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該不會看上屈寡婦了吧？

  轉眼到了初三，梁嬸帶著兒媳婦杜小娟來給余奶奶拜年。

  幾人圍著火爐子說話，今年梁叔做了書記，上門拜年的人都多了不少，梁嬸昨天都在家裡招待來拜年的，今天才騰出空來余家走走。

  「今早，陳母那個寡婦妹妹上門來拜年了，也不知道陳家咋想的，留她在家幫忙燒頓午飯。我們來的時候，陳母的寡婦妹妹還跟我們打招呼，讓我們以後多關照。」

  梁嬸提起那董姨媽就忍不住撇嘴，長得又矮又圓，還愛扭水桶腰。

  論長相比陳母差遠了，也不知道陳父圖什麼，就圖姐夫小姨子刺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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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話，梁嬸不好當著餘妙音說，給兒媳婦杜小娟使了個眼色，讓她帶著餘妙音出門逛逛去。也好方便她和余奶奶一起發揮發揮。

  等餘妙音一走，梁嬸就跟余奶奶說陳家的壞話。

  原來，自打陳良宵執意不肯借屋子給陳國泰的兩個兒子住，陳國泰一家憤然離去後，陳家二老就病倒了。

  陳父倒是想送兩老的去醫院，但是陳良宵說哪有大年初一去醫院的，再加上陳家二老也不願意去醫院，這事就被耽擱了下來。

  杜小娟和餘妙音挽著胳膊出門了，就往村里去。

  「我媽說話還是太保守了，聽說陳良宵的姨媽滿村子亂晃，逢人就說要伺候外甥媳婦坐月子呢。咱們現在去村里就能撞上人。」

  餘妙音閒得慌，就跟著杜小娟一起去湊熱鬧。

  沒想到在陳家門口竟然遇上了陳父和董姨媽。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陳父臉色不大好看，陳姨媽卻笑意吟吟。「姐夫，你走慢點，等等我~~~」

  這聲音，生怕別人猜不到兩人的貓膩。

  陳父經過餘妙音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大自然，擺著臉跟董姨媽說：「你一會兒就收拾東西回家吧，大過年的在別人家過年不好。」

  董姨媽卻裝作聽不懂，「自家姐夫家怎麼能算別人家呢？姐夫，你別跟我客氣……」

  等走出門口好遠後，杜小娟撇嘴：「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就小姨子這個攻勢，不出三天就會被拿下。」

  餘妙音聞言，回過頭看向陳家門口，竟然看到了陳姨媽拉著陳父的胳膊往後院去了。

  陳家村沿著山腳而建，地勢不平。

  陳家地勢高，要是有心，站在村里就能兩道人影都貼在了一塊。

  因為董姨媽滿村子的宣傳自己，陳父怕影響名聲特意出來將人帶回去，所以村里不少人都在看熱鬧。

  見到兩道人影貼在了一塊，村裡的老娘們就興奮上了。

  「走走，我們也跟著瞧瞧去。」

  大過年不用幹活，又沒什麼樂子，她們都閒著慌。

  杜小娟和他的八卦團姐妹們迅速會和，杜小娟拉著餘妙音趕緊跟上。

  餘妙音順便拉上了葉芳和劉荷花。

  「姐夫，你好狠的心，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姐姐，我不要名分，只想要待在你的身邊，照顧你，照顧阿宵……」

  董姨媽哭著撲到了陳父的懷裡。

  陳父推開董姨媽，「小姨子，你別這樣。」

  董姨媽沒被推開，一雙大手在陳父的身上亂摸，還不往將陳父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放。

