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遺產

  托尼收回了視線，他有些搖晃的飛了起來，在剛剛浩克抓住他的右腿時，就把右腿上的電弧脈衝推進裝置給捏碎了，僅靠三個動力推進器難以保持平衡飛行。

  托尼轉頭看向還在和索爾奮戰的浩克，他自言自語著：「或許要想些辦法，能讓失控的班納博士恢復清醒……又或者能給浩克套上一個枷鎖。」

  托尼開啟了飛行穩定系統，他繞過大樓來到後面的戰場，但剛降落就看見了美隊拎著已經昏迷的鷹眼走了過來。

  鷹眼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高科技機械弓也被美隊使用盾牌折斷。

  一對一單挑，鷹眼還不是美隊的對手。

  

  「看起來萊戈拉斯需要一把新弓，」托尼看著鷹眼說，「如果他能恢復清醒的話。」

  「當然能。」美隊默默的說。

  這時大樓後面的巨響慢慢平息，那標誌著雷神索爾和綠巨人浩克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並且是索爾獲得了勝利。

  如果是浩克打敗了索爾，那麼動靜只會越來越大，沒準浩克會拆了整個紐約。

  「終於，一切結束。」托尼摘下了鋼鐵頭盔，他深呼吸著，「我還以為今晚都要去應付那個綠色的胖子。」

  「沒想到索爾居然能打敗浩克……」美隊有些詫異的說，他可是看過報紙和神盾局的秘密資料，對浩克的強大有著清晰的認知。

  「不，並不是我打敗了他，而是他自己甦醒了，可能是畏懼於我的力量吧……」索爾飛了過來降落在地上，在他的肩上扛著已經恢復人形的班納博士。

  「洛基逃走了？」索爾放下了班納，他搖搖頭說：「至今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力氣，沒有任何收穫。」

  美隊安慰道：「至少我們救回了巴頓特工……」

  「但是我們失去了山姆和娜塔莎。」托尼在胸口一拍，鋼鐵戰甲完全打開他走了出來。

  托尼來到班納的身前檢查他的情況。美隊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但很快又重振了精神。

  「因為有人為此犧牲，所以我們更要在這場戰鬥中獲勝。」美隊將盾牌背到了身後，「我們已經知道了洛基的陰謀，接下來要做的只是阻止他打開空間之門……」

  「或者消滅那些外星來客。」托尼淡淡地說，「只是一支軍隊而已。」

  「完全同意，」索爾拋著錘子，「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他們！」

  托尼也在搭著話，忽然美隊在托尼的脖子上看見了幾條黑色的脈絡，像是毒素在血管間蔓延似的……

  「史塔克？」美隊指著他的脖子，「那是什麼？你生病了？」

  托尼下意識的用手去摸了摸脖子，他隨口搪塞過去：「沒什麼，皮膚病而已。」

  「皮膚病？」美隊顯然有些懷疑。

  「隊長，我只是一個正常人，並非阿斯加德人或者注射過某種血清的超級人類。」托尼看了看倒地的鷹眼和班納說，「希望明早起來，還在的人都是清醒的。」

  說完托尼走進了大樓，美隊衝著他的背影說：「一定會的。」

  托尼走進電梯，按下了樓層，還好他的辦公室只是心靈權杖失竊，沒有受到大戰的波及，如今還是完好無損的。

  再次在戰爭中損壞的Mark7戰甲已經落在了修理台上，托尼搖著頭，他一邊維修戰甲一邊思考著該怎樣給綠巨人浩克帶上枷鎖。

  夜色漸深，隔著玻璃都能看見一個身影在忙碌著。

  這幾個月來托尼的經歷很精彩，和惡魔的斡旋，先後經歷了「惡魔計劃」和昨日的大戰，現在又陷入了洛基的陰謀之中。

  如今的托尼很沒有安全感，如果不將鋼鐵戰甲修復他甚至睡不著覺，因為如果在戰甲損壞的時候惡魔或者洛基發動襲擊，那麼他沒有任何作用……當然他失去安全感的最大原因也不是來自於外部。

  在休息時托尼擦掉汗水，他習慣性的拿起身邊的綠色液體暢飲，如今他已經適應了葉綠素苦澀又奇怪的味道。

  托尼從口袋起掏出一個銀色的金屬小盒，他按下按鈕，金屬盒末端豎起一根鋒利的針頭，他把拇指按在針頭上，一滴鮮血流出。

  「賈維斯，檢查鈀元素含量。」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旋轉的進度條，幾秒鐘後賈維斯的聲音響起。

  「血液毒性69%，擴散速度：極快。」賈維斯停頓了幾秒後又說：「按照如今的情況，你的身體已經出現了貧血、嘔吐、腹痛、肝損傷、泌尿腎損傷等症狀。」

  「以經常飲用葉綠素作為前提，如果你僅以方舟反應爐維繫生命，那麼六年後鈀中毒的病徵才會危急生命，但如果你使用方舟反應爐給鋼鐵戰甲持續功能，那麼十一個小時候後你就會產生暈厥和呼吸困難的症狀，二十個小時候後會危及生命。」賈維斯繼續說：「先生，我的建議是停止使用……」

