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愛是義無反顧

  張雯雯當然不敢告訴老王自己身在何處，當下只好隨便編了個藉口邊急匆匆從梁浩群的住處離去。

  回來的時候，顧家門口正堵著一群記者，如果不是顧家的保鏢們親自出馬，她恐怕連進門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進門的那一刻，她也沒搞清楚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被人設計了嗎？難道……是顧柩耀？

  他曾經為了趕自己出國，不惜出手設計她，還拍下那些她劈腿的畫面跟錄像，難道現在要為了離婚而再次設計她出軌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實在太可怕了。

  現在顧柩耀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不是笨蛋，傻子也知道他在等她，但是等她幹嘛呢？等著罵她無恥、水性楊花嗎？」

  「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她並不打算隱瞞這件事，也並不覺得他會是被蒙在鼓裡渾然不知的人。

  「是。」顧柩耀也並不洋裝不懂，直接單刀直入的問道：「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我沒做過。」張雯雯有自己的驕傲，她絕不會承認自己做過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是那些記者捕風捉影。」她並不想裝作楚楚可憐地來博取顧柩耀的同情，也許是因為個性致此總之她高抬下、倔強而不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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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昨天晚上去了什麼地方？」顧柩耀盯著她問。

  「酒。」她實話實說。

  「所以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顧柩耀反問。

  「當然不。」張雯雯走過來，然後優雅的坐下，倒了一杯紅酒給自己。她以前一點也不喜歡酒，但是現在她發覺酒是一個好東西。

  它可以讓人忘憂，也可以讓人無愁，所以，它才會讓人上癮，毋庸置疑的是她上癮了。

  「我只是去喝酒，之後我喝醉了，被酒老闆帶回了家，但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記者偷拍，但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在你還沒有摘除顧氏總裁夫人這個身份之前，你可以保持你的形象。」

  「這算是警告碼？」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這深深的傷害了張雯雯，顧柩耀現在的映甚至連一個路人都不如，天底下沒有丈夫會面對自己的妻子出軌了還能保持這樣平靜的，哪怕只是個誤會。

  他不愛自己，這是人盡皆知的，可他一定要讓自己這樣難看嗎？哪怕他連裝一下都不願意嗎？

  「你知道嗎？從以前我就知道，你是個坦白的令人憎恨的男人。」

  對此顧柩耀也表示同意，他從來就不會自詡為好人。而商界圈子的人又有幾個好人呢？如果他承認自己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好情人，那才是天大的謊言，「同樣的話我同你說過一次。我從來不自詡為好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原本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我當然知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驕傲，自大，卑劣，簡直就是一個冷血動物。」這是她認識的顧柩耀。

  原本顧柩耀是應該動氣的，但他並沒有，其實他也是很了解自己的人，狂妄自大，卑劣不堪，對女人冷血，這些對他來說都還算是褒義詞，他不是一顆玻璃心，這些詞還不至於令他動氣：「我承認我就是這樣的人，可我並不想用不光明正大的手段結束我們之間的婚姻。畢竟這麼做，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好處！呵，現在這個時候她還要什麼好處呢？她要只是一個平衡，「我很想知道戚無可究竟有什麼地方比我好，為什麼你會這麼愛她。」

  說著，她又倒了杯酒給自己，但可惜還機會送進嘴裡，就被顧柩耀及時制止了：「一大早就想把自己灌醉嗎？如果你想聽我為什麼選擇她而不選擇你，我會告訴你，但前提是你不准再喝。」

  「好，我不喝。」她乖乖的把酒杯放下：「告訴我，為什麼。」

  「坦白說，我並不知道。」顧柩耀收拾起桌子上面的酒，以免這女人再次把自己灌醉。但沒想到張雯雯會忽然站起身，大吼道：「這算什麼？敷衍嗎？就讓你拒絕我的感情，至少也要說個像樣的理由不是嗎？」

  「像樣的理由！」顧柩耀皺著眉，苦笑了起來，如果這個實際上感情的事可以說的清楚，理的明白，世界上又那會兒來那麼多的煩心事呢？

  愛，原本就不是一件說的清楚、弄的明白的事；可一旦愛了，就意味著永生永世的沉淪，就算明明知道是深淵地獄，刀山火海都仍然義無反顧；就算明知道前路是毀滅，是永劫也甘心把靈魂交給魔鬼。

