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攻心為上

  荷蘭杯第二循環抽籤儀式在38支職業球隊和26支業餘球隊之間進行，這次東方巨龍隊再次交了好運，李威又避開了職業球隊，抽中了一支業餘二級球隊東根隊。

  業餘二級球隊比東方巨龍也高了兩個級別，但是他們畢竟是業餘，和東方巨龍隊之間並沒有質上的差別，而東方巨龍隊在姜牧執教之後就再也沒有輸過球，他們已經有了越級挑戰的信心，對業餘二級球隊並不害怕，反而有著躍躍欲試的心態。

  事實很快證明東方巨龍現在已經脫胎換骨，在和高他們兩級的東根的比賽中，東方巨龍隊利用靈活的戰術，怪異的陣型，和犀利的反擊把東根隊打得大敗，最終以4:1的比分昂首進入第三輪，追平了二十年前他們在荷蘭杯上的最好成績。

  成為荷蘭杯上三十二個勝利者讓東方巨龍和姜牧成為了阿爾克馬爾城的英雄，他們甚至從阿爾克馬爾市的象徵阿爾克馬爾隊搶走了不少的球迷，原來東方巨龍的訓練根本就沒有幾個人關注，而現在每天都有球迷在東方巨龍的球場周圍轉悠，一場隊內的訓練賽都能夠吸引數百名球迷，這是原來東方巨龍俱樂部所根本不敢想像的。

  然而姜牧並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他清醒的很，他的目標並不是追平林納周的記錄，他要創造一個奇蹟，擁有一台一百年前的電腦，還比現代人多了20年的人生，如果還不能打造一個足壇的奇蹟，他簡直是太沒用了。

  進入第三輪之後，參加荷蘭杯的球隊只剩下32支，業餘球隊只有5支，現在運氣已經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任何一個球隊每進一步都需要實力為基礎，這次在抽籤儀式上，李威終於沒有繼續走狗屎運，他把現在的沖甲熱門球隊阿爾克馬爾隊抽了出來。

  抽籤結果出來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判了東方巨龍隊死刑，沒有人認為東方巨龍隊能夠過的了阿爾克馬爾這一關，因為阿爾克馬爾現在是乙級聯賽的領頭羊，沖甲大熱門，從阿爾克馬爾的實力來看，他們已經達到甲級隊的中下游球隊的技戰術水平。遠遠在第四級業餘球隊東方巨龍隊之上。

  

  本來東方巨龍隊在荷蘭杯上出人意料的勝利就已經在阿爾克馬爾城引起了關注，在他們風頭正勁的時候又抽中了阿爾克馬爾隊，頓時德比大戰成為了阿爾克馬爾城和一些媒體最流行的話題。全城的球迷都在探討以黑馬姿態出現在荷蘭杯上的東方巨龍隊能不能黑掉阿爾克馬爾繼續前進，也同時猜測這些年強勢崛起的阿爾克馬爾能不能重現當年的輝煌，奪取荷蘭杯冠軍，同時沖甲成功。

  當然對於德比大戰的說法阿爾克馬爾的球迷是不認同的，他們認為在阿爾克馬爾城，阿爾克馬爾是沒有敵人的，東方巨龍這種級別的業餘球隊根本就不配做阿爾克馬爾的對手，他們踢球不過是娛樂，阿爾克馬爾有這樣的德比對手簡直是笑話。

  阿爾克馬爾一直以來的目標就是衝進甲級聯賽，恢復七十年代勇奪聯賽和杯賽冠軍的輝煌，對同城的像東方巨龍這樣的業餘球隊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也就是偶爾去看看他們那裡有沒有好的苗子。

  最近一段時間，東方巨龍隊在業餘足球圈打得風生水起，號稱常勝將軍，這也沒有被阿爾克馬爾放在心上，不過現在東方巨龍隊不僅打進了荷蘭杯的第三輪，還成為了阿爾克馬爾的淘汰賽對手，這讓阿爾克馬爾隊不得不換一種眼光看待這個不入流的同城小兄弟。