  「我的建議是停止你的建議！」托尼打斷道。

  「意思是我還能做二十個小時的鋼鐵俠？」托尼起身來到工作檯前，他看著兩次戰損後有些斑駁的鋼鐵戰甲沉默不語。

  「你看起來好像很不好。」忽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托尼猛地轉身，辦公室內所有的顯示屏在同一時間亮起，尼克·弗瑞帶著一隻眼罩的臉出現在最大的顯示屏上。

  「聽說你已經死了，那麼現在的你只是一堆數據，你可以隨意變換自己的形象，所以為什麼還帶著一隻眼罩扮演殘疾人？」托尼揮舞著手中的修理工具快速的說。

  「我只是習慣展示你們熟悉的形象。」尼克平靜的說。

  「別說熟悉，你總共沒出現過幾次。」托尼搖搖頭說，「現在是來嘲諷我的麼？嘲諷我一開始是多麼堅定的拒絕了你，但是後來還是加入了你的『超級男孩』組織，而且還把事情搞得一團糟，任由一個阿斯加德人和惡魔隨意破壞？」

  「不，而且恰恰相反，我認為你做的很好，至少至今為止是這樣。」

  托尼搖搖頭，他深呼吸了一次後又轉身面對著鋼鐵戰甲。

  「能幫我做一些戰甲的數據調試麼？現在你的算力應該超過了賈維斯。」他頭也不回的說。

  「不不不，我來可不是當你的修理工的……」

  尼克說著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響起，托尼拿著一個扳手轉身。

  玻璃門向兩側打開，一個白色的機器人履帶轉動著緩緩走了進來，那是基地中的智能管家機器人，日常的工作是負責運輸超級英雄們的三餐。

  如今機器人的托盤上放著三根注射器，身後拉著一個黑色的旅行箱。

  「或許我可以幫你扭緊鬆動的螺絲。」托尼聽著機器人運輸時嘎吱的聲音微微皺眉。

  「二氧化鋰，注射後可以減緩你鈀中毒的症狀。」尼克的聲音響起。

  托尼洗過手後從機器人的托盤中拿起注射器，在燈光下針管中的液體呈藍色。

  「那東西也是給我的嗎？」托尼指著機器人身後的黑色旅行箱說。

  「並不是。」尼克否認道。

  「確定不是一些療效奇怪的藥物？」說著托尼還是掀起了自己的袖子，消毒完後將針頭插入靜脈，他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推下活塞注射了藥物。

  二氧化鋰壓制鈀中毒的效果很好，短短几秒托尼就感覺卸下了枷鎖一般，渾身輕鬆。

  他拿起手機看，自己脖子上蔓延的黑色紋路已經消失了。

  「不愧是神盾局前任局長，還收藏著這種違禁藥物。」托尼看向尼克說，「再給我兩盒我就會好起來。」

  「很遺憾，那不是解藥，只能減緩病徵。」尼克說，「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清晰的認知到了這一點。」托尼點點頭，「我一直在尋找鈀元素的替代品，我嘗試過每種元素的組合，每一種！但是沒有任何組合能替代鈀元素……」

  「不，你還沒有全部試過。」尼克意味深長的說，「你胸口那玩意是根據未完成的科技做的，所以才會存在缺陷。」

  「不，它是完成品，史塔克工業中有一個正常運行的方舟反應爐，那個大傢伙也會有使用壽命的。」托尼搖著頭，「我把它縮小後才起了功效，現在我身體中那些彈片無時無刻的都在往我的心臟爬去，如果不是它我早就死了。」

  「但是你的父親說方舟反應爐只是更偉大科技的跳板……」尼克一句話讓托尼陷入了沉默，「當年他摸索到了一種超能力的頭緒，核子反應爐在相較之下會像是一枚3A電池……但是他還沒完成研究就死去了，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你擁有著智慧和資源，可以完成他所不能完成的使命。」

  「哈哈哈……」托尼笑著，「你的話有些虛假，我的父親從未誇讚過我，只有批評和教育，我記憶中他最開心的一天，是把我送進寄宿學校的那一天。」

  「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屏幕中尼克的臉消失，只留有餘音：「旅行箱中是霍華德·史塔克先生留給你的東西。」

  托尼聽聞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他打開了旅行箱，裡面還是一個銀色的保險箱，正面印著黑色的英文：「霍華德·史塔克所有物」。

  「你不是說，並非給我的麼？」托尼喃喃自語。

  「不要打斷別人敘述的節奏和順序，史塔克先生。」尼克最後的話響起。

  托尼坐在地上打開了保險箱，送餐機器人又嘎吱嘎吱的退了出去。

  箱子裡是幾個筆記本，一些照片，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了一個視頻儲存器，他插入電腦開始播放。

  「1974年史塔克工業博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