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節 妥協

  「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合作的事情了。」付明把筆記本合了起來，又裝在手提包里。

  「愣著幹什麼，趕緊給二位倒水！」林茂從畫面中回過神來，趕緊推了推同樣在身邊發呆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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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書炸了眨眼，屁顛屁顛的跑開了。

  「我不喜歡喝茶，請給我咖啡，謝謝。」可可坐了下來，托著下巴對遠去的秘書大喊道。

  「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人了，我們可以談生意了。」付明臉上的微笑又浮現出來，「我有一塊新的市場，需要千里公司對那裡進行輕工業傾銷。據我所知，千里公司一直致力於服裝、建材，房地產開發和生活必需品方面的生意，對那個市場，千里公司應該會得心應手的。」

  林茂深深的喘了幾口氣，平靜自己激動的內心。一下子見到兩個公司的總裁，其中一個還是如雷貫耳，在全世界上排名數一數二的海克因迪亞斯集團，而另一個，則是於四年前購買了帝都市第一高樓一號大廈的付氏貿易運輸公司。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公司是做什麼的，但是能買得起一號大廈作為公司總部，這種財力，甚至連他的千里公司都比不上。

  「在此之前，付明，請你告訴我付氏貿易運輸公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現在已經不奇怪為什麼總參情報處，和國家安全局，對你如此重視了。付氏貿易運輸公司有著巨大的財力和實力，但是在國內卻鮮為人知。」

  付明並沒有繞彎子。「我是個商人。付氏貿易運輸公司的主要市場在海外，所以國內並不出名。」付明喝了一口秘書端來的茶葉，他對這些飲料毫無研究，只是覺得茶葉清香異常，入口發甜，咽下去之後嗓子也舒服了很多。

  「非洲？你指的是政權剛剛交替過的剛果麼？那裡還很亂，我不會讓千里公司投入到這麼危險和混亂的一個市場中。風險太大了，戰爭，是會死人的。」林茂考慮了一下，就算是海克因迪亞斯集團的總裁可可在自己對面，他還是不敢把自己的基業投入到一個這麼危險的環境之中。只要運輸隊在非洲出了什麼事，那麼公司的股票必定下跌，信譽缺失，這個損失是十分巨大的。「千里公司現在的情況很穩定，前景也不錯。我不需要做這樣一個賭注。」

  「我需要重申一遍，林叔叔。這不是一個賭注，這是一個必贏的合作，雙贏的合作。」付明手指點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敲擊聲。

  「付氏貿易運輸公司，和海克因迪亞斯集團，會對千里公司的運輸隊提供強有力的保護。」付明嘿嘿的笑著，「在整個非洲大陸上，不論是政府軍，還是***武裝，還是別的什麼強盜土匪，敢於跟付氏貿易運輸公司做對的，還真沒有幾個……」

  付明的笑聲讓林茂的感到不寒而慄，「既然付氏貿易運輸公司有那麼強大的實力，為什麼還要到中國國內來找合作人呢。你自己完全有能力吃掉整個市場。」

  「付氏貿易運輸公司並沒有輕工業方面的生意。」付明又喝了口茶水，「你應該很奇怪，為什麼我會跟總參情報處和國家安全局扯上關係。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我是個軍火商。而且你也應該相信，我有能力保障千里公司運輸隊伍的安全。」

  林茂並不是很吃驚，先前他就猜到了付明的身份，「千里公司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我需要對整個公司負責。這件事我說了不算，我需要召開股東會議。」即便如此，林茂還是不打算跟付明這樣一個危險的任務合作。

  「哈哈，林先生你還真是謹慎呢。」可可抿了一口咖啡，味道還算純正。「合作與不合作，你說了不算，你的股東們說了也不算。在這件事上，你必須聽從付明的安排。因為我有能力讓你和你的股東，說話都不管用。」可可語氣中威脅的味道越來越濃了。「讓千里公司從中國消失，並不是一件難事。而且……付明是林建平的同學，這點，我相信你很清楚。」

  林茂現在說話十分謹慎，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讓海克因迪亞斯集團吞掉整個千里公司。「請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兒子。」

  「林建平，是我的朋友。而你，也不是我的敵人。我不會傷害我的朋友。」付明向可可使了個顏色，讓可可的語氣稍微緩和一些，畢竟，自己現在實在求人，而不是在威脅人。

  「我現在就可以起草合同……」林茂終於送了口，他深深的出了一口氣，西裝裡面的襯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跟可可海克因迪亞斯說話，實在是一件壓力非常大的事情。

