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糾纏不清

  「看，」姜雲帆撇了撇人群之中正被媒體高度關注的兩人道，「王子跟黑天鵝出場了。」

  如果顧柩耀真的是王子，張雯雯真的是黑天鵝，只要他們是真心相愛，那麼白天鵝也一定會祝福他們，但……

  事實真的如此嗎？

  現在張雯雯又該如何自圓其說？

  ——「各位，大家好，我是今天這次發布會的司儀，我叫孟湘君。那麼今天這個發布會的內容，我想是針對大家對於我們顧氏總裁夫婦的一些不良的傳聞予以解釋，希望通過這次發布會之後，各位記者朋友能夠不要在對我們顧氏進行一些亂猜亂想，那麼現在我們的發布會正式開始。首先，請先請我們公司的總裁以及總裁夫人發表聲明。」

  公關部美女經理孟湘君擔任這次發布會的司儀，自然是身先士卒的先走出來說了一串足以讓人睡著的無用開場白，然後引出了顧柩耀的聲明，他說：

  

  「相信這段時間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們夫妻自從結婚以來，負面的新聞就一直沒有斷過，從婚禮至今，我們已經承擔了太多的壓力，所以希望在今天把一切都解釋清楚，希望以後媒體朋友們不要在費心關注我們夫妻的事，可以讓我們夫妻可以享受幾天太平的生活。」

  「那麼請問顧先生，顧夫人，有關於昨天晚上的新聞您又該如何解釋呢？我們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有沒有發生過，而照片裡的男人究竟又是誰？」記者問的問題一如既往的的尖酸。

  張雯雯沒有說話，而是顧柩耀解釋道：

  「關於這個問題是因為，我之前跟我夫人有些小誤會，我們起了一些小爭執，我夫人在生氣傷心之下就去了酒，結果還喝的酩酊大醉，當然了，我知道之後立即派人去酒接他回家。沒想到這個簡單的問題會被記者發現，還拍下了照片來進行大肆的渲染，我覺得我不追究這家報社，已經算是客氣了。」

  「那麼，請問顧先生，之前您跟您的太太舉辦婚禮的那一晚又為什麼會獨自留下妻子一人獨自開車而去？難道你們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和傳聞？」

  就在這個時候，張雯雯在不遠處看到了戚無可，戚無可亦是看見了她，兩個女人的目光交匯在人群之中，瞬間擦出了無形的火花。

  張雯雯用挑釁的目光看了看戚無可，然後對記者解釋道：

  「那是因為我先生是個工作狂，你們也知道他這個人，平常公司里有什麼事他都一定要親力親為，各個方面都要了解到才肯放心。很不巧合地，當天公司里出了一些事，所以我先生才會急著去處理，但是當天晚上我先生就趕回來了。我雖然並不知道是那個記者拍下的照片，但是這位記者真的該遭到譴責，我跟我丈夫明明不知道有多恩愛，我丈夫除了在公司的時候幾乎每天都陪在我身邊。」

  說完之後，張雯雯甜蜜的向丈夫先上自己的香吻。

  ——「哇哦，不愧是黑天鵝，看來她向你宣戰了。」台上這番話就連姜雲帆都聽出意味了。

  這擺明了是在說給戚無可聽的，呵！他側頭看了看她。「柔情攻勢向來是你男人最難以招架的。」

  他說當真別有深意，是故意這麼說的嗎？呵，戚無可選擇不去想。

  其實，張雯雯這話她實在沒有必要了，難道她真的就對在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嗎？

  不管她有沒有，她都不想自己當成白天鵝去跟黑天鵝上演什麼爭奪王子的大戰！

  至少張雯雯已經嫁給顧柩耀了，她斷不會委屈自己去做小三，不然她也不會選擇離開顧柩耀。

  女人啊，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與其憎恨全世界的同類，不如管好自己的男人這個道理呢？

  「怎麼？你不生氣？」原本姜雲帆是打算看場好戲的，但戚無可顯然並沒有打算站上戲台。

  「生什麼氣？」戚無可低頭搖了搖，表情中充滿了憂鬱：「張雯雯一廂情願要把我當成敵人，難道我還要遂如人意的真去跟她較勁搶老公嗎？」

  「那你還愛他嗎？」姜雲帆忽然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態度，忽然無比認真地問。

  戚無可心頭一緊，失神的轉過身避開姜雲帆的視線，事實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

  愛！不愛！都是一道超級根本無解的數學題。

  但如果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話，她想她會回答：她愛，但會放在心底，只是再也不管任何人的事了。

