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逃生遇到矮黑人

  第二天一大早，艦隊就繼續航行，這裡的海岸兩邊再也不荒涼了，森林已經稀稀疏疏，海岸是一片片沙灘組成，沙灘上到處可以看到高高的樹木，那樹木下面十數米完全沒有枝葉，直直的樹幹最上面地樹冠象是傘蓋，傘蓋下長著一串串果實，那便是呂宋最常見的椰子樹。

  突然見到這麼多的大型船隻過來，遠處正在作業的漁船反應各不相同。有的驚恐萬狀，拼命的向岸邊划去，有的卻是原地不動，呆呆的看著船隊駛過，岸上有人也在大喊大叫，拼命的跑動。

  李光年看到岸上的許多人穿著極少，他們身上多數隻裹著一塊麻布，便知道這些人多是島上的土著。

  

  「韋中校，這裡離馬尼拉還有多遠？」「回少將大人，估計不足三十里了。」眼看大戰在即，韋小寶現在沒有了拍馬屁和長篇大論的心思，他並沒有到過馬尼拉，在大屠殺之前，前往馬尼拉的帝國商船還是很多，他有繪有完整的南洋地圖，他也知道大概的距離。

  「哦，那麼很快就到了。」李光年說著皺了一下眉，他從望遠鏡中可以看出岸上的人對船隊很不友好，許多剛上岸的漁夫揮舞著魚叉對船隊大叫大嚷，原本在田間勞作地人也提著鋤頭等物對著船隊比劃，雖然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從他們地表情可以看出，絕對不是友好的表示。

  李光年說道：「韋中校，你說他們對我們的攻城會不會有影響？」韋小寶說道：「如果是報信的話他們是來不及的，但是其他的影響就說不好了，畢竟他們本土人參與了大屠殺，不好說。」

  這時，前面的保衛號已經發來旗語，前方出現了西班牙人的艦隊。這次海軍共有十三艘戰船，保衛號與原來的木船小寶號戰艦作為第一梯隊在前面開道。

  看到傳來的旗語，韋小寶吩咐前面弄清楚敵人地規模，再作回報，眼下八十多艘商船運載著兩萬五千名士兵和無數的物質，這些商船只有三五門火炮，船身都沒有一個鐵片包裹，防護力極弱，韋小寶並不敢輕易離開，他的主要任務是對商船的保護。

  等了一會兒，前面的旗語已經傳來，這裡遇到的是敵人的主力艦隊，有三十多艘西班牙軍艦，當李光年知道對方的艦隊有多少後，他對韋小寶說道：「韋小寶中校，你是說這裡離馬尼拉只有三十里。是？那我們立刻靠岸，讓我們上岸。」

  韋小寶點點頭，立刻去安排船隻運載著陸軍士兵們上岸，一艘艘商船開始靠岸，陸軍士兵們都開始魚貫著乘坐小船紛紛上岸。

  保衛號鐵甲艦收到韋小寶的旗語，保衛號指揮官馬上說道：「傳我命令，咱們迎上去。」保衛號上地鍋爐轟然作響，儀表上的數字陡然加快，保衛號已在全力加速，首先衝上去迎擊敵軍。

  中華帝國大張旗鼓的調集商船運兵，並沒有遮遮掩掩，這也使得西班牙人知曉中華帝國艦隊到來的大概時間，西班牙人的艦隊其實在兩天前就就已經準備好了。

  桑切斯和穆迪奧早就作好作戰計劃，他們要在中華帝國的船艦上岸之前進行一次偷襲，藉助對方要保護運兵船的機會，狠狠的打擊一番，當然，如果能將中華帝國的運兵船擊沉，那是最好不過，即使運兵船能夠迅速靠岸，能消滅護送的中華帝國海軍軍艦也不錯，那就等於斷了對方的後路。

