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選擇

  「我？」戚無可無法相信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不，我想你們一定搞錯了，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顧柩耀的世界裡，我已經糟糕透了，我覺得，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應該就是我。」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畢竟她逃了他的婚，也害他生氣傷心這麼久，而在最後他終於說出要娶她的時候，她仍然無情的拒絕了，並且在這個時候，她還大聲的宣布自己已經愛上別的男人了……

  天，她是多麼無情冰冷的女人？

  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這麼糟糕，就算是她自己，也找不出任何藉口開脫自己的罪。她怎麼還敢聽他們的話，讓自己時常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

  她想……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

  「不行。」她斷然拒絕，揮著手說「拜託你們不要在讓我充滿罪惡感了，我才剛剛從他的世界裡出來，怎麼能再掉下去？我，我看我還是先走好了。」

  「無可。」

  「無可。」

  顧菲菲跟楚非凡都想攔住她，但可惜她們都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出辦公室。

  「哎……」在戚無可離開之後，顧菲菲輕輕嘆了一口道：「這場愛恨恩怨之中，究竟是誰錯了呢？是無可？是哥哥？還是張雯雯？到底是哪裡搭錯了線？為什麼線頭越來越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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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非凡寵溺的將顧菲菲攬入懷中，疼惜無比說：「不管她們誰對誰錯，其實都不關我們的事，菲菲，別在去管他們的事了好不好？我覺得，他們的事外人根本無從干預，你在繼續這樣熱心下去，恐怕事情會更加難以處理。」

  「可是哥哥他真的好可憐，難道要他跟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相處一輩子嗎？」因為太習慣了，所以顧菲菲安心的依偎在楚非凡溫暖的懷中根本懶得動。

  「何以見得他不喜歡張雯雯跟現在的生活？」姜雲凡吻下股顧菲菲烏黑秀順的發梢「難道一輩子禁錮在對一個女人的執念中就是對的嗎？其實四年前的一切早就成為了一個夢，這個夢遲早會醒，而現在也是他該醒的時候了不是嗎？放棄對戚無可的執著，繼續去過他的人生也未嘗不可啊。」

  放棄執念去過新的人生……

  那就是說要忘記無可……

  那麼這段感情就過去了，顧菲菲心理覺得很難過，明明是在情愛之中捲起驚濤駭lang的兩個人，怎麼可以說忘記就忘記？

  愛了，痛了，聚了，難道最後始終要是抵不過命運要散了嗎？

  「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想事情一定還沒有結束，至少現在我們知道，無可拒絕哥哥並不是不愛他啊。她跟抽身對哥哥來說也是好事，可見她還是在乎哥哥的，而哥哥為了她黯然神傷這麼多年，也全是因為愛之深責之切啊，既然他們兩個還相愛，我們為什麼不幫助他們？」

  「可我們已經試過了。」姜雲凡強調。「事情並沒有好准反而越來越糟了。」

  顧菲菲忽然從姜雲凡的懷裡站了出來，忽閃忽閃的眨著眼睛，並且試圖將將眼中的光芒照射到他的眼睛裡：

  「我們只是試過『旁敲側擊』而沒試過其他的招數，孫子兵法里至少有三十六計可供我們選擇。」

  姜雲凡看的有些痴傻，只因為他幾乎從來任何女人的眼睛裡尋找到過如此動人的光輝——除了她，也唯有她。

  「你認為孫子兵法有用？」他懷疑。

  她搖頭：「我也不確定，但不試試怎麼知道？商場如戰場，但情場跟戰場也沒什麼區別，孫子寫的兵法也只是一些對付人的招數，總能一通百通？對了。我就記得有一招叫做一招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有了解你的對手，你才能清楚他的軟肋在什麼地方。」

  楚非凡揚了揚眉梢：「所以你準備把戚無可當敵人了？」

  「當然不。」顧菲菲重重的敲了楚非凡的後腦勺一下道：「我怎麼可能把無可當成敵人？我只是要了解她，就比如了解她還愛不愛哥哥，在不在乎他，只要知道她還在不在乎哥哥，那一切都好辦了。」

  楚非凡忽然來的興趣：「哦？這麼看來，我們只需要設計一個陷阱，來試探她一下就行了？你可以有什麼高招？」

  顧菲菲神秘的笑了笑：「高潮嘛~當然有，但是需要你配合我。」

  ※※※※※※※※※※※※※※※※※※※※※※※※※※※※※※※「看看，就是這裡了，雖然地方小一點，但是三個人住也差不多了，有水，有電，還有家具，有衛生間，有衛浴，你可以試一下，衛浴跟衛生間都是可以用的，雖然排水系統不是特別好，但你這點房租住在這裡也基本上就這樣了。」

