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復仇者

  一家中餐館內，格溫和洛夏在餐桌上對坐，洛夏靜靜的看著格溫笨拙的使用筷子夾起一塊左宗棠雞。

  餐館內另一角坐著的人正在大肆喧譁著：「蜘蛛女俠，她不是警察，不是消防員，她有什麼資格插手別人的事？」

  格溫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她有些幽怨和委屈的看向洛夏。但洛夏沒有任何反應，還露出一副很贊同這些話的神情。

  「線下粉絲見面會。」洛夏用筷子夾菜遞到格溫的嘴邊，「不換上制服跟他們簽名合影嗎？」

  從傳來的談話中可以得知那桌的客人也參與了今晚的正義遊行，遊行結束後來到這家還未打烊的餐館用餐。

  其餘人也紛紛加入了聲討隊伍，控訴的對象從蜘蛛女俠蔓延到許多有名的超級英雄。

  其中鋼鐵俠受到的火力最小……因為史塔克基金會總會在事後第一時間到場，賠償鋼鐵俠所造成的破壞，而且往往都是溢價。

  以至於有個客人還在說，希望下一次鋼鐵俠與反派戰鬥時能把他的汽車當武器扔出，這樣他不僅能還清貸款，還能全款購入一輛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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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人習慣用帶著髒話的口頭禪時，洛夏才微微皺眉。

  「yue……」那個人用力的捏住自己的脖子，他手中的筷子居然不受控制的向他喉嚨里鑽去。

  瞬間他臉色漲得通紅，因為掙扎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躺在地上的他把手伸進嘴裡想要抓住筷子……

  那桌人的議論停止，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片刻後慌亂成一團，有人才回過神來連忙撥通了911。

  格溫滿臉歉意的看著那桌客人，但是她看向洛夏時已經笑意滿滿了，蜘蛛女俠也有小小的報復心理。

  「你總是喜歡玩這種惡作劇。」

  洛夏搖搖頭，如果不是格溫在場，洛夏會把那隻筷子從他的下面塞進去。

  洛夏放下筷子，他擦了擦嘴：「格溫，我對今晚的約會並不滿意。」

  「是的，我知道的。」格溫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原本我們今晚應該在米其林餐廳享用燭光晚餐的，但現在只能找一家還未打烊的店吃這個有些糊味的左宗棠雞……」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洛夏雙手交叉，他看著格溫有些嚴肅的說，「或許你應該正式的做一個選擇了。」

  「什麼選擇……」格溫抬起頭與洛夏對視，眼裡有些疑惑。

  「繼續做你的街頭英雄蜘蛛女俠，把重心放在學業、家庭還有戀愛上。」洛夏緩緩說：「或許你認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了，足以承擔一個超級英雄的責任、義務……還有可能面對的危險，再繼續插手反惡魔聯盟的事情。」

  格溫看了看四周，她小聲地說：「我能解決那些麻煩和危險……」

  「那你的父母、弟弟和朋友們呢？」洛夏搖頭平靜的說：「像是之前你的敵人哈利和彼得聯手來襲擊我……如果這類的事情再發生呢？我足夠強大也已經做好準備了，沒人能夠傷害到我，但是其餘那些和你有關聯的普通人他們準備好了麼？」

  「所以我帶著蜘蛛頭套，我會足夠的小心的。」格溫湊近低聲說，「我們不能看見危險就選擇逃避和退縮，而是應該去解決危險。」

  「你本可以不用去面對那些危險。神盾局他們能找出你的真實身份，你為什麼會覺得那些黑幫和反派組織們不會？在之前九頭蛇已經滲透了神盾局，沒準你的資料也被他們掌握著，九頭蛇、惡魔、洛基……這些人可不是街頭的小混混。」洛夏深邃的雙眼看著格溫：「你需要在每一個敵人面前隱藏身份，但只要有一個敵人知曉了你的身份，那麼他就能讓你後悔莫及……」

  格溫沉默了，而洛夏以溫柔的聲音警告道：「格溫，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有預感，第一個死在你面前的人將會是喬治先生。」

  看著格溫臉上的表情，洛夏就知道她內心複雜的心理，他伸出手捧住格溫的側臉。

  「當然，無論你怎麼選擇，我都會支持你。」洛夏淡淡地笑著，「維特兒，結帳！」

  中餐廳的玻璃門被推開，格溫挽著洛夏走出了店門。

  「帳單。」格溫伸出了手在洛夏的衣兜里摸出一張小票，她看了一眼後又放回去了，「回去轉你。」

  洛夏表示無所謂，兩人依靠著漫步在大街上，沿路走過半里長街。

  忽然格溫停在一家玩具店的櫥窗前，玻璃櫥窗後掛著一張惡魔面具，那是時下熱銷的商品。

  格溫金色的風衣裙擺飛揚，像是被風捲起的黃葉一般，街燈照出她一臉黃，身影倒映在玻璃櫥窗里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但仍然很好看。