  桑切斯和穆迪奧兩人同在一條船上，他們看到兩艘沒有船帆冒著黑煙的軍艦朝著他們的主力艦隊沖了過來，都大為驚訝，中華帝國的軍艦不用風帆就能前行一直是中華帝**中的秘密，荷蘭人雖然知曉了這樣一種船隻的存在，但荷蘭和西班牙彼此敵對，荷蘭人還懷疑這種戰艘是西班牙人的秘密武器，自然不會去詢問或提醒西班牙人。

  「哦，上帝，這是什麼怪船，沒有帆怎麼能動？」穆迪奧首先大喊起來。桑切斯心中雖然驚訝，但是他必須穩定軍心，說道：「沒有什麼不可能？我早說過他們是魔鬼，魔鬼的東西是不可用常理衡量的，我們有上帝的庇護，快點擊沉他。」

  穆迪奧肚裡暗罵了一聲：「老傢伙，你還以為自己真能代表上帝。不過，桑切斯說得不錯，眼下不管他是什麼，唯一的選擇就是擊沉他。」

  數一數，對方僅有兩隻戰船迎了上來，雙方的戰力幾乎達到了十七八比一，看到己方的戰艦數量，穆迪奧信心大增，讓旗語兵發出旗語攻擊對方。

  韋小寶向保衛號發出旗語後，就指揮著商船開始靠岸，並下小船讓戰士們登陸，一艘艘小船已經開始向岸上行駛，而岸上的那些土著人非但不撤離，反而大叫著開始向海中投擲石塊，想阻止中華帝國陸軍的登陸。

  李光年和韋小寶都不再客氣，都下了攻擊命令，艦上的火炮也開始對準土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炮擊，數十枚炮彈一落下去，頓時將大片的土著人群送上了天空，帶起了無數的血肉殘肢。小船上的士兵也開始用步槍射擊，槍炮的火力頓時將岸上的土著們射殺或砸死的少半，土著人都驚叫著開始四處逃散。

  裴元屬於中華帝國情報部南洋負責人張年山手下的一個小頭目。他是祖籍是泉州人，他的曾祖輩就是死於五十年前西班牙人在馬尼拉的大屠殺中，他的一家在海外謀生，對於相對距離中原更近而且商貿和發財機會更多的馬尼拉就再次成為他的目標。李風小時候沒少聽長輩們講述好多曾祖父輩在馬尼拉遇害的事。他父親也曾反覆嘮叨，在馬尼拉一有風吹草動就得馬上返回故土，或者暫時逃到森林。

  在馬尼拉的華人是辛苦的，辛苦是在於西班牙人對華人壓榨的很厲害，每人每年人頭稅就要六元（墨西哥鷹洋），但如果沒有屠殺，只要有勤勞的雙手，在馬尼拉有無數的賺錢機會，在馬尼拉只要你肯干，交清了六元鷹洋，日子比在國內地土地上刨食要強。

  雖然中華帝國建立以後，國力逐漸強盛，人們的生活水平逐漸提高，但是靠種地的話，與跑外賺錢相比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裴元以為以前的大屠殺再也不會發生了，而對家人數次催他回去而沒有理會，由於他家在泉州開了水果店鋪，經營馬尼拉特產的水果，幾家店鋪一年能掙上千銀幣，如果他放棄了這裡，泉州的水果鋪也開不下去了，畢竟那裡的水果全是由他收購用船運回去的。

  象裴元這樣家在國內的人，正是帝國南洋情報部門重點發展對象，畢竟根基在國內的人比較可靠一些，兩年前，當情報部頭子張年山找到他時，裴元沒多作考慮就加入了南洋情報部，老家生活的改善，讓裴元對現在的中華帝國非常擁護和認同，加上以前對西班牙人還留有些仇恨，為中華帝國收集情報，也算是對他從沒有見過的數位曾爺爺一個交代。

  裴元接受了張年山手下情報部們三個月的培訓後就正式成為了南洋情報部門的一員，他在馬尼拉的數個水果灘子也成了情報部的據點，裴元的幾名華人夥計也被發展成了情報部的外圍人員。

