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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把急診醫生當補習老師使

2024-04-27 08:28:27 作者: 酒六

  餘妙音看著窗明几淨的辦公室,心情好了不少。

  「走吧,該查房了。」

  被聶倩倩這麼一耽擱,等下班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完房。

  

  照例還是先去方樂樂的病房。

  病房裡,方樂樂奶聲奶氣地抱著奶奶薛紅,一邊說奶奶不哭,一邊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餘妙音看得笑眯了眼,小心地退了出來。「今天從前面先查房吧。」

  餘妙音不忍心破壞這溫馨一幕,方校長一家傾盡全家之力照顧學校里上不起學的女同學,沒道理家裡的獨苗苗得不到照顧還要被人欺負。

  薛紅是個文化人,對待樂樂十分耐心和寵愛,沒幾天樂樂就愛上了她的這個奶奶。

  她人小,雖然說不上來奶奶和外婆有什麼區別,但是她知道奶奶看她的眼裡溫柔,就算她白天玩盡心了尿兩次褲子奶奶也不罵她,只溫溫柔柔地問她尿濕了舒服嗎?

  她不舒服,她記住下次會提前說啦~~~

  等餘妙音到了屈寡婦他們的病房時,小齊崽子已經在睡午覺。

  屈寡婦守在一旁,見到餘妙音三人來查房,小聲地道:「齊同志剛剛回家了。好像是他們單位的同事帶來口信說他女兒想爸爸了。因為齊同志最近一直在醫院裡,沒看到爸爸鬧著想要見爸爸。

  齊同志哄睡了小楷後,將小楷託付給我照顧後,自己就匆匆地回家了。」

  小齊崽子睡得真香,還打起了小呼嚕,「咯咯~~~」

  餘妙音與閆三和周護士長對視了一眼,閆三笑道:「小楷楷做什麼美夢呢,還笑出了聲。」

  閆三說完後,猛地回過神:「小崽子剛剛笑出了聲音來了!」

  以前,小齊崽子笑時都是無聲的,只有哭的時候會嘶啞地扯著嗓子嚎,那聲音刺耳又沙啞。

  餘妙音比了個「噓」的手勢,「我們等齊滄回來再來。」

  如餘妙音所料,挨個地查完房後,已經到了下班的點。

  陳今弛這回學乖了,掐著點到了住院部,「我到辦公室等你。」

  餘妙音點頭,往屈寡婦他們的病房走去。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像是陳母。

  「你個不要臉的臭寡婦,勾引我男人,害得我男人跟我離婚,可憐我一把年紀還要出來做保姆。

  沒想到現在又要勾引齊滄,哎喲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你配得上齊滄嗎!你可真夠不要臉了,不就是憑著胸前的那兩團肉嗎?每天花枝招展地抖著那兩條團,還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陳國順那種色鬼嗎!我們齊滄可不會上當,不會被你勾引!」

  餘妙音彎曲著手指頭敲了敲門:「屈同志,要不要我幫你叫保衛科的同志來?將造黃/謠、亂潑髒水的人扭送警所?」

  屈寡婦一抬頭,對上了餘妙音鼓勵的眼神。

  她深呼吸,「需要,我需要!余醫生,請幫我叫安保科的同志!」

  安保科的同志來得很快,「余醫生,怎麼了?」

  屈寡婦手指著陳母,「她!造黃謠污衊我跟他老公有染!實際上是她老公陳國順意圖強/奸我不成,被警所收押!」

  陳母還有些在狀況外,「你瞎說!明明是你勾引我男人,還扯什麼強姦!」

  陳母被趕出陳家以後,一直有心想回來,所以沒少打聽陳家發生的事。只是後來,她花錢將娘家兄弟撈出來後,又被娘家人訛了一筆,離婚分到的錢不多了。

  陳母這才慌了,到處找活做。哪還顧得上關注陳家。

  所以,自然不知道陳國順因為強姦未遂被抓。

  因為陳良宵住過院,她知道醫院裡要護工。她因為力氣大,又怕餓肚子,幹活自然盡心。做了好幾家的護工後,就被人介紹到了齊家做保姆。

  她來齊家後,聽說齊滄的兒子小楷被後媽摔壞了腦子,更是心疼小楷,沒少罵那後媽。

  因為齊滄給的工資高,家裡事都由著她做主,陳母已經隱隱將齊滄當成半個兒子看,將齊滄的一雙兒女當成了自己的孫女。

  所以來醫院後,她看到齊滄竟然跟屈寡婦這般熱絡,陳母一下子就炸了。

  餘妙音三人默默地舉起手,「我們能證明,陳國順強姦未遂被抓!現在應該還在警所里。」

  安保科的同志自然也清楚這事兒,拿出手銬就將陳母給銬了。「余醫生,那我們就將她給送到警所去,後續有結果我們會來通知你的。」

  陳母哪能輕易就範:「余醫生?餘妙音她能當醫生?她不就是拿了她爸留下來的雞藥出來露了一把臉,怎麼就混到縣裡當醫生了?我知道了,她一定是走了章文耀這個院長的路子!