  「不必了。」付明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遞給了林茂。「合同我已經做好了，你要做的是列印，簽字，然後把合同送到付氏大廈。在我確認之後，我會把合同還給你。」

  林茂把u盤插進了電腦，查看著合同。合同上面的數字讓他十分吃驚，原本他以為付明會儘量榨乾他的那份利潤，可是事實恰好相反，千里公司所得到利潤，比付氏貿易運輸公司要多很多。而且合同中，千里集團似乎並不需要承擔什麼風險。

  「可可需要休息，我就不多打擾林叔叔了。」付明微笑著站了起來，同時拉起了可可的手。「您有一個好兒子，您應該為此自豪。」付明跟林茂握了握手，沒有再囉嗦什麼，拉著可可走出了會議室。

  「怎麼樣，我這個未婚妻還夠格。」可可拉著付明的手，笑嘻嘻的走在他身邊。

  付明憋了半天，憋的滿臉通紅，才憋出一句話。「不錯……」他深深的嘆了口氣，「我辦事從來都是直來直去，就算是威脅別人，也只是動用武力。而你比我更像一個商人，你能夠通過更多的方式解決問題。」

  「商人嘛……就是要多點手段多點權術。這都是父親教給我的東西……」可可嘿嘿的笑了幾聲，現在海克因迪亞斯集團內部的情況並不是太好，這讓可可感覺有些對不起她的父親。

  「明天，你可一定要注意點，爭取一次搞定。我一定要從奧利奇的手裡把集團拿回來。」

  「讓你叔叔到付氏大廈來接你。可以給他一個下馬威了。公司總部買了這麼長時間，可算派上用場了。」付明點了點頭，剛剛走出千里公司的大樓，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看著手機上的號碼，放開了可可的手，走到了一旁，小聲的接了起來。「老爸。」

  「弄到機體的設計數據和模型了。乾的漂亮！」付忠天顯得十分高興，「不過這次實在是很危險，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就不要這麼冒險了。」

  付明考慮了幾秒鐘，還是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老爸，你跟總參到底是什麼關係？從直布羅陀海峽出動艦船和j-31艦載機，憑我跟總參目前的關係，他們不可能完全坐視不理。唯一的可能就是，總參與付氏貿易運輸公司有關，而在我們的公司裡面，唯一能說上話的人，就只有你了，父親。我知道你當過兵，可是以前細問你的時候你總是不說，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也應該讓我知道了。」

  付忠天尷尬的咳嗽了幾聲。「額……我的確跟總參情報處二處的處長，有那麼點交情。我曾經是總參的一員，退役後才組建起付氏貿易運輸公司，不過生意上跟總參沒有任何關係。我曾經答應他，不對國內產生影響，總參才會對付氏貿易運輸公司的行為視而不見。大概j-31艦載機出動的影響，似乎還沒有那麼大。中國軍方也需要通過第三方勢力來展示新型戰鬥機的能力，這應該是他們計劃好的。我的確沒有干預這件事。」

  「那飛機呢，j-31可是從給你的手裡直接過來的，哈哈，我還記得一年前我看到這六架飛機的時候那種吃驚的表情。我看著那些j-31，足足愣了有半個小時呢。」

  「飛機……嘿嘿，這個就真的要保密了，以後你就會知道的。總參情報處，是公司的強大後援和合作對象。只要我們不做出損害國家利益的事情，他們就會一直站在我們身後。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高少龍和李靜雪，會對你那麼重視了。」

  「父親……」付明咽了口唾沫，「最近能回來一趟麼，公司總部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我也想詳細的聽聽你在總參的時候的往事。」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至於回帝都……還是有些困難，你我二人都在cia的黑名單上呆了很長時間了，你的身份還沒有暴露，但我在cia那邊已經是透明的了。現在我在俄羅斯境內，cia還不敢有什麼舉動。如果我跟你進行直接接觸，所帶來的後果，只能是暴露你的身份。估計過一段時間，等到事情平靜一下，我會選擇一個恰當的時間，也要回去看看你母親……六年了。兒子，我很抱歉。」

  「跟我道什麼歉，回來親自跟母親說去。」付明笑了一聲。「注意休息，父親。」他掛掉了電話，臉上的表情又凝重了一些。

  「k，怎麼了？」可可慢慢走到了付明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

  「沒事，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會幫你拿回本來應該屬於你的東西。」付明沉默了幾秒鐘，那個微笑，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