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慢了一步

  胡天柔拖下去後，養心殿內靜默下來。

  「麟兒，你一向不主張死刑，怎麼今日這般順遂？」皇上仍然覺得疑惑，發問。

  「仙貴妃意圖謀害父皇性命，唯有死刑才能以示警告。」御灝麟面色不改，此時語氣才軟了下來，「父皇性命自然優先。」

  雖然不滿御灝麟沒有為胡天柔辯駁，但聽到他認為自己的性命最重要，心裡還是好受了些，比起御離淵這個只知道給自己找茬的兒子要好太多。

  「父皇，十日之內便找到了真兇，您是否該向夢兒道歉？」御離淵煞風景地打斷兩人的父慈子孝。

  皇上一聽御離淵的話就不高興，蹙眉掃過去，「調查真兇是你們分內之事，現在反而讓朕道歉？你們何時見過父親向兒子道歉的？」

  他嘴硬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曲霏夢從未指望真的聽皇上的道歉。

  「與其在這裡無理取鬧，不如早日找到破解蠱蟲之法，還能讓朕高興高興。」皇上哼出一聲，振振袖子。

  ……

  曲霏夢已經拒絕去理解皇上的思維，在他心裡恐怕天下人都是為他服務的。

  

  她無語地看向御離淵，後者也蹙眉不解，不知皇上何時變成了這樣的人。

  「兒臣謹記。」曲霏夢拱手答應。

  當晚各自回府後，曲霏夢越想越覺得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你是在靜安宮搜到這些的？」

  「嗯。」御離淵事無巨細地轉告

  「那裡還有別的東西嗎？」

  「為何這麼問？」

  「胡天柔那麼聰明，就算臨時躲避，也不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那麼容易就被發現的地方。」這和胡天柔的作風不符合。

  御離淵扭頭看著她，「你說她聰明伶俐，為何會在天穹湖約見御灝麟？」

  「正因為她聰明，所以在我們面見父皇后就猜到遲早有一天會暴露，也早就料到御灝麟會在關鍵時刻棄她不顧。」曲霏夢抿唇。

  天穹湖純粹是她的猜測，顧白衣暗中在宮外守株待兔，沒想到胡天柔真的喬裝打扮出了宮，去了天穹湖。

  只是胡天柔不是單純的戀愛腦，若是御灝麟真的負心於她，她也不會讓御灝麟好過，必然是留下了什麼關鍵的證據，所以才這麼坦然赴死。

  「我去問問她。」曲霏夢思來想去，決定要趁早訊問，以免遲則生變。

  但兩人還是慢了一步。

  胡天柔已經在大牢中自盡。

  天邊泛白，胡天柔從關進大牢到殞命，不過兩個時辰。

  曲霏夢冷冷地看著胡天柔被蒙上白布運走，一口氣堵在心口。

  兇手是誰，她和御離淵心知肚明，卻無從指證，看獄卒一臉惶然，恐怕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皇上在養心殿大發一通脾氣，將宮女全部逐出去，悶了一天，出來的時候便宣旨要大選秀女。

  曲霏夢聽到消息後越發心情鬱積，特意借李貴妃之召在皇宮等御離淵下朝，二人避開眼線溜進靜安宮內。

  才一日，靜安宮便遣散乾淨，御離淵帶曲霏夢去了找到蠱蟲的院落，裡面亂糟糟的，軟榻被丟了一地。

  「嗯？」曲霏夢疑惑地看向御離淵，搜查未免也太粗魯了。

  「不是我。」御離淵言簡意賅。

  那就說明在他們走後，又有人來了這裡，並且在找什麼東西。

  看這凌亂的模樣，也不知道找到沒有。

  曲霏夢不放棄蛛絲馬跡，地毯式搜索著房間的大小角落，試探著有無暗格，倒是找出幾個暗格，但空空如也。

  「莫非已經被拿走了？」曲霏夢像是自言自語。

  御離淵沒有回應，悶聲尋找。

  屋內大大小小一共十來個暗格，都被打開過，且都空置著，不管裡面裝的什麼，都已經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