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姦情
2024-11-12 16:29:55
作者: 我是綠水
寧瞳兒急得顧不了那床上的兩人是沒有穿衣服的,一下子衝過去,想要掀開床幃,過去扯開他們,然而……
寧瞳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從床幃穿過去,她的大眼睛頓時睜圓了。
她的手竟然是透明的。
在這個陌生卻又莫名熟悉的世界裡,她像是突然闖入的bug,能出現,但是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和即將發生的事情。
就像你在看著一個早就看了很多遍的電影,每一次你看到壞人害死好人那裡,每一個看到善良的人被冤枉被逼迫的時候,你急得大叫、大跳,但是你根本不能改變他們的結局,故事還是會照著原定的,設計好的程序繼續下去。
寧瞳兒愣了一下,忽然轉過身,明知根本沒有作用,仍然大喊著:「快停手,快停手,你不能殺她,她的肚子裡懷著你的骨肉啊……」
話一出口,寧瞳兒自己也愣住了。
她怎麼會知道玉兒的肚子裡懷著烈王的孩子呢?
那烈王卻終於在玉兒臉都變得青紫的時候,狠狠地鬆開了手,而且用力之大,將玉兒狠狠地甩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床柱上,一聲脆響,不知道是不是脊背都被撞傷了,可是玉兒剛剛被他掐得快暈過去,根本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
烈王狠狠地瞪著她,修長的五指暴怒地虛空抓了又抓,卻終於還是沒有下手再度掐住她。
「我待你如珠如寶,將你放在手上,專寵你一個人,就算你整天對我不理不睬,我也不在乎,還將你們國的國花移植了整整一千株過來,就為了讓你高興,讓你對我露出一個笑容。你就算一再地想要逃走,每次我將你帶回來,都不忍懲罰你,你……你……你竟然……!」
玉兒咳嗽著,咳嗽的滿眼都是淚水,清麗的臉龐仍然通紅通紅。
她虛弱地爬起來,抬起頭看著他。
烈王看到她這樣澄澈的目光,頓時更加怒火衝天。
「你還敢這樣看我?賤人,我就是被你這幅樣子騙了,以為你真的冰清玉潔,以為你真的只是想家才想逃離我,但是我沒想到……」
玉兒咬著嘴唇,仍然看著他。
那目光里,究竟是愛是恨?
寧瞳兒站在一邊,只覺得心揪著疼的厲害。
烈王當真看不出來——玉兒,對他的欲愛不能,欲恨無力嗎?
或者,他真的看不出來。
至少這個時候,他看不出來。
他的雙眸血紅,因為嫉妒,更因為憎恨,因為被欺騙和被背叛的羞恥:「你這個賤人,我當你是天上的仙女一樣,你卻早就跟你的親生哥哥做出了亂lun的醜事,連孩子都生了,賤人,你這個……」
他咬著牙,忽然伸手狠狠地扯裂了床幃,寧瞳兒明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仍然被嚇了一大跳。
玉兒卻是雙眸垂淚,她一隻胳膊撐起了半邊身子,清麗的小臉上滿是淚痕。
她默默地看著烈王,忽然說:「我沒有。」
烈王咬牙看著她,忽然從床上站了起來,砰地一下就打倒了放在一邊高大的花瓶,花瓶果然摔碎了,一地的碎片。
而烈王也果然是赤著腳踩在了上面,尖利的碎片刺穿了他的腳心,但是他根本不在乎,甚至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他只是在玉兒的淚眼中,和寧瞳兒震驚的目光中,大步走過去,頓時兩行帶血的腳印留在了地板上。
然後,就像寧瞳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知道的事情一樣,他狠狠地抓起了梳妝檯上的紫檀木首飾盒,一下子就砸碎了,然後……
抽出了那暗格里的白色信箋。
烈王滿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結實的背後,他的身上有著一道道的疤痕,可見他這個令當時世人懼怕的烈王每次四處征戰,都是自己親自上陣。
而他的每一道疤痕背後,也許就是一個被滅掉的小國的哭泣聲。
烈王猛地轉身,烏黑的長髮在空中甩出一道暴烈的弧度。
他拿著這份白色的信箋,狠狠地看著床上驚訝的玉兒。
「這是什麼?」
玉兒咬緊了柔嫩的下唇,沒有說話。
「賤人,說不出話來了,是嗎?」烈王惡狠狠地說。
