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買滾

  看到來者，李愔看是明白了為什麼程處弼和房遺愛和那些貴族子弟會離開這裡，因為他們的夫子的老師孔穎達出現了。

  

  那可是一個了不得人的物啊。

  大儒孔穎達，大唐十八學士之一，現為太子太師，孔子第31世孫。

  剛才還有人說李比肩孔孟，這下孔子第31世孫出現了。

  人們好奇，這些貴族子弟是怎麼呢？

  怎麼全部走了？有人錢給了，詩沒拿。

  殊不知孔穎達作為太子太師，更是接近於李世民的存在。

  若是讓他發現他們買詩，直接告訴夫子，那往後日子也不好過。

  他們一走，這些文人們更加開心，沒人競爭，他們擠上去。

  「先生，他們走了，不如給我們先寫吧！」

  「是啊先生，我要兩篇！可不可以優惠一些？」

  ……

  有沒錢的直接死死的盯著桌面上文字，默默背下，眼下可是學習的好機會。

  人們的焦點在於李愔這裡，對於孔穎達的出現，卻是一點都不上心。

  一直到有人發現了他走了過來。

  才有人認出他。

  「那不是大學士孔穎達嗎？他怎麼來呢？」

  「傳說他是太子太師，能當太子老師的，那絕對是高人也。」

  「他來幹什麼？不會是買詩的吧？」

  這些文人們不知道，太子李承乾被他折騰得受不了。

  因為他喜歡聽話的學生。

  而李承乾偏偏就不是。

  但凡有不合他意的，他便直接找上李世民告狀。

  所謂嚴師出高徒，但在李承乾這裡卻不是這樣的。

  最後，他斷背了，讓李世民失望透頂。

  這是後話。

  對於他的到來，眾人訝異了。

  難道大學士也喜歡湊熱鬧？也要買一首？

  還是說，他沒有架子，喜歡與民為樂？

  大家猜測著。

  同時看著他走向了李愔。

  大家讓開了一條道。

  紛紛不再說話。

  畢竟他身份特殊。

  李愔也是發現了他，曾經幾次與孔穎達會過面，但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後來他深居皇宮，少有出面，也便與孔穎達少見了。

  孔穎達可能認不出自己了。

  現在長大了一些，加上他易了容。

  孔穎達更是認不出他來。

  「天下詩詞，捨我其誰。五言七律，依字收費？」

  「少年，你有些輕狂！這種話也敢說出口。」

  顯然，孔穎達有些看不起李愔所做所為。

  「老頭，我以字賣錢，與你何干？」

  「文人素來清高，怎麼能以銅鏽來論文采？且我再怎麼也算得上陛下欽點學士，怎麼能如此無禮！」

  「我願意！你管不著！」

  「哎，毛頭小孩，竟然如此勢利，大唐未來將往何處？大唐全讓你們給敗完了！」

  孔穎達一來就是以教訓人的語氣說道。

  讓人聽了十分不爽。

  果然，還是遭遇到文人們的抵制。

  「孔大學士，這話說得不錯，我看先生所書詩句特異，作品意境幽遠！讓人復讀十遍都有不同感受，且先生以字賣錢，也非他本意，如若不得已，誰會幹這種事？以詩養人，有何不可？」

  「我倒覺得先生以身作則，為我們文人開創先河，往後，但凡有才之人，都不會餓死。」

  「是啊，孔大學士，你莫說教，沒有人是容易的。你現在地位如此之高，你可知還有許多人依然吃不飽飯，沒有錢花。」

  「生活都有問題了，哪裡有空舞文弄墨？不如種田！」

  ……

  孔穎達驚訝不已，再怎麼說自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質疑一下後生，竟然被百姓文人給懟了。

  這讓他臉面有些掛不住。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作詩賣錢的。我要十首！」

  這分明就是要來搗亂的。

  李愔心想，十首嗎？那就用八句七律吧，這樣錢多些。

  所以，他說：「可以，先交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那等同於五貫錢。

  什麼詩這麼貴，十首就要五兩？

  孔穎達不解，有些後悔，怎麼不先問問價格呢。

  「五兩？你怎麼不去搶？」

  「搶？不不不，那是犯罪的，你可以問問這裡的人，我收費可有不妥之處？」

  李愔將問題說出。

  眾多文人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有人算過了，說：「先生還給你便宜了，本來一首詩，七律八句要560文的，十首至少要5600文，也是少算你600文了。」

  「可不是，別給臉不要臉，如果嫌貴的話，還請讓一讓，我們要買！」

  「對，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你要好好排隊！」

  這麼說來，算是孔穎達無理取鬧了。

  輿論還從來沒有這樣過，孔穎達更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他走到哪裡都是受人尊敬的，怎麼今天在這裡卻不一樣了。因為這個少年？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李愔又說：「沒關係，買不起的話，我也不強求，你讓讓，讓後面的人先買。」

  這簡直就是對孔穎達的侮辱。

  他話說出去了，如果說買不起，後話必然會引發人們的鄙視。

  在長安城中，甚至會流傳出這麼一個傳說。

  太子太師無錢買詩，卻又要故意刁難十四歲少年。貽笑大方！

  「笑話，我買！」

  完後，便從懷中取出了五兩銀子放到了桌面上。

  李愔可不客氣，直接去取。

  「等等！」

  孔穎達卻是叫道。

  「怎麼呢？」

  這老頭又要作什麼妖了嗎？

  「你還沒作，就要收錢入懷，這算什麼？是怕我反悔嗎？」

  他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還沒有先收錢後交易的先河！

  「你想多了，這是我的規矩原則。」

  「若我不滿意，我可退？」

  開什麼玩笑，錢都來了，還想退？

  你當我李愔是什麼？

  我也不會給你有機會退。

  畢竟所抄的詩都是千古名作。

  但嘴上還說：「作出不退！因為你一定會滿意！」

  這話說得十分的滿。

  孔穎達笑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麼樣的詩來。」

  而後，李愔抬起頭，被孔穎達不由得一瞥。

  他心中一驚。

  「小子，我看你臉熟得很。」

  眾人皆驚，能讓孔穎達眼熟的不多。

  眼前這個被他們稱作先生的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

  所有人的目光盯著李愔看。

  都想知道他怎麼回應。

  這時李愔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