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劉巧巧的心思

  街對面，停著的一輛黑色路虎轎車裡，前頭正副駕駛位置坐著兩名面容十分堅毅臉龐如刀削的男子，而在后座位置上卻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人和一個穿著白色休閒裝的恬靜女子。

  「開車。」老人微微抬手向前頭吩咐道。

  「是，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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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啟動，與黃永光的寶馬車朝同一個方向駛去。通過兩十字路口又轉向了另一方向，徑直駛向西郊。

  「爸爸，你說那個張小龍會不會死？」車上，恬靜漂亮的女子對一身黑色唐服的老人問道。這一老一少以父女相稱的男女正是黃永光前段時間在西郊某別墅內拜見的侯軍和養女侯瑩。

  「不會，張先生調教出來的人不會這麼容易死的，送去醫院休息十天半月就好了。」侯軍說的很輕鬆，追憶的神情里顯露出了欣然又有些難以捉摸的感慨，「可惜啊！小瑩你要是能遇到張先生，以後的成就只會比我更大。」

  「爸爸，這個張先生真的有這麼厲害嗎？每次看到您提起他都是春光滿面由衷發出感慨，您為什麼不能跟我講講這個張先生的事跡呢？」侯瑩以前也聽他提起過張先生，可每次問起來都得不到一個明確結果。

  「不是我不說，而是根本不知從何說起。」侯軍喃喃說道：「張先生是高人，雲遊四海，行跡飄浮不定，他是這個世上唯一能勘破天機命理的人，三十年前他點化了我，我才有今天的成就。像上海的楊義輝，鄒月，內蒙古的李和明，新疆的薩克，東北的陳四，徐保鈞，陝西的柯薇，湖南的劉小東，重慶的黃孟，以及一些政界、軍界、商界的大佬都是占了張先生的光，他們各占一方沒有哪一個的成就在我之下。」

  「這麼厲害！那白龍寺的老和尚呢？您不說他也是高人，跟張先生比起來又如何？」

  「不好說。馬雲和尚是一位坐禪的得道高僧，應該也有近百歲高齡了，不過他跟張先生還是有一定區別的。」不一會，黑色路虎在西郊一個私人山莊裡停了下來，侯軍沒急著下車，揮手讓前頭兩名保鏢離開。

  沉吟片刻，又道：「小瑩，你已經大學畢業了，平常都見你在旅遊，這回有想好去哪嗎？」

  「爸爸想讓我去哪？」侯瑩恬靜微著說道。

  「我老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如今張先生的傳人出世，要不了多久就會打破這種平衡，那些侍機而動的人必定會有所動向，我是該退居幕後了。」侯軍高深莫測說道。

  「可我只是個女人，爸爸，大哥在部隊，二哥能力也不差，為何您不讓二哥插手這件事呢？」聰明的侯瑩似乎已經猜到了侯軍的想法。

  「他自然避免不了風波，格局的變化不是某個人可以決定的，不要小瞧自己，更不要小瞧女人，要記住，你是我侯軍的女兒，不比任何人差。」侯軍鄭重說道：「小瑩，你願意去接近他嗎？」

  「爸爸，我會盡力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候瑩平靜點頭。

  「嗯，從側面扶持一下就可以了，一切順其自然，不要讓他有過多依賴，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泄露自己，你去準備一下，回頭讓黃永光查查他在哪家醫院。」侯軍打開車門下車，朝別墅走，侯瑩安靜的跟在旁邊。

  ……

  春城第一人民醫院，張小龍躺在病床上，全身被紗布包裹得像個棕子。病房裡圍了好幾個女人，其中一名護士在用注射器給輸液包里加著藥水，另一名女主治醫生坐在床前帶著側聽器聽著張小龍的脈搏。年青女護士加完藥水後離開了，很快的女主治醫生也站了起來，一旁焦急的王雪連連問道：「姨，怎麼樣，阿東都昏迷好幾個小時了，他沒事！」

  張小龍倒下的那刻，趙習牛就匿名以目擊者的身份撥打了急救電話，張小龍很快就被送到了醫院裡。與此同時正在派出所報案的王雪也趕了過來，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她在醫院當外科主治醫生的姨媽楊玉舒。得知事情經過後，楊玉舒又通知王雪的媽媽楊玉秋以及姐姐王婷也趕了過來。自然的劉巧巧和趙習牛得知張小龍出事後也在第一時間趕過來了。趙習牛此刻正與一身黑色西服的黃永光在門外走廊上抽菸，神秘的不知在交流著什麼。

  穿著白大褂的楊玉舒安慰王雪道：「阿雪，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不要太過焦急，沒你想像的那麼嚴重，這個年青人的身體素質很好，除了較為有些腦震盪外其它都算正常，應該會很快醒來，至於浮腫的問題休息十天半月淤紫就會消退，沒傷到筋骨很幸運。」

