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難言之隱

2024-11-08 04:11:01 作者: 懸崖上的百合

  晚上郭哲明獨自在黑暗中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接到鐵哥們遊樂的電話。

  大學的時候,若桐,蘇暮雨,遊樂三個人是一班的,唯獨郭哲明比他們年長一級。他主動接近若桐後,同時也與蘇暮雨和遊樂成為好朋友,尤其是遊樂,成了深交的鐵哥們。

  「哲明,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最近過得怎麼樣?」遊樂一邊吃東西,一邊問好友。

  「挺好。」郭哲明的聲音沒有久違的歡喜,有的只是慵懶的倦意,他實在沒有心情和鐵哥們敘舊情。

  「喂,出來聚聚,我現在和大海他們在外面吃宵夜,就缺你一個呢。」遊樂誘惑他出來。

  「你們聚,我不去了。」郭哲明的聲音有氣無力。

  「你的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怪?這段時間你到底在忙什麼?」遊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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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你們聚,我先掛電話了。」郭哲明的聲音很低沉,聲調很憂鬱,說完,不待遊樂回答,他就先結束了通話。

  男人都是比較粗心的,遊樂也不怎麼在意,繼續和兄弟們吃宵夜暢談。

  直到吃完宵夜,兄弟們四散離去後,遊樂獨自一個人回家的時候才想起郭哲明,他想起郭哲明在電話里情緒的異常,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郭哲明。

  然而,當他到達郭哲明公寓樓下的時候,發現郭哲明的公寓裡沒有一絲光線透出。他以為郭哲明不在,於是打了一個電話問他。「你在家嗎?」

  「在。」郭哲明輕輕回答。

  「你睡覺了?」遊樂問。

  「沒有,睡不著。」郭哲明簡單回答。

  「你怎麼不開燈?我在你樓下,以為你不在。」

  「你上來,我現在就開燈。」郭哲明一邊說,一邊起身去開燈,順便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遊樂到達的時候直接推門而進。進去後看見郭哲明倦怠,疲憊地躺在沙發上。他走近郭哲明,開玩笑地問:「喂,你小子是不是和若桐鬧彆扭了?」

  「沒有。」郭哲明否認,他和若桐之間根本沒有感情,何來鬧彆扭?

