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借一步說話

  李愔心想，不會吧，當年看到孔穎達的時候，自己才12歲，且都沒有長開，這一年來，他長得特別快，孔穎達怎麼可能認出自己來？

  「老頭，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再少給錢，你的想法我看是看透了。」

  他避重就輕的說道。

  眾人亦是譴責起孔穎達。

  都一把年紀了，還要欺負少年，這麼套近乎的手段並不高明。沒錢就說，裝什麼大尾巴狼？！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覺得你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不是像，那簡直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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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別這樣，你不是第一個人這麼說了。」

  李愔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有牽扯。

  便是又道：「說吧，你需要怎麼樣的詩作？還是說由我自己來定？」

  既然這樣，那麼沒有必要在一個問題上牽扯太久了。

  「少年，自然是按我要求來。」

  孔穎達老練得很，自然是要出題讓李愔知難而退。

  今天十首詩，一首都不能少。

  而且，還要出到最難的題，每一首都不一樣。

  「說吧，我聽著！」

  「春夏秋冬梅蘭菊竹大唐長安，十樣十首，如何？」

  怎麼都與夏有關？是應景？

  難道這是他們出給貴族子弟的習作？

  也罷，他擁有著強大的儲備，十樣，他都可以整出百來首，完全不是問題。

  孔穎達看著李愔似乎陷入沉思之中，他卻是一副得意模樣

  「怎麼樣？有難度吧？那是正常的，平常我這樣作上好一段時間！

  我給你一個時辰，寫出這十首詩，免得人們說我以老欺小。」

  連孔大學士都覺得不容易，人們看來，李愔要怎麼辦？

  「一個時辰？那我可虧大了，這麼簡單的詩作，一盞茶的功夫我都覺得多了。」

  一盞茶的時間大概在十五分鐘。

  眾人又驚又喜！驚的是光是寫下來都要花不了時間？喜的是，他們不喜歡孔穎達，希望他快走！

  「哼，大言不慚！那便一盞茶吧，如是作不出，那錢我可以收回了！還要讓你無處容身！」

  「如果我寫字快些，那興許還不用。」

  眾人震驚了。

  光是審題，大家都要花上一段時間。

  有些人開始抓頭試圖去作詩。

  但總歸是墨水太少，加上有時候不能應景，越是著急，越想不出。

  有的想出來了，也是硬拼硬湊出來的。

  「那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作詩。」

  「好，我便先以春為題！且看。」

  李愔執筆。

  開始在白紙上書下了他的詩句。

  說是想的，不如說是抄詩。

  他揮撒而下，白紙上面，不斷被書下黑字。

  人們還沒看清上句，他又寫了下句。

  頃刻之間，一首詩成。

  眾人便有感情的朗讀了起來。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兩兩歸鴻欲破群，依依還似北歸人。

  遙知朔漠多風雪，更待江南半月春。」

  眾說紜紜。

  「好詩好詩！果然又是一神作也！」

  「這詩比剛才的更加妙也！」

  「僅是片刻便想出如此詩句，真是神人也！」

  「我背都不能背得如此順暢！」

  「先生還請受我們一拜，我們已經是五體投地！」

  ……

  面對著大家的熱情。

  李愔僅是揮揮手，盡顯大家風範。

  「大家客氣了，出來混口飯吃的，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他這謙虛，讓所有人都羞愧得很。

  他這叫班門弄斧？

  這些文人的書全部白讀了。

  「孔大學士，你以為這詩如何？」

  孔穎達看了好一會兒，表情激動，嘴上卻道：「還不錯，還有九首！接著來！」

  看樣子，他是不會放過李愔。

  李愔卻是一點都不怕他。

  不過是詩作嗎？

  要多少有多少。

  接下來，他又抄下了陸游的《幽居初夏》杜甫的《秋興八首（其一）》……每一首出來的時候，都惹得眾人拍手叫好。

  這些都是名作啊！太強大了！

  孔穎達越看越是心驚，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候，就作了九首。

  照著這麼下去，真如李愔所說一般。

  一盞茶的功夫都不用，就可以完成十首詩！

  如果扣掉書寫的時間，那簡直是信手拈來啊。

  如此神人，讓人震撼不已。

  最後，孔穎達的語氣開始變了。

  變得有些客氣了。

  但嘴上卻還說：「還有最後一首，書寫長安，我要看看你將如何而作？」

  他不放棄！

  「那還不簡單？且看！」

  李愔再次動了筆。

  「皇靈帝氣瑞彌空，片片祥雲處處宮。

  朗月寒星披漢瓦，疏風密雨裹唐風。

  巍然城堡姿如舊，卓爾新區靚似虹。

  勝水名山千載傍，匠師豈敵自然工。」

  這首詩雖然有點歌頌的意思存在。

  但是李世民就統治來說，做得還錯，至少人民安居樂業，不似戰亂。

  但在經濟上面，他還做得不夠。

  這些還是得自己來才行。

  他是一個以事論事的人，開頭懟了李世民，那是因為他做不好。

  但懟得非常爽，古代懟君王的活下來沒有幾個，他卻是活了下來。

  當詩作一出，孔穎達直接捲起了紙。

  未能讓他人看清。

  從他的手看來，已經有些顫抖了。

  他表情激動，老淚縱橫。

  嘴上叫道：「好詩好詩！老夫活了數十年，見過詩詞無數，卻是沒有見過如此詩作，實在是讓人震撼啊。」

  從一開始的不屑到現在的激動，這個老頭做事也是有原則的啊。

  亦是就事論事，而不論人。

  同時，他為自己的無禮感覺到了抱歉。

  「先生，請容許我叫你一句先生，天下之間，只有你能被稱為先生，其他人不配！」

  這或許是孔穎達給李愔最高的評價了。

  讓李愔有些錯愕，我不過是抄了幾首詩，也是暴改了一些字，讓意義更契合，你們至於嗎？

  先生能當飯吃嗎？

  能當錢花嗎？

  都是不能，徒有虛名，沒有用處。

  「好了，你的詩好了，拿著你的詩走吧，別耽擱我時間了。」

  這……

  敢這麼對孔穎達的沒幾個，他李愔絕對是第一個。

  孔穎達竟然也不生氣，相反的卻是滿臉堆笑。

  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好聲好氣的湊了過來。

  「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老頭又要幹什麼？

  一步沒有，百部萬部的話，自己倒可能搜索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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