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難題

  「是。」戚無可決絕的說：「如果不這樣我還能怎麼想？想你結了婚還可以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想你昨天才質問到底愛不愛你，今天就帶著張雯雯來我們來過的餐廳吃飯；想著以傷害你妻子為前提繼續跟你在一起，然後要求你們離婚來成全我，或者跟她分享同一個人男人？顧柩耀，你從認識我的第一天開始就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得寸進尺，想入非非的人。」

  「那你究竟要我怎麼做？你說，只要你說出來，我都照做就是。」可惡，四年前的誤會明明都已經解開了，為什麼他們之間還是如此沒有進展？難道他就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離自己遠去，而沒有一點辦法嗎？

  想到她跟姜雲凡那些親密的小動作，他整個人都快瘋了，他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挽回她？怎麼做才能證明自己愛她愛的無藥可醫？

  「我要你認真對待你的婚姻，不要在三心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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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他吼：「別在這個時候跟我提到其他人跟其他事，我只想談我們的事。」

  「可我們已經沒事了，都過去了。」她同樣吼道；

  先不說炎炎的病情是否穩定，單說她無法生下健康的男孩就無法讓在顧家人面子立足了不是嗎？

  將來……

  將來若真的跟他一起了，如果炎炎病情穩定，她自然沒事，但若說出了什麼事，顧氏就再也沒有繼承人了，她實在無法冒險讓自己踏出這一步危棋。

  不，不對，她用力的甩了甩頭，氣惱自己又開始想到嫁他的事了。不可以的！

  「什麼叫做都過去了？」顧柩耀看了看她：「你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四年前你什麼都不說就離開我，根本沒考慮過我的感受。是你讓我恨你，折磨我痛不欲生，結果到了現在你仍然自說自話，在你的世界裡從來只有你自己，你根本是個自私可惡的女人。」

  她自私？這就是他的結論？

  「你讓我在你身邊像個妓女一樣，卻不讓我成為你真正的妻子，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呵，你恨我，所以你報復我，你用盡一切手段來讓我償還欠你的感情。事實證明，你也沒有多想要了解我離開的原因？其實真正自私的人應該是你，拜託你別再虛偽的說這些話來刺激我，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她已經開始討厭他了嗎？已經不在愛他了嗎？不，不……

  他快氣詐了，這個女人誓要準備活活氣死他才滿意嗎？她竟然說的將她看做妓女這樣的話。

  滴……

  他用力的猛吹方向盤，結果敲響了中間的喇叭，嚇壞了路面上的其他車輛。可他不管，過後的冷靜，他問：「所以在我跟姜雲凡之間，你選擇了他對嗎？」

  她愣了愣，原本想解釋，但……

  如果她說「是」，他們之間就徹底完了，那麼他就可以好好的對待張雯雯了，也並不比在讓她左右為難了不是嗎？

  但，代價是……他們也結束了。

  「是。我選擇了他。所以你可以放過我了嗎？」

  世界忽然安靜了，死一般的寂靜昭示著車內的可怕氣氛。歘的一聲，顧柩耀忽然將車子停在了安全地帶，他的理智已經無法再開車了，再開下去就一定會將自己跟她送下地獄。

  她選擇了他，選擇了別的男人……而他，竟然是這段感情裡面唯一一個被被留下的人。她的話就像尖銳的針，一根一根的扎進他的胸口，心痛，懊悔還有……隱隱的恨……全部堵塞在那裡，他痛，痛的無以復加。

  呵……可笑……好可笑，真的好可笑……

  「下車。」他低沉的命令。

  「你……」她不明所以。

  「我叫你走。」他忽然大吼，「這輩子我不想再看見你。」

  「對不起。」最後，她只能留下這句話，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在戚無可離去之後，顧柩耀一個在車裡，突然頹廢的大笑了起來，他在嘲笑自己的傻，跟自己的痴，四年來他從未忘記過她，可是到最後她竟選擇了別的男人。

  這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嗎？

  哈，可笑，太可笑了……

  ※※※※※※※※※※※※※※※※※※※※※※※※※※※※※※※※「無可。你沒事？」戚無可才剛下車，楚非凡就追了上來。

  戚無可這才注意到他的車子也停在了不遠處，「你一直跟著？」她問。

  「我怕他會傷害你，所以就一直跟著，你……沒事？」姜雲凡發現她的情緒很不好，「你眼眶怎麼紅紅的？」

  「我沒事。」她故意側開頭，不讓他窺見她正欲留下的眼淚。其實她現在真的好想哭一場。

  她拉住他的手臂，說：「帶我走好不好？我應該回公司了。」

  「你確定你還要回去？」姜雲凡當然不喜歡她在回顧柩耀的地方，他希望她可以遠離他，最好永遠都不在相見。

  「是，我現在必須回公司。我只想會那裡。」她好想菲菲，現在只有她願意陪自己說說話了。

  「好，我帶你回去。」姜雲凡擺出一副不問緣由，只要她想去，他就把她送去的精神拉著她的手上了車。

  車子發動，與顧柩耀的車擦身而過最終遠去。

  結束了，一切真的都結束了，從今天開始，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關係！

  戚無可，你該清醒了，這輩子你跟顧柩耀是無緣了，你不要在想他了！她在心裡告誡自己。

  ※※※※※※※※※※※※※※※※※※※※※※※※※※※※※※※※※※※三天之後，戚無可依照正常程序想顧柩耀遞交了辭職申請，但顧柩耀並沒有受理，他一接過辭職信就撕成了粉碎。

