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窮山惡水

  陳戰帶著陳琳飛下，一改剛才的強硬態度，臉色溫和的扶起方衍。陳琳則快速跑去抱起「啾」叫不停的小獸，心疼不已。

  「快，小子，把這藥草服下」。說著遞過一株香氣濃郁的藥草到方衍嘴邊，隨後又丟了株給陳琳，讓她給小獸餵下。

  方衍看著藥草的成色和濃郁的香氣，心裡驚訝，這比烈焰門的百年藥草不知強了多少，估計起碼得在三百年以上吧，沒有多想。直接服下。反正已經欠了一條命了，也不在乎這兩株藥草了。

  服下藥草，方衍立刻就地盤膝恢復，現在身體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小獸吃下藥草也倒在地下蒙頭睡去。

  陳戰父女二人沒有打擾，走到一邊，為這一人一獸護法。

  「琳琳，沒事吧」。陳戰微笑的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啊，那土包子除了態度不好，其他的都還不錯」。陳琳嬉笑道「對了，爹，你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功夫救這人啊，連大長老都翻臉了」。陳琳滿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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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這麼想知道，你對這個小子這麼關心幹什麼」？陳戰調笑道，哪還有剛才的半點強硬之處，滿臉慈愛。

  「爹…你…」？陳琳滿臉羞紅「鬼才關心那土豹子，我只是關心小獸，好奇而已，你可不准亂說」。

  「哈哈，好，不說」。陳戰笑道，隨後陷入沉思，良久緩緩道「在三十年前，我還是一個剛進入脫凡境界的小修士，那時候年輕氣盛，獨自跑到窮山惡水闖蕩，剛進入外圍，就被劫殺，快死的時候，被一個老人所救，他臨走時說，將來也許我能有機會幫他照顧個後輩，我一直銘記」。

  陳琳驚奇「爹，你還去過窮山惡水啊，太厲害了。那個老人很厲害嗎」。

  「不知道」。陳戰道「他就像個普通的老人，但是卻…怎麼說呢。我到後來修為每高一層就發現他更厲害一分，到了我現在這個境界，我也不能猜出他隨手一揮蘊含的是什麼，他，一定是神人」。陳戰神情虔誠。

  「不會吧父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嗎，有那麼厲害的人啊」。陳琳不信。

  「呵呵，小丫頭，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我們這一片地域啊，太小」。陳戰笑著摸了摸女兒的秀髮。

  「自那以後，我就回宗安心修練，並且隨時關注著。直到今天，憑我直覺，這少年跟那老人一定有什麼關係。哎，大長老糊塗，真要是把他殺了，宣陽宗被滅，估計也是瞬息之間」。

  陳琳聽著暗暗咂舌，如果爹說的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看向方衍的眼神也更加好奇了。

  方衍這次恢復，一坐就是一日。父女二人就一直守著他，沒有離開。

  睜開雙眸，橙色光芒一閃即逝，看著眼前的陳戰，方衍連忙起身行禮。

  小獸早已醒來，不得不說，這小傢伙的命真硬，恢復如此之快。看到方衍醒來，立刻脫離陳琳的蹂躪，撲到方衍肩膀上「啾啾」叫著。陳琳妒忌的厥起小嘴。

  「多謝前輩相救，小子感激不盡」。

  「呵呵，你不必這麼客氣，我曾被一個老人救過，現在是報恩」。陳戰微笑，很直接道。

  方衍糊塗了，聽這話，對方明顯是被什麼人囑託，可自己不認識什麼厲害的老人啊，難道是青蓮奶奶？

  「前輩，你…你能告訴我那老人家叫什麼嗎」。方衍道。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他離開的時候我追問過，他只留下一個張字」。陳戰遺憾的表情露出。

  方衍在腦海里死命的搜索，怎麼也沒想到有姓張厲害的老人家。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這是好事。

