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七、警匪同盟

  楚宗平的意思是說曹子凡以前收過三家的錢。他是飛鷹幫易天雄的乾兒子，他能夠有今天完全是易天雄一手推他上去的。曹子凡與易天雄老家在一起，他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易天雄經常救濟他，後來易天雄在濱州打天下，曹子凡那時候年紀還小，在學校里念書，但成績非常優秀。學費都是易天雄幫他交的，後來易天雄叫他考警校，就這樣曹子凡當了警察。

  前期在易天雄的幫助下，曹子凡在警察局裡升職可謂一帆風順。他現在三十歲還不到就已經是市局反黑組組長了，與分局局長是平級的。他在警察局職務越高，就引起了各個社團大哥的注意。楚宗平就是那時候認識曹子凡的，他有心結交，出手也很大方。易天雄知道這個情況，叫曹子凡來之不拒。後來汪東洋也跟他接觸過，也送過不少現金給他。曹子凡都笑納了。現在楚宗平說他收三家的錢，怎麼不令曹子凡感到羞愧呢？

  楚宗平當作沒有看到曹子凡的窘態，繼續說道：「現在這個社會有能力居之，沒有能力早就該淘汰了。你現在是反黑組組長，權勢很大哦，我可以幫你，掃掉一些牛鬼蛇神之類的。以後我保證濱州的治安情況，全部由我來控制。你就安心等著升職。路鳴的位置遲早是你的！」楚宗平信心十足的態度令曹子凡心情大振。

  「以後我們兩人聯手，在濱州干出一番事業來。為我們的明天干一杯！」楚宗平端起一杯酒來，兩人碰杯又一起喝了起來。喝完之後，兩人又坐著談了一下。

  楚宗平問道：「現在反黑組的工作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曹子凡搖搖頭。

  

  「反黑工作還是路鳴親自抓，雖然他負責警察局的全面工作，但現在他的工作重點方面還在反黑這一塊。我雖然是組長，但權力還在路鳴手中，把我調過來，只要叫我負責具體的工作，以及帶好隊伍。江月明和路鳴兩個人還不放心讓我全盤接手。」曹子凡苦笑著說道。

  「哦，是嗎？」楚宗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路鳴的工作思路你掌握了嗎？你應該知道警察局反黑組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麼？」路鳴問道。曹子凡低頭想了一下。

  楚宗平見他有所保留，也不追問他。心裡在冷笑，他知道曹子凡的內心在掙扎。於是說道：「你不用擔心，我這次沒把你供出來，那是因為我當你是兄弟。如果我要對付你的話，你分分鐘就玩完。我希望你站好隊，你當警察還不是為了賺幾個錢。我可以幫助你，一邊賺大把的錢，一邊還可以扶搖直上。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我也不怕告訴你，警察局裡我的線人也不只有你一個人。」楚宗平眼睛裡面射出兩道精光，望著曹子凡。

  曹子凡知道楚宗平所言非虛。他抬起頭說道：「我明白楚老闆的意思，我這麼會不幫你呢，以後我還要靠你發財！」曹子凡臉上堆滿笑容說道。楚宗平皮笑肉不笑得笑了一下。

  「警察局昨天晚上，召集了所有反黑組的警員，連分局的反黑組的警員也來了。特意開了一個會，是由路鳴主持的。副市長江月明也來了，他發表了動員講話，就離開了。這個會議主要是說昨天發生有大規模械鬥事件。後面還談了一下今後反黑工作的重點，就是要將你繩之於法。路鳴說，他正在收集你的犯罪證據，將你繩之以法的日子不遠了。他要求全體警員提高警惕，用心工作，針對你打一下漂亮的翻身仗。」曹子凡一五一十的將開會的內容都說給楚宗平聽了。楚宗平聽後，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曹子凡看到楚宗平臉上現出愁容，對他說道：「路鳴只是在會議上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你不必當真。他只是為了鼓舞警員的士氣，另一方面也是檯面上的話。他總不可能說沒辦法對付你啊。現在汪東洋和文飛兩個人很有可能，以後在濱州再也見不到他們了，所以你才是警察局裡面最大的黑社會大哥。如果濱州沒有你的話，很可能反黑組都要撤掉。」