  「姨，阿東是為了我才……，你一定要盡全力救他。」王雪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旁邊與她長得有七分相似身材也是極好的王婷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此時劉巧巧坐在一旁無聲的看著這一家三口，心事重重。

  中午吃過飯後她和趙習牛領著兒子打的士回到家裡，把三歲的趙猛漢哄著睡覺，隨後兩人抓住這個空檔翻天覆地的在沙發上糾纏了一翻，事情剛剛結束趙習牛就接到了黃永光的電話說有事出去。接下來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劉巧巧沒結婚前也是一風塵女子，跟蘇青一樣在酒店上班當迎賓員，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的她精明得很。直覺讓他對張小龍出事產生了聯想。畢竟張小龍剛來春城認識的人一雙手數得過來，而王雪她又十分了解，再根據後來王雪的描述，劉巧巧對自己的男人產生了了懷疑。當然，這種沒有譜兒的事劉巧巧不敢在外人面前亂說，僅管她嘴巴好動，也只能讓真相爛在肚子裡。

  楊玉舒瞥了王雪一眼，轉身對穿著樸素儒雅看上去五十上下的楊玉秋道：「姐，你和阿雪跟我來一下，婷婷你陪劉小姐聊聊，要是張小龍醒來就叫我。」

  「好的，姨。」王婷乖巧應了一聲。

  楊玉舒領著楊玉秋母女朝自己休息室走去，也不知她有什麼話要跟王雪說。這時在過道走廊廁所旁抽菸閒聊的趙習牛兩人也分開了。黃永光徑直進了電梯，趙習牛回了張小龍所在的病房裡。

  「巧巧，楊醫生怎麼說。」趙習牛進門對抱著熟睡的趙孟漢的劉巧巧問道。

  「有些輕微腦震盪，不知會不會變成傻子。」劉巧巧白了他一眼，臉上顯露出了質疑神色。

  趙習牛不經意間避開她目光朝正在倒水的王婷屁股上瞄了一眼，道：「孟漢睡著了，你先帶他回去，這裡由我守著就好了。對了，包子鋪這兩天就不開門了，王雪也在醫院，你把孟漢放學校後去看你的鋪子，其它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行，你送我們下去坐車。」劉巧巧答得很爽快。跟王婷打了聲招呼，趙習牛接過趙猛漢和劉巧巧來到了無人電梯裡。電梯徑直朝一樓滑去。

  「趙習牛，你老實告訴我，這事是不是你和黃永光安排的？」劉巧巧趁沒人時問道。

  趙習牛似乎料到她會如此問，瞪了一眼，道：「不許瞎說，要是傳到房東和阿雪耳里還得了。」

  「沒做虧心事你怕什麼，我就知道你心裡有鬼。」劉巧巧不屑道，「我不會亂說，可你騙我就不行，從今以後不許再碰我。」

  「不碰你我不會去找大波妹，你這騷娘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種事也敢去瞎猜。」趙習牛冷斥道：「這三年我為你和兒子放棄了一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張房東有想法，告訴你，這事想想可以，房東是我最看重的人，你要真跟他干出那種事可別怪我不盡人情。」

  電梯門打開，劉巧巧沒有再反駁，底氣不足的她接過趙猛漢來到門口上了一輛計程車，趙習牛目送兩人離去，隨後又進了住院部大門。

  「阿雪，這個張小龍來路不明，你怎麼就這樣跟他在一起。還有，今天這事表面上看來是他救了你，可誰都能看出那些人明顯不是針對你來的。還有跟你老闆談話的黑衣人又是誰？怎麼警察好像都很怕他的樣子，要知道這麼多人當眾鬥毆，還把人打成這樣……你對張小龍這個人到底了解多少？」楊玉舒的私人休息室里，她和楊玉秋都是嚴肅的盯著王雪問道。兩人都是結婚生子活了四五十歲的人，自然會對一些問題進行判斷分析。雖然表面上看來是張小龍救了被混混騷擾的王雪，但了解了經過後的楊玉舒還是生起了疑心。

  「姨，你們怎麼能這麼想呢，之前我都說了，阿東來春城不到二十天，整天在老闆的包子鋪做事又怎麼會得罪那些人，別說得罪，他甚至都沒接觸過那些人。」王雪不滿道，「我和他是巧姐介紹的，巧姐待我跟親妹妹一樣，我在她店裡也工作了一年多了，她的為人我很清楚。還有，小龍他對我很好，很關心，很照顧，今天那幫流氓想要欺負我，小龍護住我先走，自己卻被打成了這樣，現在你們還懷疑？」

  「小雪，姨也是為你好，你怎麼跟你姨說話的。」楊玉秋責備道，「不管如何以後少跟他來往，以後也不要去那上班了，重新找份工作。」

  「媽。」

  王雪急得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