  阿滄,不能把小楷留在醫院,她一個腦子裡沒任何墨水的女人會害死小楷的!」

  齊滄皺眉呵止道:「杜阿姨,請你慎言!余醫生就是治好小楷的醫生!要是沒遇上余醫生,小楷這輩子都沒有開口的希望。」

  安保科的同志也不跟陳母多說,拖著她就走了。

  周護士長小聲地嘟囔:「咱們兒科有些流年不利啊,天天跟安保科打交道。」

  餘妙音摸摸鼻子,不可能是她點太背吧?

  餘妙音清了清嗓子:「剛剛我們聽到小楷楷在睡著時笑出了聲音來。」

  齊滄一掃心裡的鬱悶,歡喜地再三確認,抱著兒子親了又親。

  齊滄的女兒齊思思也學著爸爸的模樣,摟著弟弟的脖子,糊了他一臉口水。

  小齊崽子癢,縮著脖子躲,「咯咯咯——」

  齊滄親耳聽到兒子的聲音,喜極而泣。

  「余醫生,閆醫生,周護士長,謝謝你們,謝謝!」

  周護士長遞給齊滄一條手帕,「擦擦吧,等下孩子們看到該笑話你了。」

  齊滄謝過,看著餘妙音給他兒子把脈,又讓閆三給他兒子推拿。「這個有藥方剛換,還得吃滿一療程,再看效果。」

  齊滄哪還有不應的,「都聽余醫生的。我兒子交給你,我很放心。」

  「安心,已經慢慢地向著好的方向走。」

  齊滄不住地點頭。

  目送餘妙音三人出了病房,齊滄也忍不住犯難。

  他一個人在病房裡照顧兒子都還需要別人搭把手,現在女兒也來了,可怎麼辦?

  屈寡婦本就是心軟之人,知道因為自己的舉報讓齊滄沒了保姆,孩子也沒人帶,心軟道:「齊同志,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搭把手。」

  她願意伸一把手幫齊滄,但是重來一遍,她還是會舉報陳母,因為這真的太爽了!終於讓亂嚼舌根的人得到了現世報!

  齊滄自是感激不盡,「謝謝屈同志!謝謝!我能有什麼好介意的,說起來我更不堪。」

  齊滄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寂寥,他被下放時就沒少受人折磨。

  「我去打水,兩個孩子臉上都糊了一臉的口水。」

  屈寡婦到底還是臉皮薄,面對齊滄真摯的感謝有些招架不住,以打水為藉口溜了。

  等屈寡婦一走,陳大丫就從病床上一咕嚕地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學著村裡的老娘們壓低嗓音,繪聲繪色地說道。

  「哼!陳良宵他媽——看我都忘了,齊叔叔你應該不知道陳良宵是誰,他就是你們家那個保姆杜阿姨的兒子!

  他們可壞了,在村子裡就沒少說我媽的閒話。還說我媽是一個寡婦,天天招風影碟勾引村裡的男人!哼!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媽天天抱著我爸的排位,才不可能喜歡上別的男人吶!

  明明是陳良宵他媽的男人發了一筆橫財,就看上了我媽!趁著我生病,就想要給我治病來威脅我媽!我媽不從,他家強上,這不現在還在牢里蹲著呢!

  齊叔叔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問便衣叔叔!便衣叔叔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明明就是他們壞,都欺負我媽!」

  陳大丫巴拉巴拉巴拉的一頓噴!

  齊滄的女兒齊思思一張小嘴合不上了,她一臉敬佩又羨慕地看著陳大丫,「爸爸,她好厲害啊!她好棒啊!」

  要是別人說爸爸的時候,她的小嘴也能跟機關槍一樣叭叭地說……就能保護爸爸了!