  「小兄弟，你可知道老前輩在哪？我想見見他，再報恩請」。

  「啊，前輩，說實話，我不認識你所說之人，恐怕您弄錯了」。方衍弱弱道，生怕對方再把自己抓起來。

  陳戰瞬間錯愕，隨後釋然，也許是老人家不想讓這少年知道吧。實在是想不出，除了和那老人家有關的人，在這遺忘之地還有誰能有少年這樣的逆天能耐。

  「小兄弟，你這是要去窮山惡水」？陳戰沒過多糾結。

  對方沒有繼續糾結，方衍松一扣氣，「是的，前輩」。

  「你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說是人間地獄豪不為過，那裡的主調就是殺，不需要理由。各大勢力盤根交錯，爭鬥不止。危險無比」。陳戰面無表情道「你可以不用去的，我保你不死」。

  方衍有點動心了。但仔細一想，怒火瞬間湧出，大長老實在是欺人太甚。再說自己遲早要走向大陸，窮山惡水是必經之地。遲早要去，與其在這裡苟且偷生老被惦記著，還不如現在就去闖，如果自己連這關都過不去的話，還談何戰血輝煌。

  想通這些，方衍堅定道，「不了，多謝前輩好意，我要去真正的大陸闖蕩，窮山惡水，遲早要去」。

  陳戰微微點頭，「好吧，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就送你到窮山惡水外圍吧，到了那裡，大長老還是不敢殺過去的」。

  「爹…」。

  聽到父親也同意方衍去窮山惡水，陳琳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何著急，可看到沒人理會自己，陳琳只好跺腳干著急。

  陳戰帶著幾人御空飛行，再次飛過幾座大山，經過一片黃土地之後，來到了傳說中的窮山惡水。

  方衍站在一面巨大石碑之前，只見「窮山惡水」四個氣勢磅礴的金色大字，猶如鐵筆銀鉤，栩栩生威，放佛要隨時呼之欲出，騰空而上一般，巍峨大氣，震人心神。

  方衍頓時陷入大字的磅礴當中，有種熟悉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醒來」。旁邊的陳戰大呵一聲。

  方衍驚醒，嚇出一生冷汗，這個巨碑，太詭異了，差點陷在裡面。立刻轉頭，再也不敢看向巨碑。

  「這個巨碑古怪至極，能讓人魂迷失，沒人知道他是何物，如何在此」。陳戰解釋道。

  旁邊的陳琳剛才也迷失在內，被喝聲驚醒，連連乍舌，滿臉恐懼之色。

  方衍大驚，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一個石碑就如此詭異。那裡面…

  「好了，小兄弟，你進去吧，記住，在裡面不要相信任何人，就連睡覺都要留著神」。陳戰道。

  方衍對著陳戰重重施了一禮，隨後看向陳琳，笑道「也謝謝你，呵呵，我們就此別過了，小獸你就別惦記了，呵呵，再見」。陳琳曾多次強調要方衍把小獸給她。故此方衍才有這話。

  方衍帶著小獸向石碑裡面走去，身影孤單，堅毅。

  陳琳眼神莫名的定定看著方衍的背影，心裡無名的難受。

  「其實你也滿善良的，就是大小姐脾氣太討厭，哈哈」。方衍即將消失的背影穿來笑聲。

  頓時把陷在難過中的陳琳氣的咬牙大叫道「混蛋土豹子」。隨後撲哧一笑，美麗至極。

  方衍再次穿過一片毫無生氣的黃土平原，來到了真正的「窮山惡水」外圍。再次驚得嘴巴大張，就連小獸也大眼圓瞪。

  這…就是傳說中恐怖的「窮山惡水」？要不是外面那詭異石碑，方衍鐵定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太不可思議了。

  放眼望去，遠處山峰絕頂，連綿起伏，參天大樹隨處可見，山峰之間有幾條如銀河般的瀑布飛流直下，傾瀉千里，仿若條條銀龍呼嘯般。一片綠色和條條銀龍搭配，顯得生氣十足，靈動無比。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被說得恐怖至極之地竟然是這等仙境。

  方衍頓時心情愉快，帶著小獸大步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