  當然阿爾克馬爾並不會重視一支業餘球隊，只是從無視到好奇的看一眼，他們的主力前鋒11號伊姆在得知他們的荷蘭杯對手是東方巨龍的時候就不屑的說：「我們晉級是必然的，比分有可能達到兩位數。我不想評論我們的對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們踢的是什麼樣的足球，業餘球隊都是在亂踢，別跟我提什麼神奇教練，什麼常勝將軍，那是在業餘足球圈，來到職業足球他們就現原形了。」

  阿爾克馬爾的隊長主力後衛馬希爾在接受採訪的時候提到了東方巨龍，他認為姜牧乾的不錯，但是他同時又表示「德比大戰」的說法很可笑，東方巨龍只是一個四級業餘球隊，和阿爾克馬爾不在同一個層面上，他們根本就無法對阿爾克馬爾造成任何的威脅。

  阿爾克馬爾的主教練范迪克是一個性格強硬的有些剛愎自用的教練，他在阿爾克馬爾鐵腕治軍，注重戰術紀律，球隊團結一心，這是阿爾克馬爾能夠領跑荷乙的重要原因。對自己的對手東方巨龍隊，范迪克看過他們兩場比賽，那是在姜牧的執教初期，打得是防守反擊，這讓傳統的荷蘭足球擁護者范迪克非常反感，以後便再也沒有看過阿爾克馬爾的比賽。即便現在要和東方巨龍交手，范迪克依然不屑於去研究這樣一支業餘球隊，甚至在荷蘭影響力最大的《世界足球》雜誌採訪他的時候，范迪克也沒有提到過東方巨龍和姜牧一句。

  在比賽前一天的訓練後，范迪克告訴圍觀的記者，他並不在意荷蘭杯，即便被淘汰也不算什麼，他的目標是打進荷甲。阿姆斯特丹的一家小報《綜合新聞報》記者亨德利聽到這句話後，馬上追問說：「范迪克教練，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這樣說是在為被業餘球隊爆冷尋找藉口？」

  范迪克勃然大怒，「你是哪家報社的記者？你有什麼根據這樣胡亂猜測？業餘隊爆冷，你是說東方巨龍嗎？他們有資格爆冷嗎？不要以為他們取得了幾場勝利就可以和職業球隊叫板，你的想法很可笑，如果我們認真和他們打，兩位數的比賽並非不可能。以後請你不要再問這樣愚蠢的問題，否則以後不要再採訪我。」

  范迪克說完拂袖而去，周圍的記者和球迷都哄堂大笑，亨德利紅著臉尷尬的站在那裡，他沒有想到范迪克的反應會這麼激烈，他搖搖頭，把這段話記錄下來，並且寫了一個很有噱頭的標題：《范迪克教練說阿爾克馬爾可以進東方巨龍10個球》。

  東方巨龍隊是荷蘭杯三十二強中級別最低的業餘隊，他們也是最大的黑馬，而阿爾克馬爾是荷乙的領頭羊，沖甲大熱門，他們之間的交手很有吸引力，本來對東方巨龍這樣的業餘球隊不屑一顧的著名媒體這時也紛紛的跑來採訪東方巨龍的球員和教練。

  比賽的前一天，在東方巨龍隊訓練結束之後，荷蘭《電訊報》和《每日足球》首次採訪了東方巨龍隊的主力殺手柯亮和主教練姜牧。

  「對明天的比賽，你有什麼想法？」

  首次面對《電訊報》這樣著名的媒體，柯亮有些拘謹，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回答也有些顛三倒四。

  「阿爾克馬爾是一支強隊，他們是職業的，我們不怕他，我們在姜牧教練的帶領下打敗了很多強隊。」

  「你認為你們晉級的把握有多大？」

  「四六開，也許是三七開，他們的經驗比我們豐富，但是我們有神奇教練姜牧。」

  「那麼你認為職業球隊和業餘球隊的差別在哪裡？」

  「他們技術體能更好，戰術紀律好，不過也有業餘球隊擊敗職業球隊的先例。」柯亮說了幾句話之後，終於恢復了常態。

  「你們都是在同一個城市，你關注過阿爾克馬爾的比賽嗎？你認為他們最有威脅的球員是那些？」

  「我是阿爾克馬爾的球迷，一直很關注阿爾克馬爾的比賽，我希望他們能夠重返甲組，重現70年代的輝煌，現在的這支阿爾克馬爾最有威脅的球員當然是伊姆，他把握機會的能力很強，左右腳都可以射門，他一直是我學習的榜樣，但是我們認為阿爾克馬爾的靈魂是隊長馬希爾，他在中後衛的位置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我們前鋒最頭痛的球員。」