  西班牙人封鎖港口時，相對於職業感覺，裴元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當西班牙人挨家挨戶收集華人的刀具時，他長輩的嘮叨和現在的情況聯繫起來，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顧不得損失，在西班牙人收取刀具的時候就帶著幾個夥計躲到了森林中。

  可惜情報人員都是單線聯繫，他不能將自己的猜測告訴更多地自己人，只能將西班牙人將要大屠殺的消息通知他的一個上線，他也不能和上線直接聯繫，只能將消息放在約定的地方，至於上線什麼時候去取，有沒有取到，他都不知道，發出消息後他就帶著幾人躲進了森林。

  大屠殺真的開始了，他們幾人都看到那城中的火光，仿佛城裡在發出慘叫聲，由於距離遠自然聽不到什麼聲音，但是幾人知道，遠處無數的華人在被屠殺著，他們的心如刀絞一般。

  殘忍的大屠殺過去了五六天後，裴元等人才敢悄悄走出森林出去查探情況，當時整個馬尼拉地外圍都屍臭沖天，完全是一片修羅地獄，他們剛一出去就被十幾個土著發現，為了獲得他們身上的衣服和錢財，那些土著緊跟著他們開始了追殺。

  裴元等人只能重新逃回森林中，這些土著人還不擺休，一直向森林深處追去，裴元作為馬尼拉情報部門的小頭目，他有著自己的武器，他手上有一支八發子彈的老式手槍，還有四十八發子彈，十幾名土著被裴元開槍射殺了幾人後，土著看到他們有火槍，立刻就終於退縮了，他們很樂意追殺那些手無寸鐵的人，一旦發現對方有反抗能力，而且還有火槍，都嚇得跑了。

  裴元有火槍的事情很快就讓西班牙人知道了，這些逃跑的土著返回去後報告了西班牙人，西班牙人對於一個有火槍還是可以短時間內就可以繼續發射子彈地新式火槍很驚訝，而對於持有火槍的華人很是重視，西班牙人派了一個十人地小隊追蹤裴元等人，裴元等人立刻向北逃竄。

  裴元等人前進著，他們慌不擇路的快速逃竄，已經有一名夥計被對方射殺了，而裴元也射死了一名西班牙人，要不是西班牙人懼怕他的手槍厲害，小心翼翼的沒有快速突進，他們恐怕都會死在被發現的時候。

  突然，周圍傳出「哦哦」的聲音，一群黑人跑了出來，原來是幾人不小心踏入了矮黑人的領地，被矮黑人團困圍住，矮黑人在二三千年前曾廣泛分布於東南亞各地，後受馬來人排擠和同化，他們的生存空見越來越小，只得分布於沼澤地帶，密森深處，及一些偏僻山區。矮黑人頭大腿短，長得精瘦，人人都腆著大肚子，臉上喜歡畫著簡單的花紋，身背自製的長弓短箭，出入原始森林。男子擅長打獵，喜歡集體圍捕大象，女人在家采野果，挖樹根，他們的身高男的大多在一米五以下，女地在一米四二以下。

  裴元在馬尼拉聽到過不少矮黑人的傳說，比如他們抓到了外人喜歡把人肉剝下來曬成干，以便日後享用，喜歡把人的頭骨當成戰利品懸掛在自家的木屋前，他手中雖然有武器，但看到周圍上百名矮黑人用弓箭指著他，也明智的沒有開槍。

  看到周圍的矮黑人，裴元想到自己免不了被矮黑人剝皮吃肉，就忍不住打起了寒戰，至於他剩餘的五名部下兼夥計更是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後面追擊裴元等人的九個西班牙人也進了矮黑人的領地，西班牙人向來野蠻嗜殺，那九個西班牙人發現了數個矮黑人的身影，便毫不客氣的對矮黑人開槍，將數名矮黑人射殺。

  槍聲驚醒了與裴元六人相持著的矮黑人，他們顧不得再處理裴元六人了，只是繳械了他們的刀具，沒有注意到裴元身上還有手槍，看到六人不反抗，連捆綁都不捆綁只是押著六人一起走，都急匆匆的朝出事地點趕去，當看到是西班牙人時，那些矮黑人瘋狂地大叫起來，不顧一切撲向西班牙人，連押著林風等人的矮黑人也不例外。

