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憤怒

  出去，對，出去走走，就在酒店附近轉一轉，她需要自由的空氣，不然她自己就會把自己逼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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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去哪兒呢？她出了酒店才發現，法國其實是很大的，對於她這個異鄉客來說，這個國家除了給她新鮮感跟陌生感之外還有一種特殊的情緒——寂寞。

  沿著酒店前面的馬路一直走，走了好久她才停下，然後就這樣靜靜的望著這座穿梭在街頭的行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表情，快樂，高興，憤怒，低沉，她把自己沉浸在這座孤單的城市裡，享受著只屬於自己的那份lang漫——孤獨的lang漫。

  她走到了市中心，走到了巴黎廣場，走到了巴黎鐵塔的腳下，原來酒店裡這裡並不遠，只要走上三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她徑直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全身都好像沒有力氣一樣，心裡忽然湧上莫名的失落跟哀傷。

  這麼大的城市，這麼多的人，可是她仍然覺得好像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這種孤寂的感覺正常嗎？這些年，她忍受著一切，獨自承擔了一切，離開他，遠離自己的家，跟孩子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她吃的苦少嗎？

  可是現在，她卻好像在顧柩耀的人生中成為了一個透明的配角，她既不能進也無路可退，既不能爭取也不能退開這份感情；她的付出跟犧牲究竟值得嗎？她付出了幸福的代價，最後淪落到今天這個結局是不是錯的離譜了？

  無解啊，她所有的問題都沒有答案；難以想像的是，她在這裡坐了整整三個小時，直到顧柩耀打電話追問她的下落她才恍然回神，然後在匆忙趕回酒店的途中不小心被一輛自行車撞到了。

  男人急急忙忙的把她扶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她，關切的用流利的中國話問著：「小姐，你是中國人對嗎？抱歉抱歉，你有沒有關係，我沒撞傷你？」

  太不可思議了，撞到她的人也是個中國人，還是一個洋溢著藝術家氣質的年輕人。

  她看了自己，手腕靈活，手腳能動，大腦沒有殘疾，確認自己還沒有到被一輛自行車撞碎的地步。

  「我沒事。」她想走，卻被男人攔了下來：「喂，小姐，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惡意，但是……你好像把我打成壞人了。我並不是。」這個男人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很燦爛的笑著。

  「我沒有。」她並非沒有警備之心，可是卻敗在這個男人光彩的笑容下：「我只是急著會酒店。」

  「那我可以送你。」男人殷勤的說：「當然了，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能在異鄉『撞』見，而且你還是個這麼漂亮的小姐我應該展現一下我的紳士風度，也算是像你賠禮道歉。」

  「可是……」他有車，他騎車帶她回去會快一些，如果回去太晚，不知道顧柩耀是不是又要發脾氣了；可是萬一被他撞見，他會不會誤會？

  「怎麼？不方便嗎？」男人溫柔的問。

  「沒關係，你不是說要會酒店嗎，我送你到酒店門口就行了，你放心我不會壞人。」他笑：「我不會半夜流進酒店挨家挨戶的找你的房間然後潛進去做壞事的。」他在開玩笑。

  她也笑了。

  「如果你真的敢，我會請保安送你去警署。」

  「你笑了。」男人有點驚訝：「我從來沒見過笑起來這麼漂亮的女孩。」

  她以為這是一種禮貌性的恭維，所以並沒在意：「你不是說要載我回去嗎？我們必須快一點。」

  「好。」男人很爽快答應。

  他們一路飛奔會酒店，在酒店門口男人自我介紹說：「你好，我叫姜雲翔，是個採風畫家。我們現在也算認識了對嗎？」

  戚無可笑了笑回了一句：「我叫戚無可，只是來法國暫留的過客。」然後就甩下那個品味著「暫留過客」四個字的陌生人——姜雲翔頭，自己也不回的跑進了酒店。

  她沒想到回到房間的時候，顧柩耀正一臉怒氣的坐在沙發上品著一杯不知是几几年的紅酒。她一進門他就說：「不愧是魅力十足，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釣到了一個帥氣新男友。」他從酒店的窗戶里什麼都看到了，看到他們在笑，所以他又一次的曲解了。

  她一驚，臉色有點蒼白，剛才才把心裡的烏雲趕走，現在它們又重新凝結成團了，她懦懦的問著：「你都看到了？」

  「我還沒有瞎。」他轉頭看她，好像在負氣一樣的問她：「他是誰？」

  「一個路人。」她回答的很簡單，不過也可以這麼說，萍水相逢即為路人。

  他精銳的目光看向她。

  「是不是你對所有路人都可以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唯獨對我不會？哦，對了，我忘了你跟我之間的關係，你那麼討厭我，怎麼會對我笑。」

  「我，我沒有。」她又在冤枉她，又在誹謗她了。

  「戚無可，有的時候我想毀了你的天真跟燦爛。」他殘忍的說。

  她被嚇的臉色蒼白，怔怔的站在不敢動彈。

  高傲的舉起酒杯，顧柩耀將深邃的眸子凝視著酒杯里的紅酒。

  「你就像紅酒，不在我的杯子裡，遲早也會在別人的杯子裡。要對付你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你重新裝入酒瓶，然後封鎖在酒窖里。」

  她實在聽不懂他的話了，與其費心費力的猜測他真正的想法，倒不如她開口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說過，我可以出去走走的，我承認我忘記跟你說了，是我不對，我只是想在酒店的附近走一走，在回來的時候，我不小心撞到了那個人，他為了展現他的紳士風度騎車載我回來而已，整件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跟單純，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會想的這麼複雜。」

  「是我複雜還是你沒心沒肺？」他忽然放下酒杯，走到他面前一副再也無法容忍的樣子高聲喊著：「我看不是你忘記告訴我你去哪兒，而是你根本就不想，你覺得那是監視，是掌控，所以你根本就不想告訴我，我猜如果是你心裡那個男人或者任何一個男人你都會這麼做，除了我。」

  「你蠻不講理。」天，他怎麼會這麼不講理的，難道在他的字典里，就沒有禮法可言了嗎。

  他忽然氣急敗壞的將她壓在門板上，粗暴的用雙手扣住她的，近乎瘋狂的說：「是我蠻不講理嗎？好，對，我就是蠻不講理了，我還有更蠻橫、更不講理的。」他血脈噴張的吻住她，將所有的憤怒化成激情積極主動的索取她。

  他在生氣那麼這個吻必定是發泄的，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雖想極力的推開他，卻始終被他死死的按在門板上絲毫動彈不得。她不停的扭頭，不停的拒絕他的攻勢，可是無論她怎麼做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親到的她嘴。

  五分鐘、十分鐘，她豪沒有力氣掙扎的同時，他則變本加厲的索取，終於，他贏得了她身體的反應並且迎上他，這樣忘情的擁吻始終還是又一次的勾出了一場纏綿的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