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死

  兩人一獸就這麼以常人的速度在山間穿梭著，後面沒有一人跟上。

  「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他們不敢跟上來的」。陳琳沒好氣的道。

  「別，呵呵，你再等等，我現在可是手無縛雞之力，可不敢隨便把你放開」。說著給小獸打了個眼色。

  「你…」。陳琳滿臉怒氣「我可是救過你的，上回要不是我，你恐怕早就死了，你不報恩就算了，還這樣對我，你是不是男人啊」。

  

  「少來，誰知道你救我是有什麼目的啊，你宣陽宗的沒一個好東西」。

  「你混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早知道我才不救你呢」。陳琳怒極。

  「呵呵，說吧，你上次為什麼要救我，說實話我就叫小傢伙放開你」。方衍道。

  「哼，你以為我想救你啊，我呸，都是我父親叮囑的，要在關鍵時刻救你一把，要不然鬼才救你」。陳琳不情願的說道。

  「你父親不是宣陽宗主嗎？這我就更不明白了，你們大長老要殺我，你父親怎麼還叫你幫我」？方衍糊塗了。

  「你不明白的還多著呢，哼，這殺你本就是大長老一脈的決定。我父親並沒有參與。我把你的事情跟我父親說了，我父親就莫名其妙的叫我關鍵時刻救你，其他的我不知道了，好了放了我吧」。

  方衍好像沒有聽到陳琳的話一般，在一旁低頭沉思著。

  「看來宣陽宗內部也不團結啊，從這點就能看出，可宣陽宗主為何會幫自己呢，想不通」。方衍想了許久也想不通，只好作罷。

  「喂，混蛋，你說話不算話啊，你說了要放開我的」。陳琳看著方衍不理自己，急道。這周圍全是紫電，嚇人啊。

  方衍這才想起，還有這事「哦，哦，我忘了，球球，放了她吧」。

  小獸叫了兩聲，最後把電網收回。

  「好你個小傢伙，我上回救了你，你不報恩就算了，還反倒拿我做人質了。哼，小白眼狼」。陳琳得以自由立刻瞪著小獸理論道。

  小傢伙明顯不明白白眼狼是什麼意思，咧嘴直笑，對陳琳死緊的眨眼睛，可愛至極。

  就這樣邊鬧邊慢慢走著，看不出半點是被人追殺的樣子，看似愜意無比。

  次日清晨。兩人一獸已經走了一日有餘了。昨日夜晚隨便找了個地休息過夜。現在又開始趕路了。

  「土豹子，其實你抓我當人質，對也不對」。陳琳略有所思道。

  方衍對她的稱呼一點也不在意，平靜道「什麼叫對也不對阿。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他們也不敢追上來」。

  「我告訴你，他們十有八九是自己不敢做主了，回去找我爹和大長老去了，萬一大長老要親自來了的話，你就死定了」。陳琳鄭重說道。

  方衍心理一驚，是啊，自己怎麼把這個忘了。陳執事自己都對付不了，那大長老肯定更厲害。那自己…。「那大長老很厲害嗎」？弱弱的確定問道。

  「廢話，比我爹還厲害，接引二重」。

  方衍大驚，完了，接引境界。心理頓時涼透，如果這樣的老怪物來了，自己根本就不用跑了，那沒用。

  「快快，小傢伙，繼續把她控制起來，以防萬一，我們加快趕路」。方衍立刻對小獸叫道。

  「啊，你混蛋，方衍，你王八蛋，我要殺了你」。陳琳又被電網裹的嚴實，瞬間大罵道。哪有這樣的人，自己好心提醒他，沒想到他這麼沒道義。哼。

  方衍此時才沒工夫搭理她呢，提起目前能用的最快速度趕路，一刻都不敢停留。接引怪物，忒嚇人了，那可是修上大腦，神識初成的傢伙，是略為能感悟天道的傢伙。

  「一群廢物，十數化武境界的人追捉拿一個少年，居然一死眾傷，連陳琳都被劫持」。一處大殿，一個滿頭白髮卻精神無比的老人怒喝。

  「大長老，那一人一獸著實古怪，那畜牲居然能引下天劫」。陳執事誠惶誠恐，不敢抬頭急忙解釋道。聽他的話語，顯然這個老人就是宣揚宗大長老，黃海。

  「哦」？大長老微驚「天劫？此時他們在哪」。

  「還在大山中，看他一路的方向，好像是要去窮山惡水」。

  「父親，你一定要把那小子碎屍萬段，替立兒報仇啊」。黃玉哭著插嘴道。

  「窮山惡水？走」。黃海又是一驚，說完最後一字人以消失。陳執事一行急忙跟去。

  望著眼前稀疏了的山林樹木，方衍心理燃出濃濃希望。窮山惡水。應該快到了，此時算算，已翻過二十一座大小山峰了。

  趕路期間，一直都是風平lang靜，後面即無人追，前路也五人劫擋。方衍本提起的心漸漸落下。

  「喂，你這是要去窮山惡水」？陳琳問道。作為宣揚宗公主，窮山惡水還是知道的。

  「你也知道那裡」？方衍驚訝「那裡有你們宗門的勢力不」。

  「宣揚宗在那沒有勢力」。陳琳表情莫名「但是你要是去那的話，估計會比被我們追殺還慘」。

  「能告訴我那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嗎」？方衍雖然心驚，但還是鎮定的問道。聽陳琳的口氣好像對那有些了解，不是個好地方。

