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買醉

  61

  不知道從什麼時間起，凌微笑有了一種錯覺，覺得又回到了重前，又回到了自己和歷不悔相依相親的那個時間。

  那時間凌微笑不知道歷不悔不是自己的女兒，每每看到歷不悔的小臉的時間，心裡升起的是一種多麼幸福的感覺。

  唉，她嘆了一口氣，默默的轉過頭，窗外，夜已深。

  *

  有人走過來，很拖的步子，卻極輕。武大彈身而起，輕輕靠在門後。

  他就這種人，如果他不出聲，絲毫沒有存在感，他在屋子裡，凌微笑照樣自顧自怨，好似一個人呆著一樣。可是一有事，武大沉穩的個心和強悍的身手就會變成一個無法忽視的存在。讓人特別的心安。

  

  有人敲門，輕輕的，二聲，停了一下，又一聲。

  武大打開門，是安小嬌。

  穿著一件雪白醫生服的安小嬌看起來很疲倦，她走過來看了一眼凌微笑，笑著打招呼：「喂，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凌微笑眼睛大亮，唇兒一彎，顯然是極是喜歡看到安小嬌的。

  人卻輕輕的站起來，一點都不敢驚動了床上的小人兒。

  二個人坐在離小人兒遠一些地方。輕聲說話。

  武大關好門，又閃得遠遠的。靠在角落的沙發上。

  突然安小嬌就覺得很不爽：「你整個人不用睡覺嗎？」

  武大看著安小嬌，沒有回答。

  安小嬌一臉的納悶，「歷流觴給你們吃什麼迷魂藥了，一個二個的如此的聽他的話，我看啊我們家的小李子連他爸爸的話都未心會聽，平時比蛇還懶，歷流觴一個電話，不分時間，完全和勾魂的一樣，立馬站起來就跑。」然後看向凌微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這丫頭，你到給我說說看那破男人有什麼魅力。嗯，能讓你這樣，我們才見面的時候，你慘得都不象個人，現在都願意了，嗯？」

  凌微笑突然發現，安小嬌喝了酒了，胡亂的發作著，不知是為什麼，把這一糰子火全發在了歷流觴身上。

  「那個，嬌姐，你怎麼還在這個醫院，什麼時間回去。」凌微笑體貼的問，是不是和李醫生二地相思，難受了？

  「回去，不等你家這丫頭好了，我到哪去。」安小嬌一句話將所有的迷底都說出。果然。

  凌微笑微驚訝地道：「那可真麻煩你了。還讓你們二地相思……」

  安小嬌搖手：「不對，……誰他媽和他相思了。他死他活與我何干，我就是不回去，反正在這裡，天天和小林小張她們聊聊，也比回去對著那個奸人強。」突然之間似就要崩裂，一直堅強的面具都掛不住，整個人無助地噙著淚水，無聲哽咽。

  凌微笑呆了一呆，歷不悔給安小嬌驚到了，眉兒一皺，大哭了起來：「哇哇哇……」特別的響亮，……她一使勁兒的哭小臉就有些青紫，然後就是長時間的屏息，把個安小嬌的酒都嚇醒了七七八八。

  凌微笑趕緊走過去抱歷不悔，歷不悔大怒，回過氣來，抽泣著……用手拼命的揮動，不斷的打在凌微笑的身上。

  身體不痛，但心很痛。凌微笑突然的覺得有些不對。

  歷不悔哭得眉毛紅成一片，一隻手還不斷的揉搓著眼睛……

  有什麼東西電閃一樣的划過眼前，對了，好似……好似……聽到過……在她才生了寶寶的時候，聽到有人說什麼草里珍珠什麼的話。

  歷不悔眉梢的那個小小的紅點，凌微笑是熟悉不過的。平時是看不出來，只有當她哭泣發怒的時候，那個小小的紅點就會加倍的艷紅……

  那個，那個嬰兒的臉上，眉梢也有紅點嗎？

  凌微笑不知道，她愣在那裡，也不哄小人兒，只是回憶，用力的回憶……

  照片在腦中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暈成了奇怪的心裡波動。

  武大看著不對，伸了手接了歷不悔過來。

  歷不悔和武大很熟，被抱歉了，二眼含淚地對武大央求著：「爸爸爸爸……」顯然，小小人兒是想表達，她要爸爸了。

  安小嬌沒想到自己惹了歷不悔，一時有些後悔。她是喝多了些，但並沒有到了醉到不能自持的程度。一邊看了凌微笑，奇怪的道：「小笑，怎麼了？頭疼嗎？」

  凌微笑搖頭，睜開眼，記憶里似乎沒有，但相片是說不清楚的，因為反光或者是色調的關係，很多東西都看不清，或者那紅點兒和歷不悔的一樣，不哭鬧的時候都看不太清的。

  總之，有一點懷疑，慢慢慘入她的心。

  安小嬌道：|「陪我喝一杯去吧。」

  有時候心緒壓抑著很不舒服，還是醉了一吐為快的好。反正安小嬌就快到醉點了，再喝上點，哭一場醉一下，什麼都好了。

  武大想了想道：「小星在樓下的車庫裡睡覺。你們打電話，跟他的車。」

  凌微笑是知道小星的，是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男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歷流觴安排在家裡的保鏢都長得比較那啥來著……而在公司上班的那些，通常都比較走偶像路線。