  遊樂卻變得更疑惑了,如果不是和若桐鬧彆扭,那他還會因為什麼事而心情不好?「工作上的事不順利嗎?」他又問。

  「我換工作了,明天去李氏上班。」郭哲明回答。

  「你在原來那家公司做得挺好的,為什麼突然換工作?」遊樂不解。

  「沒什麼,只是想換一個環境而已。」郭哲明始終在逃避遊樂的問題。

  遊樂坐在他身邊,凝視著他,問:「那我可真納悶了,你的工作和女人都沒有問題,你到底為何心情不好啊?」

  郭哲明把手放在眼睛上,冷聲道:「沒什麼,明天還要上班,回去休息。」他渴望安靜。

  遊樂知道他心情不好,於是問他:「有沒有酒?」他想陪他喝酒解解悶,也算是他做兄弟的一番心意。

  「有,在冰霜里,自己去拿。」郭哲明放在眼睛上的手,依然沒有拿開。

  遊樂去拿了數瓶啤酒過來,誘惑郭哲明與自己一同喝酒。

  郭哲明的心情本來就很煩,於是在遊樂的兩次誘惑下,起身和遊樂一起喝酒。

  「心裡究竟有什麼不痛快的地方不能說出來?」酒喝到一半的時候,遊樂還是忍不住問郭哲明。

  「沒什麼……」郭哲明覺得胸口越來越悶,仿佛要把他的心掏空一樣。借酒消愁愁更愁,他不停地仰頭喝酒,只想把自己灌醉,只要醉了就什麼都可以不用想,什麼都不用煩惱。

  幾瓶啤酒下來,郭哲明終於醉了,而遊樂喝得不多,所以,他的醉意並不濃。

  郭哲明兩頰緋紅,全身燥熱無比,一邊虛軟無力地倒在沙發上,一邊借著醉意呢喃自語,不停地喊著若桐的名字。

  「你和若桐到底怎麼了?」遊樂坐在他旁邊,輕聲問他。雖然郭哲明嘴上不說,但他多少也猜到郭哲明心情不好的原因與若桐有關。

  郭哲明把若桐拒絕和他一起去西藏生活,以及她墮落為敖睿情婦的事,借著濃濃的醉意,全部娓娓道來。他一邊訴說,眼淚一邊滾滾而落。

  他以為,經過昨天一整天的空等,他已經對若桐徹底死心,他的心再也不會因為若桐而心痛。但,原來時間不曾遺忘一切……

  遊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他沒想到被自己視為最純潔的女人若桐,居然會去做別人的情婦。「不行,我不能看著你這麼難受,我得找若桐要個說法去。」說完,他大步離開了郭哲明的公寓。

  他們四個人在這四年來是相濡以沫的朋友,他一定要找若桐問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通過打電話,以及去若桐的公寓,都沒有找到若桐的人。於是他不得不折回自己的公寓,準備質問女朋友蘇暮雨。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喝了很多酒嗎?怎麼一身酒氣?」蘇暮雨穿著睡衣出來開門,關切地一連問了男朋友三個問題。

  遊樂一邊走進客廳,一邊背著蘇暮雨,冷聲對她說:「我剛才去看過哲明,他什麼都告訴我了,若桐真的去做了大名鼎鼎的風雲人物敖睿的情婦嗎?」

  蘇暮雨的臉上,頓時出現難為情的神色,她瞞了這麼久的秘密,男朋友終於知道了。

  遊樂坐在沙發上,看著一言不發,臉上出現難堪神色的蘇暮雨,表情更怒,聲音更冷:「這麼說,這是真的?而你,你竟然瞞了我這麼久?」

  「她是有原因的……」蘇暮雨解釋。

  她不想讓遊樂像郭哲明一樣誤解若桐,又想繼續替若桐保守秘密,但這兩件事情的矛盾性太強了,她註定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讓每個人都滿意。

  「有什麼難言之癮,非要去做別人的情婦不可嗎?」遊樂非常激動。他激動,不知是為郭哲明打抱不平,還是為蘇暮雨對他的隱瞞?

  「遊樂,我知道你替哲明感到難過,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兩位好朋友變成這樣,但是請你相信我,若桐有她自己的苦衷。」蘇暮雨勸解。但是話題只能止於這裡,否則,她會出賣若桐的秘密,同時也會讓郭哲明陷入瘋狂的痛苦中。

  「我沒見過哲明為哪個女人哭得這麼傷心,有什麼苦衷不能說出來,非要讓我們每一個人都這麼難受嗎?你們女人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雖然儘量克制,但遊樂的聲音還是很大。

  「你小聲一點,」蘇暮雨擔憂地看著他,現在已是深夜,擔心他們會吵到隔壁的鄰居。然後輕聲對他說:「這是若桐自己的事,我不方便告訴你,反正再過不久,你就會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了。」

  「大家都是深交多年的朋友,有什麼不能說的嗎?還是你在找理由為龍若桐開脫?」遊樂質問。

  他真不明白,朋友與朋友之間為何不能坦誠相對?如果大家各懷鬼胎,那友誼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的思想為什麼總是這麼偏激呢?你說我們女人的心思難懂,但是你們男人呢,在行事方式上總是這麼衝動,從來不肯去思考一下我們女人背後的用苦良心。」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叫我們男人怎麼冷靜?我們冷靜想聽你們解釋的時候,你們又矯情地說,我這麼做是有苦衷的。那你說,我們男人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們女人滿意?」

  「你覺得,我們吵架就能解決問題嗎?」

  「那你說,應該怎麼解決?你想讓我們相信龍若桐,但你總得給一個理由我們,否則,你讓我們怎麼相信她?」

  「這是若桐和哲明之間的事,如果我們插手,你有沒有想過,這只會讓他們的關係更複雜,讓事情變得更糟糕而已?」

  「難道你要我看著自己的兄弟一直這麼痛苦下去卻仍然無動於衷嗎?」男人對朋友是絕對的忠誠和義氣十足,遊樂就是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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