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和皮里的談判

  「在今日下午進行的一場西甲聯賽中，此前已經八輪聯賽沒有獲得勝利的馬洛卡終於取得了一場勝利，坐鎮主場的他們以三比零的比分擊敗了此前排名第三的巴列卡諾。西甲最年輕的主教練何塞?阿萊馬尼在上任的第一場比賽中就率領馬洛卡取得了勝利。然而最讓人吃驚的還不是這個，在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上，何塞透露了在這場比賽開始之前，他在更衣室里向所有球員們宣布，如果不能夠獲得這場比賽的勝利的話，那麼這場比賽將會是他一生中唯一一場執教的正式比賽……而同時出現在新聞發布會現場的馬洛卡隊長恩貢加和前鋒特里斯坦證實了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何塞表示是因為他確認這場比賽馬洛卡的實力要超過巴列卡諾，而他本人的執教能力則比巴列卡諾的主教練巴斯克斯更加的優秀，所以才會在更衣室里發下這樣的誓言。哪個教練更優秀，哪支球隊實力更出色，那都是見仁見智的事情，一千個人的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然而哪怕馬洛卡確實比巴列卡諾要強大，何塞也確實比巴斯克斯出色，可是足球比賽並不是一個能夠簡單換算的比賽，哪怕是世界上最好的教練率領著一支由最好的球員組成的球隊，他也不能說就一定能夠擊敗一支職業隊！足球比賽的結果是最無法預測的，能夠如此認真的發出這樣的承諾，只能說這名年輕的主教練也是一名瘋狂的傢伙。如果這場比賽運氣不好輸掉了的話，那麼他的主教練生涯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幸運的是，何塞的運氣似乎不錯，他贏下了這場比賽，也贏下了繼續執教的資格。很難想像在輸掉比賽之後他會真的辭職，可是現在，我想馬洛卡的球員們已經毫不懷疑他們的主教練會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儘管馬洛卡現在依然排名墊底，然而接下來的比賽，也許他們的士氣和狀態會回來的……」

  就在《帕爾瑪日報》用頭版頭條刊登出了周日的比賽和那場比賽之後新聞發布會上發生的一切事情的時候，他們口中的瘋狂主教練卻已經乘飛機離開了馬洛卡島，直接飛向了西班牙的首府馬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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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塞是為一個人而來的，那個日後會在馬洛卡的歷史上留下深刻的印記，並且在整個歐洲留下自己名字的球員，那個維阿之後非洲最偉大的球星，當之無愧的能夠「以黑人的名義奔跑」的射手——喀麥隆國腳薩穆埃爾?埃托奧。

  只不過現在的埃托奧，儘管參加過一年半前的法國世界盃，然而在喀麥隆國家隊，他僅僅只是一名替補，在皇馬也不能夠獲得機會——上個賽季他在皇馬僅僅出場了一次，這個賽季皇馬用高價引進了法國射手阿內爾卡，埃托奧的出場空間被更多的壓縮，整個上半賽季，他僅僅只獲得了兩場比賽的出場機會而已。

  今天是一月二十五日，雖然西班牙的轉會期在一月一日就截止了，然而僅僅只是租借球員的話，依然能夠租借成功的，只要在一月三十一日之前完成租借事宜就行。

  當何塞從馬德里機場走出來的時候，沒有人認識這個帶著墨鏡的年輕人，何塞也不在乎這個，走出機場之後他迅速叫了一輛計程車，然後開往了伯納烏。

  從伯納烏球場的五十五號入口處，何塞走進了皇家馬德里俱樂部的總部，然後他走進了皇馬總經理皮里的辦公室。

  何塞?馬丁內斯?桑切斯，綽號皮里，皇馬傳奇球員之一，退役之後曾經擔任過皇馬的隊醫，現在他是皇馬俱樂部的總經理兼技術總監。

  這個位置的權力是相當大的，基本上球員的引進和轉出都要通過皮里，何塞想要租借到埃托奧，就得和他打交道。

  重生之前何塞並不知道皮里這個人，他只知道皇馬的總經理和技術總監先後是巴爾達諾、布特拉格諾還有米賈托維奇，可是真不知道皮里這個人是何方神聖，然而在重生之後，他才知道這個桑斯時代的總經理是多麼的重要……

  「何塞先生？你好，我是皮里。」雖然是綽號，可是基本上皮里就已經是他的名字了，在和皮里握手的時候何塞也在打量著對方，這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西班牙人，他出生在西班牙的北非屬地休達，雖然不是黑人，可是他也是西班牙國家隊為數不多的非裔球員，儘管已經退役很久了，皮里卻沒有發胖，堅毅的臉龐，堅定的目光里閃現著睿智——這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傢伙，何塞在心裡想。