  一個間一眼看上去就可以盡觀全貌的小屋裡，一個梳著小分頭的中介員正在跟戚無可介紹著這房屋的結構。

  戚無可對天發誓，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一定不會相信一個不足十平米的房子裡原來還可以塞下沙發，電視櫃，衣櫃，茶几等等的家具擺設，衛生間雖然小的一沓糊塗，但是慶幸的是水龍頭跟馬桶還有蓮蓬頭都是出水的。

  雖然簡陋，但到底是一分錢一分貨，只要房租便宜而且可以住人，那麼這裡未嘗不可成為她的家。

  從顧柩耀那裡搬出來了之後，他已經在辦理父母的出院的手續了，再過幾天，她就可以跟爸爸一起住了。

  雖然這樣會害他們吃苦，但她在心底還是有期望的。

  「謝謝，請問這房子房租每月需要多少錢？」好，接下來她就要仔細問清楚了。

  「每個月只需要八百，不包括水電，水電費要單算。」中介員利落的回答。

  那算下來她洗衣服的錢跟做飯的錢豈不是都不能省了？更何況她的日常還包括柴米油鹽，生活用品，這樣下來一個月兩千二的工資根本就不夠用啊。

  「請問，還有沒有比這更便宜的了？」沒辦法，生活的艱辛已經讓她再也顧不上臉皮了。

  中介員搖了搖頭：「戚小姐，我知道你的經濟狀況不好，但是這已經是我們這裡最便宜的房子了，實話告訴你，這裡以前是根本是個小倉庫，要不是你這裡也不會被廢物利用了，你如果覺得價位還是不合適，還是另尋別家。」

  算了，眼下照個地方儘快安頓下來才是最要緊的，她還能有什麼挑剔的呢？

  「不不不，我就要這一間了，這是定金。」她把錢交給他：「那……今天晚上我可以入住嗎？」

  「當然可以，這是房子的鑰匙。」中介員把鑰匙交給她：「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這裡附近的治安不太好，你晚上一個睡的時候一定要把房門，窗戶都鎖死，不然鬧賊了就不好了。」

  她無奈的笑了笑：如果有那個賊頭到她這裡才算是倒霉呢，因為她比賊窮多了。

  「好，謝謝你，我會記住的。」

  中介員交代完畢之後便離開了，之後戚無可很聽話的將門窗都鎖上，雖然說賊沒有錢可偷，但採花賊也夠嚇人的了，她很怕這類事，所以一再確定了幾次門窗都鎖死了之後才稍稍安了心。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畢竟今天晚上她要一個人睡在這裡了，當世界安靜，終於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那些恐怖的鬼故事就附上了她的腦子。

  聽說房租太便宜的房子多數都是因為發生過兇殺案或者有人自殺，不知道這裡是不是也發生過？

  完了，那她擅自窗進入了「別人」的地盤，豈不是攪擾了「他們」？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道可道，非常道，菠蘿菠蘿蜜，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拜託你們不要來找我，。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也是無家可歸的人，所以想要來愛來借住的，求求你們不要出現嚇唬我……嗚嗚……」

  她躲在被子裡向天禱告著。神經兮兮的自己就足以把自己嚇死了。

  ——北風呼呼地吹，街道上清冷無比，夜晚的箱子裡空幽而可怕，如同怪物咆哮的呼呼聲在空中猖狂，枯枝見被風吹動的摩擦仿佛股東之蠢蠢欲動的魔鬼。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卡宴停在不遠處，這是顧柩耀的車，而顧柩耀顯然就坐在其中。

  車裡，穆祠飛問著：「總裁，我們真的不進去嗎？讓戚小姐一個人住在這裡可以嗎？」事實上從下班之後，他這位總裁柩已經派人暗中盯梢戚無可了。

  「不讓又能如何？她亦不會聽從我的，選擇乖乖順從不是嗎？更何況，我也已經沒有權利了。路是她自己選的，我還能怎麼做？」顧柩耀冷漠的也不看都沒有看看穆祠飛一眼。

  「可是聽說這一代最近在鬧小偷，實在不太平，萬一……」穆祠飛想起最近電視媒體上的一則失竊事件好像說的就是這一代。

  「叫，托尼過來。」顧柩耀忽然冷聲下了聖旨。穆祠飛幾乎想也沒想的掏出電話撥通了一組號碼，直到對方有人接聽後，他道：「你馬山來華陽道5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