  一切只因為紅線那段的人是自己深愛的人，只因為她，一切才可能一發不可收拾，這沒有道理，只能說是緣分，是命中注定。

  「我要是能找到像樣的理由，也許就不會對她束手無策了。」顧柩耀是發自內心的感慨著：「是，也許她比不上你。戚無可是戚無可，而你是你，她沒有你的大氣溫婉，也沒有你灑脫的性格，有的時候還會帶給我恨不得跟她同歸於盡的痛苦，但只有她可以給我恨不得掐死她，卻又寧可掐死自己都不願意傷害她的刻骨銘心。」

  「夠了。」張雯雯實在不想再聽下去。刻苦銘心……這四個字實在有夠諷刺。他居然對她刻骨銘心，那麼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愛過自己。她不甘心，也不可能甘心……

  她笑：

  「你愛她，但是她愛你嗎？如果她真的愛你，就不會離開你四年，如果她真的愛你就不會把你傷的這麼深，可笑的是你居然還把她當成寶，顧柩耀，我拜託你看清楚，戚無可不愛你，她根本就不愛你。」

  「夠了。」他迅速的捉住她飛舞而來的手，「雯雯，別再鬧了。就算她不愛我，我也不會愛你，我們之間繼續糾纏之下會會讓一切變得更糟。」

  「你覺得現在還不夠糟嗎？我們之間不止糟糕，簡直是糟透了。」她甩開顧柩耀的手大吼：「現在大街小巷都是我們夫妻不合的新聞，你滿意了？你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媒體說，我水性楊花，不知檢點，然後告知大眾說你是個受害者，然後甩掉我。」

  顧柩耀沉了口氣，低吼道：

  「我會跟你離婚，但不是用這種方法，你並沒有對不起我，我也不需要對你趕盡殺絕，如果你真的沒做，我不會這樣。」

  這令張雯雯感覺到意外，「你……」

  顧柩耀不想再說了：「好了，進去換件衣服，非凡已經替我們準備媒體發布會，下午兩點，我們必須趕到公司澄清報紙上的事。」

  澄清……她實在沒想到顧柩耀會答應這種事，他不但相信自己，而且還不利用這個藉機甩掉她……反而要澄清這件事……

  呵，也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向大眾宣告他們夫妻和睦的機會，也是一個讓戚無可了解他們之間容不得別人的機會呢。

  ※※※※※※※※※※※※※※※※※※※※※※※※※※※※※※※※※※※※※「無可，你看你，又放錯了，拜託你認真點好不好？」顧菲菲已經是第三次糾正戚無可放錯人名牌了。「拜託，大姐，你究竟在想什麼？」

  「我，我沒有啊。」意識到自己出包的戚無可立即重新將牌子擺放好，並且一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樣子面對顧菲菲笑著說。

  想來這個新聞發布會是證明顧柩耀跟張雯雯之間的婚姻並沒有問題的，這麼做明明地對她好的，可她偏偏就是無法令自己的一顆心不去亂想。

  他們之間的婚姻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是快樂，還是悲哀？

  若他們之間真的很快樂，那麼她真的可以保持一顆平常心去祝福他們嗎？呵，她沒有把握，本來自己那顆心已經夠矛盾的了，此時此刻加上這件事就更矛盾了。

  他……在做什麼呢？會不會很生氣？還是暴跳如雷？

  如果張雯雯真的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那麼他現在一定很生氣，他是那麼驕傲跟自負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容忍接受自己變成一個被別人嘲笑的男人呢，事實上，以她對顧柩耀的了解，他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一定會來個玉石俱焚將一切親手毀滅才肯罷休啊。

  天，那可怕的後果恐怕不是一個張雯雯可以接受的了的，那麼這場發布會真的可以開成功嗎？

  她有滿肚子的問好無從得到解答，她現在只能祈禱，希望一切平安無事。

  「餵。」有人從背後拍住了她的肩膀，緊跟著一個帥氣高大的身影就壓了過來：「在想什麼？」

  「姜雲帆？」她回頭就看見姜雲帆一席白衣站在自己背後，天，這傢伙已經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顧氏了嗎？他究竟是怎麼進來額？：「你怎麼進來的？門口沒有保安嗎？」

  姜雲帆聳了聳肩，擺出一個山人自有妙計的表情，感覺自己有多高明一樣的說：「我偷了一台攝影機，保安以為我是記者，就放我進來了。」

  戚無可實在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拜託你快點出去，如果被人發現了，你這個合縱聯盟的首腦就會被顧氏的保安丟出去。」

  她實在不懂為什麼這個姜雲帆為了見她連顧氏都要混進來，在這樣下去，他一定會被當成是商業間諜而被告上法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