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能用的藥已經全部用完了
2024-04-27 08:27:57
作者: 酒六
陳今弛回屋拿了藥油,回來時,胳膊已經接回去了。
餘妙音已經躺回了床上,身上搭著被子。
他坐在床邊,將餘妙音的大腿擱在自己的腿上,倒了藥油在手上附了上去……
冰冷的藥油一碰到大白腿,餘妙音被凍得忍不住戰慄。
而後,溫熱的觸感摩挲著大白腿,餘妙音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陳今弛不是個醫生,他就算是做著再正經不過的推拿也會給她不一樣的感受!
她渾身的細胞都好像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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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餘妙音也是從小學徒過來的,她跟她的師兄姐時常交流推拿手法,他們經常互相推拿……
但是,獨獨陳今弛好像不一樣。
她會讓她愉悅,會讓她心跳加速。
這輩子,陳今弛在她這兒,就做不了一個推拿醫生。
意識到這一點後,餘妙音趕緊抽回自己的腿,可腿被陳今弛牢牢地抓著。
「別亂動,還沒開始呢。」
餘妙音捂臉,還沒開始她就已經受不住這刺激了,到後面那不得直接原地升天……
事實證明餘妙音想錯了,十分鐘後,腿上的觸覺已經麻木,她心神俱疲只想睡覺。
她強打著精神摸了摸陳今弛的肩膀,發現沒接錯位。
「嘖,會接骨,會撬門……陳今弛啊陳今弛,這一手好本事,是爬了多少姑娘的屋子才練出來的?」
陳今弛結結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年紀輕時沒學好,經常跟人打架,打得多了,多少也都會一些。」
說完之後,又怕餘妙音嫌棄他就是一個小混混。「不過我早改了,這些年有認真地做事情的。」
「嗯,我知道。」
直到一小時後,餘妙音已經沉沉睡去,陳今弛將大白腿塞回了被子裡,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了。
不跑,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等到第二天,餘妙音強撐著讓自己的腿看不出異樣,檢查了磚瓦沒有問題後,就準備回去了。
等他們一走,江姨媽就去村辦打電話到章姨媽的辦公室里。
「昨晚上,阿弛撬窗偷偷地爬進了小姑娘的屋子裡。」
章姨媽一聽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真的嗎?阿弛那臭小子早些時候跟人學開鎖,我還罵他不務正業,沒想到還有用得上的時候!他在裡頭待了多久?」
說實話,章姨媽挺擔心陳家的風水不好,陳良宵看著人挺像模像樣卻是個不中用的,生怕陳今弛也不行。
江姨媽小聲地道:「一個半小時左右。」
「喲嚯,我的寶貝外甥還挺爭氣,應該不像陳家人,像我章家人。」
江家的倆妯娌困難時互相守望相助,所以關係好得跟親姐妹一樣。
江姨媽也知道陳家人的事,特意打電話給章姨媽說這事就是為了讓她放心。
「還有我想問問你要不要放個鞭炮?」
村裡的習俗,要是夫妻活著情侶睡了別人家的床就要放鞭炮,就是怕被搶了風水。
章姨媽稍一愣就笑開了,「不用!我當阿弛跟自家兒子一樣,他要是真搶了我家的風水,我家日子過差了,他頭一個搬空了家當來幫襯我了。」
江姨媽也想起了往事,笑得溫暖:「是啊,當初老江的腿被壓了,你們那會兒壓力也正大,還每個月要拿一半多的工資給我們,大侄子的婚事都一拖再拖……」