  如果把這些話全說出來給姜雲帆聽，他一定會罵她傻。明明顧柩耀已經將她傷的這麼深了，她是該恨他的；但她做不到，真的一點也做不到。

  ——顧柩耀。他一定是她這輩子的劫，既躲不開也避不了，只能沉淪，直到買入土地里的那天一切才會終結。

  「算了。」姜雲帆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寂寥、失望的意味，「我知道，讓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忘記這個人很難，我不是想要強迫你，但是你應該知道，如果他真的愛你，他就不會舉行這個發布會了。」

  她的心揪了一下，臉上雖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但心理卻忽然下起了暴雪，這種感覺像是六月的天忽然迎接了一場嚴寒酷凍。

  這感覺——連帶她雙眼之中的光芒也暗了下去。

  她怎麼會想不到呢，只是她根本不想去面對而已啊。為什麼這個姜雲帆一定要說出來讓她難過呢？

  「不要再說了姜雲帆。」她很慶幸周圍沒人聽到他們的談話，這裡可是記者遍地的地方，他怎麼能這樣口沒遮攔？「我知道，我也很希望他們能過的幸福，真的。」

  「可是你放不下！」姜雲帆雙手插在口袋裡，無奈又無辜的說：「你不必騙自己，更騙不了我。你忘不了，放不下，甚至——我感覺還愛他。」

  「那又怎麼樣？這是我自己的事。」她再次看了看四周，確認他們的話題沒有吸引到別人之後才安了心：「你一定要在這裡說這些話嗎？如果被記者聽到你要怎麼負責？你就是想要搞亂這場發布會對不對？」

  「搞壞它對我有什麼好處？」姜雲帆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我巴不得他們夫妻和睦、天下太平呢，我只關心我喜歡的女人是否可以摒除雜念，專心致志的喜歡上我。」姜雲帆雙手環胸，看著她。

  戚無可忽然愣了一下，整個人被姜雲帆突如其來的話嚇的差點跑開，什麼叫做希望他喜歡的女人可以摒除雜念、專心致志的喜歡上他？他難道在說自己嗎？

  「姜雲帆，你……」

  她發現他眼中的光芒甚至更勝於之前看到的，難道她做了什麼讓他誤會，甚至泥足深陷的事了嗎？

  「無可，我……」

  「夠了，別說了。」她嚴厲的命令，言語間從不曾如此冰冷：「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好多工作沒做，我先走了。」這太忽然了，她甚至連拒絕的的藉口都沒想好。

  「這算是拒絕嗎？」姜雲帆拉住了他，殷切的問。

  「不，只是……」只是她還沒想好怎麼跟他說。

  「不？那就是你了解了？」

  「不，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

  ——「今天的發布會到此結束，謝謝各位的支持跟幫忙，希望以後此類事件不會再發生，否則我必然會追究媒體的責任。」

  就在戚無可跟姜雲帆糾纏不清的時候，顧柩耀已經結束了這次發布會，然後跟張雯雯一起離開了會場。

  緊跟著楚非凡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不動聲色的將戚無可拉離姜雲帆身邊，並且冷聲下了逐客令：「發布會結束了，姜總才也可以回去了。」

  說著，他落下森冷的四個字，「你跟我來。」然後拉著戚無可走出了會議室，直接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剛才跟姜雲帆在說什麼?」楚非凡嘆了口氣，這個問題不是他想問的，問的人另有其人，而那人現在要是靠近她，只會害了她。

  「沒。沒什麼。」她實在不知道怎麼跟楚非凡解釋。「副總，沒事的話我先去忙我的事了。」

  「站住。」楚非凡喝住她：「告訴你，你……離姜雲帆遠一點……」

  這話戚無可就聽不懂了，楚非凡說這話不是很奇怪嗎？他怎麼也有興趣關心她的交友問題了？

  「看什麼？不是我要管你的。」要不是柩耀剛才警告他，讓這兩個人保持距離，他才不會像個變態一樣盯著她。

  「副總？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楚非凡也不是很懂，他是得罪了誰？怎麼像個夾心餅乾一樣可憐？「別管我說什麼，你只要聽我的就行了，以後離姜雲帆遠一點。」

  怪只怪這女人從發布會開始就跟姜雲帆曖昧不清的說話，顧柩耀那小子看不過眼了自己又不能現身阻止就讓他來做壞人了。

  「好……」雖然不太嫩搞得懂楚非凡這個人葫蘆里到底買的什麼藥，但她還是點了點頭。反正她跟楚非凡又沒什麼關係，以後儘量避開他也好，「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先去忙了。」

  「恩。去。」楚非凡故作深沉的樣子點了點頭，十足十的像個監護人的模樣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