  「看，惡魔！」格溫指著櫥窗中的惡魔面具，回頭對著洛夏笑著。

  洛夏笑得比格溫精彩……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因為真正的惡魔就在格溫的面前。

  「這就是我猶豫的原因，洛夏。」格溫注視著眼前的惡魔面具，「如果有人在我面前遇見危險，我不可能無動於衷，如果有罪犯或者反派正在施暴和犯罪，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傷害普通人，看著那些美好的事物被毀滅……」

  「你可沒能力阻止惡魔……」洛夏淡淡地笑了笑，「做好選擇了？」

  「對！」格溫深呼吸著，她堅定的點點頭，「我會成為一名真正的超級英雄，打擊罪犯保護人類，守護整個紐約，我堅信自己能夠應對所有可能到來的危險和陰謀，我不會退縮的……」

  洛夏點點頭，他毫不意外。如果僅憑他的一席話就能改變格溫的正義觀念，如果格溫會畏懼危險和困難，那麼她也不會成為蜘蛛女俠了。

  只是不知道在這個宇宙中，誰會給格溫「祭天」，讓她成長，反正不會是洛夏，估計洛夏會一語成讖……

  「你會幫助我的吧？」格溫溫柔的眼神中帶著乞求，「洛夏……」

  洛夏搖搖頭，忽然他看見了玩具店玻璃櫥窗角落裡的惡魔玩偶……

  「誰知道，看心情咯……」洛夏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

  紐約大街上，一輛廂式貨車正在行駛著。

  車廂內部盛放著耀眼的藍光，賽爾維格博士正在給儀器做著最後的測試。

  「萬無一失，這簡直是天才之作！」賽爾維格博士微笑著，「唯一的變故就是惡魔會不會準時送來宇宙魔方。」

  「他會的。」洛基篤定的說，「惡魔那樣的人不會錯過這麼一場有趣的好戲……」

  其實洛基也是在自我安慰，隨著他對惡魔過往事跡了解的越深，他越看不透惡魔，此刻他也不知道惡魔會準時赴約送來宇宙魔方，還是任由他在高樓的狂風中獨自凌亂……

  洛基撫摸著心靈權杖，他喃喃自語：「我不會第二次失敗……」

  ……

  陽光照進了這座豪華的海崖別墅之中，一間遍地狼藉的屋子裡，有些狼狽的托尼正躺在沙發上酣睡。

  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沙發上的托尼翻身繼續睡著，在電話鈴聲第二次響起時，他才接通。

  「早上好，我是托尼·史塔克，如果你有什麼事情，請找佩鉑·波茨小姐，她的電話是212555……呃，抱歉我現在還有點不清醒。」

  「3214，托尼，我以為你會記得我的電話號碼！」電話另一頭的波茨不滿的說，「還有，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抱歉……」

  「說抱歉毫無作用，托尼！」小辣椒不停的說著，「我試著去經營一家公司，你知道這有多難麼？我正試著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因為你逃避了一切……」

  「我很抱歉……」

  這通電話沒能持續多久就以波茨掛斷結束，如今波茨是史塔克工業的執行長，行程安排嚴密到每分鐘。

  托尼扔開手機，他看著混亂的房間有些懵，房間裡十分混亂，幾塊地板被敲開，垃圾和廢品遍地，正面的牆壁出現一道整齊的裂痕，像是被雷射切割了一般……直到托尼看見房間中鋪設著電子加速軌道和各種實驗儀器，他才回想起昨晚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昨晚，托尼解開了父親霍華德·史塔克留給他的秘密，他將那場博覽會的模型板分解拆分再重新構建，創造了一個全新的元素，他使用這個全新的元素代替了鈀元素。

  全新的反應爐造成後托尼交於賈維斯測試，勞累一夜的他只是躺在沙發上休息就沉沉的睡去。

  此刻托尼繞開一根根軌道和遍地的狼藉，在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顆全新的方舟反應爐，形狀由圓形變成了三角形。

