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牆頭草

  怎麼也沒想到，祝佳和趙天良有一腿，蘇揚無法想像，祝姐應該不會這樣做吧，平時多好的一個人呀，溫柔、善良。

  蘇揚並不知道，祝佳是一個好人，不過是對他而言，不是對別人，她骨子裡的陰謀可多著呢。

  祝佳給蘇揚的印象，一直是個工作上的好姐姐，生活中持家有道的好妻子。

  順著李可的話，蘇揚腦海中呈現出祝佳張開兩腿讓趙天良沾便宜的畫面，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蘇揚堅持著自己的想法，祝姐一定不是這種人。

  「你們別在背後聊祝姐了，傳聞怎麼能相信，祝姐平時和大家處得挺愉快，你們嘴上還是……」

  蘇揚不想多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黨政辦里他是地位最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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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也怕傳到祝佳耳中，誰知道蘇揚心裡是怎麼想的，所以停止了議論。

  葉瑋一句話也沒有接，只是埋頭苦幹，現在又開始擦上了曹堅的辦公桌，除了蘇揚，就數他葉瑋的資歷最淺，他可不敢亂說話，說白了，除了蘇揚，他一個人也得罪不起。

  李可輕輕敲了敲桌子，眼裡有些容不下沙子，媽的，這小子就知道拍馬屁，「葉瑋，呆會兒把我這裡也擦一擦，把我的茶杯也倒上水。」

  葉瑋既然當了這個奴才，就得當到底，笑著對李可講道，「李叔，忙完馬上就幫你弄。」

  祝佳回到了辦公室，四處瞧了瞧，「葉瑋，商量個事兒，以後蘇揚坐我對面，你就搬到門口那張桌怎麼樣？」

  祝佳在黨政辦一直很強勢，不為別的，就因為她的長相討領導喜歡。

  祝佳和葉瑋的桌子是拼在一起的，兩對面，蘇揚既然來了，祝佳哪裡會讓吳瑋坐她對面。

  葉瑋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他可是個鬼精靈，在黨政辦主任沒有確定的一天，他永遠不會得罪任何一名有可能上位的人。

  「行，祝姐，我馬上把東西挪一挪，讓蘇揚搬過來，對了，您不是說您電腦速度慢嗎，我忙完馬上幫您清理一下。」

  曹堅有些不樂意了，這小子怎麼是牆頭草呀，「葉瑋，先把這份材料複印二十份，一會兒送到各個辦公室去。」

  蘇揚也聽出了火藥味，葉瑋這個鬼精靈居然成了一個戰場，曹堅和祝佳從他身上入手，已經交火了。

  葉瑋不知道所措了，到底是先聽誰的安排，愣了愣，用無助的眼神看著李可。

  李可頭一轉，這可不管自己的事兒，活該，誰讓你巴結得這麼明顯，年輕人就是沒經驗，應該表面哄一個，私下捧一個，怎麼能共事二主，這下倒霉了吧。

  蘇揚將一條簡訊發了出去，簡訊是給老王的：老王，我已經向牛鎮長建議了，他同意黨政辦不再裁員，從別的超員辦公室想辦法，放心，蘇揚。

  見面辦公室場被尷尬起來，蘇揚也主動解圍，自己什麼也不是，最好把每個人的關係處好，「曹哥，文件我去印吧，印好了順便到各個辦公室里熟悉一下。」

  好人吶。

  葉瑋感激起來，關鍵時刻居然是蘇揚站出來幫助自己，是個好兄弟。

  祝佳見蘇揚挺身而出，這事情也別把蘇揚給牽扯進來，「蘇揚，那就你去吧。」

  曹堅可不能說不同意，蘇揚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笑呵呵的，沒辦法，曹堅將文件遞給了蘇揚，「拿個本子，最好讓他們簽收一下。」

  蘇揚以前也去過文印室，對複印機還算熟悉，原以為複印東西很簡單，現在頭都大了一圈兒。

  紅頭文件是雙面，正反都有內容，一共十二頁六張紙，附件有六個，其中三個是雙面、三個是單面，媽的，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複印機複印單面的速度快一些，不過雙面就很慢了，如果設置成雙面，一次全扔進去，那二十份得印到什麼時候呀。

  蘇揚想了想，把雙面全放一起印二十份，再把單面放一起印二十份，這樣可能快一些，不過最後還得一一分開，按順序理好裝訂起來。

  顯然第一種方法時間久，不過簡單，第二種方法速度快，不過文件混亂。

  蘇揚嘆了嘆氣，為什麼要有雙面文件，全弄成單面不是更方便嗎？而且領導在文件是修改或批示也有足夠空餘的地上。

  文印室的小姑娘走了進來，蘇揚仿佛看到了希望，讓她幫自己複印，「幫我……」

  「什麼事情這麼多呀！整天就是套文件，一天套到晚，也不多安排個人來！」小姑娘一副憤怒的語氣一屁股坐在她的電腦前，飛速的按起了鍵盤。

  忍了忍了，文印室也是黨政辦的組成部分，自己人就不難為自己人了，自己慢慢印吧。

  老王的簡訊回過來了，應該是把拆遷辦的人送到了現場，他終於騰出空餘時間：真的嗎！太感謝你了小蘇，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安排，晚上我請吃飯。