「是我哥哥讓人送過來的,他只是擔心我。」玉兒抬起頭,胸口微微起伏著,「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到現在,你都敢用這樣平靜的目光看著我,敢用這樣平淡的語氣對我說著謊……」烈王忽然笑起來,「好,好,我真是佩服我自己,竟然能曾經眼瞎到如此。那些被我廢掉的妃子,被我放出宮的宮女,她們在我專寵你的時候,對我說了那麼多,我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一個字都沒有相信過,直到……」
「這封信並沒有什麼,你就是這樣定我的罪嗎?」玉兒咬著嘴唇,她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本來準備不告訴他的事情,也許現在更加不能在這個時候告訴他了。
「沒有什麼?」
烈王咬牙切齒,他的臉孔猙獰得可怕。
妒忌讓他的眼睛都燒紅了。
他大步走到床邊,地上又留下了一連串的帶血的腳印,看起來觸目驚心,只是他自己絲毫沒有注意到,更不會在乎。
他狠狠地將信箋甩到了玉兒的臉上:「沒什麼!賤人,你敢說沒什麼!你到底是有多不知羞恥!」
而他又是怎樣瞎了眼。
被愚弄被欺騙的恥辱深深地席捲了他,然而更深的卻是……恨意。
不肯給他的心,原來早就給了另一個男人。
而那個男人,竟然是她的親哥哥。
不知羞恥的賤人,應該被殺一百次。
可是,他剛剛竟然下不了手親手殺了她。
玉兒將擋住自己眼睛的白色信箋拿下來,然而在看清了上面秀麗而挺拔的字跡之後,她的小臉卻驀地變得蒼白無比。
「不,不,這不是那封信……」
她拿著這封信,纖細的手指卻在不住地發抖。
不僅如此,她的身子也在恐懼地不住發抖。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烈王一口咬定她和哥哥私通了。
可是,可是……這封信,不是原來她哥哥偷偷讓人帶進來的那封信啊。
她猛地抬起頭,已經不住地顫抖了:「這不是我哥哥給我的信,真的不是。」
烈王咬著牙看著她,仿佛在嘲笑和憎恨她的虛偽和無恥。
「你敢說,這不是你哥哥的筆跡?」
玉兒不住地發抖——沒錯,就是因為看清了,那秀麗而挺拔的字跡,是別人模仿到形體也模仿不到骨髓的,百分之一百是他本人真跡的字,她才驚駭地不住發抖的。
這是為什麼?
究竟是怎麼了?
她不停地搖頭,雙手捧著這封信箋,手指一直在顫抖、顫抖,讓那封信也不住地抖動,發出了細碎的悉索聲。
然而,她說不出這封信不是她哥哥的自己的話來。
「說啊,為什麼不說了?用你那張美麗而無恥虛偽的小嘴,對我說,這根本不是你哥哥的字,這絕對不是他寫給你的,為什麼不說?你不是一向都擅於迷惑我嗎?甚至讓我為了你,做什麼都不惜一切的代價……說啊,為什麼不說?」
烈王的聲音很冷很冷。
玉兒抬起頭,清麗的眼睛裡已經滿是淚水。
「這真的不是原來那封信。」她只能這樣說。「真的不是。」
烈王嘲諷地看著她。
虛偽無恥的女人,連她自己都編不下去了是嗎?
賤人!
可是,看到她的眼淚,那虛假得不能再虛假的淚水,他竟然仍然感到了胸口一陣陣的撕扯般的疼痛,就像有人在用手捏著他的心。
玉兒,玉兒,這個無恥的賤人,她用了妖法來迷惑他,迷惑了他的心智,偷走了他的心。
他因而更加憎恨她。
「你是說有人陷害你?」
他忽然笑起來,只是笑得很冷、很冷。
「告訴我,這個宮裡,這個房間裡,還有誰能進得了你的房間,除了你,還有誰能有機會碰到你的首飾盒?除了你,還有誰看過這封信?」
玉兒完全回答不出來。
白色的信箋像是凋零的花瓣一樣,慢慢地從她的手心墜落下來,掉到了她跪坐著的纖細腿上。
她垂下了頭。
有一顆淚珠從她雪白的臉頰上流淌下來。
「我,沒有什麼要說的了。」
她仿佛明白了什麼,但是什麼都不肯說。
「如果你要殺我,就殺,我不再反抗。」
她低垂著頭,那一顆晶瑩的淚珠猛地墜落到床上的絲綢里。
烈王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森森地瞪著她。
「你承認了?」
玉兒緊緊抿著嘴唇,她仿佛被什麼才剛剛得知的真相給擊碎了一直以來的信念一樣,竟然寧可蒙受這樣的恥辱和冤枉,被烈王處死,也不再多說一個字了。
然而,她沉默而倔強的摸樣卻讓烈王更加怒火衝天。
他看著她,胸口不斷起伏著,忽然,他抬起手來,一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
「賤人,我不讓你死,我要你慢慢地死!慢慢地折磨你!」
玉兒被這重重的一巴掌打得整個人都摔下了床,半天都爬不起來,嘴角慢慢地滲出一縷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