  「姐夫，我仰慕你很久了。從你帶著聘禮上我家來提親的時候，我一眼就喜歡上了你！我那時候就想，我要是能給你做老婆就好了，我要是能睡在你身邊就好了……」

  陳父哪受過這種刺激的表白，稍一愣，褲子就被霸道的小姨子給脫了。

  然後，就被小姨子撲倒在了稻草從里！

  「姐夫，你就疼疼我吧，我想了你二十多年……」

  「小姨子，你……」

  就這么半推半就地，兩人竟然搞上了。

  葉芳捂著餘妙音的眼，將人拉開。

  也虧得杜小娟還有幾分分寸，帶著餘妙音離得遠，要是被人看到了該惹笑話了。

  四人繞過稻草垛子，就打算往回走。

  餘妙音鬼使神差地一回頭，就看到了後門那處，陳曼曼正陰著臉看著鬧哄哄的後院，她也沒有出聲，就這麼看著。

  離著陳家最近的就是簡家。

  簡家分家後，兩人分了兩間東廂房。

  但是好在簡華強勢地將院牆砌上，倒也有個獨立的院落。

  「小娟嫂也真是的，這種事一個小姑娘哪能看！」

  杜小娟也知道自己這回闖禍了，「我哪曉得青天白日，他們就敢在外頭亂來。呸，不要臉！」

  劉荷花貼心地打了一盆水給餘妙音洗眼睛。

  餘妙音擺擺手，「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不必這麼緊張。」

  劉荷花堅持：「見過也得爛在肚子裡，這世道對女人多有不平，等你嫁了人後，拿捏住了你男人，你想看什麼大風大浪都沒關係。」

  「嘿嘿，荷花嫂子拿捏住了阿華哥了嗎？」

  「你荷花嫂子御夫有術，你阿華哥連命都可以給你荷花嫂子。」

  「快傳授我一點……」

  餘妙音給劉荷花鬧了個大紅臉，劉荷花小聲地道：「等音音妹子結婚了後，我跟你說。」

  果然，真誠才是必殺技。

  簡華應該迷死了這般真誠的小媳婦吧？

  幾人笑鬧了一通，餘妙音只能聽話地洗了把眼睛，又洗了把臉。「我其實什麼也沒有看到，光聽到聲音了。剛想探頭，就被葉芳嫂子給捂住了眼睛了。」

  幾人估摸著陳家後院的鬧劇應該差不多結束了吧，才出了簡家的門。

  誰想幾人一出來就聽到了陳家傳來了打罵聲。

  不知是誰給陳母報信，陳母拿著殺豬刀殺來了！

  要不是陳父提褲子提得快，怕是要跟陳良宵一樣成了老太監！

  陳母的妹妹腿被砍傷，鮮血直流。

  陳家二老又被氣倒，想要找陳今弛送他們去醫院。沒想到陳今弛家院門緊閉，沒敲開。

  後來還是村領導怕出事，讓兩年輕人送了陳家二老去醫院。

  據回來的人說，陳家二老聯繫了礦場，想要老大一家來照顧，老大一家一聽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陳家的鬧劇到初四還被人津津樂道。

  「陳良宵亂倫，原來是學了他爸，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陳良宵嫌棄陳父丟人，連同桌吃飯也不願意。

  陳父哪能忍，子不嫌父丑，陳良宵哪還有做兒子的自覺，父子倆直接翻臉。

  陳父罵陳良宵連自己的妹妹都搞，他搞送上門的小姨子咋了？！

  父子倆翻臉後，陳父就直接提出了要找個老伴。

  他是個正常男人想要女人很正常，總不能陳良宵一個每根的天天能抱著老婆睡覺，他不行吧？

  父子倆吵得不可開交，惡語相向。

  最後還是陳曼曼捂著肚子說疼，兩人才停止了互相攻擊。

  陳良宵回屋去拿安胎藥，陳曼曼跟陳父道：「爸，哥也是心疼您不愛惜自己的名聲，不愛惜咱們家的名聲，您的孫子就要出生了，咱們家這個名聲，您孫子以後都要被人笑話的吧？」

  說到陳父最在意的孫子，陳父面露後悔。

  「唉，都是話趕話就說了出來了，你幫爸好好跟你哥賠個不是……」

  陳良宵在門外聽到陳父的悔意，臉色也緩了緩。

  等入了夜，陳曼曼躺在陳良宵的身邊，陳良宵將人摟住：「曼曼，你跟我爸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幸虧有你。」

  陳曼曼溫柔地笑了笑，陳良宵伸手摸上她的肚子，「我怎麼覺得你的肚子有點兒大，不像三個月的。」

  陳曼曼心一顫，「是我最近吃得太好了嗎？」

  陳良宵輕笑著，「吃得好才好，我兒子才有營養。」

  陳良宵說著又說起了過完初八他就得去縣一中入讀，到時候就要辛苦陳曼曼多看顧著家裡。

  陳曼曼聲音都哽咽了，「哥，你上次說你考試的時候拉肚子了，我當時就想著要是我在你旁邊照顧著你的生活起居，你說不定就不會拉肚子不會發揮失常了。」

  陳良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運氣不好，每回上考場都出狀況。

  「而且，我聽說孩子經常看誰就像誰。我笨又長得不漂亮，要是我們的孩子天天只跟我一起，我怕會像我……」

  陳曼曼肚子的是他唯一的子嗣了，陳良宵自然極為看重。「難為你能有自知之明，我考慮考慮要不要帶上你，如果帶上你，家裡可就只剩下爸一個人了……」

  「爸要照顧爺爺奶奶，怕是離不開陳家村。」

  陳曼曼的聲音頓了頓，「要是董姨媽哪天又送上門來，爸一個男人怕是把持不住……」

  提起這個陳良宵也氣憤，他們家都這條件了，他爸就算是看上個女人也有點品位。他姨媽長得不好看，又肥又老，他爸也啃得下去。

  「所以，我們還是應該給爸找個人搭夥過日子，或許可以不領證。」

  陳良宵眼睛一亮，「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找個年輕點的寡婦，不領證，最好照顧到我爸老了……明天，你找個媒婆打聽打聽。」

