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機遇難得

  雲寄錦也想到了這層，所以她必須想辦法賺銀子。

  

  「阿娘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賺銀子的，對了，這是我今天采的藥。除了桔梗和甘草以及丹參不賣，別的我明天都送去賣了。麻煩阿娘明天去那梅公子家裡一趟，照顧一下他。」雲寄錦將三味不賣的藥取出來遞給了白霜。

  白霜伸手接過，但面上有些驚訝：「梅雁回？那孩子怪可憐的，丹參是治療他的腿？」

  「嗯，但治不好，只能讓他的腿不再因為不能動彈而肌肉僵直惡化下去。」雲寄錦回答道。

  白霜輕嘆了一聲：「哎……阿娘知道了，你去集市要小心，別讓你大娘和奶奶看見了。而且你也別太勞累了，賺錢的事情該是娘來的，你才多大，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現在不給大娘家種田也好，等過些時候田地種好了，我帶煙兒去城裡看看有沒有什麼活計。」

  雲寄錦雖然面上應了，但內心實在難受。雲煙才十八歲，在現代這種孩子都在無憂無慮的讀書，而雲煙卻跟著白霜整日下田種地，空閒的時候還要去城裡做活兒。

  雲寄錦想，她一定要努力賺錢，然後送雲煙去讀書，還要她穿著漂漂亮亮，吃得好好的去讀書！

  ……

  第二天天沒亮，雲寄錦就悄悄出發準備去集市。

  白霜給了她一個烤紅薯，叫她帶著在路上吃，然而開門送雲寄錦去集市時，卻發現梅雁回早就等在門口了。

  「梅公子？」白霜有些驚訝，但心中更是疑惑，她不明白梅雁回一大早堵在門口是什麼意思。

  準備出來的雲寄錦聽到白霜的話，嚇得趕緊竄回去，匆匆忙忙來到廚房，她蹲在灶台燒火的口，捧了草木灰再去和了水，將自己的臉抹黑了一點，這才洗淨自己的手去找梅雁回。

  來到院門前，雲寄錦故作驚訝：「你怎麼來了？」

  白霜看她又把臉塗得黑漆漆的，略微思忖了一下，猜測是不是擔心被大娘和她奶奶遇到，所以才偽裝一下？

  「我想和你一起去，可以嗎？」梅雁回揚起好看的臉，聲音裡帶著希冀。

  他像是一隻向主子示好的大白貓，乖巧又美麗。

  雲寄錦不想答應的，但想到他在家裡可能也會被欺負，而且他自己若是不介意被人圍觀，她也無所謂的，於是只能點頭道：「好吧。」

  白霜也不好制止，只能關切地說：「我去給你拿個紅薯，你在路上吃，別餓著自己了。」

  梅雁回對白霜露出一個極為好看的笑，但笑容卻多少透著疏離和氣：「謝謝，但我吃過了。」

  白霜只當他拘謹，便沒有在意，只是內心還是忍不住感慨，這孩子長得也太周正了，怎麼簡簡單單的一個表情就讓人暈乎乎的呢？像山里下來迷惑人的男妖狐一樣。

  「阿娘，那我們先走了。」雲寄錦的聲音忽然響起。

  收回思緒的白霜連連點頭，她目光透漏著擔憂，在雲寄錦剛走出幾步，她跑上去，從兜里摸出了昨兒去城裡賣雞蛋的銅板塞給了雲寄錦：「如果中午回不來餓了，記得買點吃的，別餓著自己，別被騙了……鳳凰城人多，馬車和馬匹也多，你要注意看路，阿娘等你回來。」

  雲寄錦原本不想要的，但看白霜滿眼不舍和擔心，她還是攥緊了。

  「阿娘，我知道，你放心好了。」雲寄錦滿是乖巧地說。

  白霜這才慢慢鬆開自己的手，然後目送她離開。

  梅雁回在一旁，內心也略微感慨，難怪這小姑娘人這麼好，娘親也是值得稱讚的。

  一路上雲寄錦都在盤算著今後的計劃，無意間察覺到有人看梅雁回，她的視線落在梅雁回的腿上。

  在人煙少的路上，雲寄錦停了下來，她將頭上的草編斗笠取下來，對梅雁回道：「你把你外面的紗衣脫下來行嗎？」

  梅雁回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慢條斯理地脫了下來，隨後遞給了雲寄錦。

  雲寄錦將薄紗給斗笠圍了一圈，隨後輕輕給梅雁回戴上。

  梅雁回透過薄紗看向雲寄錦，他輕聲詢問：「你這是何意？」

  雲寄錦湊近他幾分，她髒兮兮的臉就挨著薄紗，讓梅雁回的心跳跳得有些快。

  「你長得太好看啦，到時候別人會一直看你。」雲寄錦一邊給他系斗笠的繩子，一邊解釋著說。

  雙腿殘疾又那麼好看，難免會招惹眼球。而哪個殘疾人，願意別人一直看自己呢？

  「謝謝。」梅雁回低聲說著，他放在袖子裡的手，微微顫抖。

  其實他知道雲寄錦心中所想，他胸口有難言的苦澀，因為雲寄錦每一件事做得都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得到了極大的愛護。

  這就是被小心翼翼捧在掌心的感覺啊。

  之前為了給他把脈，她反覆擦自己的手，雖然沒擦乾淨。後來明明是會被丟棄的石頭，只因為要給他用，她撿的都是又圓又漂亮的，還洗得乾乾淨淨，生怕把他弄髒了一樣。

  梅雁回不理解雲寄錦為什麼會這麼珍惜自己，但，心中還是動容了。

  日上枝頭的時候，兩人來到了城鎮。

  祁水村的城鎮集市十分熱鬧，被稱為鳳凰城。雖然這裡環境惡劣，但其實是往來商客的交通要道，各色的商人在這裡都能看見。

  雲寄錦一路都在觀察集市上的攤子，在心中盤算著做燒烤賺不賺錢。

  但想到這裡來往更多的是匆忙的商客，或許主食會更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只是如果要賣主食就意味著必須有田有地……田有一畝，但菜地呢？田地有分封，不能隨便亂種，所以要種菜還得花銀子買人家荒廢不種的地。

  正在心中打算盤這會兒，忽然前頭一處藥鋪門口傳來吵鬧聲。

  「這家藥鋪的藥吃死人了啊！快來人給我討公道啊！」一個年輕的男人哭著大喊，他身邊的板車上還躺著一個老頭。

  雲寄錦遠遠張望著，看了好一會兒，她對梅雁回道：「或許可以去看看，指不定這是我的機遇。」

  「好。」梅雁回沒有任何的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