  「沒了這份工作你要靠什麼來瞻仰雙親？

  「她回答不出。」

  「留下，如果你做的足夠出色，我會調情你去其他部門，如果你不想留在這裡……」他沉默了一會兒，偷偷的看了看她「我會調你去分公司。」

  「可是……」

  他冷漠的下了逐客令：「沒有事你出去。」

  她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然後默默的退了出去，結果才剛趕出來就被兩個人突然襲擊的黑影「綁架」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既然是總經理辦公室，那麼想也知道是楚非凡跟顧菲菲了。

  「聽說你們分手了，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楚非凡毫不客氣的文，人家都說合的快，必然分的也快，沒想到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啊，他們在玩閃電戰嗎？那也不用這麼快？

  「是。我本來想辭職的，可是總裁不允許。」戚無可點著頭說。

  「那這麼說，哥哥說你喜歡上姜雲凡了也是真的對不對？你這個叛徒。」顧菲菲深惡痛絕的指著她做出一副唾棄的模樣。

  「叛徒？」蒼天，她怎麼就成了叛徒呢？

  「姜雲凡是合縱聯盟的人，你跟他交往，我們就是敵人，你說你是不是叛徒？」楚菲菲再次義正言辭的說。

  這個名聲可不好，戚無可立即揮手道：「不，我沒有跟姜雲凡交往，我是騙顧柩耀的，我要是不這麼說，他不會放開我的。」

  「啊？鬧了半天，你是騙他的？」楚非凡拍了拍額頭，「你知不知道，這兩天他喝了多少酒？我們家那些酒，幾乎都被他喝光了，我看酒窖里那些酒也不例外，沒準哪天也只剩下瓶子了。」

  「他沒回家嗎？」她嚇了一跳，她以為他會回家以後收心養性好好對待張雯雯才是啊。

  「原來你還不知道，張雯雯搬出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好像大吵了一架，然後她就走了。」顧菲菲自顧的坐在副總的位置上，看了看那些無聊的報表，她一直覺得總裁的工作無聊，沒想到副總經理的工作更無聊，她一副無聊的快要死的表情繼續說：「本來說好這周要召開新聞發布會澄清連個人關係不錯的，沒想到那女人翻臉不認人，根本不理哥哥一個人搬出去了，真是不負責。」

  天哪。戚無可沒想到事情還會這麼複雜。

  「那難道要擺著這件事情不管了嗎？萬一被媒體知道他們夫妻真的不和，事情就更糟糕了。」

  她可不想看到這種結局。

  「那有什麼辦法？」顧菲菲擺了擺雙手「現在哥哥根本無暇分心媒體的事，你知道嗎？聽說最近新的酒店開張之後要進一批家具，有兩家供應商在競標，這兩家供應商都是業內數一數二啊的巨頭，現在競標快要結束了，兩個公司都在等哥哥的回覆，但是哥哥誰也不理。」

  「為什麼？」她不明白。

  顧菲菲看了看姜雲凡，直到姜雲凡點了點頭，她才說：

  「還不都是因為，這兩個巨頭都跟有合縱聯盟做背景的嗎。本來呢，哥哥打算找認識的老客戶來做，但是這兩個巨頭出現之後，其他小公司全部不敢接顧氏的訂單，誰都不想得罪合縱聯盟。現在眼看新酒店開張在即了，總不見得要用合縱聯盟的貨？這不是擺明了昭告天下，咱們顧氏跟合縱聯盟連體了嗎。」

  「那麼只要找到肯借訂單的公司不就可以了嗎？我想應該不是所有的公司都怕了合縱聯盟的？」她是天真的這麼認為。

  「問題就在這裡了。」顧菲菲嘆了口氣：「不怕和合縱聯盟的公司有是有，但都是小公司，承接不了顧氏對於家居的質檢要求，再來一些比較大的公司就算接了訂單，緊接著就會遭受到那兩個巨頭的攻擊，久而久之，顧氏就被孤立了。」

  顧菲菲給了楚非凡一個眼色，緊接著楚非凡就提議道：「現在柩耀身邊沒人，所以我們想說你是不是可以幫幫他？」

  「幫、幫什麼？」她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菲菲倒了杯咖啡地給她：「就是讓你幫忙端個茶送個水什麼的啦，讓哥哥經常看到你，會沒準能刺激他相處什麼解決的辦法呢？雖然說現在顧氏腹背受敵，但是我們都相信，只要哥哥看到你，就會渾身充滿幹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