挑撥，當下怒吼一聲，整個人都撲了上去，左右開弓一拳又一拳的朝著周一洋猛揍。

  周一洋猝不及防頓時被江賢一拳頭擊中了鼻子，整個人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又被江賢往前一撲頓時整個人被壓倒在地上，一連挨了好幾拳，被壓制在地上周一洋也是奮力反擊，奈何，周一洋雖然人高馬大卻是一個繡花枕頭，哪裡是江賢的對手。

  「哎，你們幹什麼，別打了！」姜妍妍在一邊拉架，但是一個女生如何是兩個大男人的對手。

  班裡的男生沖了上來，急忙將兩人拉開，江賢的臉上多出了一道道血痕，而周一洋的也是鼻青臉腫，胸口還有一個巨大的腳印，兩個人氣喘如牛彼此瞪著對方，恨不得把對方給吃下去

  「幹什麼，幹什麼，都給鬆開！」這會兒魔鬼教練已經腆著大肚子重新回到了教室，看著教室當中大腦的二人眉頭一凝，語氣不善的開口道。

  「怎麼回事兒？」魔鬼教練的名頭可不是蓋的，他的嚴厲也是眾所周知的，此刻站在這裡，無論是江賢還是周一洋心裡都浮現出一絲害怕情緒。

  「老師，是這麼回事兒，我看江賢在這裡看考試題，我就過來問問他有什麼不懂地方可以來問問我，可是誰知道，這傢伙，不領情，上來就給我一拳，老師，你看看……」一邊說著，周一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帶著一絲哭腔道：「這個傢伙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江賢罵了一聲，完全不顧魔鬼教練就站在自己的身前狠狠的一腳踹到了周一洋的肚子上：「你麻痹的再給我說一遍！」

  周一洋頓時躺在地上猶如一個彎曲的蝦米，痛的在地上直打滾，哼哼直叫。

  「你幹什麼？」魔鬼教練憤怒的看著江賢：「好啊！江賢，我給你機會讓你在重點班學習，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種個事情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居然敢當著我的面打人，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老師麼？快，把周一洋送到醫務室，看看打壞了沒有！」

  「老師其實是……」姜妍妍向前走了一步，正要說些什麼。

  魔鬼教練便換上了一副面孔，和顏悅色的開口道：「好了，姜妍妍，什麼都不要說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回到你的座位上，下節課還要上呢，江賢，你跟我到辦公室來！」

  說到這裡，魔鬼教練一轉身，徑直朝著辦公室走去。

  這會兒，江賢也後悔了，自己怎麼就這麼控制不住自己，完了，這個死胖子又不知道用什麼法子來折磨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