  齊滄作為一個大人,自然聽得出來陳大丫不過是鸚鵡學舌,很多話都是從無知又惡意的村里人那聽來的,說不定她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齊滄有些心疼陳大丫。

  小孩子這般早慧,一定是吃了不少苦頭。要是孩子爸還在,不知道該多心疼。

  只是,陳大丫要是被恨意填滿了心,屈同志以後怕是又有的哭了。

  那些年牛棚的經歷,讓齊滄待人總隔了一層,也從不會多管閒事,但是一想到屈寡婦跟他無緣無故,但還是盡心照顧他的孩子……他找個機會,跟屈同志說一說孩子的教育問題。

  「大丫,我的小祖宗,你這又是做啥?回頭其他小朋友都跟你一起學,摔下來可如何得了?」

  屈寡婦打了熱水回來,就看到陳大丫站在床上,屈寡婦緊張得不得了。

  陳大丫一看到屈寡婦又變成了原來那個乖乖順順的模樣。

  ……

  今天輪到閆三值班。

  招待所的服務員顏玫來給他的公公閆三送飯。

  顏玫也沒看到會在這裡看到陳今弛,稍稍一愣,然後就收起了吃驚,十分有禮貌地跟陳今弛問好。

  「師祖公,好。」

  陳今弛挑眉:「嘖,你這個有點眼熟啊——讓我想想是誰來著——」

  顏玫不知道陳今弛是真沒認出她來,還是假裝沒認出她來。但是作為晚輩,不能妄議、懷疑長輩。

  所以,顏玫弓著身介紹自己:「師祖公貴人事忙,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公公是閆三,我是顏玫。」

  陳今弛故作恍然,「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招待所里有百般阻撓我進入你師祖房間的那個服務員。」

  顏玫訕笑著,又跟陳今弛鞠躬問好:「師祖公,好記性。師祖公,您吃飯了嗎?要不要先來一點墊墊肚子?」

  想想家裡的那幾個無價的銀元無不顯示了師祖公對他們一家子的認可,在長輩的愛戴之下,她的脊背還可以更彎一點。

  「不用了,我一會兒跟你師公出去吃飯。我定了一個清幽的小院子,我們兩人燭光晚餐。」

  顏玫笑捧道:「師祖公跟師祖的感情好,就是我們小輩最大的願望。」

  陳今弛看著顏玫,心裡一陣暗爽。

  風水總算輪流轉了。

  哪怕他是借餘妙音的光,也不妨礙他裝得人五人六了。

  誰讓顏玫早先時候在招待所里,防他防得跟狼一樣。

  「顏玫啊,我有點好奇想問問,如果我現在跟你師祖去招待所,能允許我進你師祖的房間嗎?」

  事關職業道德,顏玫清了清嗓子,委婉地道:「我知道師祖公最是疼愛師祖,應該不願意師祖承受未婚先育的流言蜚語吧?而且,我看二位長輩的感情,應該還不想這麼早就有個小電燈泡吧?」

  陳今弛能說什麼,他只能點頭。

  誰讓顏玫說得這麼有理有據。

  「下回,要是餘妙音還來住招待所,你一定要把我防好了。」

  「謹遵師祖公教誨。」

  顏玫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她早知道自己對陳今弛的刁難,早晚有一天會被陳今弛為難,她沒想到陳今弛竟然只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不得不說確實挺有長輩的風範。

  所以有些人,活該就能做長輩。

  余師祖能看上陳今弛,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餘妙音脫下白大褂,換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從休息室出來時,就看到陳今弛和顏玫相對無言。

  餘妙音跟顏玫打了一聲招呼後,就跟陳今弛說:「我們走吧?」

  陳今弛點頭,「我定了一間私房飯館,聽說那裡掌廚的家中出過御廚,做的一手好御膳。」

  餘妙音笑道:「御廚後人還上咱們這小小的縣城裡來蹲著?別是誆人吧?」

  「是不是咱們去吃吃不就知道了?」

  兩人說著話往外走,餘妙音突然想起來:「我哥呢?這個點兒應該到家了吧?叫上他一起去吃吧。」

  陳今弛:「我已經給阿馳買了一份飯,我看著他吃完後,把他送到了急診室上補習班。」

  餘妙音都驚了,「這樣不好吧?」

  將急診室里的急診醫生當補習老師使喚。

  陳今弛一笑:「不用白不用。我給醫生們買了不少零嘴和飲料,保證他們不會講題講渴了。」

  反正他是再給余哲當電燈泡的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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