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晚上很寂寞

  看著空空如也的袖箭，中年漢子捂著脖子，發出呃呃的聲音。

  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沒暗器。

  從頭到尾，徐白都是用空袖箭分他的心。

  如果他不分心，也許這結局還未知，但他分心了。

  分心了，意味著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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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漢子死死盯著徐白，腦海中響起徐白剛才說的話。

  「涉世未深……」

  他很想說，如果徐白都算涉世未深的話，他這個老江湖也不用混了，但他現在說不出來。

  血流得越來越多，死亡正在逐步逼近。

  雪亮的刀光閃過，中年漢子只感覺胸口一痛，徹底失去意識。

  「我替你們結帳，你們卻刀劍相向，死得不冤。」

  從始至終，徐白就沒打算給他們機會。

  在中年漢子屍體上擦掉刀身的血跡，他把鬼頭刀插在腰間，看著面前這幾具屍體，開始逐一搜身。

  搜完之後，獲得十多枚銅錢，還有一本封面泛黃的書。

  書上的字跡已經看不清了，徐白掃了一眼，眉頭挑起。

  又是金色進度條！

  「今晚的收穫還真是大啊……」徐白摸了摸下巴。

  周圍躺著幾具屍體，現在夜深人靜，他又挑的偏僻巷子，是以無人看到。

  但在這裡長留也不好，萬一來個人，那就只有滅口了。

  他覺得自己也不是什麼壞人，打打殺殺的不太好。

  趁著黑夜，將自己的蹤跡抹掉，又從屍體上拔出袖箭，擦乾淨上面的血跡後，離開了巷子。

  ……

  黑夜如水，月光如輝。

  徐白打開房門，進去後順手關上。

  剛一進屋，他就直奔臥室，脫掉外衣躺在床上，順便把鬼頭刀放在一旁。

  臥房裡，油燈微暗。

  在沒有電燈的時代里，油燈閃爍的光芒很適合拍恐怖片。

  「有收穫，但又不完全有收穫。」

  徐白覺得，今天逛風月場所的計劃失敗，完全就是那幾個江湖人的鍋。

  本來他是打算吃個飯，吃完後就去逛逛，欣賞姑娘們的吹拉彈唱，可誰知道一聊起來，就聊到了晚上。

  甚至回來的時候還順手殺了他們，這都是意料之外的。

  「像我這般的老實人，難道真的很好欺負嗎？」徐白想著。

  或許是穿越者定律吧……

  那些小說中的前輩，不都是穿越前啥事沒有，穿越後就變成無情的事件收割機器。

  想到這裡，徐白靠在牆上，用手撐著下巴，陷入沉思。

  「還是因為我涉世未深。」

  他很自然的甩鍋，說著讓某個已死的人吐血的話，又拿起剛才放在床上的無名書籍。

  書籍上，金色進度條閃閃發光，黑暗中尤為顯眼。

  徐白目不轉眼的盯著。

  一炷香後……

  看著僅僅漲了一點點的進度條，徐白知道自己撿到寶了。

  進度條漲得越慢，好處也就越大。

  看看捶腎法，品質就很好。

  雖然有腎虛這個副作用，但只是短時間腎虛，效果卻是槓槓的。

  是以漲得越慢，徐白越是高興。

  「今晚把它肝下來！」

  俗話說，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此刻的徐白確實失眠了，借著油燈的燈光，目不轉睛的盯著。

  又是一炷香過去……

  徐白揉了揉發乾的雙眼，道：「原來眼睛不眨，真的會幹。」

  如果現在有個人問他，那麼長時間不眨眼睛，眼睛會不會幹，他絕對會給那個人一個耳光。

  干不乾的，心裡沒有數嗎？

  「不行，得干點啥。」徐白嘗試翻開書。

  就和看《固腎要訣》一樣，他打算藉此打發時間。

  泛黃的書籍翻起來有種很脆的感覺，好像力氣稍微大點，就會把這本書弄碎似的。

  翻開第一頁，文字躍然紙上。

  「圓潤通幽，氣走天門，玄乎恍乎，如混如沌……」

  剛看完第一行，徐白就覺得腦袋疼。

  上面的文字他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時，他又不認識了。

  晦澀難懂，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很難看進去。

  「今晚必須肝出來！」

  徐白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

  由於晦澀難懂的原因，越是往後面看，就越覺得頭腦發昏。

  看著看著，他翻書的速度開始變快，不再字斟句酌，而是一目十行。

  反正也是打發時間，徐白覺得無所謂。

  又是一炷香後……

  徐白翻到最後一頁，面無表情。

  沒看懂，根本看不懂，就像在看天書似的。

  不過翻到最後一頁也有新發現，書的最後一頁夾著一張紙。

  這個發現就像是在電腦文件夾里，找到名為《某某詞典》的不明物體，徐白立刻興奮起來。

  把這紙翻開，狗爬似的字出現。

  徐白仔細看了看，上面是關於這本書的註解，同時也是一門心法。

  這張紙被扯下來後，他又翻開書仔細對比了一下，紙上的註解並不全，只有這本書的一半。

  不像是這本書的註解，更像是一個看書人對於書的理解。

  按照這人的理解，光是一半，就領悟一門低級的心法。

  「狗爬字……」

  徐白想到了那個中年漢子。

  難不成是中年漢子寫的？

  他推測中年漢子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這本書，從中領悟了一門低級淺顯的心法，從不入流成了九品。

  這個推測有很大可能。

  「不管怎麼說，這玩意兒的級別比斷骨心法好。」

  一半就能弄出低級心法，整本級別更高。

  得到結論，徐白興趣越發濃厚。

  他也不覺得眼睛幹了，繼續聚精會神的盯著。

  ……

  長夜漫漫，房間內，徐白也不知道添了幾次燈油，一直熬到公雞打鳴。

  【你觀摩無名書籍，領悟屠心法。】

  眼前出現文字，徐白瞪起略微呆滯的眼睛。

  終於……成了！

  一晚上沒睡，對於武夫來說也不算是什麼。

  可一晚上聚精會神的盯著一本書，書上的東西還看不懂，那真是煎熬。

  除了枯燥之外，更讓人瞌睡。

  就好像玩遊戲正在讀取時，那根進度條一點點的漲，光是想想就覺得血壓拉滿。

  好在這一晚上沒白費，他終於把這本書肝完了。

  「屠心法……那是什麼玩意兒？」徐白心中暗道。

  並沒有想像之中的信息傳入腦海，那行文字好像卡住了，就這麼停留在眼前。

  「是被玩壞了嗎？」徐白伸出手，在眼前抓了抓。

  眼前的文字就好像突然重啟，正在逐漸變化。

  一行新的文字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