那時候,江姨父出事全靠著章姨媽夫妻倆幫襯著,兩人的工資大半多都給了他們。
後來,也不知道陳今弛從哪兒知道的,拿了錢給他們建磚窯,想讓他們能有能力自食其力,為的當然也是讓章姨媽一家能緩口氣。
「阿弛是好孩子,遭了那麼多事總算是找到了音音那麼好的對象。」
江姨媽頓了頓,「阿弛是個沒分寸的,今早音音起來腿都打顫……」
章姨媽:「這臭小子不知疼人,也是我姐姐夫去得早,沒人教,回頭我讓我們跟他說說……」
倆妯娌感慨了一番後,才掛了電話。
餘妙音回到鎮上後就聯繫了魯隊長,得知她正在縣城裡,忙說:「巧了,我明天一大早就要來縣城裡,因為最近兩年磚瓦廠供不應求,上頭要建一個磚瓦二廠,我明天要去看看場地。到時候人員分配再細聊。」
辦完了正事,余哲要去書店發憤圖強,餘妙音打算去縣一院問問精神科的醫生推薦一些書籍。
陳今弛想要跟餘妙音走,但是被余哲拉走了。
「你早幾天不是跟我說也要高考嗎?我們去弄點複習資料。我聽說縣裡的學校比我們那好,要是能跟他們的學生買到資料就好了……」
就這般,陳今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餘妙音往醫院去。
工作人員聽餘妙音要掛精神科,收餘妙音的掛號費時格外小心,生怕餘妙音精神病發作傷人。
「四樓,左側走廊底,黃醫生。」
餘妙音謝過後,就去門診室。
精神科的黃醫生是個年輕的,看起來與餘妙音年紀差不多大。
桌子上還攤著醫書,見到餘妙音來了,慌裡慌張地將醫書丟進了抽屜里。
「你好,請問你哪裡不舒服?」
餘妙音笑了笑,「醫生,我最近對精神科格外感興趣,想要找您推薦幾本書。」
黃玲玲一聽餘妙音不是來看病的,鬆了一口氣。
忙打開抽屜將自己的書一股腦兒全搬了出來。
「這些都是我們精神醫學科的教科書,你可以記一下。」
餘妙音借了筆,將書名一個一個都記了下來。
黃玲玲看著餘妙音龍飛鳳舞的字,莫名地想起了被教授支配的日子。「你也是學醫的?」
餘妙音點頭,「我是中醫的。」
黃玲玲一聽是同行,忙放下了戒備心。「唉,如今中醫也難,你是想要兼修精神醫學嗎?我勸你還是別了,這個太難了。還不如學內科兒科。」
餘妙音笑著點了點這一疊書,「那你為什麼還在啃這些書。」
黃玲玲擺擺手,「我是做一行愛一行,我腦子笨,做不了兼修,只能在精神醫學上死磕下去。」
「可惜,書難啃就算了,也沒有病人。」
「沒幾個人願意承認自己精神出了問題,而且家屬們也認為得這個病太丟人了,不要不殺人犯法是不會將人送來治病的。」
而且,她就算是診斷出這人有精神病,只能提議家屬將人送到專門的精神病醫院。
因為醫院裡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藥物。
但是饒是如此,高玲玲仍然只想在這精神醫學上死磕下去。
餘妙音安靜地聽完了黃玲玲醫生的碎碎念,時不時鼓勵幾句,等黃玲玲發現自己拉著餘妙音說了這麼一通話後,忙連聲道歉:「對不起,我這人就是話多,是不是耽誤你的時間了?」
餘妙音搖頭:「沒事兒,我正好也沒事,聽你說說挺有意思的。」
黃玲玲:「你不是想找精神醫學的書嗎?我問問我同學,她本來跟我一樣修的是精神醫學,現在轉到兒科去了,她那書應該用不上了,不過可能要花錢。」
說到最後,黃玲玲的聲音都小了,生怕餘妙音以為她要賺錢。
「這是應該的。」
黃玲玲一聽餘妙音不介意,起身就帶著餘妙音去兒科找她的同學。
到了兒科辦公室,就被同事們告知葛秋燕跟著老師去住院部查房,二人又去了住院部。
兒科主任醫師正帶著一堆學生和實習生在查房,餘妙音和黃玲玲兩人識趣地跟在後面沒出聲。
已經是最後第二個病房,再等一會兒就當是觀摩學習了。
最後一個病房,是單人病房。
「患者陳大丫,發燒五天,體溫一直在39度以上。由河浦鎮醫院轉入,用藥三天體溫還沒有降下來。」
餘妙音聽到陳大丫這個名字一愣,不會是他們村的大丫吧?