  矮黑人曾占據了呂宋島嶼大部分地區，後來在與他蘇祿人的爭鬥中落了下風，不得已退守了南方大部分的地方，可是西班牙人的到來，卻差點將島上的黑矮人屠殺到了幾乎滅絕的邊緣。矮黑人的長相比較醜陋，對於西班牙人來說，他們簡直和聖經中惡魔地僕人一模一樣。

  不論是因為醜陋，還是因為嗜殺，西班牙人毫不客氣的對矮黑人展開了屠殺，結果矮黑人在島上地人數直線下降，只能逃到森林深處才能躲藏起來，人口在數十年之間下降了九成半。

  差點被滅絕的矮黑人對西班牙人仇深似海，都拼命的一窩蜂的沖了上去，西班牙人發現了上百個矮黑人也嚇了一大跳，矮黑人不會耕種，只知打獵和收集野果，能集起一百多壯年男子已是大部落了，九個西班牙人立刻組成陣型，且戰且走。

  矮黑人看似人多勢眾氣勢洶洶，倒是占據了上風，但是他們傷亡慘重，雖然也射傷了幾名西班牙人，但與自己的死傷數十人的損失相比差距也還是太大了，裴元知道如果有一個西班牙人逃走的話，這些矮黑人和他都會有大麻煩。

  他趁著矮黑人參加戰鬥不注意，便悄悄的摸到了西班牙人的身後，一連開槍射殺了兩個人。

  西班牙人受到前後夾擊，尤其是身後還有一個拿著更先進的火器的火槍手，立刻陣腳大亂，再也抵抗不了矮黑人的進攻，爭相逃命，只是沒有配合，他們的火槍都來不及上彈，哪裡能在森林中長大的矮黑人手中逃脫，都紛紛被矮黑人追上用弓箭射殺。

  由於裴元殺了兩名西班牙人，而且他的模樣是黃種人，相對白人來說矮黑人還不敵視，便對裴元等人的印象大為改觀，把裴元等人當成了上賓。

  矮黑人將死亡的同伴收聚起來直接在一個空曠處架起火堆火化，而那些西班牙人的屍體則拖到河裡，將衣服扒光，直接開腸破肚，將大腸等物丟棄，而其他內臟則清洗乾淨，擺在一旁。身上的肉則一條條割下來晾曬，原來外面的傳說並不是空來風。

  裴元六人看得腿腳發軟，他的幾個伙什手下更是大吐起來，連站都站不穩，若不是那些西班牙人來的及時，恐怕現在開膛破肚的就是他們。

  收拾完那些西班牙人的屍身後，矮黑人將裴元等人請到他們居住的地方，雖然對待他們有如上賓，卻不肯放他們走，幾人住在掛滿各種頭骨的房子中，要不是有六人互相安慰，恐怕會恐懼的發瘋。

  經過了數夭的溝通之後，裴元才知道矮黑人要留他們做什麼，他們繳獲了西班牙人的火槍卻不會用，那些矮黑人看到裴元手裡也有一把會噴火的東西，所以要請教裴元。

  裴元在幾天內就教會了他們怎麼裝彈，怎麼瞄準，而黑矮人竟然積攢了數十把鳥統、火槍等火器，還有一些火藥和子彈，竟然也算是成立了一支小火槍隊。

  黑矮人雖然允許他們活動，卻時刻都有人對他們監視，讓他們找不到機會溜走，在人家的地盤上，他們過的心驚膽戰的。

  這天，溜走的機會終於來臨了，遠處的海面上突然之間傳來隆隆的炮聲，炮聲震天，連遠隔戰場數十里的密林也聽得震動不已。

  這種聲音令黑矮人大感不安，在沒有完全趕入密林前。黑矮人曾嘗過西班牙人的炮擊，可是以前炮擊的強度跟眼下海面上傳來的響聲相比，差了好多，現在的炮擊比雷鳴都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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