  「你怎麼評價你的教練姜牧？「

  「他是一個神奇的教練，我相信他一定會成為一名世界級教練，獲得很多冠軍。」

  在《電訊報》採訪柯亮的時候，《每日足球》也在採訪姜牧。

  雖然也是第一次接受大媒體的採訪，但是重生後的姜牧顯然就要冷靜的多，面對記者的犀利提問，他回答的有條不紊，展示了一個優秀的教練和媒體打交道的能力。

  「姜教練，你的經歷是一個傳奇，能說一下你為什麼會留在荷蘭做教練嗎？」《每日足球》的記者問到。

  「我不想當純粹的球迷，又沒有能力當職業球員，還偏偏喜歡足球，做教練就是我最後的選擇了。」

  「你有沒有想過進軍職業足壇？或者說你現在就是在為進軍職業足壇做準備？」

  「沒有人不想成為一名職業教練，哪怕職業教練的壓力再大，因為只有成為職業教練才能接觸到最頂級的球員，才能領略到頂級足球對抗帶來的快樂，當然，如果你認為我現在執教業餘球隊是在為進軍職業足壇做準備也是可以的。」

  「從一個教練的角度，你對同城的阿爾克馬爾這支球隊怎麼看？」

  「阿爾克馬爾是一支好球隊，俱樂部的領導球員和教練都有雄心有目標，還有金錢，他們能夠成為沖甲的大熱門並不偶然，不過制約他們進一步發展的因素也很多，第一是他們的板凳厚度差，主教練用人太保守；第一是他們的球場太小；球迷也少。第三是他們的青訓做的不夠好，可持續發展的能力差，光靠老闆輸血是不現實的。」

  「你認為阿爾克馬爾本賽季能衝上荷甲嗎？」

  「難說，雖然他們現在排名榜首，但是這是一場持久的較量，只有耐力好的球隊才能笑到最後，范迪克先生用人保守，不敢輪換，恐怕後面有些隱患。」

  「如果你來做阿爾克馬爾的主教練，你能保證沖甲成功嗎？」

  「當然！我有自信做到這一點。」

  「那你對明天和阿爾克馬爾的比賽怎麼看，大衛能擊敗巨人歌莉婭嗎？」

  「勝敗的機率五五開。足球有很大的偶然性。」

  「東方巨龍只是一個四級業餘球隊，你的球員根本就無法和阿爾克馬爾的球員相比，你為什麼有這麼強的信心擊敗阿爾克馬爾？你對自己的戰術這麼自信嗎？」

  「這是我的秘密，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說，任何奇蹟都是做出來之後才成為奇蹟的。」

  「你打算怎麼對付范迪克的阿爾克馬爾？」

  「用他不知道不擅長的辦法對付他，不過現在我不能透露，如果明天賽後你們還打算採訪我，我會明白的告訴你，當然，我認為比賽結束後你就不需要再為此而採訪我了。」

  《電訊報》和《每日足球》對柯亮和姜牧的採訪並沒有在荷蘭引起太大的轟動，但是卻轟動了阿爾克馬爾，每一個阿爾克馬爾的球員、球迷、教練和工作人員都憤怒了，一個四級業餘球隊的球迷竟然這樣看不起沖甲大熱門曾經的荷甲冠軍阿爾克馬爾，這簡直是對阿爾克馬爾最大的羞辱。

  尤其是主教練范迪克，姜牧說直指他的缺點，並且說他能夠做的比自己更好，讓剛愎自用的范迪克怒火中燒，在晚上開隊務會的時候就怒不可遏的要求隊員明天狠狠的打，能進多少球就進多少球，要給這個無名小卒一點顏色看看。<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