她墊著腳往門裡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屈寡婦,還有陳父。
主任醫生皺眉,看了一眼檢查單,「該做的檢查都做了,鹽水掛著,體溫一直不降就很危險啊,容易造成脫水、腦膜炎,癲癇等各種病狀。如果今晚上鹽水再加掛下去還不能退燒,只能往上級醫院轉了。因為我們能用的藥都已經用了,再拖下去對孩子來說很危險。」
屈寡婦一聽腿都軟了,跌坐在凳子上,吶吶地說著:「鎮醫院的醫生就是說,能用的藥都已經用了……」
陳父摟著屈寡婦,不讓她栽倒,「醫生,你一定要幫我們用最好的藥,錢不是問題!我跟你們章院長是親家,拜託你們一定要盡心盡力啊,孩子還這么小,太受罪了。」
主任醫生當然知道這個病人是章文耀院長特意關照過的,「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等醫生們出病房後,屈寡婦捂臉痛哭,陳父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哄著,外人一看還以為是老夫少妻。
高玲玲忙拉著餘妙音跟上醫生們的大部隊。
醫生們一邊走一邊討論陳大丫的病情,商量著還有沒有可能能用其他的藥物治療。
餘妙音沒想到這才幾天,陳大丫就瘦得沒了人形,一張笑臉病態地通紅,一會喊熱一會喊冷。
年前,大丫還送了不少她自己曬的蘑菇干給她煲湯,還說:「余姨姨要是喜歡,過兩天下雨我還去摘。」
過兩天就是年三十,那晚上下了一夜的雪。
餘妙音心念一動,該不會大丫初一初二還去采蘑菇了吧?
「孫醫生,高燒不退可以試一試中醫。」
餘妙音一出聲,所有的白大褂都回頭看向他。
黃玲玲沒想到餘妙音這麼大膽,但是事關小病人安危,她也出聲幫腔道:「孫主任,這一位余醫生就是中醫,或許可以讓她也參與會診。」
孫醫生上下打量了一眼餘妙音,「余醫生?看起來好面生,你也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嗎?」
餘妙音搖頭,「我不是,我只是給了一個建議。」
孫醫生冷笑一聲,「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那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餘妙音坦蕩地搖頭,「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是自學成醫。」
「哈哈哈哈,笑死個人,中醫晦澀難懂,竟然還有人敢自稱自學成材,也不怕醫死了人嗎?」
「難道是別的醫院派來故意搞我們縣一醫院的?」
「這麼年輕,我看這人應該大學都沒讀過吧?嘖,也不知道中醫兩個字會不會寫?」
其他醫生大開嘲諷模式,黃玲玲梗著脖子維護:「就算是小余還不是醫生,但是她那麼認真早晚都會是一個醫生的!
而且她只是很中肯地給出了一個建議!為了病人安危,我們做醫生的不是應該想盡各種辦法嗎!她有什麼錯讓你們這般嘲笑她!」
孫主任嘆了一口氣,「中醫藥效出了名的慢,鹽水掛了三天都不見退燒,就按照中醫那慢騰騰調理的邏輯,人都沒了怕是藥還沒煎好。年輕人吶,有夢想是好事,但是在夢想未達到之前還是低調點。」
餘妙音皺眉,「你沒見過有能耐的,就不該武斷地亂下結論。中醫退燒不比西醫慢!」
孫主任沒想到這個自學成醫的餘妙音竟然敢嗆她,知不知道她的師父是誰?!
要不是章院長苦苦求了她三年,又給她許諾了一堆的好處,她才不可能才這一個小小的縣城裡!
「真是小蚊子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我見過的醫生比你吃過的米都多,我能不知道中醫的治病的德行?!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跟我爭論這些,等你哪一天成為一個醫生,獲得行醫資格證再說吧!」
孫主任拂袖而去,她的學生們忙匆忙跟上。
葛秋燕作為後來轉行的醫生,跟在最後面。
她剛想走,就被黃玲玲拉住了,葛秋燕都快急哭了:「大姐,你快鬆開我!孫老師要是看到我跟你們認識,一定會遷怒於我的。」
縣一院裡誰不知道孫老師本事大脾氣也大,她本來兒科基礎就不如其他人,要是被刁難就只能把苦水往下咽。
黃玲玲也不想老同學為難,「我想問你買那個精神醫學的書……」
「都在宿舍里的床底下,你自己去拿!」葛秋燕說完就趕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