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甦醒

  152甦醒楊一楓立刻衝進來，伏在小布床前，「小布，小布，醒醒…」他看到小布的眼珠在不停地轉動，可是眼皮依舊是閉著的，眼角的淚不斷地流出來，沿著太陽穴滑進髮際。他心痛萬分，「護士，她是不是很難受？她怎麼了？」

  護士，「別緊張，心跳血壓都是正常的，說不定她只是在做惡夢，我已經按了鈴，醫生很快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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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主治醫生已經趕到，護士連忙將楊一楓拉出了病房，「楊大少，您先出去吧，一有情況我們會通知您的。」

  還不等一楓開口說話，「砰」的一聲，他就被關在了門外。小布一定在做惡夢，她連夢裡都是我利用她的場景嗎？小布我錯了，我不該利用你抓方永偉，我怎麼忘了，方永偉不僅僅是逃犯，他還是你一直以來的父親啊。

  一楓著急地在門口來回踱步，走著他已經走過數百遍的路線。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了，醫生終於出來了，他拿下口罩，叮囑說，「楊大少，她沒事，已經醒了，你進去看看吧。」

  一楓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容，「醒了嗎？呵呵，謝謝醫生。」

  乾淨的病房裡，小布安靜地躺在床上，微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在打瞌睡。她胸口的藥已經換好，醫生重新纏上了新的紗布。她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之後，可算是回來了。

  「小布，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一楓迫不及待地伸手撫摸著她蒼白虛弱的臉頰，「小布，你嚇死我了。」

  小布將視線慢慢地移到一楓臉上，她輕聲說，「我…我不想見到你，你出…去。」

  一楓的心好像被千萬根銀針猛扎一般，她好不容易醒來，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她是有多麼討厭他啊。

  「小布，對不起，我不該利用你抓你爸，對不起…」

  小布費勁地扯動一下嘴角，「我爸？…哪個？方永偉…還是楚大元？」

  一楓一愣，一時答不上話來。

  「一楓哥哥，你讓我好心痛，你早就知道我父親是誰是不是！為什麼要瞞我？…你讓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被別人玩弄著。」

  一楓搖搖頭，抓住小布的手放在嘴邊親吻，「小布，別這樣對我，別用充滿無畏的眼神看我，我是你的丈夫，我是孩子的父親啊，我們兩個是一體的，你要是不理我，我該怎麼辦？」

  小布試著抽回手，但現在的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讓他握著。她閉上眼不肯看他，「你出去，我不恨你，也不討厭你，我只是現在不想見到你，見到你我就充滿了犯罪感…」

  或許她需要時間消化吧，一楓想。

  「好，我先出去，我叫南南和安安來好嗎？她們昨晚很晚才回家，一會兒她們醒了就讓她們來陪你。」

  小布沒有回話，只是閉著眼。

  一楓無奈地走出了病房，他應該感到萬幸，小布只是暫時不想見他而已。他叮囑著護士，「我就在外面，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哦，好的。」

  病房裡只剩下護士和小布。小護士端著一盆熱水，擰乾了毛巾，「我能直接叫你小布嗎？我看你比我還年輕…」

  小布微笑這點點頭，「當然可以。」

  「小布，我要給你擦一下身子，把血跡擦掉你會舒服一些。」

  「謝謝…」

  小護士輕手輕腳地擦著，一邊擦一邊說，「其實楊大少一直很擔心你，他一夜沒合眼，就坐在這裡看著你。」

  小布不語。

  「你為什麼不想見他啊？我很詫異，他說你是為了他才中槍的，可見你很愛他，好不容易醒了，為什麼不見他呢？」

  「小布，能和自己愛的人結婚生子，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啊！很多人想都想不來呢。你有一個愛你的丈夫，還有一對可愛的女兒，還有什麼事情不能放下的呢？」

  小布慢慢睜開眼睛，這些她都知道，或許她應該站在一楓的角度上來看待問題。

  「子彈穿透了你的大動脈，你昨天大量失血，楊大少整個人都呆掉了，在你身邊守了整整一夜。昨晚我值班，我勸了他好幾次，他就一直抓著你的手不放，也不睡會兒，看得我都心疼了。」

  「小布，很多人都在羨慕你，可能你也有外人不知道的苦，可是有一句話說得好，苦盡甘來，能和深愛的人相守一生，能有這種甜蜜，受再多的苦也值得啊。」

  小布微微一笑，「謝謝你，我明白了…」

  護士欣慰地一笑，「不客氣，我只是在講實話而已。」

  不一會兒，一楓抱著南南和安安走進了病房，護士看到他們就識趣地走開了，並且還給了一楓一個鼓勵的眼神。

  「媽媽。」

  「媽媽。」南南和安安異口同聲地叫道。

  小布聽到孩子的聲音，心頭一陣熱，孩子是她內心最脆弱的防禦。

  一楓將孩子抱到床頭，他來認錯，來乞求，只求小布能原諒他。

  「媽媽，你好些了嗎？」

  「嗯，沒事了。」

  「媽媽，你還疼嗎？」

  「有點疼。」

  「那是因為麻醉還沒散，爸爸說麻醉散了會很疼的。」

  小布笑了笑，「沒事，疼了吃巧克力啊。」

  一楓見她笑了，心裡也放心了不少，連忙說，「兩個小鬼因為擔心你，一大早就起來了，我打了電話才知道原來她們已經在樓下。你看，你對我們來說多麼的重要啊，你有事，大家都擔心得睡不著，吃不下！」

  小布抿了一下嘴唇，剛才護士的幾句話喚回了她對一楓的愛，可是她還是生氣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她轉移了話題，說，「我口渴，想喝水。」

  「好，好！」一楓很是開心，至少小布願意理會他了。他倒了一杯水，又貼心地拿了一根吸管，「喝吧，這樣就不會嗆到了。」

  小布喝了水，感覺嗓子舒爽了許多.

  「累嗎？要不要再睡會兒？」一楓關心著問。

  「嗯，好累…」

  「當然累了，昏迷跟睡覺可是兩碼事。」一楓拍拍孩子們的腦袋說，「寶貝們乖，媽媽有點累，想睡覺，等媽媽養足了精神再陪你們玩好嗎？」

  「好！」

  「那我先帶她們出去了，爸他們都在外面，一聽說你醒了，各個都放心不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