  大概是武大電話通知了，小星在樓梯口等著，跟著她們一起出去。臉上一直笑咪咪的。

  這種出入都有人保護著的感覺其實很不好，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有無數危險正在暗地裡等著她們。

  但凌微笑明白，這些人並不是她看電視時以為的那樣， 裝場面充身份來著，而是有真實的必要。

  其實一個人太有錢了真的不好。 有錢，正好能滿足自己的物質需要，然後又不會過份得多到別人要覷視的地步才是最好。

  就象是歷流觴他們家，一個人不就這麼大一點，要住那麼多房子占那麼多地做什麼呢？房子大了，特別的空，一點溫暖都感覺不到，又有什麼好的。

  上了車，安小嬌道：「到金力去。」

  小星在一邊笑：「嬌姐，換個地方吧，那地方我擋不住。」

  安小嬌不高興地道：「要你擋什麼，跟姐姐去只管吃得你，天塌下來和你有什麼關係。」一邊對凌微笑道：「夜店你沒去過吧。姐姐帶你去。」

  凌微笑笑笑，溫馴的，不發表意見。

  幾個人一起來到喧鬧的金力K吧，囂張的人群在夜裡揮霍著他們的時間和汗水。

  整個K吧的顧客多以青年人為主，燈光很暗，人很雜亂。

  凌微笑很不喜歡這種環境。但還是和安小嬌一起走了進去。

  安小嬌要了個包廂，關上門，安靜了一些。可外面的人群沸騰的聲音隱隱約約仍在，於這安靜里又有了塵世的俗辣滋味。

  有人拿了酒單過來，安小嬌一揮手，點了一大排。因為裡面是二女一男的奇異組合，所以侍者並沒有問他們需不需要特殊服務。

  酒和冰塊很快的送過來，小星拿了飲料兌紅酒，做了些大眾化的類似雞尾酒的飲料出來。

  安小嬌開始還和凌微笑客氣了二句，然後就很霸的開始唱歌了。

  「你是我的情人……」

  不得不說安小嬌其實還是一個唱功不錯的人，只是一首接一首，不管自己是會唱，還只是會哼一點的，寧可錯唱，全不放過。

  凌微笑在一邊慢慢的品著酒，小星在一邊陪著說話：「大嫂，聽說你是念外國名校的，呵呵，下次有機會和觴哥提一下，讓我去保護里，順便也出一次國，呵呵……」動機明顯。

  凌微笑挑眉：「念書還要帶保鏢嗎？」

  小星喝了二杯，顯得很放鬆：「不是聽觴哥說要讓阿三辦手續去嗎？呵呵……那個外國月亮是不是比中國圓些啊，大嫂，阿三一個人去也照顧不好你吧，我和阿三一起去，輪流著也有個照應，反正我們觴哥，也不差錢。」

  凌微笑沒聽歷流觴說過，原來這個暗裡已經把她的事放在心上默默在辦了。唔，他還是準備讓她去讀書是嗎？呵呵，是不是準備考慮她的提議了，呵呵真好。

  心情一好，不夠被安小嬌拉著又多喝了二杯。

  人要想醉的時候，那速度是很快的。安小嬌心情不好想發泄，是成了心想讓自己醉的。沒多大功夫，就抱著凌微笑開始傷心了。

  「你是不是把我當你姐……你說你說……」

  凌微笑想笑，還沒看過安小嬌這可愛的撒嬌樣子呢，原來啊，不管大人孩子，撒嬌起來神情 都差不多的，蠻橫的嬌語有時候聽起來別的魅力。「是，嬌姐。」

  「那你喝了這一杯，嗯……喝了，我就當你認了我這姐了。」安小嬌把一杯酒十足十給凌微笑喝下去。

  凌微笑頭疼，一邊笑一邊躲：「真不能了。」

  二個女人在夜店，總得有一個清醒的才好。凌微笑死守著自己的底線，喝到一定程度，是怎麼也不敢碰了。

  「不行？」安小嬌蠻不講理，直接把凌微笑按著硬讓她喝。

  凌微笑真沒見過安小嬌這樣子。一時都愣了，硬又喝下去一點。

  心裡突突的跳，臉上好燙啊，知道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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