  可這次是必須去那了。不去要死，去了起碼還有生的希望，龍潭虎穴也得下啊，還是先了解點為好。

  現在不是心驚的時候。

  「我聽我爹提過。是個很恐怖的地方，殺人越貨隨處可見。血腥無比。去那裡的大多都是些大惡之人。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沒有任何制度的地方」。陳琳這個時候也沒和方衍對著幹，娓娓道出。

  「那，那裡就沒有什麼大勢力掌權？不會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有一點我敢肯定，那裡肯定要比我說的更可怕」。陳琳肯定道。

  方衍不在多問，心裡迅速想到種種。

  「憑我和小獸現在的實力，對付化武四重以下的修士應該沒問題。那地方在邪惡也不會是化武接引滿天飛吧」。想到這裡。方衍的心又定了定。

  在說話的同時兩人一獸腳下也沒停止，繼續趕路，爭分奪秒。能早一點到窮山惡水，就少一分危險。

  突然，整個空間好像靜止，樹上的鳥不叫了，風停了，葉草不晃了。詭異至極。

  方衍頓時感到巨大的危險來臨。可卻有種不可抗衡的感覺。小獸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瞬間從方衍肩膀跳到陳琳肩膀上，攜主陳琳。

  「哼」。虛空傳來一聲悶哼。仿若天外之音，收魂大鐘，直擊腦域。

  本就虛弱的方衍頓時腦中一片空白，頭痛欲裂，口鼻肌膚益血不止，瞬間被哼聲震飛。小獸也好不了多少，沒來的急反映就被震飛，也是益血不止。反觀陳林，卻毫髮無傷。

  這一悶哼，帶著天道神識之威。不見其人，一聲悶哼就讓人無法抵抗。盡有如此威能。

  一個老者閃現虛空，長袍華衣。隨手一揮，陳琳周身電網立刻消失，身體自動懸空飛向老者。

  「黃爺爺，你把他們怎麼樣了」。陳琳略帶焦急的問道。來人正是宣揚宗大長老，黃海。

  「呵呵，琳琳，這事你就別管了，黃爺爺來處理」。

  這時後面一群人御空而來。「陳執事，把大小姐帶到一旁」。黃海打斷還想開口的陳林，向飛來的陳執事道。

  陳琳無奈。被強行帶到一邊。只能幹著急。經過相處，陳琳更加喜歡小獸，可愛極了。也感覺方衍這個土豹子人還行，一路上沒有對自己無禮，也沒虐待自己，勉強算得不錯。

  「你盜取我宗**，又殺我孫兒」。黃海立身虛空威嚴道「把**交還於我宗，我留你全屍」。

  方衍躺在地下，無法挪動分毫，腦痛不止，全身益血。

  「哈哈，可笑，老頭，你真無恥，要殺便殺」。方衍心已涼透，在接引強者面前，自己沒任何僥倖的機會。噴出幾口橙色血液，艱難慘笑道。

  看著方衍全身橙色血液，眾人以為只是什麼秘法。也沒多想，畢竟是個將死之人而已。

  「哼，你當真不說」？

  「好，有點骨氣，待我把你抽痙扒皮，神魂剿碎，受盡折磨，看你到時候還有沒有這般骨氣」。黃海表情平靜，但說出的話讓人毛骨悚然。揮了揮手，李狂搶先獰笑像方衍飛去。

  黃海不是沒想過方衍身後有大能大勢。可在這遺忘之地中，哪來的大家族大能？就算有，事情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無法挽回。只要做的乾淨點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小獸遭受剛才一擊，也是受傷彼重，躺在地下，立身不得，看著飛來李狂，只能急得啾啾直叫。方衍扭曲的臉上沒有恐懼之色，儘是憤怒，不甘。

  就在李狂滿臉猙獰的快要碰到方衍之時。身體突然被一股無名巨力掀飛，一個化武六重強者，毫無抵抗之力。

  「大長老，放過這少年」。虛空毫無徵兆的閃現一個中年男子。一身青色錦衣華服，面容英俊，氣度不凡。

  「爹」。剛才心提到嗓子眼的陳林看到中年男子頓時開心的大叫道。來人正是宣陽宗宗主陳戰。

  眾人看到中年男子連忙施禮。大長老也微微一拱。

  「宗主，不知你為何阻止，他殺我孫兒，劫持大小姐，盜取我宗**，實乃該殺」。大長老毫不示弱道。

  可以見得，大長老對這位宗主，只是表面上的尊重罷了。

  陳戰當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懶的揭穿，直接道「我說放了他」。這麼些年，大長老一直在拉攏勢力，沉侵權勢。不把自己這個宗主放在眼裡，自己也不計較，但這次。卻莫名的強硬。

  「宗主如果不能說服老夫，恕老夫無能辦到」。

  「我是宣陽宗主，我說了算，你不聽，難道你想反宗」？陳戰給黃海扣下一頂大帽子道。

  「你…」。黃海陰晴不定。難道這少年真的來投甚大？平常溫和的陳戰今日為何如此硬氣。

  這反宗的罪名可不是開玩笑的。

  「哼，老夫告辭」。黃海沉思良久，考慮事情得失，最後只好怒氣沖沖離開。另想他法。

  「父親…」。黃玉不甘的看了半死不活的方衍一眼。有陳戰在此，不敢多說，向遠處追去。

  「你們都回吧」。陳戰看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幾人淡淡道。

  眾人立即松一大口，行禮飛走。

  方衍心驚不已，這宣陽宗門主為何會不顧和大長老翻臉也要救下自己？難道是父親所託？不對啊，父親不會做出這樣的事。那是何故？

  待人遠離，本來熱鬧的山間此時只省下三人一獸。

  他，到底為何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