  陳曼曼應了，不多會兒陳良宵就打起了鼾聲。

  陳曼曼嫌棄地將陳良宵擱在她胸口的手給拿開，陳良宵這個廢人還要天天摸著她睡，她好幾次沒忍住吐了，都藉口是孕吐。

  陳良宵還當她懷孕懷得辛苦，沒半點自知之明的蠢貨。

  陳曼曼慢騰騰地翻了個身，背對著陳良宵睡。

  兩人之間，隔了一個大大的空位。

  陳良宵想要留她一個孕婦在家照顧三個老的，想要讓她留在家盡孝，也不看看配不配。

  憑什麼陳良宵能讀書，她也能讀！她還要考大學！

  陳曼曼借著養胎，藉口要培養出一個大學生來，天天給肚子裡的孩子讀書，已經將高中的書都匆匆複習了一遍。

  因為陳母不讓她讀書，兩年高中她斷斷續續地讀了好幾年，因為她怕自己忘了前面的知識，怕重新去學校會跟不上，她一有空就會翻書，書都被她翻爛了。

  所以，再撿起高中書，對於陳曼曼來說並不難。

  這一胎不穩，給了她大把的時間看書。

  她要參加高考，出人頭地……

  想著想著，陳曼曼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陳父煮了粥，在門外喊吃飯。

  吃飯的時候，陳曼曼提出了陳良宵要給陳父找老伴的事。

  「爸，你咋想的？你要是有中意的人選，我就找媒婆去提親。趁著開春空，咱就把事給定下來。」

  陳父老臉漲紅，激動地手都抖了，但是嘴上說著他昨天就是說氣話。「我一把年紀了，哪還能娶媳婦，這不是給人笑話嗎！」

  陳良宵也不跟他繞彎子，「曼曼可能跟著我去縣城，她這胎不穩，縣城裡醫術好，又有章舅舅在，能讓人放心點。再說，她一個孕婦也照顧不了三個老的，這家還是要找個女人。」

  陳父第一反應就是想反對，他的大孫子沒在他眼皮底下出生，他怎麼能放心？！但是一想到，他一把年紀還能再娶個媳婦，又忍不住激動。

  這要是擱以前，那都是地主老頭兒還能有資格娶兩三個老婆的。

  陳曼曼生怕陳父硬要將她留在家裡，也出聲幫腔道：「爸，您要是沒意見的話，我下午就去找媒婆問問有沒有年輕些的。」

  陳父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人影，他繃著通紅的臉點頭：「那就聽你們的……」

  「爸，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可以搭夥過日子，但是不能領證。」

  陳父應了，「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糊塗事！要是領了證了，我死了，你們都得管她和她孩子一輩子。」

  陳曼曼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陳父這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真看上了哪個寡婦了吧？還帶著孩子的？

  陳曼曼腦子裡突然想起了陳家村最俏的屈寡婦，該不會是她吧？

  陳曼曼忍不住在心裡罵不要臉，屈寡婦是她的小學同學，陳父一把年紀看上這么小的？還要不要臉？！

  陳父到底也知道要臉，生怕媒婆上門被調侃，他一大早就坐著拖拉機去了鎮醫院照顧二老。

  聽說族長陳德勝的二孫子正在說親，最近天天有媒婆來。

  陳曼曼護著肚子往陳德勝家去，還沒到門口就看到了陳德勝的兒媳婦徐秀芬正在門口跟一個媒婆拉拉扯扯。

  王媒婆：「你就算讓我去你們家吃肉喝酒也沒用，沒人願意把姑娘嫁到你們村來。」

  都說媒婆的嘴騙人的鬼，王媒婆算得上鎮上少數靠譜的媒婆，不會撒謊，句句實話，所以手裡的好資源也多。

  陳德勝的兒媳婦徐秀芬都快急哭了，她兒子剛定親就鬧出了陳良宵騙婚這事，親家就來退了婚。他公公心高氣傲，說他們家哪有被人退過親的，一氣之下答應了，還揚言說要給她兒子找個城裡的媳婦。

  現在她公共連村書記都被擼下來了，養雞場也把這幾年賺的錢全賠了進去。

  他兒子的親事還沒著落！她大過年的帶著兒子去了王媒婆家裡，人家一聽是陳家村的，連茶都不讓喝，就給送出來了。

  好不容易在村子裡遇上王媒婆，她怎麼也不能讓人走了。

  見王媒婆就要走了，陳曼曼趕緊幫忙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大娘，東星哥人不錯的，你要不要先見見人？」

  王媒婆見陳曼曼一個孕婦，也不敢橫衝直撞怕傷了人，「陳東星退婚的那個就是我說親的，我知道小伙子不錯，但是人家女方一聽是陳家村的就不想來，怕被騙婚。

  要我說，這兩年你們村子裡就自己消化得了，等過兩年風頭過了，說不定大家都忘了。」

  徐秀芬還能說什麼，要麼等兩年，要麼就村子裡再找找。

  等徐秀芬說完，陳曼曼才開口：「大娘，不知道你手裡有沒有寡婦，帶女孩的也可以的，我想給我爸說個老來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