  說完曹子凡哈哈大笑起來，楚宗平也笑了起來。停住笑聲之後，楚宗平說道：「路鳴也有可能收集到了我的證據，他所說的不一定是空話。我也關注過他，聽說他做事一向謹慎，而且說話也很小心。既然他在會上高調宣布掌握了我一部分資料的話，我應該要想好應對之策。子凡，你一定要幫我。只要我渡過這個難關，我保證你可以賺到一個億。」

  一個億！曹子凡深吸一口氣，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曹子凡說道：「我本來是就跟你綁在一條船上的。我也知道後果，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楚老闆，你就把你的想法告訴我的，只要是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一定會照辦的。」

  「子凡，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楚宗平哈哈大笑說道：「以你的權限應該可以查到，路鳴將我的資料存放在什麼地方的，或者是哪台電腦上面的。你查到之後，我想辦法把那些東西全部銷毀。」楚宗平望著曹子凡眼睛說道。曹子凡聽後，大吃一驚。

  「你說什麼，你要到警察局裡面偷東西。你這樣做的話，太冒險了，萬一被抓住了，可能你要被供出來，到時候你可能非常麻煩。我還是堅信，路鳴並沒有掌握你實質性的證據，要不然他會馬上拘捕你，把你投入到監獄裡面。只要你進去了，他就可以高枕無憂的對付你的這些手下了。到時候，他隨便找個什麼嚴重一點的罪行，就可以讓你在監獄裡坐一輩子牢！」

  楚宗平聽後，感覺曹子凡分析的有道理，他想了一下說道：「你說的也對，很可能路鳴是在虛張聲勢。不過聽了你的敘述，路鳴這麼信誓旦旦，很有可能對我進行了監控，或者是在我身邊安插了人。」楚宗平眼睛裡面射出銳利的光芒。曹子凡聽後點了一下頭。

  「在你身邊安插了人，這很有可能。據我所知，有十幾名警員被安排做了臥底。不過聽說有幾個人死了，還有幾人變節了，人也沒留在濱州。但是你這邊有沒有臥底我是不知道的。臥底一般是跟警員單線聯繫的。他們的檔案也只有跟他聯繫的警員才打得開。再就是警察局局長有這個權限。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一點，雖然不能確切警方在你身邊安插了臥底。」

  楚宗平點點頭，他的心裡已經起了疑心，他把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實在猜不出會是哪一個。目前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是何華與楊紅君，他們兩個人上次跟自己一起販毒，自己都沒有事。很可能不是他們，何華跟自己多年了，楊紅君跟自己也有五、六年了。如果他們兩個其中有一個人是警方臥底的話，自己可以說是死定了！

  想到這裡，楚宗平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曹子凡看到楚宗平臉上陰晴不定，說道：「楚老闆，今天我們就談到這裡。以後有事情的話，你可以聯繫我。這是我的名片。」曹子凡邊說邊把名片拿出來遞到楚宗平面前。楚宗平接在手中揣進了口袋裡面。

  「你打我的電話時，一定不能用你在移動公司留下過記錄的手機，那個手機被我們警方已經監控了。」曹子凡交待一句。楚宗平臉上神情有些不悅，心裡說道，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準備了許多沒有記錄的號碼。我們出來混的人，如果做事不小心的話，早就橫屍街頭了。」曹子凡訕笑著點點頭。

  「楚老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有事情再聯繫！」曹子凡伸出手來，楚宗平與他握手告別。曹子凡剛轉身，走出兩步，楚宗平在後面把他給叫住了。

  「把你的銀行帳戶號碼告訴我啊，我要打錢到你的帳戶上面。」楚宗平在後面大聲說道。曹子凡一怔，停住了腳步，不明白楚宗平是何用意。

  「你現在為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把你的帳號用筆記錄在我的名片上面。」楚宗平用手一指自己辦公桌上的放著的一堆名片。曹子凡聽後滿心歡喜起來，他從辦公桌上拿出一支筆來，在一張名片上面將自己的銀行帳號寫了下來。然後恭恭敬敬的遞到楚宗平面前。

  楚宗平接過來，曹子凡恭敬地說聲「謝謝」，就轉身開門出去了。楚宗平目送他的背影離開，臉上露出一絲狡詐的笑容來。過了一會兒，何華和楊紅君兩個人一起走進來了。

  楚宗平望著兩人，感覺怪怪的。他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兩個人當中誰才是警方的臥底。有可能他們兩個都不是。自己現在信任的人也沒有幾個了。可惜龍王死的早，龍王可是跟他一起打天下的人，楚宗平可以拿腦袋擔保龍王可不是警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