  和五十五歲的皮里比起來，二十五歲的何塞還顯得很青澀。

  「皮里先生，這次我來馬德里，是為了租借球員而來。」坐下之後，何塞開門見山的說。

  「我知道您的來意，何塞先生。」皮里點了點頭：「薩穆埃爾?埃托奧，這是您的目標……我也覺得將薩穆埃爾租借出去是一個好主意，儘管皇馬只有四名前鋒，可是其他三人都很少受傷，他沒有什麼出場機會，他已經十九歲了，需要更多的比賽……可是我現在想知道的是，馬洛卡租借他，能夠給皇馬帶來什麼好處。也許我的話直白了一些，然而作為皇馬的雇員，我得首先考慮皇馬的利益。」

  「讓埃托奧得到更多的鍛鍊機會，難道不會對皇馬有利嗎？」何塞微微的笑了起來：「馬洛卡是一支小球隊，然而卻是一支很能夠鍛鍊球員的小球隊……別的人就不用說了，現在效力皇馬的伊萬?坎波，就是從馬洛卡轉會到皇馬的，現在他基本上已經成為皇馬的主力了。」

  「您說得也有道理。」皮里笑了起來：「可是，皇馬並不是只有這樣一個選擇的，要知道，就算埃托奧留在皇馬，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很不錯的結果，要知道下半賽季我們是三線作戰，僅僅有三名前鋒還是有點不夠的。」

  「您也說過，皇馬其他的三名前鋒都是能夠長期出場的球員。」何塞毫不氣餒的說：「甚至他們三人也許都需要成為主力……勞爾是皇馬的旗幟，他的狀態也很好，不可能不出場；莫倫特斯的特點能夠保證他的主力位置，至少他這樣的高中鋒在很多時候都很有用的，這就是為什麼西班牙國家隊裡總有烏爾賽斯（畢爾巴鄂中鋒）的一席之地的原因……至於阿內爾卡，我想就算是皇馬，也不能夠讓一名身價超過四千萬美元的球員打替補，更何況他確實是非常的出色，在這種情況下，埃托奧又能夠有多少出場機會呢？一場？兩場？他不是兩年前的十七歲小伙子了，訓練已經不能讓他提升什麼能力，他需要的是比賽，而馬洛卡，能夠提供給他足夠的比賽機會。」

  「不夠，還不夠，何塞先生。」皮里微笑著說：「這一點還真的不夠。要知道，薩穆埃爾是我親自從非洲帶來的，當時和他一起來的非洲小伙子總共有十個，他們展現出來的技術、天賦和身體素質都差不多，然而我最看好的卻是薩穆埃爾，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屈的鬥志和堅毅的意志，要知道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事實上我也沒看錯，他成為了那十個孩子裡面唯一一個能夠從皇馬青年隊裡進入皇馬一線隊的球員。而現在，我在你眼睛裡也看到了這些東西，你會是一名很出色的教練，而你又是一個標準的馬洛卡人，在你父親離開馬洛卡主席的位置之前，你會一直是馬洛卡的主教練。要知道這幾年馬洛卡給我們皇馬可是造成了不少麻煩的，也就是說接下來幾年裡，馬洛卡也許會給皇馬造成更多的麻煩，那麼……」說到這裡，皮里撐著桌子站了起來，用鷹一樣的眼神盯著何塞：「何塞先生，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我要租借一名如此出色的球員給馬洛卡，以至於以後給皇馬造成麻煩呢？過去幾個賽季里，除了這個賽季之外，我們甚至沒有在聯賽的兩次較量中面對馬洛卡取得優勢！我想，也許馬洛卡降級對於皇馬來說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一直到說完了這些話，皮里才坐了下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在他說話的過程中，何塞一直沉默著，一直等他說完了，何塞才發出了一陣笑聲。

  「你在笑什麼？」

  很顯然皮里不知道中國人的談判技巧，更沒看過鹿鼎記……

  很顯然的是，何塞看過，所以知道用笑聲來迷惑對手和讓自己有組織語言的機會。

  「我真沒想到，皇馬會對小小的馬洛卡如此的忌憚。」何塞一邊笑一邊搖著頭，他的表情和笑聲讓皮里覺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很吃驚和鄙夷一樣：「要知道，皇馬現在在衝擊冠軍杯，儘管在聯賽里情況不是太好，可是也不是沒有機會獲得冠軍……這樣的一支百年豪門，居然會忌憚快要降級的馬洛卡，甚至希望能夠用一些手段讓馬洛卡降級……真是讓我沒想到。」

  起初的詫異之後，皮里的表情卻很快的平靜了下來，他搖了搖頭，然後說：「沒用的，年輕人，我比你大三十歲，見過的各種各樣的人太多了，在球場上，有無數想要激怒你的後衛，在談判桌上，也會有無數各種各樣的人物……想讓我生氣，可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塞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然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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