  那顆方舟反應爐連接著儀器，正一閃一閃的發出亮光，像是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

  「賈維斯，情況怎樣？」

  「非常好，先生！」賈維斯的聲音響起，「測試至今都沒有出現問題，反應爐接受更新後的核心，新元素完美代替了鈀元素，而且方舟反應爐輸出的能量還提升了。」

  恢復精神的托尼振臂高呼，他看著自己身上的油污和汗漬說：「是時候該清洗一下了，全新的鋼鐵俠要亮相了。」

  托尼前往樓上的生活區域洗漱，順便吃點食物，但還沒等他做完這一切，賈維斯就發出了警報。

  「先生，史塔克大廈遭遇了入侵。」

  往嘴裡塞著麵包的托尼一愣，防禦系統將實時的監控畫面傳了回來，鏡頭下洛基對著監控微笑著，接著抬手射出能量炮摧毀了監控，畫面變得一片漆黑。

  「他是在向我示威麼？」

  托尼急匆匆的趕到樓下，他看著那顆持續閃爍亮光的方舟反應爐。

  「賈維斯，測試還有多久完成？」

  「一個小時十五分鐘後完成所有測試。」

  「一個小時十五分鐘後估計洛基的外星人大軍已經占領紐約了……」托尼自言自語著，他伸手取下了方舟反應爐。

  「先生！」

  「你就這樣進行測試吧……數據更真實可靠效果更好！」托尼將方舟反應爐插進胸膛里，他旋轉後再用力一拍，「馬上組裝鋼鐵機甲。」

  「還有五百三十一個測試項目沒有完成，我們不確定新的元素是否和方舟反應爐百分百的契合……」

  「我不想聽到這些，賈維斯！」托尼大聲的說，「開始組裝！」

  「是的，先生。」

  一塊塊全新的鋼鐵戰甲被機械手臂拿起，安在托尼的身體上後旋緊，先是身軀再是四肢，最後是頭部……托尼胸口全新的方舟反應爐不斷的釋放出能量，發射出的亮度也不斷提升。

  「喔！」托尼的身體顫抖著，「這味道像是椰子……還有金屬！」

  「當！」鋼鐵頭盔關閉，兩眼處亮起光。

  「確實很完美……」

  托尼啟動了鋼鐵戰甲，他手部和腿部的電弧脈衝推進裝置一起輸出，瞬間加速撞碎了落地窗衝出別墅，他掠過海平面再不斷拉高，朝著紐約的方向飛去。

  「聯線隊長！」

  「史塔克？」美隊的聲音傳出，視頻畫面中顯示他正在進入戰機機艙，旁邊坐著滿臉冷意的鷹眼，他正在調試著自己的箭筒。

  「賈維斯已經把信息通報給神盾局了，我們現在正在趕去，索爾已經先一步去了，希望他能阻止洛基的陰謀。」

  「但願如此，但我也做好對抗一支外星軍隊的準備了！」托尼又說，「巴頓特工，你恢復清醒了？不會在今天的戰鬥中又在背後對準我們射箭吧？」

  「放心，我的箭矢都會插在洛基身上。」鷹眼冷冷地說。

  「祝你們好運！我馬上要達到了。」

  說著托尼再次加速，達到了五馬赫，這是鋼鐵戰甲Mark7最高飛行速度。

  「你的全新能量板很棒，我發現輸出的能量更強了，你的生命跡象也正常了。」一個聲音忽然在頭盔中響起，把托尼嚇了一跳。

  「尼克，請你不要再這樣神出鬼沒，現在連你以前的手下都知道進屋敲門！」

  尼克沒有理會，他繼續說：「看來你父親的預言成真了，方舟反應爐只是一個開始，你會製造出那些更偉大的科技的。」

  「現在我們面臨著一場戰爭，這才是當務之急，你是算力強大的超級計算器，支持多線程工作，但鋼鐵俠只有一個，我要去保護紐約，沒時間和你閒聊！」托尼下達指令：「賈維斯，切斷通話。」

  「抱歉先生，無法切斷……」片刻後賈維斯的聲音才響起。

  尼克的譏笑聲恰到好處的響起，他笑了一會兒才說：「放心，這場戰爭地球是不會輸的，我給你們請了援軍……」

  「援軍？誰？」托尼發問道，「那請他趕緊出面消滅惡魔，還有洛基和齊塔瑞人，我這就下班，然後請你幫我在四季酒店定個位置，晚上我要給小辣椒好好賠罪……」

  「援軍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現在還得依靠你們撐一會兒。」尼克淡淡的說，「我會時刻關注的。」

  「看見自己創建的『超級男孩』上戰場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托尼問道。

  「確實如此，衝鋒吧，超級英雄們！」

  「我們不是超級英雄。」托尼的眼神堅定，在這瞬間他想起了已經被埋葬的獵鷹和消失的娜塔莎，還有那些死去的人。

  「我們是……復仇者！」