  蘇揚看完簡訊笑了笑，自己一個臨時工也能左右別人的命運，回想自己前些日子還在為自己的事情而擔憂，這一切似乎改變得太快了。

  行，蘇揚回復了一個字。

  花了很長時間才把二十份材料裝訂完畢，蘇揚看著高高一迭自己勝利的成果，誰會想到這麼簡單的事情會花費這麼久的時間，發給各個部門看一看，也許他們只用一兩分鐘瞟一眼，便扔到了一旁去。

  蘇揚看著厚厚一迭文件感嘆著，一年得砍伐多少樹木呀。

  蘇揚挨個把文件送達，順帶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都是認識的人，大家也向蘇揚表示了祝賀，不過他們心中知道，就算從駕駛員變成一個辦公室人員，蘇揚的身份永遠改變不了，還是一個臨時工，還是拿著1000元一月的死工資。

  事情簡單，不過忙完以後還是覺得很累，回到黨政辦時自己的桌子已經被葉瑋收拾好了，「葉哥，謝謝你了。」

  葉瑋坐在門口的那張桌旁，微微一笑，「蘇揚，咱們兩兄弟不說這些。」

  起作用了，蘇揚知道他做了一個簡單的事情，卻改變了葉瑋對他的看法，葉瑋對別人的好是敬畏，對自己的好是作為朋友。

  蘇揚感嘆著，都說辦公室的關係複雜，其實只要用心去體會，出自內心的幫別人解圍，人家是會領情的。

  辦公桌不是實心的，儘管祝佳和蘇揚對著坐，不過祝佳的腳可以輕易伸到蘇揚這頭來，如果蘇揚把腳往前放，兩人的腳便能碰在一起。

  蘇揚倒是沒注意這些，不過此時他的腳已經受到了「襲擊」。

  嗯，怎麼了？

  蘇揚將頭埋了埋，原來是祝姐的腳碰到了自己的腳，應該是沒注意。

  既然已經埋下來了，何不……

  蘇揚的眼睛忍不住從祝佳的腳出發，慢慢往上移。

  灰色的高跟鞋，潔白的小腿，肉感十足的大腿，不行，不能往上看了。

  最終腦中的雄性激素和好奇心戰勝了蘇揚的理智，反正又沒有人知道自己眼睛盯在什麼地方。

  蘇揚兩眼放大，黑色的職業短裙，看到了看到了！

  是紅色！

  蘇揚右手食指在鼻子尖兒上點了點，心跳越來越快，腦部的血液流動也明顯加快了速度，就在蘇揚想仔細看看時，祝佳的兩腿一併，蹺上了二郎腿。

  哎，可惜呀，剛瞅到一點兒顏色就看不到了。

  蘇揚慢慢的將頭抬起，發現祝佳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完了完了，不會是知道了吧，自己的形像全完了，祝姐會怎麼想自己呀。

  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蘇揚問了起來，「祝姐有事兒嗎？」

  「一會兒跟你說。」

  祝佳回答得很平和，有什麼事情不能現在講呀，難道是要批評自己的作風不良，蘇揚馬上將注意力放在玻璃板上，裡面壓著一張通訊錄，是鎮裡各級領導和各個辦公室的聯繫方式。

  這張通訊錄明顯已經有很長時間，裡面的一些人已經更換了崗位，新的領導也進行了調整，黨政辦的工作看來做得不細緻。

  蘇揚正想從這上面做文章，桌上的腳又被踢了一下。

  這次蘇揚可不敢再埋下頭去看春色了，坐得直直的，當作不知道。

  「蘇揚。」

  「唉，祝姐，什麼事兒？」見祝佳叫他的名字，蘇揚才正經的問起來。

  「恭喜你呀，晚上當姐的請你吃飯，不能拒絕哦。」祝佳的語氣很堅決，好像蘇揚拒絕她，她會尋死覓活一般。

  蘇揚這才發現辦公室里現在只有他和祝佳兩人，剛才有其他人在場，祝佳當然不會讓別人知道。

  老王、祝姐，傻子也知道該怎麼選，蘇揚向祝佳比了一個ok的手勢答應下來，老王那裡已經先答應了，真不好解釋，於是發了條簡訊，說他妹妹到芙蓉鎮來了，只能換個時間再聚。

  祝佳訂的是一個包間，她不希望被別人看到，而且包間裡才有那種優雅的氣氛。

  「你覺得我當主任的希望大不大？」

  到了吃飯的地方，祝佳直接問了起來。

  蘇揚又怎麼會知道，不過他當然希望祝佳能當主任，這樣對自己也有幫忙，「祝姐，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除了你還有誰能坐黨政辦主任的位子。」

  說完之後蘇揚注意到祝佳臉上慢慢凝聚起黑色的氣體，心中一緊，不好，祝姐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